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吃了哑巴亏
第274章吃了哑巴亏 我道:“然后我们可以找几个业主代表开个座谈会把录音和我拍摄到的手机画面放给他们看,拆穿肖德龙和蔡老大的阴谋,毕竟大部分业主是来买房子的,而不是每天只盯着那三百块钱的对不对对很多人而言,买房子是终身大事,没人会把这事儿当儿戏业主中有些人是领了那三百块钱,但他们也只是觉得这是个便宜的事儿,而且普遍心理都认为,大家闹得越凶,到后面鹏程地产向业主所做出的妥协就越大” 夕儿看着我说:“有道理。【】你继续说下去。” 我喷出一口烟雾接着道:“可是,如果我们当场拆穿了肖德龙和蔡老大的阴谋,那些真正的业主就会心虚,甚至会为领了那三百块不义之财而内疚。而这正是搬出我们整改措施的时机我相信那些真正的业主们是不会为了那区区三百块钱,而影响他们的终身大事了对吧而且,我认为他们的行为已经构成了扰乱正常公共秩序罪必要的时候,可以请薛飞开着警车来黄金海岸售楼大厅转一圈,再上楼来喝杯茶,薛飞的到来无形中会给那些业主心理上造成一种压力在座谈会上,我们承诺把所有质量问题整改到位,到时候请业主们验收。” 夕儿仰脸看着我,用目光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我抬手摸了下鼻子,看着夕儿笑笑道:“同时,我们要把这录音和手机画面复制一份快递给我们的肖大少,让他知道我们已经洞悉了他的阴谋诡计,从而使他不敢再轻举妄动。另外我听说肖德龙又找了很多媒体记者,准备明天对黄金海岸实施轰炸式报道,蔡老大说还找了很多刁民,准备明天大闹售楼大厅,所以明天要往黄金海岸增派保安,继续对媒体严防死守,维持售楼大厅的秩序必要的时候让薛飞铐上几个刁民带走,他们不怕漂亮的售楼小姐,我倒要看看他们怕不怕警察” “阳阳,我赞成你的方案。明天你陪我一起去跟那些业主谈判好么”夕儿看着我说。 我道:“必须的。这事儿我已经掺和进来了。既然如此,那就有始有终。” “谢谢你,阳阳。”夕儿注视着我说。 我抬手摸了下鼻子,讪笑道:“跟我这么客气干吗” 夕儿注视着我说:“真得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你在我身边,我好像才没那么担心” 我道:“好了,我们先不说这个。再谈谈明天行动的具体细节吧” “行。请你指示。”夕儿朝我呡唇一笑说。 谈完具体细节,我拿起手机一看,已经凌晨过了。 我看着夕儿说:“晚上你就别走了。睡这儿吧” 夕儿笑看着我说:“我今晚就没打算要回玫瑰庄园。” 我笑笑道:“行,你赢了。赶紧去洗澡吧。” 夕儿看着我眨眨眼睛说:“可我没带睡衣呀” 我道:“一定得穿睡衣才能睡觉么” 夕儿看着我说:“这不是习惯了嘛。” 我道:“我这儿没女式睡衣,要不我给你现做一件” 夕儿看着我说:“你对我好小气” 我看着她道:“这话从何说起” “从这睡衣说起哼”夕儿说。 我:“” 夕儿勾下脸说:“上次、上次lili穿的是什么” 崩溃莫非你也要拿我的白衬衫当睡衣穿么。 我道:“好好,牺牲下我的白衬衫吧” “给lili穿的时候,你大概没说牺牲二字吧”夕儿看着我说,目光有些幽怨。 无语 我回卧室找出一件白衬衫递给夕儿,笑笑道:“一件够么白衬衫我有很多。” 夕儿朝我挤挤眼睛说:“那你给我多准备两件,我半夜起来再换一件穿嘿嘿。” 我瞪她一眼道:“你又赢了去洗澡去要不我就去了” “女士优先哼”夕儿说。 说着她陡然转身,朝浴室门口奔去,生怕我跟她抢似的。 我看着她倩影,笑着摇了摇头。 