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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耶叶达伦的传说

    海耶叶达伦的传说

    十月四日,星期二

    男孩已经在雨雾中飞行了三天,他渴望能够找到一个避难所,这样他就可以休息一会儿。

    最后大雁们降落到地上寻找食物,让翅膀休息一会儿。

    让男孩感到宽慰的是,他看到附近的小山上有一幢了望塔,于是他拖着疲惫的身躯向它走了过去。

    当他爬上了望塔的顶部,发现有一伙旅客在那儿,于是他赶紧躲到一个黑暗的角落里,很快就呼呼进入了梦乡。

    当男孩醒来的时候,他开始感到不舒服,因为那些旅客在塔内逗留了很长时间,讲起了故事。

    他觉得他们好像不会走了。

    只要他们还在那里,公鹅莫尔滕就不能来接他,而他也知道,那些大雁们也正急着继续往南方飞行的旅程。

    就在游客们讲故事的时候,他仿佛听到大雁的鸣叫和拍打翅膀的声音,大雁们似乎已经离开了,但他却不敢走到栏杆那儿看一看大雁那边的情况。

    最后当游客们离开,男孩从他的藏身之处爬出来的时候,他既没有看到大雁们,也不见公鹅莫尔滕来接他。

    他大声呼喊道:“我在这里哪,你们在哪里?”

    但他的旅行伙伴们就是不出现。

    他绝不相信他们已经抛弃了他,他担心的是他们遇到了什么意外。

    正当他六神无主,不知道该不该去寻找他们的时候,渡鸦巴塔基降落在了他的身旁。

    男孩从来没有想到,他会以如此非常开心的姿态去和巴塔基打招呼。

    “亲爱的巴塔基,”他突然叫嚷起来,“真幸运能在这儿碰到你!你大概想知道公鹅莫尔滕和大雁们过得如何吧?”

    “我来这里其实是向你传达他们的问候的,”渡鸦回答道,“阿卡看到一个猎人在山上游荡,因此她不敢待在这里等待你,所以提前飞走了。

    你赶紧到我的背上来,很快你就会和你的朋友们相聚在一起了。”

    男孩迅速地爬到巴塔基的背上坐好,要不是遇上了浓雾,巴塔基原本应该很快赶上那群大雁的。

    但是浓雾似乎被太阳唤醒了,焕发出了新的生命。

    轻飘飘的雾的薄纱突然间笼罩了湖泊、笼罩了田野、笼罩了森林。

    它们变得越来越浓密,而且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扩散开来,不一会儿,整个大地都笼罩在翻腾的白色浓雾中。

    巴塔基沿着浓雾上方的晴空和闪烁的阳光下飞翔,不过大雁们一定是在下面的潮湿的云团中盘旋,所以它们肯定不会看到他们俩。

    男孩和渡鸦边飞边大声呼唤,但是听不到任何回应的声音。

    “算了吧,这次真的有点不走运!”

    最后巴塔基说,“不过我们知道他们正朝南方飞翔,只要浓雾一消散,我们肯定能找到他们的。”

    一想到和公鹅和大雁们走散了,在大雁们飞行的时候,公鹅莫尔滕很可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不幸,男孩心里不禁怏怏不乐。

    男孩坐在渡鸦的背上忧心忡忡地度过了几个小时,他暗自安慰自己,已经飞了这么远了,都没有发生过不测,自己实在是犯不着自寻烦恼,丧失了信心。

    正在这时,他听到一只雄鸡在地上啼叫,他立即在渡鸦的背上往前探了探身,大声叫唤道:“我们现在飞过的这个地方叫什么来着?”

    “这个地方名叫海耶叶达伦,海耶叶达伦,海耶叶达伦。”

    公鸡在地上啼叫回答道。

    “你们这里的地面看上去是什么样子的?”

