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杀戮回忆

    雪停了又下，下了又停。新年伊始，这片与玄天城比邻的土地上，来自北方的寒风似乎永无止息。

    贫瘠的土路上，一名男子向着西部主城孤独前行，陪伴他的只有那只做工粗陋的傀儡石像鬼。

    此时，名叫阿古的石像鬼变成了一只猫咪大小的蝙蝠。它扒在卡西斯的肩膀上，僵直的身体随着律动左摇右晃。

    准确来说，这只傀儡玩偶更像是一只长着蝙蝠翅膀的夜猫。身体缩小淡化了外形的丑陋，让它看上去勉强能找到一丝可爱的影子，起码不会吓哭小孩子。

    但是，卡西斯明显并不想让这家伙待在自己肩膀上。身上趴着一只玩偶似的东西，这简直是在挑战他孤傲男子的画风。

    不过，它的材料实在太差了，加工也很粗糙，只有魔力回路相对稳定通畅。再加上魔气的浸染，也只能保证身体很难被毁坏。缩小到这么大已经是它自身的极限，除非别人给它施加缩小的魔法，不然大小不会再有变化。

    卡西斯不会丢下它的，他更想把它变成吊坠挂在脖子上。但是，没几个人会这种生僻奇怪的奥术。人们只注重战斗，战斗，战斗。这大概也是战争频发的原因之一。

    从前的圣骑士生涯，身为物理职业的他只学会了献祭类魔法。以体力换取更强大的圣光输出，以加倍魔力换取状态增幅等等。

    变成恶魔后，他又学会了汲取。恶魔们是不会去奉献的，他们只会接受别人的献祭。汲取之力可真是美妙啊！吸收别人的魔力为己用，吸收别人的生命为己用，呵！

    “卡西斯……怎么了？”阿古的翅膀碰了碰他，受于材料限制，它的动作经常有些僵硬。

    “无事，啧。”卡西斯按摩了一下左眼。

    “恶念一经提起，就有些抑制不下来了，看来眼罩是没法摘掉了。我的心，已经完全被腐蚀了吧……”他心想，“原来补充魔力还要靠那把剑，现在自己就能汲取能量，再也不需要……”

    “刚开始，大家都……好乖的，是那魔……么？”阿古断断续续的话语传来，似乎遵从着某种神秘的三字符排列。

    “大家头脑都很清醒着，这可不是外物所能决定的结果。我不清楚魔气具体有什么影响，它和那些绿雾又有什么关系。但是，这恶意，可是来自自己心底啊！”

    卡西斯的目光再次投向手中，那个从石像鬼身上录刻下来的留影石。

    ……

    画面中，一个空间漩涡突然在村子边缘张开。吞噬几座木屋之后，空间逐渐趋于稳定，类似门户的轮廓出现了。

    村子里走动的人类呆呆地看向那个方向，在这穷乡僻里，他们何时见过这样伟岸的场景。终于有人反应了过来，扔下手中东西疯狂地冲了过去。

    然而，奔涌而出的恶魔军队瞬间淹没了他，碾碎了人们敬畏的目光。剩下的，只有恐惧与惊慌。

    一个将领模样的魔人正在冷静地发号施令。为了军队的隐蔽性，他命令恶魔们屠灭全村生物。

    那些恶魔大部分可不是什么魔界的魔人，它们是真正的怪物，魔界生物受魔气影响畸变下产生的怪物。那是一群下等恶魔，也就是所谓的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