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狐狸大仙
温眠猛地拍了一下他的脑袋:“找死啊你!师父你都敢调戏!” 江誉嘴里嘀咕:“我又没有调戏你。” 他是真情实感这么想的。 何鸢舔了两下时迁手上的伤口,把时迁舔的浑身僵硬。 他压根没想到何鸢会来这么一出,在他的印象里,这个女人强大古板的过分,他甚至做好了一辈子当处男的打算。 结果何鸢现在舔他两下,把他心里那点儿小九九舔的神魂颠倒。 时迁的‘打算’又没有那么肯定了。 温眠在一旁教训江誉。 她认为江誉这几年越来越过分,不但没大没小不尊重师长就算了,现在还敢开黄腔调戏师父了? 这熊孩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温眠心道:明明八岁之前江誉还是超级可爱的。 时迁默默地收回手,说道:“阿鸢,你这样会让我想一些不该想的东西。” 何鸢淡然的问道:“什么不该想的。” 时迁叹了口气:“不能说,说出来怕没命。” 何鸢多看了他一眼。 小插曲过后,四人往养鸡场走去。 何鸢不勉强温眠去,温眠不想被刚认的师父瞧不起,硬着头皮上了。 来到养鸡场时,臭气熏天。 正如同村支书说的那样,一公里开外的味道都难闻的要命,更别说这种直接站在门口的了。 温眠两眼一黑,想就地晕死过去。 江誉无奈的扶着她:“都说了叫你别来了。” 饶是定力好一些的时迁都忍不住用手掩面,眉头紧皱:“这也太难闻了。” 何鸢道:“里面没人吗?” 养鸡场除了成千上百的鸡叫声之外,没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时迁看了眼手表:“这个时间,吃饭去了吧?” 大门口的铁门上铁锈剥落了一半,轻轻一推往下掉的簌簌作响。 铁门发出令人耳酸的尖叫声,推开之后里面的场景十分凄凉。 温眠打了个寒颤:“大热天的,我怎么感到了一股阴气,这个地方一定不对劲!” 不得不说,她的直觉还挺准的。 时迁冒出一句:“这场景跟生化危机有点儿像啊。” 何鸢道:“怎么,你想试试?” 他连忙噤声。 何鸢这人一向说到做到。 四人捂着鼻子在里面晃荡了一圈,最后在养鸡场的后面找到了一处松软的土地。 时迁的脚一踩上去,就感觉到了这块土地跟其他的土地不一样。 边上的泥巴都是结块的,唯独时迁脚下踩得这一块软趴趴,他:“不久前被翻动过。” 何鸢:“找把铲子。” 时迁看了她一眼。 温眠听到师父开口,果断找了几把铲子,几个人折腾了一小时,在土堆里扒拉出来八具尸体。 报警后,警察半个小时之内赶到了现场。 温眠跟江誉留下来做笔供,何鸢带着时迁去了另一处地方。 时迁问道:“阿鸢,你怎么不留下来?” 何鸢:“现在已经找到她的家人了,剩下的就是找凶手。” 时迁:“你知道凶手是谁?” 何鸢:“猜的,去诈一诈他。” 何鸢说诈一诈,是真的打算去晃点人家,这里面有没有她的恶趣味,时迁无从而知。 何鸢想出来的这个办法是这样的。 叫温眠去扮演一个女鬼,站在凶手的床边,骗一骗他。 温眠当即提出自己的疑问,认为这是一件不合道理的事情,她:“而且我们连作案工具都没有,怎么装女鬼?” 何鸢把酒店的白床单扯了一张下来:“用这个。” 温眠:“不是,师父,我觉得只要不是眼瞎吧,都不会把这个当成女鬼吧!” 何鸢:“不试试怎么知道。” 时迁现在确定了,何鸢绝对是有自己的恶趣味在里面。 她锁定的凶手是村长。 时迁没看出来村长哪里像个杀人犯了,倒不如说那个村支书看起来嫌疑大一点。 何鸢还是那句话,是不是凶手诈一诈就知道了,但是现在时迁看到何鸢把白床单拿出来的时候,对这件事情的成功率不抱期望。 她还挺固执,把床单往温眠的身上一盖,告诉温眠听她指挥,一会儿从村长家的这头飘到那头。 