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事出反常
两名胡姬诱惑性的起舞，武将悄悄退出了屋子，等在外面的戚金脸色难看，走了上来小声嘀咕道：“叔父！您是太子少保，当朝一品，用得着这样嘛！ 小侄……，小侄……！” “啪！”戚金的话还没说完，一巴掌重重抽在他的头上。 戚继光满脸的怒容，训斥道：“住口！老夫让你来京师，是来见世面的，可不是让你来给蓟阵十数万将士惹祸的！ 没有相爷就没有老夫，没有老夫哪来让蒙古人闻风丧胆的车炮营？ 你想看到蒙古人犯边劫掠百姓吗？你还是想看到十数万的兄弟，用血肉之躯硬抗蒙古人的铁骑？ 还是你愿意看到戚家就此没落，家破人亡？” 连串的问题说得戚金一脸的懵逼，他跟随李凡的时间最长，可从没见过李凡如此的卑躬屈膝。 张居正也见了几次，觉得的对方就是一位和蔼可亲的长者，小朱同志更是长不大的孩子，哪里有叔父说得如此严重？ 揉着被打疼的后脑勺，戚金委屈的说道：“叔父！不至于吧！李凡他……！” “李凡又如何？一个靖北伯而已，若是没有陛下和相爷的支持，就凭他一个人能做什么？ 一个靖北伯，莫说是能参加相爷的寿宴，就算是能被留下喝茶，都算是他的荣幸……！”戚继光的话还没说完，远处两个年轻人有说有笑的走了过来。 “李贤弟！莫要客气，家父就在后堂，随为兄这边来！” “敬修兄客气了！小弟贺礼已经送到，就不打扰了！” “那怎么行？贤弟的礼物如此贵重，无论如何也要留下，莫非贤弟是看不起为兄？” “那……，好吧！” 两人说着走向了后堂，在他们身后还有四个家丁，抬着三尺宽、四尺长的东西。老管家就跟在这几人的身后，口中不断叮嘱道：“小心点！你们几个小心点！这礼物太珍贵了，碰碎一点，把你们卖了也赔不起！” 两人走到近前，其中一人开口道：“戚金！你怎么在这里，还杵在门口做什么，跟我进去啊！” 啥？戚继光懵逼了！ 他不认识说话的年轻人，却认识领路之人。那人正是张居正的大儿子张敬修，另外一人是谁？ 明显不愿意留下吃饭，可张敬修却是不依不饶，非要留下此人不可！ 李凡走到门口，发现戚金并没有跟上，转头道：“走啊！戚兄！还楞着干什么？” “啊！好！……，叔父，我跟靖北伯进去了啊！”戚金答应一声，摸着鼻子看向戚继光。 此刻戚继光感觉老脸发烫，没想到这年轻人就是靖北伯。刚刚还说人家连茶都喝不到，转眼就要在后堂给张居正拜寿。 原本还对李凡有些不服气，那些战绩他的戚家军也不是打不出来，只是不敢违抗军令罢了！ 现在却彻底没了与李凡争锋的想法，不论年纪，还是手段都强过自己，他还有什么好争的？ 他总要为自己的家族考虑，要为十数万蓟阵士兵考虑。 李凡走进后堂，拱手道：“祝张大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贤侄这一句张大人叫的生分了，你与敬修兄弟相称，就叫声叔父吧！来人！看座！”张居正笑眯眯的说道。 啥情况？这次轮到李凡懵逼了！ 他和张居正好像没这么熟吧！之前几次帮忙，那都是巧合，而且就算没有他对付那帮御史，张居正也有自己的办法。只要他活着，就没有人敢龇牙。 今天怎么如此的反常，对自己这么客气？事出反常必有妖，自己还是小心为妙！ 想着，李凡摸摸鼻子，小心翼翼的坐下，答应道：“如此！小侄就高攀了！” “不高攀！不高攀！来人！看茶！怎么做事这么慢，一点规矩都没有！”张居正越是这么说，李凡心中越是忐忑。 今天肯定有不对的地方，搞不好自己走不出张府。 此时，管家已经指挥家丁将东西抬了进来，李凡连忙说道：“叔父！来看看小侄这件贺礼吧！” 说完指挥家丁拆开外面的木箱，打开层层包裹的宣纸。张敬修看到满地的宣纸，而贺礼还没有露出庐山真面目，不由得好奇的走了过来。 李凡笑了笑说道：“叔父见谅！这件东西十分的易碎，不如此稍微磕碰就容易毁掉！” 这次连张居正的好奇心都被勾了起来，走到李凡的身边问道：“李凡！此乃何物？竟然要如此的小心？” 李凡神秘的一笑，道：“也不是什么稀罕之物，不过是一面镜子罢了！” 镜子？ 张居正父子对视一眼，露出不解之色。镜子他们见得多了，都是铜制的，哪用如此的小心谨慎？ 可当最后一层宣纸打开的一刻，在场所有人除了李凡外，都被惊得张大了嘴巴。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面三尺宽，四尺高的穿衣镜。四周檀木包边上，镶嵌着珠宝玉石，看上去显得是那样的端庄华贵，镜子顶端还有一个红绸扎成的大红花，看上去就那样的喜气。 尤其镜子中人的影子，可以说是纤毫毕现，就连脸上的汗毛都看得清清楚楚。 张居正活了这么大年岁，第一次清晰的看到自己，就连见多识广的他都有些出神，这难道是仙家宝物不成？ 张敬修更是急得上蹿下跳，整面镜子被自己老爹占据，他只能露出半张脸，急得他恨不得钻到前面去。 考虑到自家老子的严厉，只得寻找空隙观看自己的模样。 李凡看到满屋子震惊的人，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不过是一面穿衣镜罢了！就把他们惊成这个样子。 西山玻璃工坊早就能生产透明无色的玻璃，驿卒们使用的望远镜，大多都是使用的玻璃。 玻璃镜子的生产比较麻烦，威尼斯人将这个秘密保存了上百年。但对于后世穿越过来的李凡来说，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只是制作平板玻璃麻烦一些，剩余的工作非常简单。只需要将锡箔贴在玻璃上，然后上面倒上水银等待化学反应就行了。 半个月后就能得到成品玻璃，再刷上一层油漆就万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