    男孩又问。

    “西边是山崖,东边是树林,整个地区密布着宽阔的峡谷。”

    公鸡回答道。

    “谢谢你,”男孩说,“你对这里的情况了如指掌呢。”

    他们又再向前飞行了一段路,男孩又听到一只乌鸦在浓雾中呱呱地叫。

    “这儿住的是些什么人哪?”

    男孩大声地问他。

    “都是善良和节俭的农民,”乌鸦答道,“都是些善良和节俭的农民。”

    “他们靠做什么维生?”

    男孩问道,“他们靠做什么维生?”

    “他们饲养牲畜和砍伐林木。”

    乌鸦答道。

    “谢谢,”男孩说,“你答得很好。”

    又飞了一会儿,他又听到在下面的浓雾中传来人们歌唱的声音。

    “这个地方有大的城市吗?”

    男孩问。

    “什么?

    什么?

    是谁在大叫?”

    一个人大叫道。

    “这个地区有没有大城市?”

    男孩答道。

    “我想知道是谁在大叫呢。”

    那个人大声地说道。

    “我就知道,当我向人类提出这样的问题时,通常是得不到回答的。”

    男孩反驳道。

    不大一会儿,浓雾和它来时一样迅捷无声地消散了。

    男孩往下一看,只见这里如同耶特兰一样,风景如画,悬崖高耸,但山坡上并没有大片的肥沃的土地。

    村落不多,耕地也很狭小。

    巴塔基顺着河流向南飞,一直飞到见到一个村庄为止。

    于是他在一块残留着收获后的农作物残株的田地上降落,让男孩从他背上下来。

    “夏天这里长谷类植物,”巴塔基说,“你到四周找找看,看是否能找到一些好吃的。”

    男孩依他的建议行事,不一会儿就找到一枝麦穗。

    他剥开麦穗,吃起麦子来,这时巴塔基过来和他说话了。

    “你看到南边那座高耸的大山了吗?”

    他问道。

    “当然了,我看到它了。”

    男孩说。

    “那山叫桑夫伽勒,”渡鸦继续说,“你可能想不到,以前那里有狼群出没呢。”

    “那山对于狼群来说,一定是个理想的藏身之地。”

    男孩说。

    “住在山谷下的人经常遭到狼群的袭击。”

    渡鸦说。

    “你也许记得关于狼的故事,能告诉我吗?”

    男孩说。

    “我听说在很久很久以前,桑夫伽勒山的狼群伏击了一位沿街叫卖自制陶器的人,”巴塔基开始讲故事,“他来自山下十几里远的小村。

    那时正是冬天,他驾着雪橇在榆斯纳湖的冰面上走。

    大约有九到十只狼,而来自海德村的那男人只有一匹可怜的老马,所以他能逃生的机会非常渺茫。”

