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崩溃
我和陈佑镇趴在桌子上睡觉，江瀚铭躺在沙发上，翻来覆去地睡觉，不知道是谁的手机铃声响了，而且还响了好几遍，我小声地说道：“谁的手机，赶快去接吧！” 陈佑镇醒来后，说：“张芷涵，好像是你的手机响了，赶快去接吧！” 我打了个哈欠，拿起手机，接起电话，说：“谁啊！一大早上打电话。” 只听见电话那头的人，大声地喊道：“张芷涵，到底有没有写完啊！” “小暖啊！我已经写完了，等会儿我再发给你，我刚醒来，不要着急啊！” “张大作家，快点啊！” “知道啦！” 江瀚铭听着电话的声音，也醒了过来，说：“张芷涵，刚才是谁在给你打电话。” “我的编辑催我快点交稿。” “张芷涵，写完了吗？” 我点了点头，说：“写完了。” “既然写完了，我就带你出去吃点饭。” “不用了，简单在家吃点就行了。” 陈佑镇看着我，说：“我去做饭吧！你们俩就在我的视线范围内活动。” “陈佑镇，你画完了吗？今天要交稿了，还是我来做饭吧！” “我已经画完了，不用担心。” “那就好，我去做饭了。” 我穿上围裙，一直在想做点什么好，就在这时，门铃就响了，我打开门，看到叶警官就站在门外，我说：“叶警官，有事吗？这么早就来。” “张小姐，我能进去坐一会儿吗？” “好啊！” 叶警官进到屋里来，坐在沙发上，说：“李广涛不是凶手，李广平才是撞死你父亲的凶手，他们两个是双胞胎兄弟，长得差不多，但是李广平是左撇子，李广涛是右撇子。” “李广平，为什么撞死我的父亲，是受谁指使。” “二叔。” “怎么又是他，二叔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个我们就不太清楚，但我想这个二叔可能跟你是你父亲的熟人，我们会对你的父亲展开全方位的调查，如果张小姐想起什么线索，一定要随时跟我保持联络。” “好的，警官，我想问你一下，李广涛在哪坐监狱，我想今天去看他。” “克尔顿林监狱，99号。” “谢谢。” 叶警官走后，悬在我身上的一颗心渐渐地放开了，这一切都是命运吗？尽管我多么不想面对过去，也要面对。 “江瀚铭，陈佑镇，你们自己做饭吃吧！我先走了。” “张芷涵，你要去哪。” “我只想一个人静静，不要管我。” 灵山公墓，我来到了父亲的墓前，看着父亲的照片，跪在地上，说：“老爸，撞死你的肇事司机找到了，是李广平，但真正想置你于死地的是一个自称为二叔的男人，老爸，你在天上一定要保佑我们，早日抓到真凶。” 徐婉清坐在车上，她在不远处看到了张芷涵，开车的司机说：“夫人，不下车吗？” “老王，就在这停一会儿吧！等我的女儿走了，我在下车。” “你的女儿是谁？” 徐婉清笑了笑，说：“我的女儿是一个大作家，她叫张芷涵，同时她也是张氏集团的总裁。” “从没听过夫人提起过女儿，所以我不知道张小姐的存在。” “我离开她这么些年，不配做一个母亲，即使见面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的心里应该会很恨我吧！我在她那么小的时候，就抛弃她了。” “夫人，你这次回来是因为你的女儿吗？” “是，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想要弥补也都晚了，能为她做些什么，我就努力地去做。” 徐婉清看到张芷涵走了，她便下车，走到张远祺的墓前，摸着他的照片，说：“老公，咱们的女儿长大了，再也不是小时候的样子了，对不起，我没有好好地照顾她，当年，我患有癌症，不想告诉小涵，让她承受我生病的痛苦，我就跟莫寒走了，这一走，就是十多年，我的身体也逐渐地好了，这次，我回来了，就是为了张芷涵，想尽一个母亲的责任，多陪陪她。” 徐婉清在他的墓碑放了一束菊花，就走了，他看着老王，说：“开车吧！我们走吧！” “好的，夫人。” 克尔顿林监狱，我站在门口，一直低着头，到底该不该进去，我看到了一个影子向我走过来，转过头一看，是李延泽，心里在想他为什么会在这里，我叫住了他，说：“李延泽，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张芷涵，我来看一位故人。” “真巧啊！每次都会遇见你，一起进去吧！” “不了，还是各走各的吧！” “好，我先走了。” 隔着一层玻璃，我看到了李广涛，他的头发白了，仿佛又老了十多岁，我拿起电话，说：“为什么当年放了我，没有杀了我。” “因为下不了手，所以对不起，对你做的一切事情，我都感到很抱歉。” “你曾经是在我的二叔公司里上班吗？” “是。” “那你觉得我的二叔是一个什么人。” “你的二叔是一个精明的人，我有的时候也会怀疑他，这一切到底是不是他做的，我们都是这件案子里的一颗棋子，真正的主谋还在背后引导着我们。” “有一段时间，就在我爸没出车祸之前，我的二叔就跟我的父亲打起来了，具体因为什么我不知道，不过那天从书房里经过的时候，偶然间听到了，但我们都不能确定我的二叔是真正的凶手，如果他是凶手，肯定很快就会露出破绽的。” 