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大河畔摧营破寨 李将军挑灯夜战
李斌从门外走回来,明显换过一身衣服,李骆凑上前,只觉一股难臭的,如同是厕所的气味一下子涌上来。 李骆道:“你去哪里了!什么味道!” 李斌支吾两句,也没说清什么!只是看向噬魂。 噬魂看着他笑起来,李斌咬牙瞪着噬魂。 “李将军如何?若是做不出来可是直说,你一个武将,识字就不错了,作诗这种事么……,哈!哈哈!”苟先生不理在坐武将们的神色,自顾自大笑起来。 花影看向噬魂,噬魂银牙一咬,揪着李闵的耳朵道:“去作个诗骂骂那个老家伙!” 李闵傻乎乎直笑,噬魂恨恨地低道:“你再笑,再笑我就,我就……” 李闵按着两个美人的大腿站起来,众人都看向他。 李闵看了眼正给苟大人舀酒的年轻姑娘,道:“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 “啊!”那位姑娘捂住小嘴惊呼一声,既而含情脉脉看向李闵。 “倒酒!”苟大人低喝一声,那位姑娘忙给苟大人倒满酒,规规矩矩退到边上,却微转过头,一双妙目偷瞄李闵。 噬魂轻哼一声,撇了撇嘴。 敬炅看了眼面色发白的苟先生,笑道:“李将军果然不凡,本官敬你!” “敬你!”众武将举杯道,大家一饮而尽。 齐王笑道:“李将军下面呢?” 李闵低头看了眼,道:“下面,我下面在啊!” “哈!哈哈!”众男人都笑起来,众女人都捂着嘴边红着脸偷笑边偷偷看向李闵。 李闵抬头正瞧见跪坐在齐王边上小桂子,道:“你下面呢!” 小桂子胀红了脸,大怒道:“李闵!” 众人看向齐王,齐王突然拍着桌子大笑起来,小桂子幽怨地看向齐王。 齐王一笑,别人都忍不住了,笑得前仰后合者不计其数,一时间大厅似乎成了欢了的海洋。 齐王反手在小桂子脸上一摸道:“好了,好了,大家笑笑也就事情,不用太把这个……” 齐王说着说着又笑了起来。 敬炅笑得流泪,王洛芳笑产得到跌,只有李闵傻傻站在原地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花影羞红了脸二目凝视着李闵。 噬魂看着李闵笑了一气,又笑一气。 齐王收住笑道:“好了,好了,李闵说你下……” 齐王说到这里回头看了眼小桂子,众人兄弟着嘴唇,忍得十分辛苦。 齐王道:“好了,好了,李闵,你继续说!” 李闵再看向苟先生,苟先生的脸色顿时变差,半点笑容都不见了。 李闵却看向他身边的姑娘道:“鸳鸯被里成双夜。” 那位姑娘登时如同发烧一般,欲怨还嗔的样子。 “妙!真是妙!”孙大人捻着胡,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李闵摇摇晃晃转身道:“一树梨花压海棠!” “啊!”那位姑娘捂着脸,跑了出去。 苟大人的脸由青变红,由红变紫,两眼一翻倒在席子上。 “苟大人!”众人纷纷围过去。 “李闵!你去呢?”噬魂见李闵晃晃悠悠走出大厅,跳进来追上去。 花影看着二人消失的方向,喃喃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杀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又回头看了乱糟糟的人群,起身走了出去。 孟超跳上马,大叫道:“抬槊来!” 五个士兵扛着杆大槊走到马边,孟超接过槊,拍马而去。 “将军。”一名文士在姜巨身后低声道。 姜巨道:“不用说了。” 文士急道:“将军,您不单是朝廷的征北将军,更是姜家的家主啊!” 姜巨一只脚踏在单边马蹬上,呆在那里。 文士凑上前,道:“将军,魏王如今已如此,姜家不应该替他陪葬!” 姜巨叹息道:“房先生如何说?” 文士跟近一步,低声道:“夺兵!割据!” 姜巨脚下一空,文忙扶住。 姜巨摇头道:“不行,不行,房先生莫害我!莫害姜家!” 文士道:“若是没有将军小生一家命都没了怎么会害将军!如今藩王并起,四分天下,马家王爷们都想着那个皇帝的宝坐,可天下是天下人之天下,非一人一姓之天下,皇帝那个宝座他马家人坐得,别人就坐不得?