温眠硬着头皮上。 半夜十二点的时候,村长一家睡下了。 灯熄了好一会儿,何鸢说:“赶紧。” 温眠套着白色的床单,磕磕绊绊的往前跑。 这模样,一点儿也不像一个女鬼。 时迁吐槽:“阿鸢,你来真的?” 何鸢道:“真的来了。” 温眠跑的很艰难,并且跑了一半,发现何鸢人没了。 她在自己的头上抓了两把,把床单抓下来时,周围空无一人。 温眠心道:怎么回事? 她胆子倒是挺大的,这么晚了也不怕,一边嘀咕一边往前走。 最先找到的是村长房间的大门,她果断的一推门,还没喊出声音来,忽然闻到一股浓烈的腥味儿,眼前一黑,倒了过去。 何鸢找到温眠的时候,对方已经不省人事。 江誉抱着她,冲过去恶狠狠的瞪着何鸢。 何鸢道:“没事,被狐狸迷住了。” 时迁开口:“才离开一会儿怎么就出事了?” 何鸢立刻推开门进屋子。 屋子里空无一物,卧室床铺收拾的干净,拉开衣柜,里面已经没有衣服。 显然是跑了个干净。 时迁:“还真的是他,没诈就跑了,难道是提前知道我们要来?” 何鸢:“恐怕中午见面的时候就知道了,现在追。” 二人走出房门,江誉冷酷道:“温眠怎么了?” 何鸢:“带上她跟我一起走。” 江誉将她抱起来,温眠软趴趴的缩成一团,躺在他的怀里,脸色惨白,全然没了白天那活蹦乱跳的风采。 时迁:“往哪里追?” 何鸢没说话,直接朝着东边走。 他们几乎是跑着追的,何鸢算了一卦,带着三人往后山走。 后山人烟更加稀少,几乎没有人家。 山村到了夜晚后没有灯光,众人都趁着夜色赶路。 山顶上有一座破庙,何鸢来到破庙面前,她停下了脚步。 破庙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时迁使了一个眼色:他在里面? 何鸢开口:“出来!” 里面的声音突然停了一会儿,接着传来了一个沙哑的老人声音:“你们找的还挺快。” 庙门口出现一个身影佝偻的老人。 这老人不是别人,正是村长。 只不过现在的村长看起来跟白天的村长差的可太多了。 他脸色阴鸷,没了平时的那一副老好人的模样。 江誉冷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村长没回答,看来他深谙反派死于话多的道理,无论何鸢问什么,他都不回答。 村长挑重点说:“放我走,否则我弄死那个女的。” 何鸢:“呵呵。” 笑的很嘲讽。 江誉眉头锁的死紧,盯着村长。 时迁道:“你觉得我们有什么理由放你走?苗璐一家都是你杀的?你图什么?” 村长图什么也不说,就直说要何鸢放他走。 跟个复读机似的,重复这一句。 时迁耳朵都听出茧子了,心道:这老头子敬酒不吃吃罚酒,揍一顿就好了。 他把袖子挽起来,直接准备走上前揍人。 村长站在门口,不惧怕比他高好几个头的时迁,反而嘿嘿嘿的奸笑起来。 时迁听到他的笑声,心里有些发麻,暗道不好。 果然,村长笑起来的时候,好似不止一个笑声。 跟着他笑的笑声比起村长的更尖锐,不像是人类的笑声。 时迁抬头一看,房顶上一双绿油油的狐狸眼睛盯着他。 何鸢道:“别看它的眼睛。” 她说出这句话为时已晚,时迁跟这只狐狸看了个对眼。 他跟温眠一样,看了狐狸一眼之后就晕了过去。 晕过去之前,想起了自己家里还有一只狐狸,道行不知道有没有比这个高。 村长笑的更厉害,江誉道:“他怎么了?” 何鸢捏了捏眉心,认命的把时迁给扶起来。 何鸢:“显而易见,晕过去了。” 江誉:“跟温眠一样吗,现在怎么办?” 何鸢:“送他归西。” 她的人,什么时候轮到别人动手了? 村长听罢这话,笑的更猖狂。 何鸢咬破了舌尖,将自己的舌头往时迁嘴里送了过去,不过一会儿,时迁便悠悠转醒。 江誉目瞪口呆的看着她。 何鸢:“怎么?” 江誉咬牙,问道:“还有其他办法吗?让温眠醒过来。” 