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5、严重性错误

    南曦指指停在他们面前的保姆车，一行人上车。站在外面说话，安全系数很低。

    黄怡一屁股坐在大奔商务首排靠近门的位置，重新摸出手机，切出东方树叶电话界面，给东方树叶经纪人尚志强拨过去。

    尚志强接通的很快，但从他寥寥数句话不对题的答复，能听出他需要处理的情况让他焦头烂额。

    黄怡问了几遍没问清楚事情原由，让南曦瞟眼，直接问具体位置：“你们在什么位置啊？”

    “a区4号门。”尚志强答句，冲身边喊声：“请保持距离啊，别靠得太近。”

    黄怡联系对方的期间，电话全程选择公放。

    保持距离！黄怡在心里狂骂自己是个乌鸦嘴，被她说中了，他们让粉丝堵住。

    余光察觉到南曦已然面色转沉，主动嚷嚷句：“你们坚持住啊，我们马上过来。”

    挂断电话，给保镖大哥投去谄媚的注视，请求出动救援：“麻烦跟我过去趟吧。”

    保镖大哥看眼南曦，得到点头，按下身上的对讲机。安排坐在后车的一小弟过来，陪在南曦身边，他随黄怡前去寻找东方树叶。

    小弟上车，继承保镖大哥的风格。健硕的身板坐得笔直，一言不吭地望向窗户外，眼观四路，脑子里光有‘任务’二字。

    二十多分钟过后，黄怡打头，身后跟着垂头丧气的尚志强和东方树叶，保镖大哥护在末尾处。

    四人上车坐好，车子开往拍摄地。

    黄怡观察到南曦眼中责怪仍在，郁闷地嘟下嘴，转头把情绪甩给尚志强和东方树叶，瞪下眼，指指第二排位置。

    待两人坐好，她主动给南曦说明事情：“他们买的经济舱，遮掩装备不到位，让私生饭盯上。下飞机取完行李，两人被堵住，私生饭要求东方树叶给与拥抱，才肯罢休。”

    黄怡看眼东方树叶，原本意气风发的刚毅脸颊多出愧疚之色。

    有点不落忍，黄怡多说几句：“东方树叶为了拜托纠缠，早点抵达咱们的约定地，完成了私生饭的要求。私生饭得寸进尺，抓住东方树叶没带保镖这点，索要亲吻并扬言，如果他拒绝，会把两人互动的全过程发到网上。”

    南曦朝黄怡压下手，侧头面朝尚志强和东方树叶身上，愠怒的目光锁定在二人身上。

    “为什么买经济舱？”

    尚志强挠挠干净利索的寸头，想学习黄怡，给事情避重就轻地圆圆，可刚迎上南曦注视，让看得心里发毛。

    瞥下黄怡，在对方投来的警告瞪视中，弱弱低下头说道：“我想着树叶知名度一般，给公司省点钱吧，选择了经济舱。”

    坐在尚志强身边的大男孩，在他描述的过程中，双手紧紧交叉握住，垂头看向穿着新买运动鞋的脚面。

    两人认罪态度到位，南曦并没多加继续责骂经济舱的事情，问出另个关键的点：“亲到了？”

    “没，我拦在他们中间了。”尚志强匆忙回答。

    “所以，”南曦顿下，回眸盯住黄怡，凛然问：“你安排他们坐得经济舱？就为了省那么点钱？”

    尚志强刚入公司，专门负责公司决定力捧的东方树叶，有过黄怡指挥的几次行程安排。

    没有人会拒绝享受，除非被告知享受过后需要承担的恶性结果。能把事情简单分成好坏，与是否会浪费，忽略安全性、影响性，除了黄怡别无他人。南曦有理由怀疑，尚志强这次依旧在听从黄怡安排。

    刺耳的罪名扣下，黄怡张嘴要反驳，随即想到她反驳，熟悉程度一般的尚志强有了南曦撑腰，可能会选择把所有事情公开。

    与其任由旁人乱说，不如她挑选合适的点公开。怎么说尚志强算外人，只要她态度积极诚恳，南曦势必会给她留点面子。

    “最近国内有几处地方疫情爆发，我想着出行旅游的人不会多吧。”

    明面上的理由说完，黄怡凑近南曦，说及她更深层的考虑：“加上这月由你批准申请的费用早超额了，李潇潇的后续资金切断，网红工作室占据申请份额的80%。我担心再为小事申请会被拒，又要由你自掏腰包。”

    南曦推开黄怡，一句一顿的问：“你怎么把这事定义成小事？”

    黄怡使劲给南曦挤眼睛，暗示：留点面子吧。

    挤了会儿，挤得眼泪快出来了，全被南曦漠然无视掉，甚至在精致的杏目眼底浮起几分等烦了的神色。

    黄怡没招，瞪眼尚志强，对方看似早把头埋得和东方树叶一样低，实际始终在偷听，偶尔还给质问中的南曦投以崇拜的目光。

    尚志强灵敏察觉到黄怡透过眼神投来的告诫，于是再把头放低一分。

    黄怡挪动屁股，坐到南曦身边的位置上，贴在她耳边说：“东方树叶和公司在培养的男团女团粉丝相似。他们可以坐经济舱，东方树叶有什么特权啊，他不也在跟着你学习啊？”

    黄怡特想喝问出声，以此回应南曦让她丢掉的面子。可瞅见小祖宗绝美的面容，记起她对自己的照顾，终没狠下心。

    “在培养的男团女团，他们属于学习阶段，完成学习只有少数的合格几人可以被录用。东方树叶早被公司选定成正式演员，他的学习有别于集中培训，他学好能得到更多的优质资源。两者的区别在于阶层，东方树叶的阶层高于集中培训的成员。”

