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8、全是伪命题

    这种模式的改变就好像姚年珍是一个穷爸爸，送孩子去不了名校，他会费心地盯着帮有点资质的孩子辅导学习。费心费力为孩子铺好路，但他提供不了最优的物质帮助。

    天禹则是富爸爸，只有孩子具备一点高于别人的天资，他会立刻送他去贵族名校，给与各种物质扶持。

    但前提是，你得让富爸爸看到可投性。没人情味吧，却是为孩子打通一条最快通往成功的捷径。

    躁动的人们安静下来，不再多说一句反驳或者不敬。

    高沫抬起头，脸上挂笑的望向南曦，想解释几句被南曦抬手打住。

    杨盼盼毕竟和南曦关系比较好，顾虑适当少点，大笑几声试图缓解众人的难堪。

    “我早给你们说过啊，曦姐是好人。大家无巧不成书，哪有不闹矛盾的团队啊，嘴巴和牙齿还成天打架呢。闹过矛盾和解了就好啊，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黄怡实在不忍心破坏杨盼盼苦心维持的气质，但望着人们又想笑又努力装作镇静的样子，太有意思了。

    半遮住嘴，凑合杨盼盼提醒：“你要说不打不相识吧？”别人成语错，只错单字，熊猫不愧为国宝，照句错。

    杨盼盼大大咧咧笑答：“不要在意细节啊。”

    当即拉拉南曦袖口，求回应：“曦姐，你说我说得对不对啊？”

    “不对。”南曦两字让刚缓解的气氛秒变回沉重。

    “黄妈说得对，你用错成语了。”

    杨盼盼怔下，随后放声大笑：“哈哈哈！”

    随着爽朗的笑声，人们紧绷的神经逐渐放松。

    之后杨盼盼讲了几个网上最新的段子，逗得人们捧腹大笑不止。

    高沫无声和几个同伴错下位置，靠到南曦身边，小声道：“南曦，之前的事情对不住了，我替大伙给你道歉。”

    “那倒不用，因为我已经决定把审核制执行起来。你们图能火，天禹为了新版块拓展培养最好的中流砥柱，各取所需的事情。”

    南曦声音不高，却让嬉闹的人们戛然止住笑意。

    高沫快速扫眼众人，机灵点的唐文静带头表态：“可以啊，回头盼盼统计下你上月涨粉多少吧，不许注水哦。”

    “对，我们要时刻以盼盼的标准激励自己呢！”

    得到一致同意，南曦单手托腮，杏目弥漫着慵懒的神色，“我希望大伙能干脆点，要干好好干。要不干啊，下次再集体闹抗议，直接递解约吧，别搞这么繁琐了。”

    “好！”高沫一口答应，压住别人想表决心的念头。打从他们和南曦接触以来，已经闹过两三次了，再多承诺形同虚无，不如实际做得靠谱。

    “曦曦，高哥安排赶紧去拍张《黑夜里的罂粟花》宣传照，下午好片预告要用。”

    黄怡接完电话，凑到南曦耳边说道。

    南曦按亮手机看眼时间，下午1点40，问道：“去哪拍？”

    “C.EK，离咱们比较近，高哥意思最好2点20之前赶到。”

    南曦点头表示知道，近只是借口，Anna那边注定去不了。另外个常去的摄影棚同样闭门不接客，原因倒是与南曦无关，摄影师在海岛度假，说是刷新灵感去了。

    给杨盼盼交代好，让她下午带上萤火虫网红小分队们去休闲场所娱乐娱乐。

    南曦带上随行人员前往C.EK摄影棚，赶在2点16分踏进大门，迎上在等摄影师薛仔的时间。

    薛仔坐在南曦对面，翻开热乎的新信息，读起天禹宣传部发来的要求：“要体现阴暗，但留有一簇光，人物要自闭且干净。”

    转手将手机丢向后期师方位，笑骂：“光给伪命题，我负责拍，你负责修吧。”

    后期师朝前大跨步，惊险接住手机，一脸谄媚地说道：“好的没问题，薛哥。”

    “走吧，大美女。”

    薛仔带南曦进入衣帽间，手指划过件件风格各异的衣服，最终停在一间蓝白相间的校服上。

    上下打量番南曦，提出衣服递上，“应该能尺码合适，去试试吧。”

