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匆匆结束的嘉年华
午夜，被困在场馆里的观众们拿着刚刚到手的睡袋默然不语，这样没有自由的生活，不知道要过多久。虽然大斗魂场负责提供伙食和住宿，但这里毕竟是一个魂圣血洒当场的地方。 也许是为了打造合适的睡眠环境，12只机器人站定在观众席的各个角落不再走动，但蓝色的灯光还在勤劳地闪烁，意味着他们它们将熬夜工作。整个场馆之中一片寂静，即使有说话声，也很快就会平息下来。但即使是如此安静的环境，却没有几个人能真睡得着觉。 瘟疫这种东西之所以被称之为瘟疫，是因为它们传播起来根本无视魂师的实力壁垒，无论是平民还是封号斗罗，染上瘟疫没有解药一样得死，再强大的治疗魂技也只能治伤而已，对疾病却束手无策。 许多有见识的魂师完全理解相赫将观众隔离检验的手段，但还是有些忧心忡忡，毕竟将他们关在这里虽然能够保证这种疫病不会向外扩散，但大斗魂场内却如同培养皿一般，每个被困在这里的人的感染瘟疫的几率都提升了。 一想到有可能会变成今早擂台上那个可怕怪物的样子，他们便觉得有些不寒而栗。在此种情况下，越来越多的人反而不再强迫自己睡觉，反而拉着其他人聊起了天，原本沉寂如同湖水的场馆，瞬间多出了无数窸窸窣窣地交谈声，像是浪花冲刷着湖滩一般。 而在这些被困住的观众之中，有几个人的表情显得尤其焦躁不安，甚至身体都在轻微地起伏着。他们为了不暴露自己，已经长达几个小时不曾交流，但身边一个个谈话声响起，这反而给了他们机会，不会显得那么可疑。 “老大，我已经快忍耐不住了，”压抑的声音从五人之一的喉咙里传来，像是野兽的低吼，“你听到了吗，他们的心跳和泵出的鲜血，那声音实在是难以抵挡啊——” “我也是，我们已经好几天没正经用过餐了啊……” 那被称为老大的人是昨天唯一进食过的家伙，此刻虽然也是额头青筋暴起，但还能忍耐。 “先忍住啊，如果惊动了那个能够操纵鬼魂的红发小鬼，我们肯定会损失人手的啊，你们没有人想死吧？哪怕是因为没有食物而退化，也比送死来得好啊。” 几人闻言，皆沉默不语，只得捂住耳朵，尝试隔绝那些血液的流淌声。 然而吸血鬼的捕食本能，怎么可能如此轻易抵挡。 他们五人坐成一排，都在第三斗魂场的西南角，自从之前Faker杀死了那名天水学院的副院长，抛掷尸体时将鲜血滴在他们脸上或周围以后，他们这一行五人便都有些不对劲。周围的观众只看他们几个捂着嘴，闭着眼，还以为他们是被血腥场面恶心到了的平民，只是讥笑了几句便不再多说什么。殊不知，这几个人，是在遮掩自己被鲜血所激发的獠牙和黑眼。 没错，这五个人都是吸血鬼，或者说，他们拥有伪装成各类奇异兽武魂的吸血鬼武魂。也因为这个缘故，在没有武魂附体的情况下，他们不惧怕阳光。这可惜，他们这个武魂不受控制，很容易自动激发。 但没有人能想到，在十多天以前，他们还只是西索城的五个普通人，武魂不过是水杯青菜这种完全没有修炼前途的类型。 除此之外，他们五个人还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曾受到过西索城平民区附近一些魂师的欺压和针对。毕竟大部分的魂师侥幸拿到了第一魂环后，除了去武魂殿领取金魂币之外，最快的来钱方式，就是压榨周围的普通人。而他们五人，刚好都曾是这些压榨者用来杀鸡儆猴的典型。 换句话说，在被打成残废以前，他们五个，可都是平民之中敢于反抗魂师的硬骨头。被打残以后，这五人也都同样都深深痛恨着魂师这个群体，以及那些曾经他们以为是同伴，但却臣服于魂师们淫威之下的普通人。 那些普通人之中，有的是他们的邻居，有些是他们的家人，在他们被魂师打了个半死之后，不仅没有得到安慰，反而收获了每天以“看望”为名的各种奚落和戏谑。