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月色如歌,独上西楼
长夜孤灯人未还,一壶浊酒温北滩。金戈铁马如梦看,万里寒骨埋青山。 烛光摇曳,墙上的书法更加显得悲壮苍凉。 司徒德看着墙上自己的诗作,思绪回到五六十年前,与出伦国的那场大战。 自己,就是在那场尸骨累累的决战中,脱颖而出,登上皇帝宝座。 北滩,就是决战之地。 他的身体,在那里差点被一刀两断。 “时间过得真快啊!转眼之间,又是与出伦国大战之时,昨天的一切仿佛就在眼前。只是朕的斩龙宝刀已经蒙尘,朕的追风汗血宝马已经化作一抔黄土。如果再年轻二十岁,该多好!”司徒德喃喃自语,眼睛有点湿润。 人老了,容易感怀落泪。 “皇上当年的英勇善战,在下时时听人谈起。只恨在下晚生了二十年,不然能够跟随皇上奋勇杀敌,也不枉修炼一场。”曹九真看着老皇上挺直的身躯,从心里感到敬仰。 只有时时跟随在皇上身边的人,才能真正了解八十岁的司徒德,是如何的雄才大略,又是怎样的忍隐不发。 “哈哈!你想沙场杀敌,那就跟随太子去杀个够!不过,要给我活着回来。”司徒德回过头来,看着曹九真,就像看到了当年自己的多少生死兄弟,英雄儿郎,埋骨沙场。 “皇上,皇后娘娘,顺仪娘娘,允容娘娘求见!”黄门令在御书房门口压低声音说道。语气却有点急促。 司徒德眉头一皱,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深夜求见,事情非同小可。 “让她们进来吧!”司徒德一挥手,沉着说道。 “在下告退。”曹九真觉得要避嫌。 “不必了!”司徒德坐在御桌旁,面容严肃。 三位娘娘走进御书房,齐皇后见过皇上,就坐在司徒德的旁边。 顺仪宛如,与允容芷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脸悲切。芷芳妆容散乱,脸带泪花。 “请皇上为臣妾做主啊!”芷芳喊了一句,就泣不成声。 “到底什么事情,说吧!”司徒德的血压开始上升,他直觉到,这事情,牵涉到太子。 “是……”芷芳欲言又止。 “到底怎么回事?”司徒德的手掌抓紧了。 “是太子…...” “太子怎么了?” “太子他酒后乱性,轻薄臣妾!”芷芳咬牙说完,掩面而泣。 司徒德的脑袋“嗡”的一声,血压已经涌上脑门,一阵剧痛让他差点倒下。 曹九真连忙扶住老皇上,手抵他的后背,一股内气输入,才让老皇上缓过气来。 “太子呢?”他无力的说道,一种悲哀感涌上心头。不想看到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顺仪宛如连忙说道:“都怪臣妾办什么生日寿宴,太子殿下在宴席上不胜酒力,臣妾就安排太子殿下在懿芳宫偏殿休息……” “不想听这些,我问太子现在在哪里!”司徒德打断了顺仪宛如的陈述。他知道现在太子的安全最重要,那些经过以及细节,会调查清楚的。 “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臣妾不敢再让太子殿下在懿芳宫久留,已经安排人送他回东宫了。”顺仪宛如说完,一副罪责深重的样子。 这事情发生在她是懿芳宫,她的确是有责任的。 “太子醒来没有?赶快宣赵太医,让他去看看太子怎么样了!”司徒德让曹九真立即去找自己的御用太医。 “还有,请国师立即来一趟。”司徒德突然想到了子明国师,这个时候,他感到自己很需要国师在身边。 自己究竟是老了。万一有什么意外,有国师在,就有希望。 刚才自己血涌上头,已经在鬼门关转了一圈。中风,是他这个年纪,说走就走的生命威胁。 “皇上,这事情毕竟是家事,不可让外人插手。”齐皇后站起来,对司徒德说。 说得也没错。后宫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是家事。这事关皇室尊严,让外人知道,那是大忌。 “这样,你们先回去,万万不要声张。待我问过太子,明天给你们一个交代。”司徒德想了一下,采取缓和的办法。 顺仪宛如和允容芷芳拜谢后,退出御书房。允容芷芳一脸哀伤,深深看了老皇上一眼,看了这第一次来过的御书房一眼,黯然离去。 齐皇后想与司徒德一起去东宫,司徒德说:“你也回去安歇吧!这后宫,已经够乱了。” 这句话,表达了司徒德的不满。齐皇后看着司徒德一行人往东宫而去,心中冷笑一声:“怪我吗?怪我治理后宫不当?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不是皇上你自己,还有端木宝熙那个贱人吗?” 端木宝熙皇贵妃在司徒静的寝殿,看着还在沉睡的儿子,忧心如焚。 她在泰宁宫早就心神不宁。太子今晚去赴宴,她是知道的。 顺仪宛如与齐皇后走得很近,平时对自己,也是绵里藏针,笑里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