他补充:“除了让你亲她。” 何鸢莫名其妙:“舌尖血就可以。” 江誉:“我的也可以?” 何鸢:“普通人不行。” 江誉速度很快,并且很果断,听何鸢这么说完之后,亲了上去。 村长看到时迁就这么转醒了,有些诧异。 他大概很相信帮自己的那个狐狸,时迁醒来问道:“我晕过去了?” 何鸢:“嗯。” 时迁经过跟何鸢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之后,立刻推出来了,心里想道:村长跟狐狸精勾搭上了。 在农村里面时常有人拜五大仙,其中就有狐仙。 拜狐仙的时候常年给它上供,这狐狸成了精之后就会报答上供的人,或者是施舍给他一点恩惠,比如像现在这样,村长这模样显然就是跟狐狸之间有什么交易,否则狐狸不会主动的帮他。 他一个老头子,能在这么多警察面前躲过去,杀了一个屋子的人没有被发现,要说其中没点猫腻,是个人都不信。 村长被何鸢破解过一次,第二次谨慎了很多。 站在屋顶上那只诡异的狐狸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死死盯着时迁。 时迁说:“这什么狐狸?他养的?” “跟我们家那只比怎么样,哎,小畜生,你几年道行?” 狐狸龇牙咧嘴。 村长这时候,话又多了起来,大笑道:“你以为我这是普通的狐仙吗!” 时迁气死人不偿命道:“怎么?难道它还能飞不成?” 村长呸了一声,说道:“狐仙来自昆仑山,乃是仙山所孕育,跟普通的能一样吗,老子懒得跟你们废话,今晚上我要你们都死在这里!” 何鸢恍然大悟:“原来是昆仑山的狐狸。” 村长笑道:“怕了吗!” 时迁问道:“很厉害吗?” 何鸢淡然:“这只狐狸身上有一股龙气。” 时迁惊悚道:“龙?那不是很厉害吗?” 何鸢摇头:“龙气不是它的,它偷了龙鳞。” 时迁更纳闷:“那到底是厉害还是不厉害?” 何鸢:“不管厉害不厉害,今晚上都要归西。” 村长还狂妄的放了几句狠话。 时迁嘲讽道:“我跟你说,你现在说的话就像是交代遗言,电视剧没看过吗,一般说完这句你就挂了。” 好似真的为了印证这句话,温眠刚清醒看到的一个场景,就血腥的不忍直视。 村长全身好似骨折一般,浑身往外冒血。 温眠看到这一幕,几乎又要晕过去。 江誉道:“师父,你好点儿没?” 何鸢这时候已经掐住了冒绿光狐狸。 这只狐狸两眼一瞪,焉了。 何鸢单手掐着它的脖子,干脆利落的很。 狐狸无辜卖萌:“吱。” 时迁:“呵呵,天下的狐狸都是这么贱的吗?” 何鸢皱眉:“你从哪儿偷得龙鳞。” 狐狸:“吱,吱。” 何鸢面无表情:“找死吗。” 狐狸一哆嗦,全都交代了。 何鸢从它的身上搜出了一片龙鳞。 温眠挣扎起来想看,江誉制止了她:“师父,你被狐狸迷住了,这时候身体比较虚,不要随便乱看。” 温眠确实感觉自己浑身无力,便也没有强求。 后山解决了村长的事情之后,时迁在路上问道:“你怎么知道是他?” 何鸢:“问问土地公就知道了。” 时迁:…… “真的有土地公吗?” 何鸢:“不然呢。” 到了酒店,已经是后半夜。 时迁跟江誉打过招呼,回到房间。 江誉抱着温眠往另一个房间走,嘴上说道:“师父,你这个被狐狸迷住之后还有后遗症,等一下还要多亲几下。” 温眠:“真的假的?” 江誉:“真的,师公告诉我的,你连他的话都不信吗?” 温眠:“……信。” 江誉模样很担忧的说道:“还有你胸口可能会有点闷,一会儿我给你揉揉……师公说的,你注意休息,今晚上我会跟你睡一张床,怕你身体出意外。” 这位少年目光正直,温眠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是最后也什么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