    “那人听到狼的嚎叫声,回头一看,竟然有那么多只狼围了过来,不禁大惊失色,手足无措,根本没想到将木桶啦,水壶啦等从雪橇上抛下去,这样就可以减轻雪橇的重量。

    他唯一想到的,是拼命地鞭打那匹老马,让马跑快点再跑快点,但他很快就发现,狼群正向他逼近。

    湖岸十分荒凉孤寂,而他离最近的村庄还有十四英里远。

    他想自己的生命就要告终了,由于恐惧,他的身体瘫倒在雪橇上。

    “正当他被惊吓得瘫坐在雪橇上时,他突然看见在冰面上用作路标的矮树丛中有什么在动。

    当他发现在那儿走动的是什么人时,他的恐惧感又比先前增添了几分。

    “向他走来的不是那几只野兽,而是一位贫穷的老妇人,她名叫芬·玛琳,她经常游荡出没于大路和小路上。

    她是一个驼背,腿也一瘸一拐,所以他远远地就认出了她。

    “老妇人笔直地朝狼群走过去。

    雪橇挡住了她的视线,使她看不到狼群,那人立即意识到了这一点,要是他不对她发出警告就驾着雪橇跑开,她一定会落入狼口。

    而当狼将她撕成碎片时,他却有足够的时间来逃走。

    “老妇人弯腰拄着一根拐杖,走得很慢。

    事情很清楚,如果他不救她,她就会没命。

    但就算他停下雪橇,拉上她,也绝不意味着她就会安全。

    这样一来的话,很可能的情形是狼群会赶上他们,他和她还有那匹老马都会落入狼口。

    他想,也许没有比牺牲一个人以挽救两个人的生命更好的办法了——当他看见老妇人的时候,这个念头闪电般地在他脑海涌现。

    他同时也想到了这样做的后果——如果他为没有挽救老妇人而后悔,或者,如果有一天人们知道他在这种情况下竟然没有去救老妇人,事情将会变得多么的糟糕。

    “‘我真希望没有碰上她啊。

    ’他自言自语道。

    “正是此时,狼群发出残忍的嚎叫。

    马儿受惊跳了起来,疯狂地向前急奔,猛地冲过这位乞讨的老妇人。

    她也听到了狼群的嚎叫,而且,当海德村的男人驾驶雪橇从她旁边经过时,她看到,她似乎知道了等待着她的命运将会是什么。

    她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张开嘴大叫起来,同时伸出双臂求助。

    但她并没有喊救命,也没有想要跳上雪橇。

    似乎有什么东西让她变成了一块石头。

    “‘一定是我,’这人想,‘我经过她身旁时,我的样子看上去一定像个魔鬼。

    ’

    “他试图令自己显出心满意足的样子,现在他显然是脱险了。

    但是在这一刻,他的心却鄙弃起自己来。

    他以前可从来没有做过这样卑鄙无耻的事情,现在他觉得自己的一生都会遭到诅咒。

    “‘无论发生什么,’他勒住了马的缰绳思忖道,‘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落入狼口!’

    “他费尽周折才让马掉转头来,他到底驾着雪橇回到了她身边。

    “‘快点上到雪橇里来。

    ’他粗鲁地大声说道,因为他刚才竟然丢下她让她遭遇必死的命运而生自己的气。

    “‘你最好一直待在家里不出来,你这个丑老太婆!’他吼道,‘现在因为你的缘故,我的马和我都陷入险境。

    ’

    “老妇人没有说一句话,但是这个海德村的人还是不会对她留情。

    “‘这马今天已经走了三十五英里的路了,而你上来雪橇并没有减轻重量!’他嘟嘟囔囔地说,‘所以,你知道,他一定会很快累趴下的。

    ’

    “雪橇的滑板扎扎地刮在冰面上,尽管如此,他还是听到了狼群的气喘吁吁的声音,他知道这些野兽眼看就要追上他了。

    “‘我们都要完蛋了!’他说,‘我试图想要救你,但这对你对我都没有什么好处,芬·玛琳!’

    “在此之前老妇人依然一言不发地沉默着,像一个受尽责骂的人一样。

    但现在,她突然开腔说话了。

    “‘我实在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不将桶啊什么的扔掉,以减轻重量。

    你明天还可以回到这里再将它们捡起来嘛。

    ’

    “海德村人一听,立马清醒了过来,他意识到,这是一个很不错的主意,并且奇怪自己先前竟然从来没有想到过。

    他把马的缰绳交给老妇人牵着,自己将绑着桶的绳子解开,将它们抛了出去。

    狼们已经追上他们,但是他们停下来去看被抛在冰上的是什么东西,于是他们又再次跑在了前头。

    “‘如果这样也帮不了你们,’老妇人说,‘你们当然会明白,我将会自愿以身饲狼的,这样你们就可以逃脱了。

    ’