夕儿洗完澡穿我那件白衬衫从浴室里走出来,如出水芙蓉一般,楚楚动人,我有些不能淡定了 “淡定淡定顾阳你又不是没见漂亮女人,干吗要这么春潮起伏的对不对”我在心中对自己这么说道。 我抓起换洗衣物,绕开夕儿,一头扎进浴室。 浴室里还萦绕着夕儿身上的香味,我不由浮想联翩。 冲完澡从浴室里走出来,路过我卧室旁边的卧室时,发现门虚掩着,屋子里灯熄了。 还好,夕儿已经睡了。 我一边擦拭头发,低头走进自己的卧室。 当我把目光投向我的床时,我吓得差点蹦了起来。 夕儿正侧卧在我的床上,以安徒生童话中“睡美人”的姿态。 我的喉结上下蠕动了一下,瞪大眼珠看着她,说不出话来。 夕儿朝莞尔一笑说:“隔壁的卧室不是每天都有人睡,我怕里面有蜘蛛” 的那你想怎样 我只看着她,依然说不上话来。 夕儿看着我“哧哧哧”地笑。 “今晚我睡你的床”她说。 我道:“那、那我睡隔壁吧。” 她看着我说:“可我还是怕” 我道:“那” 夕儿笑看着我说:“你睡下面” 听她这么说,我浑身的气血顿时凝固了 夕儿不慌不忙地伸手指了指床边的白桦木地板。 “这样我就不害怕了。”夕儿朝我莞尔一笑说。 我抬手摸了一下鼻子道:“那好吧。” 夕儿笑看着我说:“我来帮你打地铺吧” 说着她下床,奔出卧室,去了隔壁的卧室。 不一会儿,她抱着床上用品再次回到我的卧室,将床上用品搁在地板上,然开跪在原木地板上,开始为我铺床。 我立在边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擦拭着未干的头发,目光盘旋在她曼妙腰身上,感觉口干舌燥。 我赶紧把目光甩开了,奔到床头桌前,端起一杯水“咕咚咕咚”一口气倒进了喉管。 夕儿抬眼朝我挤挤眼睛说:“小朋友晚上不要喝那么多水,会那个的,嘿嘿。” 我回头看她一眼道:“你上床去,我自己来铺” 打个地铺,你摆个那么性感撩人的pose做什么真受不了你 好半天后,俩人都躺下了,俩人都是仰躺的姿势,看着天花板上。 房顶的灯熄了,只剩下床头的一盏橘黄的壁灯。 夕儿说:“嗯好舒服呢” 我道:“什么好舒服” “睡你的床呀”夕儿笑说。 我道:“我的床又不是金子做的,也没有自动按摩的功能。” “可我就感觉很舒服。我睡别的床就从来没有感觉有这么舒服过。嘿嘿,可能是我的心理作用吧”夕儿笑说。 我道:“知道就好。” 夕儿说:“还有,我感觉很安心。” 我道:“你的心理暗示作用真是强大啊” “你讽刺我”夕儿说。 我道:“厉害这也被你听出来了。” 夕儿“哼”声说:“我只是觉得睡觉还带着个保镖,所以我什么都不怕了,今夜我会睡得很安稳。” 我道:“莫非你平时睡得都很忐忑” 夕儿笑说:“反正没今晚睡得安稳,我预感到了,今夜我将做一个玫瑰色的梦。” “好吧。那就预祝你成功了。晚安。”我道。 “阳阳”夕儿叫我。 我道:“又怎么了你服了兴奋剂还是怎么了” “我猜到了。”夕儿笑说。 我道:“你猜到什么了” “你白天说的那事儿”夕儿说。 我道:“我白天说了那么多事,你指的是哪件啊” “就你对我说的哪个字敏感啊”夕儿笑说。 崩溃这事儿你倒记得很清楚 我讪笑道:“是么” 夕儿说:“是呀。我猜、我猜你对我说的那个字很敏感” 我道:“拜托要说就说出来,不说就睡觉,我好困了呢” “你对我那么凶做什么不理你了真讨厌”夕儿说。 说着她陡然一翻身,把背甩给了我。 我赔笑道:“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真不是故意的”夕儿倏地翻过身来,面朝我。 我也翻过身去,面朝她。 我笑笑道:“绝非故意” 夕儿看着我说:“可我说我猜到了,你不信呀” 我道:“我没说不信呀你说说看吧” 她还没开口,香腮却先红了。 