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约会
乐怡摊倒在床上，床上堆满了高高一叠的衣服。 明天她和江寻的第一次约会，她要穿什么好啊……看来看去都没有合适的衣服啊。 乐怡趴在床上，有气无力地拎起一件手边的衣服，绝望的扔往一边，一头扎进衣服堆里。 怎么卖了那么多的长裤啊……还能不能行了……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 乐怡抓抓抓，抓到了，拇指一推，开盖凑到耳边：“喂……” “怎么了？”电话里传来江寻的声音，隐约听出了乐怡怨念的声音。 乐怡赶紧把头从衣服堆里抬起来。“没什么！”原地满血复活状态。 “你吃好饭了吗？”乐怡翻身盘腿坐在一堆衣服上，一副小女人娇羞的模样。 “嗯。在干什么？” “试衣服……不知道明天要穿什么衣服。”乐怡伸手抓起脚边的衣服，气馁地这儿甩甩，那儿甩甩…… 电话那头传来江寻低低的笑声。“不用试。就穿上次穿的那条裙子吧……挺好看的。” 乐怡红了脸，抓着电话的手紧了紧。“真的吗？” “嗯，是真的。上次是情况比较特殊，你穿的是好看，但是太纯情了，根本盖不住年龄。这一次不一样，我们是约会，你只要还原本真就好了。” 乐怡心花怒放，抿着嘴笑声都能溢出来，原来被自己喜欢的男生肯定是那么幸福的一件事。 重重地一点头，“恩！” 乐怡背着小挎包，到约定的地方的时候，可一点没迟到。 可江寻还是早早地等在那儿了。墨蓝休闲开衫搭配修身浅色牛仔裤，裤腿卷起，白色休闲板鞋上露出漂亮的脚踝。站在人群中，引人注目。乐怡再晚一点出现，旁边的女生可就要主动搭讪了。 江寻看到乐怡就往她这边走了过来。乐怡识相的小女生姿态立足，微笑着乖乖地等他走过来。 好像发现一件事，就是每一次江寻穿自己衣服，裤子都喜欢穿吊脚裤。 不管是男士的西装裤还是男生的牛仔裤。都会帅气地露出脚踝。想想也就他能驾驭这种裤子了，双脚修长笔直，身材比例恰到好，穿什么都好。 “那么准时。”江寻心想着别人女孩身上的坏毛病，乐怡什么时候可以学一点。 “是啊，怕你久等了嘛！”乐怡坦白讲。 “没事，我会惯着。”江寻也坦白讲。 乐怡笑的眼睛里都是盈盈的碎光。“快要被你宠上天了。” “恩……”江寻煞有其事地沉吟。 手臂弯曲，插与袋中。“走吧。” 乐怡伸手挽住，笑。“好。我们去哪儿？” “你想去哪儿？” “老套一点，我们去看电影吧。”好像是情侣之间必做的事，都没跟江寻去看过电影呢。 江寻随她，“好。” “对了，江寻你对这类的裤子情有独钟吗？”乐怡好奇地问出心中的疑惑。 “是啊，情有独钟。乐怡你不知道，我小的时候多想长高。每过一年，我的腿长一寸，我都想拿前年的裤子继续穿，好把裤子提的高高的，露出高出来那一截腿。撒腿跑告诉全世界的人，我长高了。”只为将来高过我的新娘。 众目睽睽之下，乐怡猛的一把抱住江寻，头埋进他的下巴低下。“我明白了，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人来人往中，江寻拥紧了乐怡。“是呀。” “其实我身高到初中就没有再怎么长了，小学六年级的时候我身高就到了165厘米，我妈快要被我吓死了。幸好……”如果再高下去可怎么办呀。 “没事，你还可以再长10厘米。”江寻宠溺地说。 乐怡幸福的微笑。“其实，江寻，你只要不嫌我高，我又怎么会嫌你矮呢？” 江寻紧了紧手臂，笑了。“是呀。” 电影院里。 乐怡看着横幅海报，浏览过一个个新出的电影，好像都没有什么想看的**。 江寻显是看出来了。带着乐怡到另一边。那边摆放着一柜架的dvd盘。对乐怡说：“挑挑看，不过都是经典的老电影。不知道有没有合你口味的。” 