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减法

    减法还没有想清楚，彭孟成的车轴却是坏了，自从隆阳城出来，一直未停过，天天的转动，此时，车轮滚到一边去了，不再属于这车了。不能动，就在这道旁，静等大祭师的到来，彭孟成也不想让人来把他的车修好，或是换上一辆，出行时，一切都在计算内，只有这车，他没有去计算过它的行程是多少？

    此时，彭孟成坐在道路中央，等着红山大祭师的到来，继续他的算法，一切还是从减法开始。

    彭孟成在计算，红山大祭师此时也开始计算了。自和顺古城上岸，跟随他远征的人，圣境以下，全都开始患病，一出红山，每一个人吸到与红山不一样的空气，干燥的空气是较之于红山，红山是水溪川流，林野四目，晨雾夕辉，夜来风雨，象是雾里生活的人们，可是出了红山，他们的皮肤开始干裂，嘴角起泡，先时是呼吸困难，接着就是快要吸不上气来，越往隆阳城进发，这种症状越明显，谁也不知是因何？大祭师也不知，只当是环境变了，要适应一段时间，一切就好了。

    红山祭巫们先时，是二人抬一人的进走着，一个接一个的不能行走后，又增加马车，长长的行军线，后面是长长的伤员子队，真正的应该是，一战未战，伤员过半。红山这千年一战，到了此时，已经是不知如何进行下去，向着隆阳城，而征途未半。

    大祭师站在道路中央，未春的阳光有了些灼热，干裂的道路上，脚步一踏实上去，就有尘土飞起，目光里的路尽头，骄阳下，路面在扭曲，嫩薄的春叶，些时无力的起了卷筒，这是一个不顺合的年季，冬是大雪春一旱。

    大祭师身后，三百余的红卫，依旧是精神抖擞，向着隆阳城，依旧是他们的愿望着，身后的五色，直立着他们的战意。大祭师站在队伍的前面，一股战意，还在推动着他的后背，让他有着前进前进的意志。

    不能止步，这是大祭要对红顶殿里那些反对者的回击。不能止步，这是大祭师要对身后这三百来人，做一种征服的行动宣言。不能止步，自苏醒以来，他要对四分五裂的红山做一次团结的是号招。不能止步，自己恐以是时日无多，他不想在年老力弱的那一天，被人从红顶殿抬出。

    回头望着眼身后的四个弟了，他的目光在前方，是笔直与坚定，‘前进’，依旧在他们眼中。可是此时，大祭师在想，‘他们表现出的前进，恐怕是因为自己还要想前行吧！’

    在红山长长的伤员线上，那些卧着，抬着的红卫，放屁打嗝震天响，未步，就有人无力的吐着，接下来就是泻。上吐下泻，这对一个道境来说，那可能是一种耻辱，可是些了此时，上吐下泻是一种常态，只要是在前进时，落在队伍后面的人，接下来就会想拉肚子，拉肚子这事，已经让大祭从无时的叽笑里变成了严肃的事，虽是一路臭气熏天，让后来者无法同行。

    “耻辱呀！耻辱呀！一个入了道境的修者，竟让这拉肚子给打倒在地！”

    大祭师从严肃进入更深一层的严肃：

    “你们吃了什么？让你们弄坏了肚子。这红山外的东西就那样好吃吗？还是食物里有毒？”

    “回尊师，我们一路行来，只是喝了这红山外的水，其它食物，并未取一样。”

    左敬身为着徒，回话得他先来说。可此时，红卫们的集体拉肚子，这事也是他督促不力所至，他应该负首责，这让他说话的语气与声音都低了许多，一种自责感，让大祭师一闻即察：

    “这不是你应该背负的责任，不要是不是都往自己身上揽，这不是一个未来领袖的心态，一个火炬手，眼睛里只有前方，一个举灯者，应是让你的光明引导众从，而不是让自己心中的恐惧扩散，你的自责，是在表现一种无能，而不是传递你的良善与担当。“

    大祭师低不可闻的声音，在四个弟子的耳边回响。左敬却是接着又说：

    ”师尊天年永寿，弟子不是一个好的接灯者，一切，有负师父教诲。“

    大祭师缓缓转身，目光轻抚在左敬身上：

    ”此行，你知道是为什么？未来的传灯者，必须点亮自己的灯光，让别人看见你这一盏灯光，你不是蜡烛，你的灯油，要让别人为你添加。“

    说到这里，大祭师目光慢慢的转动，掠过左罗，看过锦地罗，扫过陆商羊：

    ”你不想做我的承续者，也跳过左罗，让锦地罗来。不管其他人如何看你们之间的关系，你身后的红山三部也会对你失望，他们会把这种失望变成改变的力量，重新去找他们想要的人！

    哪会是一种怎么样的情况，你自己一想便知。

    记住，你们四人要一起，才是力量，分开了，什么也不是？“

    左敬左罗，锦地罗，陆商羊，四个人呆立痴站，这一个话题，是他们四个人心中的结。左敬一直认为自己不是一个好的领祭者，不能承续大祭师的传承，锦地罗与陆商羊是勇者，在眼下红山的繁乱情况下，一个勇者，才能带他们走出困局。可是锦地罗与陆商羊，若是越过左敬与左罗，登上大祭师的首祭之位，不说他们四如何看待这事，在一个红山里，首徒不能顺续，次徒而上位，这就有着无穷的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