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比起文三代读高中混日子,文二代的日子就没那么好混了,一个四十岁出头正当年的男子因为一点冒犯他的小事记恨就和相邻朋友之间的人情客往也不通了,天天提着一个画眉上山逗鸟,倘若他是真正的看破红尘出世修身养性不过问世事还可以说是人各有志,问题他只是在装相,内心并不甘寂寞,长年作为人群焦点习惯了,兼有赌博酗酒的恶意,这两样没朋友怎么玩儿? 文二代开始以为会有人求着他出去,却没照过镜子,并没有引人巴结他的资本,几年蹲家里装相装来能唬住的只有黄二和文三代而已,在家仍是皇帝,38斤的饮水机水桶是黄二扛,北京炉的煤灰是黄二倒,家里一切脏活儿累活儿都是黄二在干,不管黄二是在吃饭还是睡觉,只要文二代一声唤,立即哈巴狗似的跳起来去听从吩咐,甘之如饴。 文二代使唤着黄二一贯得心应手,一个男子混到这个地步在家还有这样的天王待遇,不仅没有感激还觉得天生就该如此,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算他命好,如果他一辈子就窝家里做黄二的王就完美了度过了他作威作福的一生,偏他又不甘寂寞,偶尔还要出去和旧日的朋友来往一下,别人对待他就相当的现实了。 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工作天天上山逗鸟的中年男子还想得到什么尊重呢?昔日的朋友都混出了一点名堂,说他的语言相当的不堪,气的他喝的醉昏昏回家路过家门吼了两声而不入,朝他经常放鸟的山上走去,夜半三更野山上怪吓人,吼两声是吸引黄二去找他,演戏嘛,需要配角,黄二果然因为担心追上去。 黄二还把文三代叫一起,黑灯瞎火的去山上一路找一路喊,文三代心急如焚的想找到就在附近却看不清楚的爱表演的父亲,黄二是真着急,怕丈夫出什么意外,打电话给黄大黄四黄六叫来帮忙一起找。 只有黄四来了,黄大黄六同气连枝都睡了不愿意来,来了就一起找吧,文三代在黄四旁边又成了活靶子,还不赶紧骂两句,“你看你这个样子,你爸爸气都是因为你,你还以为你爸爸了不起呢?你爸算什么?”如此吧啦吧啦半天。 文三代解释都不敢解释,因为是她们母女有求于舅舅半夜来的,挨两句骂都是自找,也没弄懂文二代被外人讽刺两句怎么是因为她,难道不是因为自己好赌输掉了黄二一背兜一背兜赚回来的家资吗?难道不是因为他自己上好的公务员工作就是不愿意上班吗?并不是她要父亲如此的,她几时说的上话? 一肚子委屈也说不出来,脑子还没发育好,一向受黄家姐弟欺负惯了,带着三分羞愧惯性默默,倒是知道了文二代在外并非像他在家表演的那么了不起,一会儿寻着了人,扶回家睡了不表。 文三代的性格一天天越来越差,和同学也处不好,自闭起来和同学打了一架不愿意念书了,天天在家打游戏,黄二无所谓,反正她没有其他事做天天在家像丫头伺候主子一样伺候文二代,可以顺带伺候文三代,能守着丈夫女儿在她低质量人生中即是幸福。 文二代不那么好说话,他凶文三代不读书,文三代经过黄四的提醒已经明白了一些,不服气文二代指责,她的所有朋友的父亲都到了黄金期间,即使学习不好也能交高费上三本,她家多出来的一套房子早卖了来缴纳保险了,她就反问文二代几句:“我这成绩念下去你有钱给我交高费吗?你都可以天天在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怎么就不可以?你爸还是县长你都这样,我爸不是县长就这样咯。”换来文二代一顿打,然后影帝上身,表演再也不管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