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章：试水
进城之后，李咸鱼问：“甄建，咱们现在去哪？” “找客栈投宿啊。”甄建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说道，“难道你准备露宿街头么？” “哦，投宿。”李咸鱼点头，反正他们什么都不懂，一切听甄建安排。 甄建进城之后一直四处观看，但却不像李咸鱼和范贤那样，看到一样新奇的东西便大呼小叫，表现得颇为沉稳。甄大力看在眼中，觉得甄建有超越同龄人的沉稳，顿时对甄建更加有信心了。 走了不久便看到了一家小客栈，而且是武侠小说里面的连锁客栈“悦来客栈”，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甄建也不禁在心中暗暗吐槽，难道悦来客栈在古代真的跟如家酒店一样，全国连锁的？ 古时客栈跟二十一世纪的酒店差不多，大客栈就是豪华酒店，小客栈就是快捷酒店，反正都是住宿的地方。 甄建他们进入客栈后，甄大力来到柜台前问：“掌柜的，一个房间多少钱一晚？” 掌柜的见他们穿得像乡下庄稼汉，没什么热情的笑容给他们，但也没像电视剧里的狗眼看人低的嘴脸，只是淡淡道：“地字房十文一晚，天字房二十文一晚，吃饭钱另算。” 甄建问道：“一个房间有几张床？” 掌柜回答：“天字房只有一张床，地字房，有两张床。” 李咸鱼闻言挠头不解地问：“为何天字房只有一张床，反而更贵？” 掌柜耐心解释道：“因为天字房比地字房大，而且住起来也更加舒适一些。” 甄建立刻就明白了，可以理解为精装修和简装修的差别，便又问道：“地字房长租会不会便宜一些？” 掌柜点头：“正常一晚，也就是六个时辰，是十文，若是租十二个时辰，那就是二十文，但若是超过了十二个时辰，那每十二个时辰，按十五文算。” 甄建点了点头，表示了解了，然后道：“我们租两间地字房，先租三天。” 掌柜疑惑地看了看甄建，又看了看甄大力，心中有点奇怪，大人还在这呢，怎么一个半大的小孩跑出来拿主意。 甄大力看出了掌柜的疑惑，笑了笑，道：“麻烦你，按他说的，给我们两间地字房，先租三天。” “好，先交房钱，一共九十文。”生意谈成了，掌柜终于露出了笑脸，只要有钱赚，管你是不是乡下汉。 甄大力身上有点零钱，便取了九十文给了掌柜，掌柜这便把钥匙给了伙计，让伙计他们上楼去看房。 伙计是个年轻人，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很活泛，很健谈，带他们上楼看房的时候，把他们客栈狠狠吹捧了一番，然后告诉他们一些注意事项，以及平常用餐的情况，以及洗澡的情况。 李浩忽然发现这个伙计是真的很不错，虽然他们几个人一看穿着打扮就很土，但这个伙计一直笑脸相迎，先提醒他们一定要保管好自己的钱财和贵重物品，然后卖力地向他们介绍一切，还把客栈里所有省钱的方法都告诉他们了，比如说洗澡是免费的，荤菜贵，素菜便宜等等。 甄建觉得这伙计简直就像未来世界那些酒店精心培训出来的服务员，很有专业素养，便来了兴趣，问道：“请问小哥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伙计闻言一愣，随即答道：“我叫周淮，今年十八岁。” “本地人？”甄建问。 周淮点头。 甄建又问：“你在这里做多久了？” 周淮道：“快一年了。” “一个月能挣多少钱？” “这个……”周淮闻言顿时露出了为难之色，然后道，“这个也说不准的。” 甄建好奇问：“为何说不准？” 周淮见他似乎不问明白不罢休，索性便决定告诉他，道：“掌柜的开我工钱是每月两百文，但若是每拉到一个回头客人，便额外给我两文钱，最多的一个月，我挣了三百文。” 甄建又问道：“那怎样才知道回头客人是你拉回来的呢？” 周淮道：“回头客若是报我的名字，房价减一文，每顿饭也减一文，所以你们下一次来的时候，报我的名字，可以少花一些钱。” “原来如此。”甄建闻言暗自点头，没想到绩效提成这样的经营模式，在这个世界已经开始出现，不过这也确实是一项促进员工卖力工作的好方法。 这时，轮到周淮问甄建了：“客官你问我这些，是有什么事情吗？” 甄建挑眉笑了笑，道：“也没什么特别的想法，不过我想问问你，若是另一个东家招你，给你一个月五百文的工钱，另外再加上类似你刚才说的那种奖励，你去不去做？” “有这么好的事？”周淮闻言睁大眼望着甄建，一脸不置信的意思。 “如果，如果。”甄建强调如果二字。 周淮闻言想了想，道：“去倒是可以去，不过我要提前跟掌柜的说一声，让他另外找人，咱们这里就两个伙计，我若是忽然离开，这里的生意可就没法做了。” 甄建闻言忽然把手伸到甄大力面前，道：“爹，给我五十文钱。” 甄大力虽然有点懵，但还是给甄建了，甄建接过一大把的铜钱，然后塞到周淮的手上，道：“我过一段时间要开店，到时候你去我那里工作，就按照刚才说的，五百文工钱，外加提成奖励，这五十文钱呢，就当是定金，表达我的诚意，免得你以为我是在骗你，怎么样？