宋人坐得胡人就坐不得?” 姜巨道:“不行,不行,我姜家世代忠良,不可做这种不忠不义之事!” 文士默默叹口气,道:“小生不是让将军去争天下,而是为了姜家上下几百口人着想,将军试想,藩王们你争我夺,哪个不是排除异己,到那时,姜将军可还有容身之地?” 姜巨叹道:“别无出路?” 文士道:“若将军现在投靠邺王或可保一时平安!” 姜巨道:“不行,不行,我全家都在东都。” 文士道:“将军手中有圣旨,夺了他们的兵权,拥兵自重以观天下形势,还怕什么!” 姜巨看着文士道:“能行?” 文士点头道:“能行!” 姜巨道:“夺兵之后如何?” 文士道:“以张孙二人换将军家小。” 姜巨点点头。 文士道:“然后西入并州,连沙漠之众,募幽燕强兵……” 姜巨拦住文士的话,道:“房先生不要再说了,就是我同意,我母亲也不会同意!” 文士叹道:“既然如此,将军可去河内,那里是皇室故里,京畿近地,无论谁当政都会对将军另看一眼。” 姜巨看了眼文士,文士低着头,姜巨道:“知道了,多谢房先生。” “报!孟将军陷入敌阵!” 姜巨急道:“张将军的人马何在?” “张将军已经退了!” 姜巨大怒,“什么!”,飞身上马,接槊引兵前冲,房先生看着远去的人群,长叹一声,匆匆走到一辆小车边,坐上去,朝驾车的高鼻深目的魁梧少年道:“赤儿,走吧。” 房赤儿不解道:“先生,大家都在这里咱们去哪儿,再说这兵荒马乱的,不安全!” 房先生道:“再不安全,也比这里安全!” 房赤儿抓着脑袋道:“先生,这里有这么多禁军怎么会有危险?” 房先生看了眼众人道:“冢中枯骨,不足与共,走吧!” 房赤儿道:“哎,听先生的,先生,咱们是回家吗?” 房先生想了想道:“算了,回去还要看大嫂的脸色,咱们入京!” 车子一动,两个人晃了个,房赤儿道:“先生,你以前不是就京城是是非之地,能不去就不去吗?” 房先生笑道:“那是以前,如今魏王那个老家伙稀里糊涂地将天下这潭水搅浑了,那里正是英雄用武之地,咱们去,正好看看天下英雄!” 房赤儿打马道:“先生,要不咱们再找两个护卫吧,我一个人可不一定保得住你。” 房先生笑道:“你真当我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再说东都里一时半会还乱不起来,就算到时遇不见天下英雄,长长见识也好,若是苗头不好咱们再走不迟,赤儿,快点,要是被败兵赶上来,可就不好了。” 房赤儿道:“先生又说这种奇怪的话!这里那里来的败兵?” 房先生靠在车箱上,笑道:“你一会儿就能看见了,对了,不要走白马津!那是应该已经被张建他们占住了,向西,茅津应该没什么人。” 房赤儿嘟囔道:“一天都没吃东西了还要跑那么远!” 房先生道:“你说什么!” 房赤儿打个激灵道:“没,没说什么,我,我是说马儿吃东西,不然可跑不了这么远!” 房先生道:“放心吧,再往前走几十里就有个庄子,咱们可以在那里歇脚!” 房赤儿道:“这兵荒马乱的,还能有人?” 房先生道:“你放心好了,那里是裴氏的地方,没人敢动的,我进车里休息一下,到了你叫我!” 房赤儿道了声诺。 邺王茫茫如丧家之犬,打马拼命向前,四周是数不清的败兵,他们只顾着往前跑,去那里根本就不在他们的意识里,只有跑,跑,越快越好! “哈哈哈!痛快!痛快!”孟超挥着大槊道。 “将军,姜大帅来了!” 孟超打马过去,姜巨迎上来,道:“可擒住邺王家了!” 孟超道:“那孙子比兔子跑的都快,一眇眼人就不见了,他手下还有个少年好不利害!就是年青点,半点经验也没有,没老子三拳两脚打跑,要说这回还是姜大帅利害,一下子就把那两个孙子的兵夺了,这才是打仗,姜大帅以后怎么打?” 姜巨道:“穷寇莫追,我军虽胜一阵,可是已经疲惫,我意很退到河内里,河内有兵有粮可是支持大军,二来就近监视邺王使他不能过河进侵东都,孟将军以为如何?” 姜巨说罢,观察要着孟超的一举一动。 孟超大大咧咧道:“姜大帅怎么说我就怎么办!” 姜巨长出口气道:“既然孟将军也同意,好,传令大军停止追击,安营!” 