她蓦地又翻过身子去,把背给了我。 “我猜你对我说的乖字很敏感”她说。 我道:“什么” “就是我对你说你要乖呀你好乖呀之类的”夕儿说,依然背对着我。 我惊道:“你怎么知道的” 夕儿说:“猜的呗” 我道:“不可能怎么偏偏就猜到了这个字” “其实是你的眼睛告诉我的,每次我说那个字时,你的眼神不一样”她说。 我紧看着她的背道:“怎么不一样” 她说:“说不清楚,反正感觉不一样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我抬手摸了下鼻子道:“你厉害你都会读心术了” 夕儿“哼”声说:“可别忘了某人的承诺了” 我道:“什么” 继而我忽然意识到了,我白天答应过她,如果她猜到了,我就要亲她一下。 “我生气了你没信誉”她佯怒地说。 我道:“这个” “你要做个没信誉的男人么”她说。 我道:“好吧。” 没想到她还真猜出来了,本以为她想破脑袋也一定猜不出来的唉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我从地铺上坐起来,起身走到床边。 夕儿正好翻过身来,四目相对,她的目光灼灼的。 我抬手摸着鼻子道:“亲哪额头还是面颊” 夕儿看着我,目光荡漾,没有言语,只伸出一根纤指指了指自己的香腮。 我抬手用力搔了搔后脑勺,感觉脑袋有点胀大,但我还是俯下身,对着她的腮部亲了上去。 就在我的嘴巴贴向她香腮的瞬间,她的嘴唇却移了过来。 我的嘴巴亲在了她的嘴唇上。 同时,她的双臂又勾住了我的脖子,主动吻起我来。 我本能地往后挣开了,脱口道:“别夕儿” 我的动作把夕儿弄得十分窘,她陡然翻过身去,再次把背给了我。 我默默地看了看她,走回到地铺上,重新躺下了。 片刻的沉寂之后,夕儿才又开口了。 她轻声说:“阳阳,其实那晚我跟踪了你” 我愣了一下,扭头看着她的背道:“哪晚” “平安夜那晚”她说,“我跟踪了你和lili” 我没说什么,只“喔”了一声。 夕儿轻声说:“对不起” 我讪讪一笑道:“没什么。” 她说:“我知道你不会说谎” 我笑笑道:“通常情况下是这样的,特殊情况下除外。” 沉默了几秒钟,夕儿又说:“我现在终于体会到lili那晚睡在你这里的感受了。” 我愣道:“什么感受” “很舒服,很安心”夕儿轻声说。 我叹声道:“唉你呀” “不要说话,我睡着了。”她说。 我“喔”了一声道:“那好梦吧。” “好梦”她说。 次日上午的座谈会开得很成功,一切都按照我预期的方向发展。 夕儿夸我料事如神,问我怎么预测得那么准 我说这就是人性,这就是人的心理,而我只是懂了一点心理学而已。 参加座谈会的业主代表们在我通过录音和手机拍摄到的视频,揭穿了肖德龙和蔡老大的阴谋诡计之后,都无话可说,纷纷表示接受“黄金海岸”的整改方案。 人就是这样,毫无疑问都会站在有利于自我利益的选择这边。 人的天性毕竟是自私自利的而爱情之所以伟大,就是因为爱情可以背叛人的这个天性,有时候爱上一个人之后,就会忘记了自己。 这些个业主代表们一做出让步,在他们的带头作用下,那些在背后静观其变的业主们也纷纷离开了售楼大厅。 售楼大厅一下子就宽敞明亮了起来。 至于肖德龙和蔡老大,在收到我快递给他们的录音带后,想必一时间也不敢再轻举妄动了吧 至于媒体记者,业主们不闹事了,他们还来掺和什么劲儿当然,如果媒体朋友们想对我进行一次专访的话,那倒是可以的。 媒体有采访的自由,但没有采访的权利。 那些没收来的摄像头在彻底删除了影响资料后,都一一退还给了摄像师。 他们能怎么着起诉“鹏程”地产么理由是什么呢 所以他们这次也算是吃了哑巴亏 下午的时候,售楼大厅的秩序已经恢复如常了。 