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安得两全

    “行了，我这次可不是来出征的，这就收拾东西走，不过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然后你自己决定去留。”

    “老师，您指的可是陛下和柔儿订婚一事。”葉云峰双眉一挑打断了李成梁。

    李成梁听闻此言双目精光一亮：“云峰，照顾你的人你可曾还记得。”

    “救命之恩，自然谨记。只不过，老师是否过分谨慎了。”葉云峰略加思索明白了李成梁的意图。

    只是李成梁已将笔墨摆在葉云峰面前，正色道：“云峰，行军打仗须得小心行事，不要轻视任何一人。”

    葉云峰虽然觉得李成梁多此一举却也不再辩解执笔画起了小蝶和老者二人的画像，一旁观赏葉云峰作画的李成梁却忽然叹息起来：“云峰啊，虽然近年来天不可怜，大明灾祸不断，但中原之内仍是一番安定祥和，你又何苦搅进这趟浑水中。此次领兵出征，你真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葉云峰却置若罔闻自顾自的作画，画做好后双手程给李成梁后才神色一正道：“老师，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云峰自由被授予诸多恩宠，现在自是以身报国的时候，就是哪日战不动了也会回到朝堂之上，替陛下排忧，为百姓谋福。”

    “好！看来你已经决定继续留在此处平乱了。”李成梁高兴地看着葉云峰顺手将画像交给了身后的辽东六煞其中一人，那人拿过画像快步走出了客栈。

    不过这一切葉云峰并不在意，老师的话刺痛了他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

    他的脑海中不断回忆着和邵芷柔的点点滴滴，直到出征前的那晚，邵芷柔弹了一曲自己谱的曲子，并且笑着紧紧地把头埋进葉云峰的胸膛上，仿佛想钻进去好随着葉云峰一同出征般。

    “云峰哥哥，这是柔儿自己谱的曲子名字叫‘揉（柔）心’，你可要照顾好自己，柔儿等你。”两人这样抱了很久，葉云峰清楚地感受到胸前衣襟的湿润，但邵芷柔却未哭出一声，良久后泪痕已干的邵芷柔强做微笑的取来自己缝制的战袍交给了葉云峰，葉云峰没有说一句话转身离去。

    望着葉云峰的背影，泪花再次从邵芷柔的眼中奔涌而出，只是她不知道，向来铁骨铮铮的葉云峰也早已泪流满面。

    “那夜，你哭了，我却不敢问你为何哭泣。”

    看着葉云峰面露难色，李成梁摇头苦笑起来，铁骨何尝不存柔情？

    正待李成梁想开口劝导自己这位徒儿的时候葉云峰却已红着眼眶银牙一咬道：“世间安得两全法，云峰既是大明的将士，自当以保家卫国为第一己任！老师，请借我一匹快马让云峰再次驰骋沙场！”

    李成梁见状长叹一声，其实，虽然自己儿子不少，但这徒弟确是最对自己脾气的人。长子如松，虽然也是文武双全，但身上一股纨绔气息，还经常脏话连篇，李成梁以为全因自己先武后文的教育方法才使长子至此，遂在教育幼子入梅时先文后武，谁知入梅确是多了一丝酸腐之气，并无如自己般，有一腔熊熊热血。

    若是如松遇此事定是哈哈一笑的说，不就是个女人，大胜而归什么女人没有，随后迎着沙场驰骋而去。若是入梅却又定是一段情意绵绵的诗词然后快马加鞭进京面圣，求赐死罪。而与之相比，却只有葉云峰的应对方式让他越看子越发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