孟超看着姜巨的背影,嘴角一挑,然后大声道:“不追了,不追了,都回来!” 卫士凑到姜巨马旁,小声道:“将军,房先生不见了!” 姜巨拧忧眉道:“可是死在军中了?” 卫士道:“属下已经问了,有人说看见房先生在将军走后便走了,朝西面走的。将军要不要追?” 姜巨叹道:“人各有志,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看在这么多年的份上就放了他吧。你退下吧,让兄弟们好好歇歇。邺王连败几阵,怕是不会再来了。” 卫士道:“诺!” “李闵你去哪儿?!”噬魂追过去。 李闵晃晃悠悠像是没有脑子一样,见了人就发笑,吓得众人都向两边躲。 噬魂见不是办法,便在李闵身上点了两个,李闵登时软倒在地,噬魂拦住辆车,扔了块银饼上去,将李闵扶上去,马车载着二人回了家。 噬魂扶着李闵走下车,老金正蹲在门边上,忙过来帮着扶住李闵,两个人扶着走进正屋。 正屋里的空气都结了冰似的,门一开,两双妙目齐齐看过去。 当她们见李闵自己都走不了路,要人扶着才能进来,慌忙过去替过噬魂老金二人,老金缩着脖子退出去,顺便带上门,松了口气。 “少将军回来了?”了尘拿着佛珠从侧房走出来。 老金忙做了个嘘声的手势,拉着了尘走回侧房里,另一边的门口里探出莲叶娘的脑袋,立马又被拉了回去。 “他这是喝了多少酒!”桓琴道。 “也,也没喝多少酒!”噬魂支支呜呜道。 “什么味!”敬玫儿道。 桓琴凑到李闵嘴边提鼻子一闻,吓得立刻就退到一边,李闵大头朝下,连带着敬玫儿一起摔在地上,李闵压着敬玫儿,手不自主地动了起来,敬玫儿两颊绯红,急道:“李闵!你快起来!” 桓琴道:“没用的,闵哥是种毒药!噬魂姑娘,你是不是对他用药了!” 敬玫儿面一白,顾不得李闵在她身上上下其手,急道:“jiejie,你快救他啊!” 噬魂像个犯了错的小丫环,拧着手道:“谁让他欺负人,我,我就是给他点教训而已!” 桓琴没好气道:“教训!解药!” 噬魂道:“我,我也没有解药。” 桓琴道:“你怎么会没解药?!” 噬魂道:“我,我是上次从李家拿的,怎么会有解药,要有也是李家有!” “啊!你,你们快把他拉开!”敬玫儿上衣被撕开半截,雪肌半露,花香四溢。 噬魂奇怪道:“不对啊!我明明封了他的xue道!” 桓琴脸色一变,拉着噬魂便往外走,道:“让他们疯去,咱们走!” 噬魂一愣道:“走?” 桓琴红着脸道:“不走,你还想看着不成?” 噬魂的脸更红了,转身便走,不想被李闵从后抱住,噬魂浑身一软倒在地上,挣扎两下可都没什么用,李闵抬手便撕噬魂的衣服,“嘡啷”声,一个铜斗掉出来,敬玫儿不敢靠前,爬着往外走,桓琴冲上去,去拉噬魂,不想也被按倒,三个挣扎起来,敬玫儿咬着唇加入战团去拉李闵,李闵不知何处来的力气,一战三却占了上风,噬魂看着屋里的两个姑娘,心底暗怒,使尽最后一点力气推开李闵,不想将案上的蜡烛打翻,正巧落到那个铜斗里,只见青烟一缕飘飘而上,桓琴暗道不好,转身变走,可是脚腕正被李闵握着,连踢两下都没踢开,突然一阵头晕目炫软倒在地上。 李闵跪在地上,看着三个缠在一起的半掩美人大笑一声压下去,一时间春风满屋,浪声叠起。 两侧的屋门被紧闭着,白龙马正低头吃着草,听见李闵的叫声,晃晃大脑袋凑到屋边,侧耳听了听。 “白龙马,你做什么?”全虎抱着个酒壶从外头走过来,听到屋里头的声音,回头朝马尚封道:“怎么样?一对三,给钱!” 马尚封道:“没钱!” 全虎道:“你想赖账?!可说好了,李闵要是能摆平她们,酒钱你出!” 马尚封道:“那等这小子摆平再说。” 马尚封走上前,牵起白龙马道:“好马儿,你马叔也给你着个漂亮的母马,你马叔可不像你主人一点都不着调,只想着自己!” 白龙马晃着脑袋跟着马尚封走回槽边卧好,又朝正屋竖起耳朵! 全虎笑道:“嘿,还真是马如其人,李闵这小子好女人,白龙马也不是匹好马!你马尚封好酒,大……” 全虎面色一变,拉着马尚封道:“走,喝酒去!” 马尚封推开他的手道:“你去喝吧!我想出去走走!” 全虎道:“这可是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