甚至五人中的其中一人，被打残的当晚，就被妻子光明正大地给戴了绿帽子，而对象正是将他双腿打断的魂师。 这些生活在最底层的普通人，只要看别人比自己过的惨，幸福感就油然而生。只要有一点希望可以摆脱当下的处境，他们就什么都肯做。 然而，正当他们几人因为忍受不了种种屈辱和痛苦，打算相约一起放火结束生命顺便报复社会的时候，一个西装革履的美丽女人找上门来，说可以让他们恢复健康的身体，获得足以匹敌魂师的强大力量，而代价，则需要他们一半的灵魂，其中也包括他们的武魂。 几人的生活已经彻底崩塌，本就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更何况在生死之王现身之前，灵魂对这个世界的人而言，也不过是些虚无缥缈的假想罢了，他们几个不过是连字都认不全的平民，根本不明白这交易意味着什么。于是，抱着试一试的目的，几人便通过与那自称恶魔的女子接吻达成了契约，出售了自己的武魂。 他们五人只觉得像是做了一个梦一般，一夜过去后，他们不仅恢复了健全的身体，还拥有了一种几乎完全改变身体形态的奇异武魂，常态的身体素质也远超寻常，这给了他们极大的自信。 也就是恢复的当天，他们五人一起，当街杀死了那几个压榨街区的魂师。他们本以为这样做可以收获街坊们的崇拜，然而在鲜血飞溅到他们身上、嘴边的瞬间，他们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了鲜红，耳朵里充满了周围人群血液流动的声音…… 等他们几个清醒过来，发现整条街已经没有一个活人，只剩下遍地干瘪的尸体，以及在他们身上闪烁着的紫红色魂环。他们所有人的第一魂技都是一样的——伪装。这一个被动技能，能将吸血鬼武魂伪装成普通的黑暗类生物，例如蝙蝠和双角兽，在不使用吸血鬼能力的情况下，就连魂环的颜色也可以伪装。 进行了第一次用餐之后，他们才明白了获得力量的真正代价—— 他们已经变成了一种不能再称之为人的东西，并且需要畅饮鲜血——最好是强大魂师的鲜血，才能维持和增强自身的力量。 一开始，他们中的两人还试图抵抗这种本能，但一到了夜晚，附近所有人的心跳声，在他们听来就像是自助餐厅的免费体验券。终于，他们臣服了自己的本性，开始大肆猎杀周边的魂师和大魂师。很快，五个人便都拥有了第二魂环，技能同样都是一样的——劣化感染。 顾名思义，通过这个技能，他们能够将猎物转化成拥短暂寿命，且完全疯狂的吸血鬼，从而为真正的吸血鬼转移注意力（在别的世界，这种能力被用来欺骗没有经验的怪物猎人）。比如早上那个发狂的家伙，便是这种魂技的牺牲品，所以才会在擂台上发疯。 话说回来，原本地区的大魂师被他们杀光后，他们需要更强的食物才能获得进化。 然而等他们五人为了食物走出平民区时才发现，整个西索城的吸血鬼，远远不止他们五个，而且那些吸血鬼的遭遇和他们很类似，都对魂师群体有着深深的怨恨，同时只对等级高过或持平他们的魂师感兴趣，平民只是每有选择时的替代品。 他们五个二环吸血鬼虽然不是最弱的，但也不是最强的。在目睹了一个比他们强出一头的吸血鬼被另一只更强的同类杀死之后，他们几个决定，为了避免吸血鬼内部的内卷化，去外部开辟自己的领土。毕竟，用那些看杂志的商人的话，外面可是一片蓝海啊。 于是，他们伪装成了商队的佣兵，跟随车队一起向外行进。 而恰好，巴拉克王国刚和与西索王国接壤…… 于是乎，他们一路袭击在晚上落单或实力不足的魂师，终于赶在到达索托城之前，全体成了三环吸血鬼，也解锁了让他们真正有了足够自信的技能——魅影速袭。即燃烧自己的血液，以普通魂师难以想象的速度逃走或突袭。 获得了这个技能后，聚集了上万名魂师的索托城，无疑成了他们心中最合适的粮仓。尽管这里高手如云，但危机就是机会，很快，他们就能超过这些高手。 