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 巨大的威压
狼雄停下，禀报：“圣母，百草堂掌柜莫匀带到。” 说完，他让到一边，莫匀上前一步，拜倒：“莫匀拜见百灵圣母。” 旁边一个女子道：“你有什么事？” 莫匀抬头，不敢直视百灵圣母，只用眼角余光往上瞟了一眼。 百灵圣母并没有坐起来，仍然斜躺着，一手撑着头，另一手中，拿着一卷书。 她穿着一条白色的纱裙，全身上下，没有任何装饰，惟有一头黑发，散披在肩头。 她光着脚，也没有穿袜子，肌肤玉白如雪。 那一双脚，就仿佛冰雪雕成，玲珑精巧，美丽绝伦。 她也没有看莫匀，也没有说话，就那么侧躺着，却在莫匀心中造成一种巨大的威压。 莫匀只觉胸口发紧，暗暗的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开口道：“小人得罪了灵鬼婆，灵鬼婆放话要找我们的麻烦，特拜请圣母金口玉言，给灵鬼婆放一句话。” 百灵圣母旁边的女子道：“你们怎么得罪了灵鬼婆？” 这女子叫灵姑，是百灵圣母的亲信。 莫匀道：“是因为丹砂矿的事，我们和黑竹王起了冲突，一时失手，杀了黑竹王，而黑竹王的女儿是灵鬼婆的徒弟，所以灵鬼婆要找我们麻烦，我们只能来求圣母。” 灵姑道：“你们上次不是来求圣母，让黑竹王把丹砂矿还给你们吗？为什么又去杀了黑竹王？” “我们……”莫匀一时间僵住了。 不等他措词回答，灵姑道：“程冰过来了吧，是她带人杀了黑竹王，是不是？” 莫匀心中一震，他早知道百灵圣母在十万大山有着无数信众，消息灵通，但没想到这件事也知道得这么清楚。 他不敢抵赖，老实应声道：“是。” 灵姑道：“圣母允婚，程冰应该在家中置办嫁妆待嫁，为什么会突然跑来这边，还打杀了黑竹王，以至于惹到灵鬼婆。” 莫匀顿时就给问住了，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他呆愣之际，百灵圣母突然咯的笑了一声。 这一声笑，娇婉清脆，如珠落玉盘，说不出的动人。 那一瞬间，莫匀竟有一种灵魂荡涤的感觉。 “这还要问？”百灵圣母道：“程冰那丫头，肯定是不甘心嫁给器儿，所以想自己解决了黑竹王的麻烦，不用再求着我这边开口，她也就不必嫁过来了。” 她说着又笑了一声：“她只是没想到，黑竹王的女儿居然是灵鬼婆的徒弟，她杀得了黑竹王，却对付不了灵鬼婆，所以没办法，只好又求到我这里来了。” 她竟然把一切都猜中了，莫匀心中剧震，拜服在地：“圣母明察秋毫，还望垂怜。” 百灵圣母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似嗔怒，似呻吟，说不出的动听。 莫匀虽然心中惊惧，却不由得尖起了耳朵，只想尽量的捕捉那个声音。 “程冰那丫头，五年前我见过一面，精灵古怪的，我很喜欢，所以才答允婚事，让她做器儿的妻子，不过现在看来，她是看不上器儿了。” “不敢。”莫匀慌忙辨别。 “你不必说了。”百灵圣母打断他：“小姑娘的心思，我比你明白，但小姑娘心比天高，本事却小了点，还是得求得我这里来，呵呵。” 她笑了一声，微一沉呤：“这样好了，明天让程冰自己上门吧，我可以让她做器儿的妾，等我回来，让器儿收了房，灵鬼婆自然就不敢找你们的麻烦了。” 先说为妻，这会儿居然只能为妾了。 莫匀大惊，哀求道：“圣母。” “小姑娘必须受一点教训，就是这样了。”百灵圣母说着起身，往后堂而去。 直到她背影即将消失，莫匀才敢抬头看了她后背一眼，不由得眼光一直。 便只是一个背影，就能让人心驰神迷。 这就是百灵圣母。 莫匀有些失魂落魄的出来，他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程冰的一切居然都给百灵圣母看破了，百灵圣母发怒，妻变为妾。 妻和妾是完全不同的，可以说，一个是天，一个是地。 但百灵圣母做出了决定，莫匀根本无力反抗。 他回来，把百灵圣母的决定跟程冰一说，程冰又惊又怒：“她竟然让我给那混蛋做妾？” “是啊。”莫匀同样恼怒：“这也太欺负人了，我跟你爸打个电话，我们决不能同意。” 他拨打了程光的电话，但程光的反应，却出乎他的意料。 程光先在那边发了一通火，然后才道：“她自己闯出来的祸，就要自己承担，百灵圣母威仪素重，她即做出了决定，就不可能更改，现在惟一的办法，只能一切顺着她的心意，否则不仅是得罪了灵鬼婆，连带着百灵圣母都得罪了，那我百草堂在十万大山，将再无半丝生路。” 莫匀没想到他是这样的反应，他是开了扩音的，程冰在边上也听到了。 听着电话里程光的声音，两人面面相窥。 程光又说了几句，挂了电话，莫匀看着程冰，心下伤痛，却不知要如何开口。 好半天，程冰道：“细舅舅，明天送我去圣母宫吧。” “冰冰。”莫匀急了：“我明天再措办一份礼物，找圣母身边的亲信，给说说情。” “没用的。”程冰摇头：“百灵圣母素来威严，她的一言一行，在这边，就是圣谕，从来不可更改。” 说到这里，她眼泪落下来：“是我命苦，没有办法。” 她说着转身，回去自己房中，莫匀看着她的背影，却突然想到了百灵圣母的背影。 程冰个子其实比百灵圣母还要高一点儿，背影同样优雅动人。 但是，程冰的背影最多让人欣赏，而百灵圣母的背影，却给人巨大的威压，让人膜拜，也让人恐惧。 对这一切，肖青枫一概不知，程冰不来找他，他就呆在自己院子里。 他在干嘛呢，没有在玩游戏，他在读书，在读工业类书，从最基础的材料加工，机械制造开始摸索，他想要把这个世界的工业文明，带回大魔天去。 晚间的时候，肖青枫正在埋头苦读，忽而听到响动。 扭头，看到程冰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