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缺失仪式感
之所以打电话给苏世，是因为觉得苏世最稳妥，最安全。 这个稳妥安全，可以打引号。 苏世对郭陶来说，除了表哥，还有另一层身份——别人家的孩子。从小到大学习就好，郭妈经常说：“能不能跟你表哥学学，好好学习，xxxx”。 开始郭陶很崇拜自家表哥，读书厉害，从来都是第一，连第二都只考过一次。 可这话听多了，特别到青春期叛逆时，就产生抵触情绪，郭陶特别不待见苏世。 在郭陶看来，自家表哥这种学霸、好学生、年年第一，肯定不会掺和“社会上”的事。 再加上在电话里，也说得模模糊糊，肯定不会来。 做做样子，随便在小伙伴面前装13。 傻逼谭游说什么能找来大哥，肯定也是一样，所以只需要稳定军心就成，空城计什么的，郭陶也懂。 “听说谭游好像是富二代，家里挺有钱，说不定真能请来社会上的人。”有人道。 “谁说有钱就能请来大哥，你以为有钱就有门路？那傻逼虚张声势，怂什么。”郭陶不屑道。 “而且就算他真用钱请来了什么大哥，又能怎么样？我没跟你说过，我表哥在这块，没什么事情是他摆不平的。” 一番装13，小伙伴们底气充足，并未仔细想想，混社会的一天到晚是闲着多没事，才来掺和职高学生的事情？ 掐架时间，是下午六点，地点是茄子溪一个废弃的工厂。 时间还早，六个人之所以现在搁校门口聚集，主要为了耍帅。 没错，就是耍帅，重钢技校妹纸还是挺多，六个人聚一堆，在抖断腿家族族长郭陶带领下，的确是校门口一条靓（shen）丽（jing）的风景线。 简单介绍五个小伙伴里重要的两位，那身材比较魁梧的货，外号耳机，虽没有郭陶那么高，但也有一米七几，蒜头鼻三角眼。 还有个外号鸽子，或许是经常鸽人，食言而肥，是个胖子，长相挺凶，他也证明了一件事，并非所以胖子，外号都叫胖子。 耳机和鸽子是除郭陶外，小团体中最能打的，好吧实际上十六七岁学生掐架，也就是王八拳，看谁力气大。 “郭哥还有烟没？”耳机小声问。 “还有几杆，走，先去伟哥家吃东西。”郭陶道，然后领着小伙伴离开。 伟哥家是个面馆，面馆名字叫小伟面馆，很普通的名字，在山城街头小x面馆，多如牛毛，但这家店被技校同学亲切的称为伟哥家。 面馆很近，没两分钟就到达，点了六碗面，郭陶每人发了一杆烟，六个小屁孩登时像老烟枪般，吞云吐雾，抽朝天门。 “又逃课了？还是多学学东西有好处。”面店老板伟哥嘱咐，又道：“老规矩给你们多加了牛肉。” 先前有说过，牛肉面就是小面加牛肉臊子，因为和老板说得上几句话，每次都会多加几块牛肉，这也是为何他们喜欢来这的原因。 “到技校还不是混日子，如果我们真的是读书这块料，就不会读技校，而且技校能学到什么东西。”郭陶摆手，道：“谢谢伟哥牛肉，伟哥的牛肉就是正宗。” “也不能这样说，比如说我一个亲戚的他家儿子就是读的技校，学服装设计，现在工作薪水都很不错。”伟哥道。 “那是极少数。”郭陶道：“就我考试，考那么点分，能学到什么？” “别这样想，比尔盖茨还辍学。”伟哥安慰。 “比尔盖茨是在哈佛大学辍学，而且他妈是第一州际银行公司主管，比不了。”郭陶道：“伟哥你就别跟我们灌毒鸡汤了，还是好好下面。” “说不赢你们。”伟哥回小店厨房。 “这样怼伟哥，小心伟哥不给你多加牛肉了。”耳机莽声莽气道。 “郭哥说得是事实，比尔盖茨这类人天生家庭条件就好，有人脉有资源，如果我有这种资源，我也能成功。”鸽子道。 “站在风口猪的能飞起来，最难的是第一桶金，有第一桶金，成功很简单。” 开始侃大山，有人还觉得是自己父母没给自己创造良好条件，有人觉得父母管太严。 “郭哥和我们说说，表哥的性格，还有什么精彩事迹，一会见到面，我们也不尴尬。”鸽子道。 肯定见不到，一会掐完架，就随便找个理由忽悠过去，郭陶这样想，话肯定不能这样说。 郭陶开始胡编，什么十五岁出江湖，十六岁帮某老大扛一刀，十七岁被重用，到十八岁已是“大哥”级，其过程曲折，唬得鸽子、耳机五人一愣一愣。 按郭陶的说法，自家表哥，就是上帝的雀雀——天棒！ 五人光注意听故事，连面融成一团都没发现，回归神来，大口吃面。 在面馆呆到五点半，郭陶领着人，一窝蜂往废弃工厂涌去。 灰尘很大，已经荒废很久，并且没人看守，所以才能随意翻墙进来。 “那傻逼是不是害怕了，怎么还没到。”郭陶六人等到六点。 话音刚落，一道声音响起： “傻逼说谁？” 约架的另一方，谭游也带四五个人到达现场，来人都是技校的学生，真如郭陶所想，什么社会哥，谭游就在冒皮皮。 “我今天请了瘸哥和丑哥，他们一会就到，如果你立刻跪下来叫爸爸，我还能把你当个屁放了。” “叼你麻痹。”郭陶道：“你现在叫爷爷，我保证不打死你。” “打死我？就凭你们几幅颜色。” “上次不知道是谁被打哭。” “还敢提上次。” 有时候，成年人真都学学这些热血少年，看看别人约架多正规，多有仪式感。 先约时间，然后约一个空旷人少的地儿，双方带人见面，放狠话开打。 现在社会太功利，连掐架如此野蛮的事，都没有仪式感。 两句话一说，郭陶和谭游互相不对眼，怒视几秒后，开打。 手上是没拿什么钢管之类武器，就是拳头。 有纠缠到一起，在地上扭打的，有你一拳我一脚，好像在文斗的，更加有王八拳抡圆，风风火火的。 双方的领头人，郭陶和谭游也不甘落后的掐在一起。 郭陶人高马大，谭游只有一米六的个子，哪怕再灵活，也很快被揍了几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