然而，六天前，也就是他们刚到索托城的那天晚上，生死之王“重现”世间，巨大的绿色漩涡和满城的鬼哭狼嚎，令他们不得消停下来。 直到第二天早上，他们才从藏身之地里探出头来，随即也打听清楚了一点——索托城和世界上的任何一座城市都不同。在这里，凡是七十五级魂圣以下的魂师，面对恐怖的机器人，都只有一个下场。他们五个人那时并不了解自己速度的极限，再加上好歹能吃饱，所以不想冒险对付机器人，生怕引来当局的注意力。 这么一连几天，他们都恐惧于机器人的威名，只能出城杀一些路人填饱自身的饥渴。然而他们都明白，那些路人不过是小菜，他们达到三环以后，那些低于三环的魂师，只能用来维持他们的力量而已，只有那些城内三环以上的参赛选手，才能增长真正他们的力量。 终于，直到昨天晚上，因为几天的“低质量饮食”而澎湃起来的本能，再次压制了他们对未知的恐惧。不过，在正式开始进食之前，他们打算先找个牺牲品，试一试机器人的成色，于是乎，就有了今天早上那个疯狂在擂台上逃窜的劣化吸血鬼怪物。 那是一个在酒馆中买醉的普通魂尊，他们五人冒充其同伴将其带到酒馆的卫生间，老大吸食其血液后，对其使用了第二魂技劣化感染。只需感染传播者的一个想法，其体内的劣化病毒便会爆发，一开始，被感染者的魂环会开始褪色，当其一旦受伤或者沾染到血液，便会立刻化身为寿命只有三天的恐怖怪物…… 测试的结果令五人很满意。 那就是机器人强虽然强，但其捕捉的速度，根本无法对拥有魅影速袭的他们造成威胁。虽然他们不会像劣化吸血鬼一样，没有脑子的无限使用需要燃烧血液的魅影速袭，但只要能在成功捕食后利用速度迅速逃离，那些被消耗掉的血液，与他们的收获相比不值一提。 在五人看来，只需要几天时间，他们成为四环吸血鬼之后，就不必再忌惮这些机器人了。 然而，现实给了他们狠狠一记重击。 明明他们才来了这里不到一周时间，但这里的主事人好像对吸血鬼非同寻常的熟悉，立刻封锁了大斗魂场，于是到场观察那个劣化吸血鬼的五人，也同样被圈禁在其中。 而更让他们心惊胆战的，是那头劣化吸血鬼，在无数幽魂的包裹之下，没有撑过五分钟便被一个红发少年从擂台上给拽了出去。五人这才终于有些惶恐起来——在这座斗魂场之中，似乎有能够对付他们的存在。而且那黑绿色烟雾，总是让他们联想到刚到索托城的那天晚上，他们在巨大漩涡下瑟瑟发抖的样子。 就这样，他们五人在被一个魂圣的鲜血溅到以后，只能强行忍耐着自己的食欲，尽可能隐藏着自身的特征。然而，当时间过了午夜，他们几个人都感到了非比寻常的饥渴。 尤其是这里遍布着各种食材的情况下。 很快，他们的本能再次压制了担忧，五人中的其中一人，盯着自己前座魂师的颈部动脉，整个眼睛变成一团漆黑。他伸出自己的两只手，白皙的手掌瞬间化作锋利干瘦的爪子，迅速朝着那人袭去，甚至其余四人都来不及阻止。 然而，正在他的利爪即将要建功的同时。 一个满头银发的少年突然从工作人员出口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个脸色有些颓败的断臂中年白发男子。那名蠢蠢欲动的吸血鬼，不得不停下手中的动作。无他，在座的几人都隐隐感觉到，那名俊美的银发少年，似乎拥有远超常人的身体，与他相比，在场的所有“食物”就像是大排档里的烤面筋，而那名少年则是五星级大酒店里的佛跳墙。 贪婪的神色迅速取代了忍耐饥渴的紧张和压抑。 因为对于食物过于关注，他们反而把受伤后气息内敛的剑斗罗，当成了寻常的龙套。毕竟要是什么大人物，怎么会站在一个魂尊的身后呢？所以那个人，一定是年轻人的手下之类。 不用说，那银发少年，自然是奥斯卡。 奥斯卡上前一步，用上魂力大神说道：“很抱歉打扰诸位休息，现在我们索托城大斗魂场已经掌握了检测这种病毒的技术。” 此话一出，其余人倒没什么表情，而五只吸血鬼则是勃然色变。 