乐怡兴高采烈地挑选着，最后手拿了一个盘，朴素的白色封面，坐一个着穿着白色西装人——《阿甘正传》。 “就这个吧。” 江寻笑：“你的品位还蛮独特的。” “你的意见呢？”要是不喜欢可以换的。 “可以。”江寻拿过dvd盘，走去柜台。 乐怡跟着江寻到放映厅。电影开映了，却发现没有一个人。 “没人看这个电影吗？”乐怡觉得奇怪，难道真的是她的品位太独特了。 江寻把爆米花放到乐怡手上，在她身边坐下。“片子是你选的，当然只给你看了，我们现在在电影院的放映小厅。” “我们两个？”乐怡瞪大眼。 “是啊！”江寻坐直身子，双手交叠在胸前。“放心，我是正人君子。” 乐怡塞爆米花，“我当然知道，只是两个人……多少会害羞的。”嘴里塞着爆米花，说话支支吾吾的。 江寻目光炯炯地看她。“你选了一部蕴含深刻的人生哲理片。连爱情片的尴尬艺术都没有，你害羞什么？” 乐怡也目光炯炯地看他，“你怎么知道。封面上写题材了？” “我看过。” “啊……你早说啊。”乐怡感觉不好意思了，“你还陪我看。” “没事的。”江寻伸手吃爆米花，指了指银屏说：“看吧，开始了。” “其实，江寻，你在我就害羞了！”乐怡噗通一下回位子，笑着说。 江寻伸手抓爆米花，却揉乱了她的发。“笨蛋。” “sboxofchocotes,youneverknowwhatyou’regonnaget.”江寻照读了一遍阿甘的话。 “生活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远不知道下一个是什么味道。”乐怡笑。“说的真好。” “是啊，开篇就满是人生哲理。”江寻扶额，“我觉得我以后肯定不是被爱情片折磨死的。”因为他的女朋友的品位实在不似一般的女生。也好，至少不用陪着看没有养料的爱情片。 看到9：00的时候，乐怡被影片中突如其来的声效吓了一跳，差点被吃着的爆米花呛死。乐怡一遍咳着一遍扯着话化解尴尬。但完全盖不过音效。“太突然了，太突然了……” 江寻拍她背。“吃那么急干什么。” 声音一过，乐怡就说：“好了。” 江寻算明白了，装出来的，白担心了一场。 以手支额，笑容狭促。“你这样就懂了？”看来他的乐怡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思想纯洁嘛。 乐怡继续吃爆米花，点点头。“不懂就不是二十一世纪的新时代少年了。” 江寻好整以暇，“其实这种只是骗骗小孩的，你见过哪个男的鬼叫成这样，明明这活都是女的来喊的。” “哎！”乐怡真想拿手中的爆米花砸他。凭什么。 “反正你总有一天会明白我的说的都是真理。” 不行不行，不能再说下去，乐怡抱着爆米花，心想着处境完全占下风啊。 “说正经的。如果一个母亲为了孩子受这样的侮辱，我觉得心里挺堵的。” 江寻赞同。“阿甘，75智商的少年，并不是什么都不懂，你能想象他沉默下的压抑。” “butidoremember.thefirsttimeiheardthesweetestvoice,inthewideworld.”江寻跟读。（但是我记得。我第一次听到最甜的声音，在整个世界上。） “youcansithereifyouwant.”乐怡配合着江寻跟读。（你愿意的话可以坐这儿。） “ihadneverseenanythingsobeautifulinmysngel.”（我一生再没见过如此美丽的人。她就像一位天使。）江寻一边跟读一边笑着看乐怡。 乐怡指着爆米花。“eat!eat!” 原来看这种哲理片也可以看得那么有默契，很显然两个人这样看，比一个人看有意思多了。 跑！福雷斯特！跑啊！ 当珍妮大声呼喊着，让正被人欺负的阿甘跑的时候，乐怡感觉胸腔受到了强烈震撼。她甚至手举着爆米花就抵在唇间，微微张着的唇，沉重的呼吸着，忘记了下一个动作。 