我和夕儿在售楼大厅的项目经理办公室商谈下一步行动方案。 夕儿特意为我煮了咖啡,是正宗的“蓝山”咖啡。 端着“蓝山”咖啡喝了一下口,我突然想起了曦儿,想起她为我煮的那什么苏门答腊岛的麝香猫咖啡。 那种咖啡味道很独特,似乎只要一想起那种咖啡的名字,我的唇齿间就能感受到那种特别的香味。 但那种香味,现在回味起来,似乎多了一种深沉的伤感。 夕儿走到办公桌后面,伸手拍了拍那只黑色皮转椅,抬脸看着我笑笑说:“阳阳,你坐到这里来感受一下这个位置应该蛮适合你的。” 我忙摆手,讪笑道:“别那可是黄金海岸的第一把交椅,是范统的专座呵呵。” 夕儿看着我说:“可惜范统不配再坐这把交椅了。” 我看着夕儿道:“你打算怎么处置范统” 夕儿说:“这个恐怕得等我爸回来再做处理了。先让范经理在警察局吃几天免费的自助餐吧。” 我道:“范统的这种行为应该属于非国家工作人员受贿罪吧会判几年” 夕儿看着我说:“根据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办理违反公司法受贿、侵占、挪用等刑事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数额较大指索贿或者受贿5千元至2万元以上的;数额巨大指索贿或者受贿10万元以上的。非国家工作人员受贿罪量刑有两档,数额较大的,5年以下有期徒刑或拘役;数额巨大的,5年以上有期徒刑。” 我叹声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范统这辈子算是完了。” 夕儿看着我说:“他这是罪有应得他差点毁了黄金海岸,也毁了鹏程地产” 我道:“出来混,果真是要还的” 夕儿说:“范统的受贿数额绝对在10万之上,属于数额巨大。他将会在监狱里读过至少5个春秋” 我看着夕儿道:“听说范统是林董事长一手提拔起来的,以前为鹏程地产立下过汗马功劳,不知道林董会不会对他网开一面” 夕儿说:“越是这样,我爸越不可能饶恕他我爸最恨被自己所信赖的人出卖了” 不知怎么的,我就想到那句“伴君如伴虎”这句话,在“老大”身边做事的人,尤其是深受“老大”器重的人,即使你做对了一千件事情,但你只要做错一件事情,你所有的功劳都无法拿来抵过。 事实上,我个人觉得这多少有些不公平。 我道:“有些企业在遇到这种问题,做法还是比较仁慈的,让受贿者把钱吐出来,然后自动辞职就算了,放当事者一马。” 夕儿说:“我没有处置范统的权利,这事儿只有等我爸回来再说了。” 夕儿似乎一点都不同情范统,也是,范统也没有多少值得同情的地方。他的确是差点毁了“黄金海岸”,毁了“鹏程”地产,如果我是林家的人,如果我是夕儿,我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因为人的天性都是自私自利的。 接下来我们谈了下一步的行动方案。 我和夕儿一致认为主要落实“黄金海岸”整改的问题,这个问题解决得越及时,对“黄金海岸”的损失就越小。还好这次的质量问题主要集中在精装修房的门窗和下水道管子等处,而不是其它地方。 如果是房屋的根基或者是框架方面的质量问题,我想那也没整改的必要了。那只能用推土机推倒了重新再盖一个“黄金海岸”了。这就像一个病人,如果ta的病只是皮外伤,这很好医治,如果ta的病在筋骨或者在内脏,那就很难治愈了。 夕儿说黄“金海岸”的装修承建商李大粗已经派兵马过来了,而且保证用最少的时间达到最好的效果,李大粗藉此想将功赎罪。 