连他们这些吸血鬼都不知道怎么辨别其他吸血鬼（除非当场撞见对方进食），而你们只用了不到十二个小时就知道了？ 他们的第一反应是不相信，但偏偏他们周围的那些人，似乎对恩静集团推崇备至。 “啊，不愧是恩静集团啊，居然这么快就找到了检测手段。” “你难道不知道吗？那五十万金魂币一瓶的适应性药剂，也是恩静集团的产品呀！连那种东西都能研究出来，区区一个瘟疫也算不了什么吧……” “啊，所言极是所言极是……” 四名吸血鬼同时看向了坐在C位的大个子，他是五个吸血鬼中最强的。 “老大，我们该怎么办？”他虽然看起来是想动脑子，但眼睛却不停朝着奥斯卡的方向看去，就好像奥斯卡是在舞台上露了点的泰勒·斯威夫特。 “稍安勿躁。”老大扫了一眼场内机器人的位置，“我们先听一听那少年还要说什么。” 其中一个吸血鬼瞅了一眼奥斯卡，有些兴奋地舔了舔嘴唇，“老大，你感觉到了吧，那个少年体内的血浆……” 另一个吸血鬼接道：“就像西索河一样汹涌啊。” 老大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他的内心的火焰一样被奥斯卡点燃。这是当然的，奥斯卡的体质，如今已经是七怪之中最好的一个，然而强大的身体也需要强大的经脉组织才能运行，代谢远超常人是必然的。事实上，奥斯卡每天的造血量和血流速度，都已经远非寻常魂师可比。 他们没有注意到，剑斗罗的耳朵轻轻抖动，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他们，随即闭眼休息，装作什么也没听到。 奥斯卡继续大声说道：“现在，我们会每次挑选二十人进行检测，拥有临时身份证的居民优先。先做完检测的人，如果没有查出问题，斗魂场的工作人员会带领你们去空旷的地方休息，那里拥有舒适的睡袋。” 说完，他顿了顿，“好了，那些从外地来的观众，请拿好你的临时身份证，迅速在右侧走廊排队……” “老大，你看……”一听有机会离开这座大厅，几个吸血鬼两眼放光，字面意义上的那种。 “机会珍贵，一次二十人的话，他们肯定不会准备这么多机器人。” 老大强行按压着对奥斯卡产生的食欲，看似冷静地分析道：“我们现在就去排队，等会见机行事，如果那个红发少年在附近，我们就从窗户直接逃走；如果他不在，我们就畅饮一番吧。” 几个吸血鬼闻言，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此刻，他们其实已经没有脑子了。他们如同脱光光等待着伴侣从浴室中走出的LSP，满脑子只有奥斯卡的身体。 三分钟后，在走廊的右侧，就排起了一条近两百人的长队。吸血鬼在老大的指挥下，刚好成为了第16-20位，也就是第一组二十人的最后五名。 “请各位跟我来。”奥斯卡微微一笑，俊美的容颜让有些紧张的观众们稍稍放心，而剑斗罗一言不发，像个孤僻的残疾人一样跟在奥斯卡身后。 众人很快就来到了中心实验室，奥斯卡走到一个房间门口，缓缓推开门，五人组立刻窥向房间里面，除了一个蓝发三无少女拿着一根银晃晃的刀叉在手中玩弄之外，再没有其他人。那少女真是叶泠泠。 一开始，尚未理智尽失的老大还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当他看见三无少女身后的巨大玻璃窗时，便放下了一切警惕的情绪。无他，只要有能跑路的地方，他不信这里还有人能追上他。 到时候就算还有其他埋伏，他也可以把其他几人留在这里当诱饵，自己抱着奥斯卡（的身体）跑路。他隐隐能感觉到，当他吸干了奥斯卡的血液之后，一定能够成为四环吸血鬼。到时候他再回过头来救走其他几人也不迟嘛！ 至于这么久的兄弟之情？ 那只是大家实力均衡时，为了维持捕猎效率的权宜之计而已。 “请大家五人一组进来，其他人暂时在门外等待。”