去不去？” “去，我当然去！”周淮欢喜点头，然后语锋一转，道，“不过要等我们掌柜的找到新的伙计才行。” “好。”李浩点头微笑，他对这个周淮很满意，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追求薪水高的工作，这是每一个打工者的本能，而周淮一定要等到现在这个掌柜找到新的人手去接替他才肯离开，说明他很重信义，这也是甄建最欣赏他的一点。 接下来，甄建又跟周淮聊了很久，向他打听平昌县城里那些知名的早餐店，酒楼什么的，因为他现在手头钱不多，做不了太大的生意，他想从饮食行业入手，先赚了第一桶金再说。 打发走了周淮，甄大力关上门，问向甄建：“小建，你真的要请这个周淮做伙计？咱们这么多人还不够么？多浪费钱呀。” 甄建拎起茶壶倒了两杯茶，道：“爹你放心，我自有打算的。” 这时，敲门声响起，外面传来李咸鱼和范贤的声音：“大力叔，甄建，我们可以进来吗？” 甄建上前打开门，道：“进来吧。” 李咸鱼和范贤走了进来，甄建拉了一跳板凳让他们坐下，李咸鱼坐下便问：“甄建，咱们什么时候开始做生意啊？现在什么都没有啊。” 甄建道：“先别急，首先，咱们要了解一下平昌城的情况，再决定做什么生意，不能贸然入行，这样风险太大。” 甄大力闻言连连点头：“对，要了解一下，要了解一下的，什么都不清楚的话，怎么能做生意。” 甄建接着又道：“决定做什么生意后，再挑选店铺，在能够承受的价钱内，找到地段和大小都满意的店面，然后就是花钱装修，做准备，最后才能开业。” “啊！这么麻烦啊！”范贤闻言顿时苦起了一张脸。 甄建挑眉道：“你以为做生意容易啊，不把一切都筹划好，随着性子做生意，有多少亏多少。” “小建说得对，说得有道理。”甄大力连声赞同甄建，不过他心里很好奇，自己的儿子怎么忽然这么厉害了呢，就好像有人教过他似的，至少甄建说的那些东西，他听一遍都没记住一半，更别让他去说了。 过了一会儿，李咸鱼问：“那咱们明天是去哪里？” “爹把钱准备好，明天我们去海吃一顿，去这平昌城里最好的酒楼里大吃一顿。” “啊？”甄大力闻言目瞪口呆地望着甄建，许久才道，“你疯啦，那得花多少钱啊！” 甄建道：“爹，我实话跟你说吧，我其实就是想从饮食业起步，但首先，我要对这里的美食有个了解，看看他们做的东西，有没有我做的好吃。” “你还会做菜？”甄大力双眉拧起，一脸疑惑地望着甄建。 甄建呵呵一笑，这事确实不大好解释，他以前在家也没怎么做过饭，况且，就算做饭，那菜……别提了，有野菜吃就不错啦，还谈什么烹饪，搞笑。 但甄建早已想好了说辞，忽然满面严肃道：“爹，咸鱼，范贤，我得告诉你们一件极为机密的事情，你们必须保证，千万不能说出去。” “什么事？”三人几乎异口同声，声音也不禁压低了，李浩的严肃表情和语气让他们感觉到一丝紧张的气氛。 甄建刻意压低了声音，制造机密的气氛，道：“我患天花的时候，昏迷过一段时间，我在梦里，碰到神仙了，而且是食神，食神在梦中教会我做很多菜。” “食神，真的假的呀？”李咸鱼用怪异的眼神望着甄建，表示不太相信。 甄大力倒是挺相信自己的儿子的，也有可能是甄建给他带来太多的惊喜了，他已经有点习惯了，欢喜问道：“食神都教你做了哪些菜？” “很多，说出来你们也不懂。”甄建道，“等以后咱们开店了，你们就会知道了，爹你把钱准备好吧，明天咱们就去享受美食！” “这个……好吧。”甄大力无奈点头。 隔日一早，甄建父子带着李咸鱼还有范贤来到了平昌最有名的崔记烧饼店，听说他们这里的烧饼在平昌城是一绝，生意特别好。 甄建他们每人买了一个来尝，烧饼不大，四文钱一个，甄建尝过之后，不禁暗笑，这就是全城最好吃的烧饼？不就是未来世界最常见的甜酥烧饼嘛，虽然香甜，但要说全城最好吃，甄建大致已经了解平昌城的这些小吃水准了，估计这也代表了这个世界的小吃水准，平昌虽小，但可是江南啊，江南人对吃可是非常讲究的，而早点也是花样繁多，江南一个小小的县城的小吃水准，绝对能反应出这个世界的小吃水准。 中午，他们又去了全城最好的酒楼，秀水楼，一个临靠水边的酒楼，甄建直接点了一大桌的菜，而且都是秀水楼的招牌菜，然后甄建就发现了，这个世界的烹饪水准真的很有限，跟二十一世界的烹饪水准简直没法比，他们这里的烹饪手法比较单调，主要就是蒸、烧、烩、煮、炖，基本就这么多，二十一世纪的烹饪方式可以达到十几二十多种呢，不然也不会有舌尖上的中国之说了。 其实最主要的，还是这个世界的调味作料奇缺，甚至连最基本的辣椒都没有，这也使得菜吃起来很没有滋味，这也是甄建比较担心的一个问题，不过还好，他有异能，许多这个世界没有的菜和调料，他估计自己应该能无中生有，不过那是以后的事，他现在还没有这个经济能力去开酒楼，先做小吃生意比较靠谱。 在大酒楼吃一次，花掉了甄建八两银子，然而没有一样菜让他满意，但越是不满意，甄建越开心，这个世界的烹饪水平差，那不是正好，自己可以凭借各种烹饪菜肴，把生意做得风生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