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 做戏
她既然如此贪财,自己只要一天住在这,就一天被她惦记伤害。【】自己还有金项圈跟那边多布料呢,她能不惦记?若是偷不起来,她还不知道想出什么肮脏的计策来呢? 到时候二舅母也还会被她诬陷,也许大表哥也还会被推出来顶罪,不如早走早安生,也叫大舅母早些歇了心思。即使今天自己跟大舅母撕破了脸皮,也不想憋屈着了。 至于后面外祖父跟大舅舅如何想自己,自己不管了,只要自己回去,哄着爷爷奶奶高兴,自己连亲爹都不会怕,哪会像在这? 外祖父对自己不冷不热,大舅舅对自己闲置不理,二舅母照顾自己还照顾出大错来? 简直莫名其妙一家子。也许没了自己这个金灿灿的主,他们家也真能安生了。 “你这孩子怎么这样不懂礼数?大舅母昨天替你收拾了金项圈,怎么会丢?要是昨天大舅母把你银镯子一起收拾着,也没有今天的事!怎么就能这样对你大舅母?” 大舅母顿时一脸的委屈,立刻为她辩解起来,只差哭起来,显得极为憋屈。 “混账,小小年纪,如此不敬长辈?该打!今天我就替你爹娘教教你,晚辈要怎么敬重长辈?都被你爷爷奶奶宠溺坏了,将来害人不浅!” 外祖父一脸铁青,抡起戒尺,也要打向亚楠。 原本昨天外祖父被亚楠质问,何为出则悌的时候,心里就憋屈的厉害,这孩子一点脸面也不给自己这个外祖父,不就是一个小小银锁?一个小姐竟然将身外之物看的如此之重?连自己这个外祖父都敢质问? 看起来亚楠是被外祖父找到机会收拾了,昨天没有机会发泄,今天可不就逮着机会,狠狠出气来着? 亚楠一看外祖父这个架势,根本是要打真的,顿时跑开:“大舅母拿了我的金项圈不给,外祖父还打人了!” 亚楠不管了,今天是豁出去了,如果不扯开喉咙叫,让要脸面的外祖父跟大舅舅忌惮,她今天就准得挨打,凭什么自己送了他们一家钱财还要挨打?还有没有天理了?回家,今天下刀子也要回家!不伺候了! 外祖父的戒尺果然顿住了,气的胡子一翘一翘的,手拿着戒尺,指着亚楠:“孽畜,你这个孽畜,你大舅舅接你过来带你教导你,还错了?你不仅不懂的感恩,你还满嘴胡话,冤枉你大舅母贪墨你金项圈? 老大媳妇,去把你给她收拾的金项圈给我拿出来,给她看看,我今天非要打的她心服口服!” 外祖父及其愤怒,这样的外孙女,眼里还有没有自己这个外祖父?方圆十里地的百姓,谁敢这样对自己不敬?连她爹见了自己也是听着的份,就是考中举人那会,也是恭恭敬敬的,他怎么就生出这样的不孝女儿来了? “爹,你别生气,媳妇这就去拿出来,给她亲眼看看,免得叫她冤枉我,早知道还不给她收拾着,就让她这样糊里糊涂的玩丢了去?” 大舅母一脸的酱紫,说的是及其委屈,但心里却是在千回百转。 怎么办?这个死丫头怎么忽然就要回家去?自己还没有来得及把金项圈收藏起来,昨晚临睡前还故意给相公看了一下,跟相公两人估猜了一下大概能值八十两银子。 怎么办?今天看死丫头的架势,死活是要回家去啊?难道要自己眼睁睁的看着金项圈没了,还不心疼死自己?还有那么多的布匹?怎么办? 不管了,这就去收藏起来,跟他们说忽然全不见了,应该是昨晚家里遭了贼,顺便也替二房遮掩一下,把那个死丫头丢了银镯子的事,也归顺到贼身上去! 对,就这样么做,这样一来,二房也会赞成,跟自己一致口径,损失的又不是家里的东西,谁叫那个死丫头昨天得瑟的被贼人惦记了?活该! “爹,相公,不好啦!我们家遭贼了,你们快来看看啊?” 就在外祖父抡起戒尺,等着大媳妇把金项圈拿出来就能狠狠抽这个不肖子孙的时候,忽然响起大舅母凄厉的尖叫声。 外祖父跟大舅舅两人忽然飞快跑去,二舅舅也急忙跟着,不过有意落下一步,没敢抢在前面。大舅舅的儿子志启倒是跑的飞快,都跑在他爹前面了。 亚楠跟二舅母两人互相对看一眼,竟然心里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大舅母这是一不做二不休的全贪墨了。 “二舅母,亚楠求你等会一定要把我送回去,要不然,我一个人也要跑回去,我实在是不能住这儿了!哪怕等会大舅母说金项圈没了。布匹没了,我也要回家!” 亚楠趁着这会该走的人都走了的时候,凑近二舅母身边,坚定说出自己的意志,一定要回家,即使自己什么都没留下也要回家! 大舅母,若是你果真如此贪得无厌,若是大舅舅也如此的含糊其辞,而外祖父也装聋作哑的话,我就当今天的银子,买断了跟你们之间的情分,他日,我跟你们再无亲情。 亚楠气的要死,只能如此狠狠想着,心里才舒服些,原本自己是打算着挣钱之后,也要帮助大舅舅他们读书考试,可现在看起来不要了。 他们贪墨下来这么多东西,就是打折卖了,也能有七八十两银子,若是按大明律法,官员贪墨这么多银子,足以砍头了。 “呜呜呜,我不活了。我活不成了,金项圈昨晚还好好在的,相公还跟我一起看着的,怎么会没了呢?连我摆在库房的亲家的布,也都没了,我还怎么说的清啊?我不活了啊!” 接着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撞东西的声音,还夹杂着志启的哭喊:“娘,不要啊!娘你不能死啊!呜呜呜!” 外祖父呆滞了,脚步沉重,定定的站在门口,犹如门神。 而大舅舅也是一脸的措手不及,但还知道紧紧抱着妻子:“不是你的错,你不能这样怪自己,一定是被人偷走了!不怪你!” “呜呜呜,相公,我也知道是贼人偷走了,可我怎么说得清楚啊?meimei要是以为我昧下了,我还怎么活啊?我不如现在就死了,也免得没有脸见她们啊!” 大舅母哭的抑扬顿挫,伤心不已,似乎死意已决。 二舅舅一脸铁青的站在他爹的身后,大哥大嫂在里面说的话,他一字不漏的听进去了。 昨天晚上大嫂亲自去三进院子,偷了亚楠的银镯子,算在自己一房头上,儿子还为此挨了打。 亚楠吵着要金项圈回家,大嫂前面还说的义正言辞的,转眼就什么都没了?怎么贼人只偷亚楠的东西,不偷大嫂自己管着的东西?嫌大嫂这些年积攒的不够么? 二舅舅的心渐渐冰冷,家里有这样一个主母,还能有好日子过吗?她连亚楠一个孩子的东西都眼红成这样,将来自己一房要是有点好,她还不一样眼红的容不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