要知道装修承建商多的是,能跟“鹏程”地产合作的机会是难得的,多少承建商都想从大房地产商这里分一杯羹呢当然,如果不是这样,李大粗也不会要靠行贿来争取到这次跟“鹏程”地产合作的机会了。 同时要想办法恢复“黄金海岸”的正常销售秩序,提高销售额。 夕儿说会马上召集售楼经理周全,策划经理吴刚,销售主管高枫生,还有客户服务主管徐曼妮和销售秘书余紫涵一起开个紧急会议,关于策划销售和销售策划的有关事宜进行商讨,力求找出一个行之有效的最佳方案出来。 这个紧急会议我也参加了,夕儿说我就是广告策划方面的高手,自然不能缺席这个会议了。 然而,要在这种舆论困境中寻求一种恢复销售额的办法,真地很困难。我的意见是要循序渐进,先要消除这次事件对黄金海岸的不良影响,然后再通过多种渠道慢慢提升销售额。 在这种舆论困境下,要一下子大幅度提高销售额,几乎是天方夜谭,比登天还难。 这个会议一直开到晚上八点多,最后终于确定了一套可cao作性比较强的销售方式。 散会后,我和夕儿离开了项目经理的办公室,朝电梯间走去。 夕儿说:“走楼梯吧,阳阳。” 我道:“你有电梯恐惧症么” 夕儿说:“没有。就当运动嘛。都在办公室坐了半天了。” 我道:“你是我上司,你说了算。” 我们折回身,朝楼梯口走去。 楼道里安装的是声控灯,声控灯的灵敏度有些差强人意,非得拍一巴掌或者轻轻跺一脚才能振动那只声控灯。 我们并肩默默地拾级而下。 我抬手摸了下鼻子,笑笑道:“我怎么感觉这声控灯好像是一个严重滞后反应症患者。” 夕儿“扑哧”一声笑了。 她看着我说:“阳阳,你说话有点文绉绉的。” 我愣了一下,转脸看着她笑笑道:“有么” 夕儿笑看着我说:“有呀。你说话经常带比喻的,有时候是明喻,有时候是暗喻,有时候是借喻不愧是中文系毕业的大才子呢” 我道:“不好么显得斯文呗总比戴副无玻璃镜框装斯文要好吧” 夕儿掩嘴“哧哧”一笑说:“其实我在夸你呢夸你说话有趣儿。” 我瞪她一眼道:“谢谢啊” “阳阳,”夕儿看着我说,“不如我们玩个游戏吧” 我顿住脚步,转脸看着她道:“别动” 夕儿也顿住脚步,眨巴着眼睛看着我说:“怎么了” “我数下你的年轮。”我看着她脖颈上的“维纳斯圈”道。 夕儿扬手打我一下说:“讨厌人哪有年轮” 我道:“人也有。在脖子上。” 夕儿看着我说:“那你看我有多少年轮了” “不超过五个。”我道。 夕儿看着我道:“我才五岁呀” “五岁的小朋友才会有玩游戏之类的想法。”我道。 说着我抬脚向下走去。 “嗳阳阳你站住”夕儿在我身后嚷了一句说。 我回头看她道:“怎么啦” “你真可恶骂人不都带脏字”夕儿恨恨地看着我说,“你骂我幼稚” 我笑看着她道:“厉害这都被你听出来了” “你又骂我,也不带脏字”夕儿撅撅嘴看着我说,“你骂我笨哼 我哈哈一笑道:“你很有自知之明” “你又骂我”夕儿盯着我说,“你骂我没有自知之明” 我道:“那我不说话了总行吧” 夕儿说:“你要跟我玩游戏” 我道:“什么游戏” 夕儿说:“遣词造句。” 我愣了一下,旋即看着她笑道:“我敢说这方面我是大师,劝你不要自取其辱” 夕儿说:“你不就是中文系毕业的文艺小青年嘛来吧我不怕你我也不怕输” 我抬手摸了下鼻子,笑看着她道:“好吧你既然独孤求败,那我就成全你吧你说怎么玩” 夕儿看着我说:“用好像二字造句。” 我道:“然后呢” 夕儿说:“每人造两个句子,主语分别得用上我和你。” 我道:“然后呢” 夕儿说:“看谁造的句子更漂亮。” 我道:“然后呢” 夕儿白我一眼说:“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我笑笑道:“那女士优先吧” 夕儿说:“这是绅士守则的第一条” 我道:“请吧林女士” 大概是我们有一会儿没弄出动静了,楼道里的声控灯熄了。 