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病毒

    　　两人顺利得诡异地进入了这栋庞大的透明建筑，建筑内，没有那么多血液，但空无一人。内部与外部基本相同，一切都是由这种诡异材料制成，这些物质本身幽幽的泛着荧光，也许用磷光来形容更准确些，这里以这种材料作为光源，让人心里很不安。这些物质令人眼花缭乱，头晕脑胀，像是晕车了一样。张智宇则回忆起了自己的梦。张智宇在梦中拼命想要逃离的感受于此大致相同，而这里的光像是梦中的光影，那些幻觉。他们组成了可致命的疯狂影像。

    　　张智宇随王健宇一起走上楼梯，两人准备去王健宇口中所谓的“宿舍”。张智宇在十几阶时一脚踏空。

    　　“我艹！”他惊叫了一声，努力抓向扶手，确因扶手反光且不断变幻而在心理上怀疑自己没有抓到而打了个滑，差点坠下去。虽然从张智宇的嘴到任意一块墙壁的距离都远低于可发出回声的距离，但是那个感叹性词语立刻开始在建筑里回荡。这些物质似乎随着声波的每一次接触而变化，导致整栋建筑的变幻更密集了，墙壁，摆设，黑屏的电子屏幕，扶手，都像海浪一样层起彼伏。张智宇连忙死死抓住扶手，闭上眼睛，这才没有一头栽落下去。

    　　"别说话，用眼镜交流。"王健宇的话透过显像眼镜与听觉神经磁性连接的地方传来，"开启那cao蛋的语音系统。"

    　　张智宇睁开眼睛，发现海浪正慢慢平息。他缓缓立起身来，开启了系统中的交流系统。

    　　"你他妈怎么不晕？"张智宇在语音系统中问道。

    　　"管那么多干屁！"王健宇也在语音系统回击。

    　　"我们为什么不坐电梯？"张智宇提出问题。

    　　"艹，不懂别瞎问！"王健宇在语音中说。

    　　"什么态度！"张智宇表示不满。

    　　王健宇来到了缓步台上，就像平时正常走路那样轻松。他将机器眼放在感应区内，伴随着轻轻的“滴”的一声，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导致看不到的大门轻轻解锁。奇妙的是，这声音没有回音，只是那悦耳的一声。

    　　张智宇终于来到缓步台，他靠在旁边的墙壁上休息。

    　　"你怎么不受这该死的材料半点影响！"张智宇气喘吁吁地问。

    　　王健宇不置可否地耸耸肩，他拿下步枪。"我有个朋友。"王健宇看都没看张智宇，他背对着他，打开了那扇对张智宇来说不存在的门。

    　　"别扯了。"张智宇想着。

    　　"我听到了！"王健宇的声音在眼镜中传来，带着窃喜的音调。

    　　“喂，”一个声音大致从楼上的某个地方传来，“那里边还有变异人，别进去。”这声音完全没有引起这些材料诡异的反应。两人立刻转身拔枪。

    　　一个人类从楼上慢慢走下来，一点都不受这些材料的影响。“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进来的，不过你们没有变异，没有变异就是朋友，这该死的建筑里到处都是变种人，天知道我们既然防不住我们自己制造的东西，我想你们以前也读过那条新闻。欢迎。跟我来，去我待的地方。放心，那得变异人都被我杀了。”他将那些张智宇称为僵尸的蜥蜴人称为变种人，说着，他递给两人两套看似同由那种材料制成的眼镜。那个人高高瘦瘦的，穿了一件普通的特大号追新款运动衫，里边装满了作为建筑材料的物质块，作为简易的防弹衣。他理着潮流的发型，一点都不像全息影像中的愚蠢书呆子科学家。他的声音也很尖，说话很快，像机关枪一样，能气都不喘的在很短时间内说上一大堆话。只是直白的说，他的音色显示出他就是娘娘腔。

    　　张智宇戴上了眼镜，眼前仍然令人头晕目眩，没有任何改变。

    　　“这他妈好使吗？”张智宇怒吼道，奇妙的是，戴上这副眼镜后，自己的声音不再引起这建筑的共鸣了。

    　　王健宇则将眼镜换给了同样没戴眼镜的那个人，他指了指自己的角膜，耸了耸肩。

    　　“哦，”那个人报以微笑，“那我怎么从没见过你？”他问道。

    　　“这是我朋友的。”王健宇回答，他拍了拍那个人的肩膀，意思是快点带他们走。

    　　“啊。”那个人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回话，只是说了一个感叹词，显得特别尴尬。几秒以后他才想起怎样才能打破这一处境，“叫我4号，呸，叫我王坤志。”那个人不知是怎的，说出了自己作为研究人员的代号，然后才反应过来，面前的两个人不是准备烂在这里的研究人员，而是外界活生生的人。

    　　“好了，王坤志，你有武器吗？”一边上楼，王健宇一边问王坤志。

    　　“等等，你们怎么摆脱这可怕的晕厥的？”张智宇被远远落在后边，气喘吁吁地说。他快吐了，感觉五脏六腑都在翻腾。"这不是梦中的感觉。"张智宇的汗越流越多。

    　　“啊，对了，”王坤志没有停下，继续向上走，“你得自己想，你想什么就是什么。”

    　　“是吗！”张智宇苦笑着说，“真神奇。”他闭上眼睛，努力想象这不是由这些该死的材料制成，而是由普通的金属构成。他猛地睁开眼睛，发现那些材料都消失了，却而代之的是张智宇脑子中幻想的金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