    待南曦接过，黄怡陪同进入换衣间，薛仔站在门外调侃道：“下次你们早点通知啊，这衣服品牌方闻风致信，差点没给我手机弄爆炸。估计觉得天禹那边难撬开嘴，想借我之口帮忙搭条线。你们早点说了，我中间好赚点油头啊。”

    黄怡推开门，拉着南曦走出，应道：“薛哥别逗我们玩了，就个普通校服还插入广告啊，会被骂的，又不是拍贵族少爷小姐的片子。”

    “哈哈，谁让咱们南曦太火了。你们少考验我的人性啊，我可抵挡不住品牌方的诱惑。”薛仔抱臂靠在化妆桌前。

    南曦拍拍黄怡，一本正经地说：“快看看校服商标，有没夹私货。”

    黄怡无语地翻翻白眼，朝南曦衣领找圈，闷闷答道：“没见商标。”太受不了这两个喜欢搞冷幽默的人。

    薛仔有种恶作剧得逞的快感，心情愉悦地转个身，面朝桌子拉出椅子，招呼南曦：“来上妆吧。”

    “不用，这次片子和宣传照全素颜出镜。”

    南曦平静的回答，引得薛仔一句：“Woc，你让小丑气得动真格呢？”

    南曦送上灿笑，淡淡说道：“她不值，演员基本的素质是形象必须符合角色设定啊。”

    “对哦，走吧。”薛仔带路，前往铺好背景之处。

    进入幽暗杂乱的房间，薛仔一指放置刀子的角落，“你感觉坐着更好？还是站着更好？”

    他一般不会询问拍摄者意见，但几次给南曦拍摄，她的灵性总带给他惊喜。既然时间紧张，他想听听看她的意见，届时综合下，从而最快速度出最佳效果的照片。

    “我想想啊。”南曦单手摸墙，走进房间深处。

    从布景来看，不难辨认出，薛仔想拍森雨欲自sha前的绝望照片。

    停在血泊前，南曦坐在地上闭眼沉浸入剧情，薛仔按动快门。几次与南曦合作累积下的经验，让他不会懈怠南曦每个动作表情。

    才按下三张，已让情绪感染的杏目赫然睁开，摇摇头否决：“坐下不行，不够带入。”

    “要不靠墙角站立，双目无视地望着地面刀子？”薛仔建议。

    “行，我试试。”南曦入戏地缓缓站起，眼神空洞的如同灵魂让抽离。

    可当她站到一半，倏地侧身，倒在地上的血泊之中。

    “曦曦！”黄怡魂都快掉了，小祖宗今天太揪人心。

    冲出去半步的人让薛仔一把拦住，喝道：“别乱动！她找到感觉了，你呆在原地啊。”

    “啥？”黄怡发懵，耳边响起薛仔大声的命令：“你别跟进来，南曦没事，不要破坏场地。”

    “哦哦好。”黄怡顿住脚步，焦灼地探身观望两人。

    就见薛仔蹑手蹑脚进入房间，先站在距离南曦两身位的地方，冲灯光师比划下手势。

    灯光师将打光打在南曦上半身，她下半身逐渐没入黑暗，要展现她让痛苦吞噬的寓意。

    薛仔拍下两张照片，翻回查阅过，南曦的表情和现场营造到位了。

    但有种疯狂的念头闪出脑海，冲刷着他所有思想，他和南曦可以做得更好些！

    靠近南曦两步，蹲下未经许可直接将地上道具血沾在手指尖，一挥洒在南曦白净的脸上。

    密长的睫羽颤颤，薛仔望着南曦满载痛苦的脸颊，亢奋说道：“血，保持神态啊。”

    南曦未作答话，重新放稳呼吸。

    几个角度拍摄结束，薛仔扶起南曦，半开玩笑地说道：“不兴为几滴血扣我薪酬啊。”

    “不行得扣，我受到了惊吓，你需要补偿我精神损失费。”南曦接过黄怡递上的湿纸巾，自己擦擦眼眶，由着黄怡帮她擦脸颊和脖颈。

    薛仔将摄像机交给助理，安排道：“让栗子半小时内出初版。”

    “好的，哥。”助理把摄影机抱入怀里，快步跑走。

    严肃安排完，薛仔扭头换上舔狗的态度，“噢哟，那晚上我请曦影后吃饭吧？来弥补你的创伤。”

