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自首
我拿到那段完整的视频，事实上根据这些写出一篇报道来，再容易不过，因为整件事情有进展，有新的疑点。 我简单的整理了一下思路，把掌握到的那几段监控视频，还有保姆的询问视频进行了结合，同时把我们关于案子的猜测都罗列了出来，但一切都没有下最后的结论，没想到片子审得非常迅速，当天晚上就成功播出。 一切结束以后，我找到叶徽，晚上的风很凉，我俩坐在广场的长椅上，一人手里拿着一罐啤酒：“你确定你们的播出会对案子有帮助？” “我有一种直觉，真相很快就会浮出水面。” “你哪里来的自信？”叶徽低着头，盯着手里的啤酒罐：“我尝试着联系了楚子牧，他拒绝了我见面的请求，而且似乎对我十分抵触，真是搞不懂这个家伙，给我找了这么大一个麻烦，现在他倒是自己不肯露面了。” “或许他受到了某种胁迫，从他的紧张程度，似乎可以看出这一点。” “我已经派人把那把刀取了回来，回去吧，明天应该把钥匙还给人家了。” 我们一起回到警局，晚上的空气越来越浑浊，呼吸的哈气，在路灯下似乎能看到一颗颗的水粒，刚一进门口，我就注意到汪凝的车停在门前，我们飞快的跑了进去，汪凝穿着一身灰色的呢子大衣，正坐在大厅的椅子上，见我们进来，冲我们简单的笑了笑。 “这么晚了，有事？”叶徽皱着眉，心跳的厉害，其实自始至终，他都搞不懂眼前这个女人。 汪凝看了看我，然后把手从大衣兜里伸出来，并在一起，伸向叶徽的跟前。 在审讯室里，汪凝看起来没有丝毫的紧张，反而脸上有一种彻底的放松。 “说说看吧。”叶徽对待自首的嫌疑人态度似乎没有如何恶劣，我想还有，汪凝是个漂亮女孩的原因。 “火灾不是意外，是我引燃的。”汪凝简单的说了一句，我们都没有打断她，等待她继续说下去：“我在房间里点了长效的蚊香，然后打开煤气罐。十几个小时候后，煤气达到一定浓度，被蚊香引燃，发生爆炸，整栋房子被烧的一干二净，比我预期的还要彻底。” “我没太听明白。”叶徽道：“你是说，在起火的前一天你布置了这一切，然后第二天起了火？” “没错，为了制造不在场证明。起火的当天我不在现场。” “那楚子牧跟顾秋泽呢？他们一直都在那栋别墅里？” “没错，只是他们都已经死了。” 我坐直了身体，看着这个把死亡说的如此简单轻松的女孩。 “那天是我跟顾秋泽计划好的，在老宅把楚子牧杀死以后，按照计划焚尸。”汪凝道：“当时由顾秋泽下手，成功之后，他会通知我。” “说下去。” “我等了很久也没有得到回应，然后我就去了现场，可没想到。”说到这汪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们两个都倒在了上，顾秋泽的身上插着一把刀，楚子牧不知死活。” 我没有急于问她，刀的去向，只是不想打断她。 “情况出现了变化，我吓坏了。不知道如何是好，就按照计划，引燃了整个房子。” “你不确定他们两个当时的死活？” “嗯，他们浑身都是血，我吓坏了，不知如何是好。”汪凝解释的很从容。 “那个大皮箱里面装的什么？” “那是楚子牧留在老宅里的一些生意上的材料，那几乎是整个公司的命脉。”汪凝停顿了一下，喝了口水继续说道：“他之所以会保留那个老宅，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储存一些重要的材料，他非常谨慎，涉及到公司的重要文件，他都会放进这个箱子里。” 把文件放在老宅虽说不是什么太稳妥的方式，但一般人的确很难想到。 “我把杀人的凶器也一同带了回来，刀不会被过烧掉，为了避免被发现，所以我带了回来，当时情况非常紧急，我还需要制造不在场的证明，所以我没有机会去处理那把刀，就买了一套同样的刀具，把它放了进去。” 我跟叶徽互望了一眼，看来对于刀的猜测，我们是对的。 “事情按照计划进行，没有人去深究，只是没想到，大火中居然有一个人逃过了一劫……”汪凝深吸了一口气：“事实上，我根本无法分辨他到底是谁，但他必须是顾秋泽。” “为什么？”我问了一句。 “因为她要继承楚子牧的财产，所以他必须死。”叶徽替她回答出来，汪凝也并没有反对，我接着问：“你说过，你是通过戒指认出的身份？” “那是骗人的，根本就没有什么戒指。”汪凝道：“想不到他活了下来，好在他跟废人没有任何分别，不能说话，没有记忆。” “这对你的计划，很有利？” “当然。”汪凝缓缓的说：“如果他威胁到我，我也随时都有一百种方法，让他去死。” “可是你并没有这么做？” “他也一直不动声色。” “你什么时候发现了他的身份？” “警方对死者鉴定的DNA结果跟楚太太一致，直到这时，我才知道，活下来的这个人是楚子牧，我早就知道他们的身世。” “在你的计划里，存在一个最大的困难，你如何能让楚太太帮你？帮你去继承楚子牧的财产。” “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汪凝冷笑着：“她向来很信任我，所以我说什么她都不会怀疑，我只是告诉她这是个意外就可以。她就是那么一个人，善良单纯到有点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