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报仇
还没等鞑靼人缓过劲来，第二轮爆裂箭再次落在他们头上。接连两轮爆炸，两千骑兵被炸蒙了。 如此混乱的局面下，鞑靼人自顾不暇，那还有人应战即将到达的明军战车？ 巴松达根骑在马上大声的呼喊，试图组织手下防御明军的进攻，但他的努力却是徒劳无功。 木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巴松达根喃喃自语道：“完了！彻底完了！” “轰隆隆！”的车轮声传进耳中，巴松达根猛然惊醒。眼神怨毒的盯着近在咫尺的战车，抽出马刀迎了上去。 “杀！长生天的勇士不会失败！汉人天生就是蒙古人的羔羊，永远都是！” 跟随巴松达根一起冲上来的蒙古人很少，他们在全速冲锋的战车下，根本不堪一击。 “嗖！嗖！”的箭矢声响起，最靠前的几人纷纷落马。巴松达根想要正面撞上战车，可他却怎么也控制不住战马。 趋利避害是所有生物的本能，战马更是不能例外。它们可不会傻傻的撞上战车，自然而然的冲向战车间的缝隙。这是天性，就算骑手使用马刺都没有用。 巴松达根不甘的挥舞钢刀，打算与明军决一死战。可当他看到战车两侧的绞刀时，眼珠子差点掉在地下。 感受到越来越近的刀锋，巴松达根心中一片冰凉。绞刀近在咫尺，巴松达根双腿发力，在马背上高高跃起，扑向身侧的战车。 可迎接他的却是战车上伸出的长枪，他的身体就像纸糊的般，被锋利的长枪刺穿，挂在了战车的一侧。 临死前，巴松达根拉到了一个没有带头盔的明军，他手中拿着奇怪的双筒，正在看向混乱的鞑靼人。 那人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似乎在嘲笑自己的自不量力。 他是谁？ 带着疑问，巴松达根不甘的闭上了眼睛。三十辆战车无情的撞入蒙古人中，混乱的鞑靼骑兵根本无力抵抗，被撞得人仰马翻。 锋利的绞刀撕碎了人马的身体，也搅碎了蒙古骑兵抵抗的信心。 不知道是谁率先逃走，越来越多的蒙古人加入到逃亡的行列。跟在战车后的李如松，第一次觉得胜利来得是如此简单。 他所需要做的就是跟在战车身后，不停地挥刀收割敌人的生命而已。 渐渐地，李如松的手臂有些麻木了。感觉手中的马刀越来越沉重，最后有种无力抬起的感觉。 “副队长！大人鸣金，让咱们收兵呢！” 听到提醒，李如松才清醒过来。勒住战马才发现，自己竟然带人追出了老远，身后的战车只剩下了小小的影子。 不甘的看了眼，亡命逃遁的数百鞑靼人，李如松勒住了战马，下令道：“收兵！” 这一场遭遇战皇家驿卒们大获全胜，自巴松达根以下两千骑兵，只有不足二百人逃走，剩余的九百多人被俘，近千人被当场斩杀。 可李凡却高兴不起来，李如松的骑兵伤亡近半，战死者多达六十一人，重伤三十五人，轻伤几乎人人都有。 这些可都是李凡培养出来的种子，折损了这么多，如何不让他心疼。 可他能去责怪李如松吗？人家是在执行自己的命令，要怪只能怪蒙古人的狡猾，竟然分兵来袭。 虽然打赢了这一仗，还有更多的事情等着李凡。伤员需要救治，战场需要打扫，仅是收拢蒙古人的战马，就需要很多时间。 没办法！谁让爆裂箭声音太大了，满山遍野的全是惊马，想要一一抓回来也需要不短的时间。 好在临行前李凡有准备，每个驿卒都上过外伤处理课程。有李时珍这位医圣在，大明版急救包已经成为皇家驿卒的制式装备。 打开蜡封的急救包，先用高度蒸馏酒消毒，再用止血粉止血，然后用蒸煮过的麻布包扎。对于较大伤口，还需要用针线缝合。 这群驿卒虽然长得五大三粗，但处理简单的外伤还是没有问题的，只是缝合的手法就差强人意了。 李凡正忙着处理这些事情，身后却响起女人的声音：“小妇人见过将军大人！多谢将军大人救命之恩！” 李凡微微一愣，回头看到身后跪了几十个衣衫不整的女人。 “我家大人乃是六品承奉郎，是文官，可不是武将！”不等李凡说话，侯亮率先开口解释道，好像当官的是他，说话的声音都硬起几分。 瞪了眼侯亮，李凡双手虚扶道：“众位乡亲，快快请起！本官不过是恰逢其会，顺手为之罢了！当不起众位的大礼！” 李凡说的是心里话，蒙古鞑靼骑兵来袭，他不过是自卫反击罢了。至于差点全歼鞑靼骑兵，那是对方太渣了。 可这群妇人听了，却没有起身，依旧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这就让李凡郁闷了，封建礼教在这个时代影响很大。 妇人给他行礼，李凡绝不能伸手去搀扶。那不是客气，而是耍流氓。伸手虚扶意思一下，对方顺势起身才是正常情况。 今天这是什么情况？ 就在李凡犹豫该怎么劝解她们的时候，为首的一名妇人开口道：“大人！小妇人被鞑子侮辱，已无颜面活在世上，只求大人杀尽鞑子，替我等亲人报酬！” 可以看见女人的脖子上有一道淤青，应该是这条伤痕，才让她的声音变得如此沙哑。 “这……！”李凡犹豫了，自己要杀掉这些俘虏吗？ 先不说俘虏和斩首的军功不同，但是得到如此多的免费劳力，都会让李凡心动。 “还请大人为我等亲人报仇！” 见到李凡这一犹豫，妇人们齐声说着，同时还在不停地磕头。 不！那已经不是在磕头，而是以头撞地，只是几下额头上已经嫣红一片。 “等等！你们为何一定要杀尽这些鞑靼人？”李凡连忙制止这群妇人，再让她们继续要出人命了。 最前方嗓音沙哑的妇人，再次磕头开口道：“大人！小妇人的家就住在十里外的郭家庄，今天一早鞑子冲进庄子，见人就杀，还……” 听着妇人的述说，李凡的手不自觉的握紧，呼吸也变得粗重。 “传令！转向郭家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