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亲了一下
他说完,房间里一片静谧。 时迁没等到何鸢的回答,他中了魔似的,直勾勾的盯着何鸢的嘴唇。 他不是没有亲过何鸢的嘴唇。 但那一次能叫亲吗! 他依稀记得,何鸢就是在公交车上给他做了个什么能见鬼的仪式,最后亲完了一点儿旖旎的氛围都没有,她还在他的舌尖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分开的时候,满车的恶鬼群魔乱舞。 就这么坟头蹦迪的场景,能有个屁的感觉。 时迁当时就光顾着痛了。 现在这样天时地利人和,怎么看怎么适合发生一点浪漫的爱情故事。 时迁耳朵里都能听见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咕嘟一声,十分响亮。 他怀疑何鸢也能听见。 隔得这么近,说不定连他打鼓似的心跳声全部能听见。 时迁缓缓开口:“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他慢慢的把身体往下压,在二人嘴唇距离只有零点三公分的时候,何鸢开口。 “同意什么。” 太近了。 何鸢一开口,简直是贴着时迁的双唇说话。 短短几个字,她便若有若无的碰着他,把他心里的火烧的更旺。 时迁:“同意……” 他破罐子破摔,心想: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了! 时迁猛地亲上她。 四瓣嘴唇狠狠地黏在一起,触感柔软美好的超出他的预料。 时迁当然不敢多亲,他只纯情的贴了一下何鸢的嘴唇,脸色便爆红。 他作为一个男人来说,确实纯情的过分了。 时迁从小对情情爱爱的事情不感冒,长大的之后从各路人马哪里听来了不少荤段子,实战经验为零。 但是脸皮厚,口才好,乍一看,他仿佛是个身经百战的人。 其实不然,长这么大,连个姑娘家的手都没有拉过。 他亲完之后,结结巴巴,接着说完了上半句话:“……我这么做。” 何鸢淡定的伸手抹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意义何在。” 时迁脸色一白。 心中那点儿暧昧的心思全没了。 他心中突然冒气一股邪火,翻过身,把被子往自己身上一盖,气鼓鼓的:“没有意义!” 何鸢纳闷:“没有意义你为什么要做?” 她和时迁的脑回路在两条线上。 时迁:“你什么都不知道。” 何鸢一听,有些争强好胜,开口呛了他一句:“我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情。” 哪里知道这一点,彻底把时迁的不满给点炸了。 他重新翻过来,坐起身,盯着何鸢。 何鸢也盯着他,两人谁都没有把眼睛挪开的意思。 时迁突然狗胆包天,伸手摁住了何鸢的肩膀。 后者眉头一皱,就要反抗。 如果叫她反抗,打起架来,时迁明天早上就不用下床了。 时迁一见她这样子,当即很识时务者为俊杰的怂了。 他喊道:“哎哎哎!干嘛呢!说话不兴动手打人!” 何鸢拧着眉头,不知道思考什么,半晌,把自己转过去。 她看起来是不追究这件事了,躺了一会儿,便没了动静。 时迁往她的方向看了几眼,确保对方真的不会起身时,才松了口气。 他心中更加郁闷,带着一股莫名其妙的心情入睡。 第二天一早起来,时迁把他的菜篮子推了出来。 他上回无照开豪车,好险没被路上的交警发现,否则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这回过年,淮京查的更严,他断然不敢在犯上作乱,更何况今天回去还要见时父。 时父对外脾气很随和,但是对时迁格外暴躁一些,时迁从小在棍棒底下长大,所以对时父忌惮。 进了小院子,推开门。 时迁打招呼:“我回来了。” 时妗道:“这么早?” 时迁一抬头,显然是没想到日理万机的时总裁竟然能抽空回家,有些惊讶:“我还以为今年过年也只有我跟妈了。” 时妗:“公司里不是很忙,我回来看看,对了,上回你找的那一批小孩儿是怎么回事。” 时迁进门:“一点小事,你别管了。” 何鸢跟着他进来。 时妗愣住。 她这个弟弟从小到大都没带人回家过,更遑论是个女人。 何鸢见到时妗,点头。 时迁介绍:“我领导,警局的何处长。” 他对家里的人都是这么介绍何鸢的。 如果要介绍她其他的身份,恐怕得准备一本新华字典那么厚的介绍资料才行。 时妗见到何鸢,一时间把自己想要质问时迁的事情忘了。 她这次之所以赶回来,不是公司不忙。 什么公司到了年底之后能不忙的,时妗是因为听到了最近淮京里面的一些风言风语,这才赶回来想问问时迁,这是不是真的。 起初只是听到几个平时经常合作的客户在饭桌上谈天的时候,无意间想自己提起,似有似无的暗示时迁好像和霍家的那位霍太太搅和到一块儿了。 时妗起先一听这些东西,都当做是无稽之谈。 她对时迁的了解足够深,心知时迁不是这种人。 