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孤胆仗剑救乐奴 狂骨作赋凌相如14
. 李客乐了! 蹭一下从地上爬起来,拉拉衣服背过手,咳嗽两声,摆出高人模样,道:“既然已经被你们给看穿,那我也就不需甚样隐瞒了!” “不错!我就是她师傅!” 百众琴师满脸诧异,不信,觉得李客是真的不像。但见乐奴也不说话反驳,只如仙莲花开那般善善笑着,登时,百众琴师就皆都信以为是。纷纷快步蹿前,将李客团团围住,然后死缠烂打,求李客帮他们造琴,和收他们为徒,传授琴技。 很快,整个琴院里就熙熙攘攘起来,乐奴见李客一时也脱不了身,便趁机上到幕台,把自己那拂长琴裹好,背在身后。接着一个转身,迈开碎步朝院厢走去,想请月娃出来扼制此间局面。觉得凭自己一个小小女子之力,根本对付不了这群如饥似渴、一心求琴的琴技大师。 风来风去风无声,李客虽说很享受这种被人簇拥的感觉,但见乐奴安全离开,也不想再和这些琴师多做纠缠。思亲思人心切,李客巴不得即刻就见到月娃和李白,于是便想走。结果这些个琴师不干了,因为雷威乃是不出于世的造琴大师,平日里这些个琴师都是只得闻名不得见面。如今遇到,自如狼狮虎豹般不肯错过,非得求琴求技。 所以,李客越是推脱想走,这些个琴师就越发以为李客是高人,亦越是围得水泄不通。任由李客怎么推搡劝说都没用,出不去就是出不去,叫他百般无奈。至了半柱香后,李客眼看实在没辙,便生出诡计,说:“大家稍安勿躁,作为一个商……哦不!作为一个高人!我很理解诸位此间求琴之心,也很愿意为诸位造琴。所以本高人答应你们,一定帮在场诸位都造上一拂称心如意的好琴。” “但是!” 李客高声一顿,遂才接着说:“但是行走江湖出门在外,火里来水里去的,哪能不收些银两做本钱是不?” “所言极是!”无名琴师:“所言极是!” “那敢问雷祖。”白发琴师:“您想收多少银两当本钱?老夫自幼家境贫寒,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妻儿无数,您看!您看三十万两黄金够么?” “嚯!” 李客刹地一惊。 就这个时候,白须琴师步上前来,道:“不瞒雷祖!老夫家境也好生贫寒,小来丧母,老来丧父,大婚当天媳妇还跟管……咳咳!” “那什么!雷祖!”白须琴师:“总之老夫家是真的很穷、很贫寒,都快揭不开锅了,实在拿不出太多银两。所以,您看五十万两黄金够么?” “不够的话七十万两也成!” “嚯!” “嚯!嚯!嚯!嚯!” 李客惊得不行,心说‘没想到啊没想到,没想到这些琴师居然这么富阔。平日里吃我李家的,住我李家的,用我李家的,没想到原来个个都是深藏不露。不行,我得从这些人身上捞一笔。趁机运些次品琴来卖给他们!谁叫他们要装模作样,吃我李家的,住我李家的,用我李家的?哼!现在通通都给我吐出来!’ ‘我乃商人!’ 于是乎…… “咳咳!诸位这是甚样意思?本高人是这么在乎尘俗的人么?”李客:“我告诉你们,你们这是在用银两亵渎本高人!” “所言极是!”琴师:“所言极是!” “本高人再告诉你们!”李客:“这造琴呐,它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造成滴,何况你们还有这么多人是不?” “所言极是!”琴师:“所言极是!” “不过诸位运气够好!”李客:“早些年的时候,那李府一家之主李客,曾托本高人帮他造过二十四拂长琴。虽说比不上本高人徒儿那拂‘彩凤鸣岐’,但无论是琴质也好,还是声质也罢,都属上上乘。今日本高人现身此地,就是来李府交琴的。所以!诸位若是真想求琴,那么,不妨去找李大善人置购!” “想必诸位都应该知道!”李客:“李大善人他一向淡泊名利,视金钱如粪土,从不坑人钱财,乃实实在在、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诸位说是不是?” “是!” “大点声,是不是?” “是!” “对啰!