    南曦面露可惜，婉拒道：“不好意思啊，下午发布会结束，天禹得官方的人吃饭。下次吧，喊上陆羽他们，我好好宰你顿。”

    “行啊，一言为定。”薛仔引着南曦和黄怡回到更衣室。

    换好衣服，薛仔去盯着修图进度。

    黄怡让南曦支走，去买附近一家爱喝的奶茶。

    坐在VIP单间休息室，冲保镖大哥点下头。保镖大哥意会地走到门前，松柏般的身板笔直而立。

    南曦拿出手机，选择联系人【李潇潇】拨通电话。

    嘟嘟几声，对面接起：“喂，南曦。”

    “潇潇，有没兴趣一起做笔生意啊？”

    对面失笑声：“哈，你能找我合作，说来听听吧。提前说好啊，如果问智能汽车的事情，恕我不好多透露啊，李宏盯得紧。”

    “放心，我不会提难为你的事情，我给你带来件好事。”南曦顿下，故作神秘地放饵道：“听说你的草包弟弟最近在搞网红圈呢。”

    “咳咳咳，”李潇潇刚好在喝水，让呛到，又多喝两口给卡在喉咙的刺痛感冲掉。

    缓缓意味深长地回道：“你这个搞字用得非常微妙啊。”

    “哈？”南曦本来没多想，两秒后顿悟，尴尬地纠正道：“我意思李铭在和李庆刚办网红公司呢？”

    她本想说做字，怕对方误会，换了个比较明确的用词。

    李潇潇嘲讽道：“对啊，你刚知道啊？好像搞得挺好呢，让李宏又重新对他提起些重视。”

    “你甘心吗？”南曦抓准对方情绪波动，抛出重点。

    “我啊？”李潇潇一时语塞，要说甘心，除非她抛弃李姓的一天。可不甘心又能如何？她费心费力的付出斗争，抵不住父亲明面暗地的偏心啊。

    南曦沉声应道：“对啊，难道你打算坐看他做大，凭着一点狗屎运夺走你十几年的辛苦？”

    李潇潇很清楚绿茶·曦在挑唆呢，偏偏人家挑唆到她最烦的点上了。

    两人早知道彼此几斤几两了，李潇潇索性放弃场面话，开门见山问道：“你有啥高见？之前说引荐私生女，大影后准备实行了？”

    私生女三字让南曦恍然忆起曾经的许诺啊，忙得给这茬忘了。

    绷起正式态度，自圆其说道：“我觉得你的当务之急啊，需要重视起另外件事情。”

    “我知道你的意思，李铭在搞网红公司，我来支持你新弄的网红公司，等于掐掉他的希望。”李潇潇满意听到南曦错乱一拍的呼吸，开心道：“南曦啊，我让你都教出来了，不是只会呆呆听安排的傻大姐了。李铭和李宏聊过你新成立的网红公司，说来巧，我当时就有种预感，你会来找我谈这事。”

    等了几秒，南曦未答话，李潇潇继续说道：“可是李铭再坏，他毕竟在给我李家网红公司打名气和热度。你这好一个羊毛出在羊身上啊，但我如果只为了你的一两句忽悠，全然帮你不顾虑李家安危，刮毛捧你的网红公司，你得背后骂我是大傻子吧。所以啊，南曦你得说些周全的策略，以及多放点吸引我的筹码才行啊。”

    南曦深深产生一种怀疑，最近难道有股厉害的恶势力，把天禹的对手们集中培训了？怎么智商都提高好多啊。

    腹诽一闪而过，柔声道：“你听完再着急下决断啊。”

    “好，我下午不忙，你慢慢说不急哦。”李潇潇稳如泰山。

    南曦抿抿粉嫩的唇瓣，徐徐说道：“我的合作分两次，首次你只需拨款300W给我，我可以干预着李铭在网红公司出错，不会影响到你们李家网红公司的正常发展。”

    李潇潇来了兴趣，应道：“继续说，第二次呢？”

    “第二次我会帮你搭线上李鸿，而这次我要的好处，不止是钱了。还有部分重要信息，你可以权衡清楚再考虑合作与否的问题。首次的300W合作，你当试水吧，观察下效果，不用立刻给我下次的答复。”

    南曦说得不显山不露水，关键内容多数在卖关子。但李潇潇从小到大在南曦那买的经验，比她花鸭子的钱都多呢，已然清晰听出很多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