奥斯卡说完这句话，便留着剑斗罗在外边维持秩序，自己则进去坐在叶泠泠身边。 五个吸血鬼一听，五人一组，那岂不是更好？ 如果这个中年人不进房间，他们的计划岂不是更容易成功了？ 就这样，第一组人进去了。 “胳膊。”叶泠泠冷淡地开口，手中竖起一把银质餐刀。 “你，你要干什么？”为首的那人看着叶泠泠手中的武器，有点紧张。 “袖子卷起来。”叶泠泠完全没有回答的意思，在皇斗战队内拥有特殊地位的她，已经习惯了这样说话。 那人刚刚照办卷起袖子，叶泠泠便拿着餐刀在他手臂上划出一道常常的口子。 还不等对方叫出声，叶泠泠立刻对这奥斯卡说道：“他没问题。” 说完，一朵血红的海棠花在叶泠泠手中出现，一朵透明的花瓣从天而降，直接涌入了他的伤口之中，三厘米朵长的口子立刻愈合，一点伤疤都看不见。 那鲜血也是倒流般地回到那人的身体之中，连吸血鬼都来不及闻到鲜血味。 五个吸血鬼彼此对视了一眼：医疗系魂师。 看来等会可以加餐了。 “下一个。”叶泠泠指了指房间的侧门，冷冰冰的说道。 大家也都看明白了这所谓的“检测”，就是用刀子在手上划拉一道口子而已。虽然对此颇有微词，但是能被这么好看的冰山系每人如此对待，还能原封不动地治好，他们反而还有一点跃跃欲试。 队伍很快就走完了前十人。 但到了第十一人时，事情出现了一点意外。 那个人走到叶泠泠身前，有些不安地问道：“这东西到底有什么用？” “与你无关。”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骗我们呢？”第十一人退后一步，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同组人，高声说道，“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做个样子，实际上只想找个机会把我们监禁起来。” 奥斯卡立刻就明白了，他是想煽动其他人的不满。 可惜只有他身后那个与他同行之人进行了微弱的声援。 其他人个人，都要感受被冰山小姐姐切开，然后装出一副硬汉模样的体验。 “喂，你磨磨唧唧干什么呢？是不是男人啊！” “你为难小姐姐干嘛啊？她明明就很认真的在做检查嘛！” “你们两个该不会有问题吧。” 叶泠泠盯着第十一人的眼睛，“我也觉得你们有问题。” 第十一人顿时有些紧张：“你不要血口喷人。” 奥斯卡皱起眉头：“这位先生，如果你再拖延大家的时间，我可就要叫机器人了！” “哼，”第十一人眼神在奥斯卡身上停留了好一会，甚至看得后者有些不好意思，随后他怀疑地看了一眼叶泠泠手中的刀子，“切就切，有什么大不了的。” 说着，他就把膊露出来伸了过去。 他已经认定了大斗魂场是在骗人了。 然而。 这一次叶泠泠下刀之后，一道焦灼的痕迹立刻出现在这个人的伤口周围！ “卧槽！”第十一人仿佛受惊地兔子一般后跳一步，不敢置信地用右手捂住自己的伤口，但他头上的皮肤却立刻浮现除了一丝紫色，仿佛要渗出鲜血来，眼睛也变成了一片漆黑，看得与他同组的三人惊骇不已。 就连那五只吸血鬼也没有想到，在这里居然真能见到同行。 “但感觉好像很弱啊。”其中一人说道。 “我也觉得。”其余几人附和道，显然这只被抓包的吸血鬼并不是三环，这意味这对方很有可能无法逃离。 而老大则是盯着叶泠泠手中的刀子：“等会走的时候，记得拿东西把刀子一起带走，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 另一边，两个机器人立刻从侧门闯了进来。 老大又放心了一点：“就说嘛，怎么可能没有准备。” 但以三环吸血鬼的速度，机器人无法抓到他们。 “这位先生，”叶泠泠十分冷静地对第十一人说道，“看来你已经感染了，现在请跟我们的机器人走一趟吧。” “你休想！”