可后来谣言越传越烈,最后是自己挚友在一个私人会所见面时,提到这事儿:“你回去看看迁儿,叫他别跟霍家的人扯不清楚,他们公司账本做不干净,估计有人要整他们,你叫时迁当心点儿。” 时妗听到自己的挚友都这么说,心中原本的那一份坚定直觉,开始动摇了。 事关时迁本人,当姐姐的过年再怎么忙,也抽了个身回家,打算和时迁谈谈。 如果时迁真的和那个什么霍太太有私情…… 结果这一点,在看到何鸢之后,迎刃而解。 特别是看到时迁对何鸢的态度之后,‘解’的就更加快了。 何鸢模样绝色,天资卓绝,气质清冷淡然,宛如昆仑深山大雪,冷冽干净的一塌糊涂。 时妗光看到何鸢周身的气质,便对这人满意的很。 又听时迁介绍,这女人年纪轻轻的就是处长,心中便更满意。 她心道:我果然不该听信什么谣言。 田心在厨房里和周姨包饺子,听见动静出来,先看见时迁,招呼了一声。 又看着何鸢,惊喜道:“小何也来啦,时妗啊,给小何弄点儿水果,饺子还没有包好,要晚点才能吃的上。小何早饭吃了吗?” 何鸢对田心的热情很是受用,难得在脸上露出一个真心和善的笑容。 “没吃。” 田心抽空瞪了时迁一眼。 时迁正剥着橘子,剥完了皮,分了几瓣。 他现在吃东西都喜欢分成两份,先给何鸢一份,剩下的自己吃。 二人相处模式很自然,所以忘了这不是在自己的单身公寓,而是在他妈家里。 时迁那瓣橘子,直接连手带橘子的,伸到了何鸢嘴边。 何鸢张口就吃了下去,她舌尖和时迁的指尖有片刻接触。 二人都不以为是。 时迁继续拿起手机,玩手机里的小游戏。 一旁的时妗看到这一幕,整个人跟雷劈过似的。 伴随着时迁跳一跳阵亡音乐,时妗回过神。 时迁:“你来。 他把手机给何鸢。 何鸢玩儿跳一跳十分有天赋,时迁是偶然发现的。 她定力和耐力都极好,可以一动不动的在沙发上坐上一天。 时迁当时把手机的这个小游戏拿出来给她打发时间,晚上手机拿回来的时候,发现何鸢跳了八千多分。 时迁看到的时候,差点儿把下巴给落在地上,疯狂的擦了几把眼睛,这才确认自己没看花成绩。 关键是八千多分还没死,那个小人还站在中心原点上,时迁根本不敢接着跳,把手机还给何鸢,盯着她要她跳一次,何鸢按着手机跳了一次,小游戏显示:612 …… 中间连续踩点,竟然没断过。 时迁那时候问她:你还是人吗? 这个数字太惊人了,搞的时迁不得不发朋友圈解释:我开挂的。 何鸢对这款小游戏很上手,她自己留下的记录只能她自己打破。 时迁把手机一给她,她立刻聚精会神的跳了起来。 时妗脸上神色变了好几变,对着时迁招手:“时迁,你过来。” 时迁从沙发上下来,时妗带他到了后院里,问道:“你老实告诉我,你跟这个何处是怎么回事情?” 时迁一脸无辜:“什么怎么回事情?什么事情都没有啊!” 时妗:“你少来!就你那样我能看不出来你有什么事情吗!给姐姐说,你对我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时迁终于听懂了,他无语:“真没有,你和妈都误会了,她就是我领导,现在和我住在一起而已。” 时妗道:“你们还住在一起??” 时迁意识到自己说漏嘴。 他啧了一声。 “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 时妗:“你们都住在一起了,还能是我想的怎么样?时迁,我还有一件事情要问你,你认不认识霍明的老婆。” 时迁立刻反应过来:“陈静?” 时妗:“你真的认识!你和她……你知不知道外面是怎么说的?” 时迁:“乱说的。” 时妗听到时迁承认的时候,脑子有些发懵。 但是看到时迁的表情,又觉得不是这么一回事。 时妗方才看见时迁对何鸢的种种行为,心里有了一些猜测,按道理说,有这么一个美人在身边,他断然不会把眼光降低了去找别人啊! 她脑子一团糟。 时迁:“你别管我了,我现在没有任何想法。” 他心里有些郁闷:就算是有想法,但是另一个人也不配合啊! 姐弟俩在后院没站多久,周姨就过来叫他们吃饭了。 何鸢在屋子里放下手机。 她对吃饭的事情一向热衷,望向饺子的目光热切好奇,比望向时迁的目光——其中的感情还要充沛。 时迁不由挫败:他竟然连几个饺子都比不上! 何鸢没吃过饺子,乍一吃,有些新奇。 时迁一猜就猜到了,他给她碗里到了些醋:“要蘸着调料吃。” 何鸢看了他一眼。 “蘸糖不好吃,里面是咸的,白粽子蘸糖才好吃。”他淡定。 何鸢眼神一过来,他就知道对方要说什么。 她犹豫了一会儿,打消了用饺子蘸糖的想法。 饭吃到一半,外面来了客人。 周姨出门一看,笑道:“太太,是吴先生和吴小姐来了。” 来的人,正是吴佳国和吴佳静,还有他们的父亲。 提着东西,一看就是过来走亲访友的。 田心立刻堆起笑容,招呼时妗起来,出门迎接贵客。 门口一阵喧哗,吴佳静道:“时迁在吗?” 吴佳国调侃:“一来就找时迁,我这个哥哥都快没有时迁重要了!” 吴佳静探头进来,看见时迁,欣喜的喊了一声:“时……” 没喊完。 时迁没听见,他正顺势拿了张餐巾纸把何鸢嘴角的酱汁给擦了,嘴上道:“吃不完打包带走,别塞这么多,我又不跟你抢。” 这一幕,正好落在吴佳静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