李广涛听着张芷涵的分析，笑了笑，说：“当年我绑架的小孩长大了，现在都学会分析了，不错啊！我记得你小的时候说过要感谢我，能为我做一件事情吗？” “什么事情，请说。” “我的老婆住在东林路748号，她叫柳湘玉，这些年她一直在家呆着，没有工作，你能为她安排一份工作吗？” “我会的。” 说完这句话，李广涛就被警务人员带走了，我撂下电话，看到了一旁的李延泽，他来看的故人就是李广平，杀死我父亲的凶手，李延泽撂下电话，站起身看到了我，我一脸吃惊地看着他，说：“你和李广平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来看他。” “张芷涵，他是我的父亲，我就是李广平的儿子。” 我有点不相信地看着他，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冷笑道：“你就是李广平的儿子，你为什么是李广平的儿子，为什么要替我挨一刀，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没有看他一眼，从他的身边走过，快速地走着，他跟在身后，大声地说：“张芷涵，你给我站住。” 我像是没有听见似的，一直往前走，他拽着我的手，把我拉进他的怀里，说：“对不起，我是他儿子这件事，是我不能选择的，我不知道他会是杀死你父亲的凶手，前些年，我一直在英国呆着，张芷涵，你要相信我。” 我甩开了他的手，说：“相信？你叫我相信你，相信一个杀人犯的儿子，是吗？我现在脑子很乱，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好不好，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接受现实，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 “张芷涵，我爱你，在英国的时候，我就爱上你了，你知道吗？我不想让你受到伤害，但关于你父亲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虽然这一切都是我父亲的错，但是真正的主谋不是没有抓到吗？我的父亲也是受人指使的。” “不要说了，李延泽，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不要再逼我，我会疯的，会崩溃的。” 我开着车，在车上，我感觉自己心里有一团火想要发泄出来，却一直憋着，手机响了好多次，我没有接，当我的手机再次响的时候，我摇开了车窗，把手机扔向窗外，我的手一直颤抖着，心情也跌宕起伏，不知道该去哪里，又不想回家，只想死。 我来到了一个桥边，车停在边上，沿着小桥走着，没走几步我就有想跳下去的念头，死亡在强烈地召唤着我，我的身体和我的心都不受控制地爬到了围栏外，笔直地站着，闭上眼睛，纵身一跃，只听见噗通地一声，我沉入了大海，沉入了无望无际地海中。 曾几何时，我也盼望着有个人能救救我，可是我的希望破灭了，我就是那么的脆弱，不敢直视我的过去，而现实里，总会有人逼着我去面对，面对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去，真够可笑的，我唯一能做的只有逃离那个世界，那个让我痛苦的世界。 李延泽疯狂地给张芷涵打电话，她的手机一直打不通，他害怕她会做傻事，他知道她根本不会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而且她还有多重人格障碍，如果她要出事了，他也不想活在这个世界上了，他开着车往张芷涵家里的方向走去。 叶警官开着车来到了桥边，和王一迪在车上聊天，王一迪看见有一名女子想要跳海，他拍着叶警官的肩膀，说：“昭轩，你看那边，那名女子要跳海。” 叶警官和王一迪马上下车，当他们赶过去的时候，女子已经跳下去了，叶警官脱下外套，递给王一迪，说：“帮我拿着，我去救她。” “叶警官，你小心一点。” “我知道了。” 叶警官纵身一跃海底，看到张芷涵的身体一直往下沉，他拉住了张芷涵的手，带着她游到了海边，他把她放到了平地，按住了她的胸口，捏着她的鼻子，向她的嘴里吹起，这个动作做了无数次，张芷涵从嘴里吐出了许多水，微微地挣开了眼睛，模模糊糊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说：“为什么要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