夕儿“呀”了一声。 我拍了一下手掌,声控灯又亮了。 我看着她笑笑道:“想出漂亮的句子来没有你的脑瓜不会比这声控灯反应还迟钝吧” “讨厌鬼。”夕儿嗔我一眼说,尔后歪着脑袋想了一下,朝我一笑说,“我想出来了。” 我道:“请讲” 夕儿看着我说:“你就像钢琴的第八十九键,是我永远触摸不到的距离。” 我稍一回味,看着她笑道:“不错这句子有种凄美的感觉而且把你和我都用上了呵呵。” “该你了。”夕儿俯首说,抬手拢了一下秀发。 我摸出一支香烟,点上吸了一口,抬头看向窗外的夜空,略一沉吟,抬头笑看着夕儿道:“我也有了。” 夕儿说:“洗耳恭听。” 我道:“你就像天上的风筝,明知牵引你的绳线已被割断,可我依然傻傻地立在原地,遥望着你消逝的踪迹。” 夕儿看着我说:“似有所指喔” 我道:“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呵呵。” 夕儿说:“切小气鬼” 我道:“该你了,这下是不是该用我做主语了” 夕儿点头,看着我说:“我对你的爱,就像新闻联播,永远没有结束的一天。” 我抬手摸了下鼻子,笑看着她道:“你这个句子不仅使用了比喻,还是用了夸张的修辞手法” “不行呀”夕儿瞟我一眼说。 我道:“行,行。呵呵。” “该你了。”夕儿看着我说。 我想了想,笑看着她道:“我就像一颗围绕恒星转动的行星,纵使我们之间相隔遥远,可我的心却依然在为你日夜转不停。” 夕儿目光灼灼地看着我说:“此即所谓的咫尺天涯吧不过,我认为只要彼此相爱,行星与恒星也会有交汇的时刻” 我看着她笑道:“美女你这话不仅违心,而且反科学” “什么嘛”夕儿撅嘴看着我,忸怩了一下。 楼道里的灯又熄了。 我刚要抬手拍一巴掌,蓦地感觉我的右手被一团温软的物体握住了。 我瞬间就意识到那是夕儿的手。 我用力咳嗽了一声,灯亮了。 我发现夕儿已经在我面前,勾下脸,不说话。 我抬手摸着鼻子,支吾着道:“那个我们走吧” 夕儿飞快地抬脸看我一眼,又飞快地勾下脸去,她的手依然没有松开我的手掌。 我又摸了一下鼻子,讪讪一笑道:“那个我的手心出汗了” 夕儿轻“喔”了一声,才把她的手恋恋不舍地从我手上移开。 我们并肩朝楼下走去。 没走几步,夕儿“啊”了一声,身子朝我这边歪倒过来。 我连忙伸手扶住她道:“怎么了崴脚了” 夕儿抬脸看我一眼,勾下脸,点了点头。 我道:“严重么还能走么” 夕儿勾着脸,轻声说:“疼” 我道:“那我背你下楼吧” 夕儿没接话,只“嗯”了一声。 我蹲下身,感觉夕儿的身子轻轻朝我背上压了上来,一双柔臂伸向前,圈住了我的脖子。 一阵阵芬香从她身上挥散过来。 我转脸问她道:“好了么” 夕儿轻声说:“起轿吧” 我讪讪一笑道:“好唻起轿啰” 夕儿在我背上“哧哧”一笑说:“猪八戒又背媳妇了,嘿” 是啊是啊想想我已经不是第一次背夕儿了,这应该是第三次了吧想起第一次在h市海滩上背夕儿的情景,不知怎么的,我的心忽然被一种温馨的感觉包围了 把夕儿背到楼下的停车场,我把她轻轻放下来。 我摸了下鼻子,开了句玩笑道:“看你那么苗条,为什么背着就那么沉呢呵呵。” 夕儿朝我呡唇一笑说:“那是因为我的心特别重” 我笑笑道:“那你的心是什么做的” “应该是铅做的吧。”夕儿笑说。 我道:“怎么不说是水晶做的” 夕儿看着我眨眨眼睛说:“你忘了么阳阳。” 我道:“我忘了什么” 夕儿看着我说:“丘比特有两只箭,一枝金箭和一枝铅箭,被他的金箭射中,便会产生爱情,即使是冤家也会成佳偶,而且爱情一定甜蜜、快乐;相反,被他的铅箭射中,便会拒绝爱情,就是佳偶也会变成冤家,恋爱变成痛苦、妒恨掺杂而来。” 