她甚至能感受到和珍妮同样的心情。 “江寻，我问你，小时候你明明跑那么快，他们来围攻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跑呢？”她看到阿甘跑过了坏小孩的追击，跑过田野，跑过公路，跑过工地，跑过城市，跑到珍妮的家。问江寻的时候，眼睛隐隐有了水光。 “很简单。我不是阿甘，你也不是珍妮。”江寻回答。 乐怡不明白，但是在看到下面这段阿甘的描述后，她明白了。 她感觉很污。可是阿甘是个简单的小孩。 阿甘说：珍妮的爸爸是个非常有爱心的人。他经常亲吻抚摸她。 当珍妮拉着阿甘躲避着父亲的追赶，隐藏在草丛里拼命祈祷，愿上帝把她变成一只鸟的时候。 江寻握住了乐怡的手，乐怡对上的是江寻无所畏惧的黑眸，在昏暗的电影院里黑的发亮。 他说：“如果是我，我会不惜生命地来保护。” 乐怡拉着江寻想要去拍大头贴，这也是男女朋友之间必做的俗事之二。 江寻为了不扫女朋友的兴，站在乐怡身边对着拍摄屏幕强颜欢笑。 旁边另一台机器站着两个小女孩，正身子钻在银白色帘幕后面，叽叽咋咋笑闹个不停。一下说这张好，一下说着不好。 江寻看着眼皮底下和小孩子一个样的乐怡，真不知道是乐怡智商低了，还是他跟着她一起智商被拉低了。两个人跟旁边的小学生一样，对着显示屏搔首弄姿的。 老脸往哪儿搁。 但只要乐怡一说开始，江寻准能迅速进入状态，刚还低着头面若凝霜地看地面，下一秒就能抬头笑容满面地对镜头。 乐怡对他这个男朋友的表现，满分。 江寻就拍了几张，乐怡就放过他了。 让他在外面等，她想拍一张美美的自己。 “江寻我拍一张我的照片给你好不好？”乐怡一个人躲在帘幕里说。 江寻站在帘幕外面。“干嘛那么麻烦，不是有合照了吗？” “不一样，那样子在你看我的时候，就算是照片，我也一样是注视着你的啊。”我们两个人的合照的话，我的注意力会被身边的你吸引，而不能全神贯注地对着屏幕看。 “这样啊……”江寻微笑沉吟。“可以。” 可是乐怡拍了好久，都拍不出感觉好的照片。 一直纠结着重置按钮，重置按钮，只为给男朋友留下最美的自己。 “还没好吗？”江寻一个人站在外面等了好久，掀开帘幕走进来。 乐怡正在对屏幕甜甜地笑，一看江寻进来。大囧。 赶忙把她推出去，急道，“不要进来啊！” 照相倒数3、2、1——咔擦！ 画面定格。 屏幕里乐怡张嘴大笑着，睫毛下弯呈最美的弧度，眼角碎进钻石般绚烂的流光，脸因为羞怯而微微泛红。她的双手抵在江寻的胸前，将江寻半个身子推出帘幕。在照片里只能拍到江寻半个身子和他好看的侧脸，浓密的睫毛，含笑的眼，挺直的鼻和宠溺的微笑。而乐怡头微侧向镜头，一脸幸福的大笑着，尽管不优雅，却是璀璨的令人难以直视。 “啊。就要这张。”江寻长臂一伸快速按确定键。 “怎，怎么可以……”乐怡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 她觉得拍的好丑，江寻却说可以。 看着照片从底下冲刷出来，乐怡欲哭无泪。 明明想拍的美美的，最后怎么会拍一张那么挫的照片。她要给江寻留下最美的自己，不是最丑的自己啊！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更糟糕的是。 江寻对摄影店老板指着那张照片说：“帮我放大。12.70*8.89，谢谢。” 乐怡站在江寻身后，绝望地对老板摇头。 老板再确认一遍，“要放大吗？” “对。”江寻笃定地说，说完回身。 乐怡快速摆动的手堪堪顿在半空中。 “冲！”乐怡肯定对老板说，“放大冲给他！”心是何等的悲壮。 满足他一切要求，谁叫我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