那第十一任脸色难看地望了一眼机器人，接着背后突然长出两只红色的翅膀，身上两个紫色红的魂环闪闪发发亮。 他大喊一声：“快跑！” 接着，他居然主动朝着叶泠泠扑过去。 而他身后的第十二人，也同样长出了肉翅，直接朝着入口冲去，他身后的三人立刻被撞飞出去，而吸血鬼五人组默契地让开道路。那十二人的道路瞬间畅通无阻。 不出所料，那第十一人不过是个两环吸血鬼，直接被奇迹人抓住动弹不得。 然而此人看到第十二人逃跑，笑得居然有些癫狂：“你们抓住了我，我的同伴会回到巢穴中为我们的首领报信的！你们所有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得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就多谢你提醒了。”叶泠泠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神色中居然有些怜悯的意味。 “你这是什么意思？”狂笑的第十二人已经变回来人形态，看着叶泠泠似乎一点也担心他的同伴跑掉的样子，心里咯噔一声。 “他如果不跑出去，我们怎么能找到你们的老巢呢。”叶泠泠开启武魂，治好了被撞倒墙上的三个倒霉蛋，随后冲着侧门说道：“你还在等什么呢。” 她话音刚落，众人只感觉到一阵阴风挂起，无边黑雾伴随着鬼哭狼嚎朝着第十二离开的地方涌去，而五人组眼尖，在黑雾中看到了一个扛着巨剑的红发身影。 五人身上同时涌出了一层冷汗。 但看着他离开，几人反而更加放心了起来。 看来他们最为忌惮的那个红发小鬼，是出发去抓大鱼了。这样一来，这座建筑中，就没有人能够制裁他们了啊！ “抱歉，让你们受惊了。”奥斯卡面带歉意地对地上的三人说道，随后抬起头，对所有尚未做检测的人说道：“请诸位先回去吧，我们已经找到了感染者，几位应该是安全的。” 五人组瞬间不愿意了，异口同声说道：“这怎么行呢？” “诶？”奥斯卡有些懵。 那剩下的三人也是满脸激动地看着叶泠泠：“小姐姐，我们跟那两个人待了那么久，说不定也感染了呢，你快帮我们看一看。” 叶泠泠：“……” “好吧。”她只能答应道，接着看向门外，“那你们五位呢？” “一样。” 半分钟后，三个普通人心满意足地离开了，仿佛是中了什么大奖一般。 吸血鬼五人组对了一眼，便在剑斗罗隐晦的目光下，大摇大摆地走进了房间。 他们看到红发少年离开的瞬间，就已经彻底进入了进食模式，此时已经自信到了极点。 然而，下一刻，剑斗罗跟了进来，顺手关上了大门。 而侧门出，也走进了一个胡子拉碴的大汉，他二话不说，直接拎出了一人高的大锤，九个魂环上下翻飞，其中一个鲜红的魂环尤其扎眼。 五人组顿时目瞪口呆。 封号斗罗！ 唐昊对着剑斗罗问道：“那小鬼说，不能放跑一个，也不能杀掉。” 剑斗罗点了点头，身后出现了一柄门板宽的大剑，同样是九个魂环。 “铮——” “啊，”剑斗罗出完一剑，看着已经完全消失的窗户和墙壁，缓缓收起了自己的武魂，“手断了，没控制住，死了一个。” 半个小时后。 相赫本体看着实验室中心，被装在漆银罐子里的二十多只吸血鬼，露出了深沉的微笑。 “太子哥哥，”相赫转头，看着正在跟宁风致道歉的雪清河，“我决定了，因为突发事故，剩下的队伍取消小组赛，进行正常的晋升淘汰赛，三天内结束嘉年华。西索城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我想很快您就要忙不过来了呢。” 雪清河知道，相赫的意思是，还要借用他手里的神圣属性魂师三天。 “我明白了。”雪清河点了点头，眼神却不自觉朝着西索城的方向飘去。 “生死之王和吸血鬼，到底哪个才是爷爷说的大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