我笑笑道:“你还记得” 夕儿一笑说:“当然啰。我的铅心正好配丘比特那支铅箭” 夕儿说这话时,尽管是微笑的,可我却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悲伤。 或许她眼底就暗含着这种悲伤。 夕儿俯首轻笑,抬手拢了一下秀发,轻声说:“阳阳,去我家吧,我让王阿姨做夜宵给你吃,王阿姨做的夜宵可好吃了。” 我笑笑道:“还是不去了吧。夕儿。这两天我们都挺累的,早点回家休息。养好精神,明天接着战斗呵呵。” 夕儿看着我说:“真地不去么” 我笑笑道:“等黄金海岸的事儿搞定以后,我再去品尝王阿姨的手艺吧。” 夕儿轻轻一笑说:“那好吧。那你回家好好休息。” 我道:“你也是。路上开心小心。” 夕儿“嗯”了一声,依然看住我,似乎有什么仍然意犹未尽。 我走到宝马车边,帮她拉开了车门。 我笑着做了个有请的动作,很绅士地笑笑道:“林女士,请上车” 夕儿看了我两秒钟,没有再言语,转身,低头坐进车里。 我朝她挥挥手道:“明天见喔。夕儿。” 夕儿也朝我挥挥手说:“明早见。” 等白色宝马车驶出去后,我才坐进自己的座驾里,将车开了出去。 心里还想着夕儿的眼神,还有背她下楼时的那种温馨的感觉。 我又不是傻子,我怎么能感觉不出夕儿对我的爱呢我的心也不是石头做的,我怎么会对夕儿的爱无动于衷呢 可是,可是我真地准备好了要跟夕儿旧情复燃么是的,我们过去的那段爱情,虽然不能称之为旧情未了,但的确应该算是夭折,夭折更令人痛惜 但那已经是过去式了,就好像一堵墙壁,早已被刷上了崭新的油漆,早先的那一层漆尽管依然鲜亮地存在于那里,可是还是新刷的油漆彻底盖住了。 当然,新的油漆也可能会被更新的油漆覆盖住。 回家的路上,收到夕儿发来的一条手机讯息。 “阳阳。回家洗个热水澡,早点休息。不要熬夜,要乖乖听话喔” 车回到“爱琴海的阳光”,我看见邢敏,她像夕儿昨晚一样,立在单元门口等着我。 我朝她奔过去道:“敏儿,你怎么在这里” “哥我”邢敏看着我,欲言又止。 不知道是天气寒冷,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她的身子立在欧式路灯下,显得瑟瑟发抖。 我走近,看着她道:“怎么啦出什么事了” 邢敏扬脸看着我,犹疑了一下说:“哥我怕” 我道:“你怕什么。” 邢敏说:“我怕肖德龙” “肖德龙”我道,“他怎么你了” “他打电话恐吓我,”邢敏看着我说,“他说要找人找人” “找人怎么样”我看住邢敏道。 邢敏低下头,小声说:“找人非礼我” 我愣了一下,旋即我就有一种想把肖德龙大卸八块的念头 我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道:“这个王八蛋” “他、他还派人跟踪我”邢敏仰脸看着我说,满目惊恐。 我怒声道:“那王八蛋究竟想干吗” 邢敏低头小声说:“他要我还钱马上还钱,否则就叫人半夜撬我的房门” 我伸手抚了抚邢敏的头发,看着她道:“别怕有哥在。走我们回屋再说” 回到屋里,我让邢敏先去洗个热水澡,放松下情绪。 我摸出一支“万宝路”点上,拿出手机,走到客厅露台上,拨通了肖德龙的手机。 电话通了。 我冲手机那头怒声道:“你他娘的到底还有没有人性你恐吓一个小女孩算什么本事” “恐吓小女孩才过瘾恐吓你一个大男人肯定没意思,对不对”肖德龙在手机那头阴阳怪气道。 我怒道:“邢敏是我妹,你再恐吓她,我跟你没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