    “她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海德人正试图将一个沉重的大啤酒桶从雪橇上推下去。

    当他这样做的时候,他却停了一会儿,似乎他没有下定决心是否要将它们扔下去。

    但事实上,他脑里想的却是完全不同的事。

    “‘完全没有缺点的一个人和一匹马,怎么可能为了自己而让一个老妇人被狼群吃掉呢,’他想,‘一定还有其他解决的办法的。

    啊,一定会有!只不过是我的愚蠢让我没有办法想到它而已。

    ’

    “他再次开始推啤酒桶,然后又再次停住,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老妇人惊恐地看着他,怀疑他是不是疯了,但海德人嘲笑自己是因为他一直以来是如此愚蠢。

    事实上要救他们三个人的命是最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他无法想象他此前竟然从来没有想到这一点。

    “‘玛琳,现在,你听我说!’他说,‘你自愿献身给狼群,这很了不起。

    但你不用那么做,因为我想到了我们可以通过三个人的互相帮助而无须任何人去冒险就可以摆脱狼群。

    记住,无论我做什么,你们只要坐在雪橇上不动,将雪橇驾到林赛村去。

    到了那儿,你去叫醒村里的人,跟他们说我一个人在这里的冰面上,被狼群包围了,叫他们来帮助我。

    ’

    “男人一直等到狼群迫近雪橇。

    随后他将那啤酒桶滚到冰面上,自己也跳了下去,爬进了啤酒桶里。

    “这是一个巨大的啤酒桶,它大得足以装下整个圣诞节的啤酒。

    狼群向着啤酒桶猛扑过来,不断地咬桶箍,但这个啤酒桶很重,那些狼根本移动不了它。

    他们怎么也咬不到躲在桶里的海德人。

    “他知道自己是安全的,于是对着狼群大笑起来。

    但是过了一会儿,他又变得严肃起来。

    “‘未来我要是再次陷入险境,我将会记得这个大桶,我还要记在心里的是,永远不要让自己委屈,也不要让别人委屈,第三种方法总是可以找出来的,只要肯去找的话。

    ’”

    说到这里,巴塔基已经讲完了他的故事。

    男孩留意到,这只渡鸦从来不讲没有特别含意的故事,他的故事越听得久,越能体会到其中包含的深意。

    “我在想,你为什么要给我讲这个故事呢?”

    男孩问。

    “我只不过是站在这凝望桑夫伽勒山时偶然想起的。”

    渡鸦回答道。

    他们继续沿着榆斯纳湖飞,一个小时左右以后,他们飞到了紧靠赫尔辛兰村边界的考尔赛特村。

    这一次渡鸦降落在一个只有一扇百叶窗没有窗户的小屋上。

    烟囱里冒出了火花和烟雾,从屋子里传来了锤子敲击的声音。

    “无论何时,只要我看到这个铁匠铺,”渡鸦说,“我就会记起,海耶叶达伦过去有着如此技巧精湛的铁匠,特别是在这个村子——恐怕整个国家也没有能够媲美他们的人。”

    “也许你又想起了关于他们的故事?”

    男孩说。

    “是的,”巴塔基说,“我记得海耶叶达伦一个铁匠的故事,有一次,他邀请另两位铁匠——一位来自达里卡里亚,另一位来自维姆兰——来和他比赛制造钉子。

    那两位铁匠接受了他的挑战,于是三个铁匠在考尔赛特村碰面了。

    达里卡里亚铁匠首先开始。

    他制造了十二枚钉子,又齐、又平滑、又尖利,几乎完全无瑕疵。

    他之后轮到维姆兰来的铁匠。

    他也造了十二枚钉子,相当完美,而且他只用了达里卡里亚铁匠一半的时间。

    比赛的评判看到这种情形,便对来自海耶叶达伦的铁匠说,他不再尝试去打钉子了,因为他不可能再打得比达里卡里亚铁匠好,打得比维姆兰铁匠快。

    “‘我是不会放弃的!一定可以找到完美打出钉子的第三种方法。

    ’海耶叶达伦的铁匠坚持说。

    “他没有将铁块放到熔炉里加热便放到了铁砧上,用锤子将它敲热,就这样打造出一枚接一枚的钉子,既没有使用铁砧也没有使用风箱。

    没有一位评判看到比他更能技艺精湛地锤打的铁匠,结果最后他被评为这个国家最好的铁匠。”

    说完这些,巴塔基不再出声,男孩却陷入了更深的沉思当中。

    “我在想,你给我讲这个故事有什么目的呢?”

