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形势
一切又回归平静,杜府经过这场大伙,已经被烧掉了将近一半,整个演武场,暗香阁与竹园被烧得一干二净,尽数化成灰烬,只有后府除了回廊被余火波及,一切仍然完好无损。 杜如山朝拜完回到府上,看到各处残桓断壁,心中恼怒,脸上却无半分表情。大踏步走入杜夫人房间,道:“清月,你和兰儿安好么?”踏进房间,只见杜夫人坐在床沿脸向窗外,杜若兰拉着母亲的衣角在低声哭泣。 看到父亲进来,杜若兰从床沿上站起来,扑进父亲的怀里,嚎啕大哭,小手用力摇晃杜如山的身子:“爹爹,天哥哪去了?他会不会死?你要救天哥,一定要救天哥!呜……呜……呜呜呜”杜如山抚摸着女儿的头,道“兰儿乖,兰儿放心,天哥不会有事的,他还会回来陪兰儿的……”杜夫人仍然一动未动,象个雕像一样望着窗外。杜如山转头又安慰起妻子来:“清月,不用担心佑儿,佑儿福大命大,会没事的!”杜夫人还是未动,也不说话。 杜如山放开女儿,坐在床沿边双手抱着妻子的腰,杜夫人身子一抖,突然右手指向窗外,一声尖叫:“石兄来了!石兄来找佑儿了!”杜如山一惊,悚然而起,但看窗片寂寂寥寥,却什么也没有。“你怕什么?石兄又不是你害的……”杜夫人格格的笑着说,笑声渗人,让人浑身不自在。杜如山叹了口气,道:“清月,别想太多了……邪教太是可恶!杀人竟然杀到我杜府来了,真是胆大包大,好在你娘儿俩没事,佑儿也被一个武功高强之人救走,亦应无事,但这笔帐却无论如何是要算的,神月教!我杜如山如不将你连根拔起誓不为人!”杜夫人又变成开始的样子,不言不语,只是怔怔的望着窗外。杜如山又安慰了妻子和女儿几句,转身出门走了。 杜如山走出正院,七转八拐之后在一株大树下停了下来,只见一人从树后显现,在杜如山面前跪了下来。“石天佑还有活的可能吗?”杜如山阴测测的问道;“断无可能!他结结实实中了我全力一掌,别说他不会丝毫武功,即便是个一流高手只怕也难以幸免。”黑衣人恭恭敬敬的道,生怕回答不妥让杜如山生气。“那三人可看清了他们的身手?”杜如山又问道;“属下无能,青袍人武功太过匪夷所思,属下除了大人,还从未见过武功如此高强之人。”杜如山显然对这句话很是满意,语调竟变得出奇的柔和,问道:“另外两个呢?可辩别清楚了?”黑衣人首领道:“虽然他们隐藏得很好,但属下肯定是顾大人门下的“铁扇先生”钱万重与“铁掌渡江”直百病。 ”“果然是他们!也只能是他们!这笔帐留着慢慢算,现下最当紧的是尽快找到枪诀的下落”杜如山命令道;“是的,大人!”黑衣人首领跪拜领命,站起身来退后三步,转身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杜如山与黑衣人猜得没错,昨天在杜府相救石天佑的确实是中书令顾思源的两个门人钱万重与直百病。 此刻直百病躺在床上,顾思源与钱万重站在床边,直百病身子不能动,但意识清楚,嘴巴能动,而且动个不停,只见他说道:“他奶奶个熊的,老子去晚了一步,早去一会就好了,哎,石少爷挨了如此重的一掌,只怕小命难保了……”接着又道:“贼府贼人,诡计多端,竟然想到用火攻,他奶奶个熊的,差点挂在贼府了,我挂了不要紧,石少爷就真死翘翘了……咦……那个鸟人也不知是谁,武功怎生如此厉害,他就这么一抓,我都没看清……石少爷就被他抱走了……真厉害……奶奶个熊的,不知他收徒弟么?……”钱万重笑着问道:“哪有个鸟人啊?鸟人是谁啊?”直百病道:“他从围墙那么一飞一抢一退,不像一只大鸟么?不对!不对!鸟飞得没那么快……”想找到一种东西来形容,一时却怎么也找不到这种东西,当下表情痛苦万分。 顾思源与钱万重早已习惯了他的缠夹,此时却也觉得好笑,不禁相顾莞尔。直百病刚想再次发表自己的高见,猛烈意识到顾思源已经在床前站了许久了,忙道:“顾大人,小的只顾着自已嘴欢了,却让顾大人站了这么久,小的真是罪该万死!”说完以手撑床,竟是要起身赔罪。 顾思源连忙按住他的肩膀,待直百病重新躺好后,握住他的手说道:“直贤弟,你我兄弟不用见外,兄弟之间本应以诚相见,以礼相待,以心相交,你我三人志同道合,还分甚么彼此?如今你重伤在床,做哥哥的理应来此探望,站一会又有什么打紧?再说此处既非朝堂,哪来那么多繁文缛节?你们为哥哥愿舍生忘死,哥哥当如同两位弟弟一样。”直百病见顾思源真情流露,心下感动,眼含热泪,却仍然坚持让他二人坐下。 二人坐定,又谈论起昨天救人之事。钱万重道:“咱们的计划原本天衣无缝,制造曲离越狱然后以保卫皇城的名义加派城皇军巡防,救出石天佑之后以巡防之名阻碍杜府抢人;让钦天监假造天有异象使杜如山只能呆在朝阳殿;以大火制造混乱以便更方便救人;只可惜杜如山早有杀石天佑之心,最终功亏一篑”钱万重黯然长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