第十九章 线索

    “本官没记错的话……”来俊臣眯起眼睛盯着人群中的夏云清，“这位不是我寺在编人员吧！而且他前几天还因为辱骂使节，寻衅斗殴而入狱……”

    来俊臣那阴沉的目光扫在自己身上，让夏云清顿时感觉到像是背上爬上一条毒蛇一般难受，他正准备开口反驳，没想到李元芳抢先一步站了出来：“夏云清在子时目睹了志村菊次郎的失踪，他是重要的人证！”李元芳抬起头直视着来俊臣说道，“而且是狄大人在离开华清轩的时候，就给夏云清交代了重要的任务，我可以作证！”

    同时夏云清也亮出了狄大人交给他的那块金灿灿的令牌，众人见状，纷纷表示应该听一听这位少年的目击情况。于是夏云清把在华清轩二楼的所见所闻再次复述了一遍，然而却特意省略了擒住光头黑道的事，他总感觉这个来俊臣不能完全信任。

    大理寺众人听完夏云清的叙述，纷纷陷入了思索，最后还是来俊臣开口打破了这沉默：“这道的确是一条线索，至少我们搜寻的范围可以小一点了……夜宴、李隆基、莫名发狂、子时朱雀门……敬大人，来某有一个不成熟的建议！”

    “来大人尽管道来，现在你是总指挥。”

    “来某还是刚刚的意思，最近一系列事件必有联系，而且来某愈发觉得，这些事件背后潜伏着一个极其危险的庞然大物！所以来某斗胆建议，我们应该禀奏圣上：现在事态紧急，我们需要禁军的力量入驻才能更好地维护长安的治安！不知诸位大人以为如何？”

    “来大人言之有理。”敬晖点了点头，“眼下大理寺的精力定然集中在破案上，而左右金吾卫光是应对最近城内层出不穷的黑道作乱就已经捉襟见肘了。敬某一会就起草奏章，禀告圣上，至于其他的事情，就拜托来大人了！”

    “来某自当竭尽全力！”来俊臣清了清嗓子，随即朗声下达了一条条清晰的指令和周到的安排，仿佛这些话早已在他心中盘亘很久，今日终于一吐为快。

    “敬晖大人！麻烦您就驻留此地，保护狄大人安全，一旦狄大人醒过来立刻告知大伙。”

    “恒彦范！你即刻通知两位金吾卫将军，派人协助我们排查长安各街坊，尤其是平康坊周围，要特别留神人迹罕至的地方！”

    “张柬之！你即刻带人前往各个城门守备处，查验近期出入长安的人员名单。并且从现在开始实行管制，没有本寺的许可，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城门！”

    “李楷固！你去通知各个街坊里正，紧盯着长安大大小小的黑道势力。这个非常时期黑道活动却越来越频繁，肯定不正常！稍有异动就把他们先关进大牢里！”

    “骆务整！你即刻去前往礼部鸿胪寺，代表大理寺先稳住扶桑使节团的情绪！”

    “窦怀贞！你去查验今晚出席临淄王宴会的宾客都有哪些人，一旦出现怪异举动则立刻控制起来！”

    “尉迟忠！你随我一起前往平康坊，我们去志村菊次郎失踪的第一现场调查线索！”

    ……

    随着一声声“得令”，整个大理寺在来俊臣的指挥下，迅速行动了起来。

    “来大人，我怎么没有安排？”发现一干同僚都接到任务迅速离去后，来俊臣似乎也准备行动起来，此刻还孤零零站在院子里的李元芳赶忙叫住了来俊臣。

    “哎哟，我怎么差点把我们的大密探给忘了！”来俊臣脸上挂着玩味的笑容，回头说道，“密探李元芳听令！本官命你今夜驻守大理寺本部，防止有贼人趁虚而入！”

    “你说什么？！”要不是夏云清及时拉住，李元芳差点就跳了起来——现在局势如此紧迫，来俊臣居然让自己蹲在本部！这厮也太看不起人了吧！

    “李大人……”来俊臣摇晃着脑袋，拉长了声音说的说道，“现在大理寺成员都在外办案，正是本部力量最虚弱的时候，要是这个时候有贼人乘虚而入，甚至扰乱大牢呢？这可是一个重任啊，李大人这次千万莫要再辜负了大家的期望了！”来俊臣还特地加重了“辜负”这个词，说完便轻蔑一笑，带着尉迟忠转身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