    他问道。

    “我只是在看到铁匠铺的时候才突然想起了这个故事。”

    巴塔基随随便便地答道。

    两位旅行者又飞到空中,渡鸦驮着男孩向着南方飞去,一直飞到利尔海达尔教区上空,他才降落在山顶上一个长满树木的小丘上。

    “你知不知道你所站的地方是一个什么样的小丘?”

    渡鸦问道。

    男孩只好承认说他并不清楚。

    “那是一个坟墓,”巴塔基说,“小丘下面躺着第一个在海耶叶达伦居住的人。”

    “也许你也知道关于他的故事吧?”

    男孩说。

    “他的故事我听说得并不多,不过我认为他是一位挪威人。

    他最初服侍挪威国王,但这违背了他的心愿,他后来逃离了这个国家。”

    “后来他投奔了住在乌普萨拉的瑞典国王,找到了一个服侍国王的职位。

    但是,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他请求和国王的妹妹结婚,当得知国王不愿意让他娶一位血统这么高贵的新娘时,于是他带着她私奔了。

    那个时候他使自己陷入了一个两面不讨好的境地,既不能住在挪威,也不能住在瑞典,但他又不愿意到外国去居住。

    ‘我必定还会找到另一条出路的,’他想。

    于是他带着佣人和他的财宝穿越达里卡里亚地区,一直来到这个省的边缘地带的荒僻的森林里。

    他在那里定居了下来,建起了房子,开辟了土地。

    因而,你看,他成了第一位在这块土地上定居的人。”

    听完这最后一个故事,男孩显得一脸严肃。

    “你告诉我这个故事的用意是什么?”

    他说。

    巴塔基旋转了一下身体,眨了眨眼睛,过了一会儿才开腔。

    “因为只有我们俩在这儿,”他最后说道,“我想利用这个机会问你一件事。”

    “对于那个将你变成小人儿的小精灵,你是否弄清楚了让你重新变为人的条件?”

    “我听到的唯一一个条件是,我必须将大白公鹅带到拉普兰,然后再将他安然无恙地送回斯盖纳,除此之外,我没听到别的。”

    “我想也是这样,”巴塔基说,“因为上一次我们相见时,你曾经自信地说过没有比欺骗一个信任自己的朋友更卑鄙无耻的了。

    你最好问问阿卡,那些条件都有些什么。

    我敢说,你应该知道阿卡她曾到过你家,并和那个小精灵谈过。”

    “阿卡可没跟我谈起过这事呀。”

    男孩惊讶地说。

    “她一定认为不让你知道小精灵曾对她说过的话是为了你好。

    你和公鹅莫尔滕两个,她自然愿意帮助你多些。”

    “真是奇怪,巴塔基,你总是有法子让我感到不开心和焦虑不安呢。”

    男孩说。

    “我得说,似乎是这样,”渡鸦继续说道,“但这一次我想你会感谢我,因为我想小精灵话中的意思是:如果你能将公鹅莫尔滕带回家,你母亲就可以将它放在案板上,将他的脑袋剁下来,这样,你就可以重新变回为人了。”

    男孩一听,惊得跳了起来。

    “这是你编造的话吧。”

    他生气地大叫了起来。

    “你自己可以去问问阿卡,”巴塔基说,“我看到她和雁群向这边飞来了。

    别忘了我告诉对你讲过的故事。

    困境再多再大,办法还是可以找到的,只要你肯去找。

    我将会为你获得的成就而感到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