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回羊入虎口
运气是不存在的,实力才是最靠得住的,只有处在食物链顶端的人才有权利来制定生存法则,底层的可怜虫要么仰人鼻息,要么卧薪尝胆亡命往上爬,否则只有死路一条。此时的陈大胆就像是一条可怜虫,绞尽脑汁四处讨好,虽然暂时获得了一线生机,可到最后还是得面对惨淡的结局。 听说陈洪进来朝觐见,老赵心里立马有了主意,这阵子他正为南北决断的事儿伤神,没想到老陈居然主动送上门来,这种机会老赵怎么会放过。 整理好着装,换上龙袍,老赵在大殿内正式接见了陈洪进,陈大胆胆子虽然很大,但他也清楚目前自己的处境,说话也倍加谦逊和小心。 “陈卿家不远千里来此朝拜,我很感动啊,漳泉二州由您这样明事理的领导,我就可以放心了。”老赵对陈洪进褒奖有加,却让陈大胆心里悬乎得很。 “臣下几次都准备上京请安,怎奈中途突遇变故,只得搁浅,所以今日前来是恳请陛下责罚,我陈大胆毫无怨言。” “哈哈,爱卿何出此言,你治理一方功在社稷理应受嘉奖才是,我怎么会责罚卿家呢?快快请起。” “来人,赐座”侍卫搬来座椅,老赵很客气的招呼陈大胆坐下,自己走下殿来,闲庭信步一般,边转悠边和陈大胆闲谈。 “上一次我和你派来的使者简短的谈了一些事儿,他跟我讲许多你在漳泉二州的种种业绩,还不断提到你对朝廷的忠心,当然,你的业绩和忠心我对此深信不疑,只是有些事情需要挑明了说才能讲清楚。”说到这儿,老赵微微抬起头好像在回忆着什么事儿,转念间又补充道,“之前你听闻你在漳泉之地搞两套牌子,实则一套班子,一方面对李家称臣,一方面又派人和我大宋联络感情,如果换做是我二哥知道这事儿,估计你今天就没有机会再在这儿和我坐而论道了。但是我不一样,我明白你当时在夹缝中生存的苦衷,所以我不会对此追究,但我不希望朝中有人老是在我耳旁吹风让我时刻提防你。我不愿意这么做,诚如你一再强调那样,大宋和漳泉本身就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说呢?” “皇上,我..”陈大胆觉察着这话不对味,准备进一步解释,却被老赵阻止。 “不要着急,我也只是说说而已。不过,话说回来,漳泉之地和我大宋既然为一家人,实则主从的关系,老是这么飘在外头,总是惹人闲话。人家会说你是在挂羊头卖狗rou,名义上臣服我大宋,实则自己搞一套。你也知道悠悠众人之口,我即便是一国之主恐怕也无能为力,所以,借着你在这儿的机会,我想你是不是应该拿出点实际行动让这些煽动谣言的人闭嘴呢?” 危险的信号越来越浓,老炸的意图开始逐渐明显,陈大胆心里也开始着急了,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还是要发生了,人家这是在先礼后兵,我陈大胆还有得选择么? “臣下愚钝,还请陛下明示?” 终于到了翻牌的时候,陈大胆已经猜想到老赵的心思,这时候他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哈哈”老赵爽朗的笑道,“爱卿不要太激动,刚才我也只是给你说说旁人的看法,算是友情提示吧,具体怎么做,还得由你拿主意,我大宋威震四海,以德服众,从来不会勉强别人做决定。这样吧,你看你好不容易来一趟,就在宫内多歇息一阵,我让人带你浏览宫中的美景,你看如何?”老赵脸上还是挂着亲和力十足的笑容,只是陈大胆已经没心思去理会这些,从老赵语气中他察觉出强硬的语调。 看来,陈大胆不敢拒绝,也不能拒绝。简短的会面结束后,陈大胆被安排到宫内花园旁的偏房暂住,每天都有专人给他送饭,专人陪他逛花园,专人负责他的吃喝拉撒,这情势看起来规格很高,实则陈大胆毫无自由,甚至上个茅房都有人在门外把守。几个月过去了,老赵再也没有召见陈大胆的意思,每天照旧好酒好菜的招待,专人陪伴,陈大胆瞧着这情势,心里琢磨着:这老赵果然阴险,居然使出软禁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