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葡萄牙末代皇室
“好有艺术气息的火车站。”沙蓓蓓在辛特拉的小火车站,看着满墙的瓷砖画,完全不想走。 顾淼坐在一边的小长椅上,看着墙上的两只灯发呆, 这个小火车站,只有两条铁轨, 两只灯泡分别对应着位于小站两侧的铁轨,哪条铁轨上的车要来,就会亮哪只灯泡, 连个字都没有,完全靠车票上的数字,来领悟自己到底应该上哪趟车, 好歹也应该立个显示屏,说说来的这趟车到底是去哪儿的吧? 算了,法国的大城市火车站倒是有显示屏,还不是把自己送到一个无名小镇上去了, 会不会上错车,都得看命运的安排。 这么小的一个火车站,还没国内城际快速公交的车站大,然而,已经有好几个说着中文的人从车上下来,然后消失在门外的道路上。 等沙蓓蓓看够了瓷画,两人才起身往外走, “我们现在就去罗卡角吗?”当初来葡萄牙的主要目标就是那里,沙蓓蓓对还有其他什么东西,并不在意。 “别着急,辛特拉本身也是一个很有名的小镇,我们先看看佩纳宫。” 在山脚下,就可以遥遥望见佩纳宫那富有童趣的建筑,顾淼告诉沙蓓蓓,要是天气够好的话,在里斯本就可以看见。 从火车站开始,辛特拉小镇就好像迪斯尼故事里的场景一样,顾淼一抬头,于是打开直播: “现在当地时间,下午一点,大家猜猜看,天上挂着的那个白色的圆球是什么?” 顾淼公布正确答案:“是月亮。每个月都有几天,月亮是在白天出现的,不过只有在空气很好,天的蓝色够浓的时候能看见。” “现在来猜猜,上面那个小房子是什么。” “咳,是佩纳宫。原来是一个小教堂,只能塞得下18个修道士,里斯本大地震之后,这里重修,费尔南多二世把它修成了夏宫,献给他的妻子玛丽亚二世, 可惜宫廷还没建好,玛利亚女王就死于难产,因此这里又叫遗憾宫。十六年后,费尔南多二世又娶了一个歌剧演员。” 沙蓓蓓伸头过来:“不怕,我死之后,哪管洪水滔天!” 满屏小花飞舞,尽为小jiejie添妆。 顾淼揉着太阳xue:“我的粉丝,全都到你那边去了。” “你都是我的。”沙蓓蓓做了个鬼脸。 你是我的,我是你的,也没什么区别,顾淼继续他的直播大业: “这幢丑得要命的小房子,是严谨认真刻板老实的德国人修的。” “不是我说的,是当时修完以后,被葡萄牙的各路建筑大师一通鄙视,因为它集中了浪漫主义、巴洛克、摩尔阿拉伯风还有印度风,被人骂不伦不类。” “求稳心态吧,大过数觉得自己过得差不多的人,都不想有什么改变,在此,我要说一个故事: 有一个有钱人看见一个渔夫在沙滩上躺着,问他为什么不去打渔,渔夫说自己已经打够今天的量了, 有钱人说今天的时间还有很多,你为什么不再多打一点,渔夫问他为什么, 有钱人说你可以得到很多的钱,然后舒服的躺在沙滩上晒太阳,渔夫回答,我现在不就在晒太阳吗? 这个故事,曾经在朋友圈广为流传,被作为人生何必太拼命的心灵鸡汤。” 此时已经快要到佩纳宫前,刚刚在山脚下看见的小房子,现在到了跟前,已经是庞然大物,城门与外墙上精致的雕饰纹刻已清晰在眼前。 “我看见家族群里传来的这个鸡汤时,就想过,每天只打够当天的量,是不是日复一日的都会如此安稳?如果他生病了第二天不能打鱼了呢,如果他受伤了再也不能打鱼了呢,如果海啸了,他家都没了呢? 就如同佩纳宫一样,如果当初它顺从主流品味,建得与其他地方一模一样,那么,还会不会有今天这么多人愿意来,拉动GDP,提供就业岗位?” “那当然,玩的时候,我选的是葡萄牙!在广场追贼,死活没找到那个贼,只好撤了从威尼斯玩起,如果有就业岗位就不会有贼,没有贼就不会玩不下去。” “别管什么炮台了,这不重要。佩纳宫里最悲伤的女人不是玛丽亚二世,而是末代皇后埃米莉。” 拜伦深爱着辛特拉,他为佩纳宫写下: 宫殿与花园耸立在岩石, 瀑布与悬崖之间, 修道院矗立于惊人的高地之上。 穿过一道拱门,便进入了五彩缤纷的童话世界, 宫殿入口处的生死门上,居高临下的蹲着海神,他扛着突出墙面的玻璃窗,玻璃窗上刻画的是海底与陆地之上,生命的故事。 “longlongago,在最高峰之上,有一座美丽的城堡, 澄黄色的塔楼与鲜红色的高塔在浓翠遮日的林间直指天际, 这里曾经出现过圣母玛丽亚的身影,这里是被神眷宠过的土地, 因为爱而结合的王子与公主, 摆脱皇宫中争政夺利的阴云,乘着白色骏马拉着的黄金马车,来到如梦似幻的皇宫里, 每一天,皇后都会坐在窗前,眺望着子民们生活的小镇, 皇帝在自己的画室里完成一幅幅的油画与水彩画, 不用为满是赤字的国库而烦恼, 也不用为远方的战事而挂心, 他们手拉着手,在摩尔人留下的遗迹里散步,悠然望着天外云卷云舒, 直到有一天,时代的巨浪将他们从王座打落, 皇室成为迎接新时代到来的血祭。” 顾淼这一段说完,评论就炸了: “咳,好吧,那就换一个方式接着说。”顾淼从善如流,毕竟订阅打赏才是要紧的,刚刚的文艺小清新风只是他一时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