你们找他求琴就对啰!”李客一顿,又道:“李大善人英明神武一辈子,哪会在乎诸位这些小打小闹的银两?对不对?” “所言极是!”琴师:“所言极是!” “雷祖说的不错!”琴师:“李大善人家大业大,确实不会在乎我们这些小打小闹的银两。老夫都在这琴坊待两年多了,吃的喝的住的,穿的用的花的,全都是李大善人的!” “不错不错!”琴师:“我在这琴坊待三年了,吃的喝的住的,穿的用的花的,也全都是李大善人的。” “你这算个甚?”琴师:“我在这五年了,吃的喝的住的,穿的用的花的,也全都是李大善人的。” “你俩炫耀个甚?这有甚好炫耀的?”琴师:“老夫打这琴坊开设当天就来了,一直住到现在,吃的喝的住的,穿的用的花的,也全都是李大善人的。老夫有骄傲过一丝一毫么?啊?有么?” “所言极是!”琴师:“所言极是!” 李客听到这些话时心里那叫一个气,最后实在没忍住,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呸!真不要脸!’ “雷祖!”白发琴师忽问:“您老既然跟李大善人有交情,可否让他卖琴给我们的时候便宜些?老夫家是在太穷了!最多只可出到四十万两一拂!” “是啊雷祖!”白须琴师:“我们都是些好琴之人,没有多少钱财,有劳雷祖您给还还价如何?” “小事!小事!”李客:“到时侯本高人就替诸位说说情,让李大善人不开口向你们漫天要价,而让你们量力而行,凭心来给!大家说好不好?”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白发琴师:“若真是这样的话,那老夫便可以四十万两置得一拂雷公琴了!” “划得来!实在是太划得来了!” “诸位,那就请快些回家带银两来吧!”李客:“记住啰!本高人亲手打造的长琴仅有二十四拂!二十四拂!一定记住啰!仅有二十四拂长琴,先到先得,来晚可就只能喝风啰!” “所言极是!”琴师:“所言极是!” “那雷祖告辞!老夫去也!” “老夫,也去也!” 不大多会儿,所有琴师就都纷纷然然散去,一个不剩。独留李客站在琴院里高兴得笑个不行,自言自语说:“天才!我就是不折不扣的经商天才!只小手那么一抖,居然就赚了如此大一笔钱财!” “哈哈哈哈!一个四十万两!一个七十万两!”李客继续自言自语大笑说:“单是面儿上进账就有一百万两黄金!哈哈哈哈!天才!我就是不折不扣的经商天才!” “爹!是一百一十万两!” 就这个时候,月娃、乐奴和李白走了过来。方才他们一直待在院厢静看,顺便帮李白处理手臂上的伤口,虽无大碍,但还是流了不少血;乐奴也因此而感到深深自责。 尤其是得知外面这虬髯之人是李白父亲时,乐奴心中除去自责外,还添了不小愧意,觉得自己亏欠李家太多。好在月娃善解人意,一番说道开解下,便让乐奴当即扫去了种种不高兴。 遂,一行人有说有笑,步到琴院。 “白儿?” “爹!” 喊罢,李白不顾手臂之伤,猛一下就冲进李客怀里。一年有余的离别,让李白非常想念自己父亲,今日终得见,万千亲绪顿时就炸化开来。 此间风云不容表,多是喜悦诉衷肠。 众人离开琴坊,来到家中后,李客便吩咐厨灶四起,摆席设宴。旁邻也好,街友也罢,全请进府里开怀畅饮,庆祝李客和侯贵从商归来。不过实际之上,李客更多的是在感谢乐奴,感谢乐奴帮他捯饬了如此大的一个大买卖。 酒过三巡至了夜,菜过五味月已升。 众人也都纷纷告辞散宴而去。李白吃饱喝足后便来到了书房,想睡,但却不可以睡。因为李白还要等着喝那琼浆玉液,子时过去才能歇歇上床。奈何长夜漫漫,李白本想借着习剑来作打发,但因手臂受伤,所以只能去看书练字。好在这时息似水,逝去得飞快,不大多会儿就到了子时。 “终于可以喝完睡觉去了!” 说着,李白便伸出手,摘下腰间挂着的那个丑葫芦慢慢往嘴边凑。 结果! “咦?这葫芦怎么变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