    南曦淡淡说道，随即解锁手机，翻下微博，确定没奇怪热搜冒上来，安心的锁屏。

    听到小祖宗同样有压低的声音，黄怡心情立马转晴，搂住南曦胳膊服软。

    “我知道了，以后我会注意，曦曦大人别生气嘛。”

    南曦抽走胳膊，指下旁边座位：“下不为例，再出现一次这种严重性错误，我不一定保下来你。通知王律师调取机场监控，随时应对不良言论。”

    黄怡识趣应声：“好的，我坐过去就通知。那黄妈回去了，不打扰曦曦大人休息。”

    下午四点抵达《乌鸦》剧组，金陵拍摄地。

    南曦接过陆羽递上的女主纸制剧本，放进包里，给陆羽和蒋恒恒介绍站在旁边的大男孩。

    “东方树叶，天禹的种子选手。”

    两人点过头，南曦用几不可查的手轻轻推下东方树叶，反向介绍：“这位是三届金马影帝，陆羽。”

    随即朝蒋恒恒方向侧下身，嘴角勾起浅笑，诙谐介绍：“这位你得好好认下，第六代导演领军人物之一，蒋恒恒。他的主导的电影，没一部能逃过获奖的命运。喜欢忽悠投资商们，打着擦边球拿着钱，坚持拍着自己心中的红色篇章。”

    高帽子美美戴在蒋恒恒头上，说得蒋恒恒都有几分不好意思，率先放下架子，握住东方树叶早躬身伸来的手。

    给南曦投去给‘自己人别客气’的眼神，随后捏住东方树叶肩头，给他扶起来，上下打量遍，问：“小伙子多大了？”

    “16，马上17了。”东方树叶恭敬回答。

    “16？”蒋恒恒不可置信地睁圆眼睛，扭头看向陆羽指指身前的孩子，诧异问：“这就成熟的长相，你信吗？曦大影后在和咱们开玩笑吧。”说比他和陆羽大，都有人信吧。

    陆羽看眼有点与他保持距离的南曦，认真回答：“我信，去年还是今年年初天禹掀起个德道谴责无良网红公司的新闻，好像为这孩子。”

    提及轰动一时的事件，蒋恒恒对应记起内容了，眼中透出几分怜悯，拍拍东方树叶手背，道出句：“加油，好好珍惜机会。”

    拿到初步认可牌的东方重重点头：“嗯，谢谢蒋导鼓励。”

    男人之间的默契只需几个简单动作便能传递，无需多话。

    接下来的一周，南曦每天睁眼吃饭、拍戏，两种模式反复循环，其他琐事占用时间总共半小时左右。

    全剧组人处在精神高度紧绷的状态，全因陆羽和南曦自愿加班加拍到深夜，两人每天睡眠时间撑死五小时。

    有时状态到位，会通宵达旦的完成后续戏份。

    娱乐圈顶尖帝后以身作则，别的演员们哪敢懈怠。

    坚持到第八天，南曦反常的喊停，把蒋恒恒和陆羽喊道休息棚，道明她暂停的缘由。

    “我提个建议啊，女主结尾处，可以还原英雄本身的命运落幕。她拿出身上最珍贵的一块手表，递给刽子手，把对准她身怀六甲肚子的枪口朝上抬起，说，打我的脑袋吧。”

    陆羽和蒋恒恒一同露出震惊之色，第二次和南曦合作的他们早摸透规则。南曦不接吻戏，更别说大尺度的床.xi。

    为此他们开始编写剧本就没用主角原名，方便划掉肌肤之亲以及最后怀孕被杀的剧情。在影片结束标注清楚，改编于两位英雄的真实事迹。

    而南曦在千钧一发之际提出，还原女主名字梁惠贞和男主名字王海萍，这点倒好更改，配音师或演员配音时加加班即可。

    只不过还原剧情！

    蒋恒恒意味深长地瞟眼好兄弟，替他谋福利：“他们最后的吻别，还有之前结婚的镜头一并补上吧。”

    南曦蹙起俏眉，古怪的凝望住蒋恒恒，轻声问：“为什么要加？”

    对于一般女演员，首先要学会的表情管理是禁止蹙眉，通常难看，其次容易形成抬头纹和川字纹。

    别人的烦恼在南曦身上形同虚无，备受老天优待的容貌把蹙眉一缕犹如三月江南的烟雨，只会让人跟着心生忧虑。

    活灵活现的表情短短几秒闪过，根本不会造成纹路的形成。

    蒋恒恒脱口要答：当然为我兄弟啊，更为剧情的完整啊。

    让陆羽按住手，压回下话。

    陆羽深深望向南曦，在她目光回到自己身上后，深明大义地说：“加入东方的剧情，片长有限。吻别不要插入了，结婚的喜庆镜头可以来几贞。纵使再简单的过程，同样可以埋下伏笔，烘托出结尾的悲壮。”

    在场只有三人商议，蒋恒恒不假思索地给好兄弟送上嘲讽的啧啧声。乍听好像替他说话呢，细听不难听出，陆羽在以退为进。可能猜到两幕全加，南曦很难同意，便自断一臂，希望和南曦拍幕结婚镜头。

    南曦来回观察下两人表现在脸上的态度，好说话地答应：“行。”

    陆羽和蒋恒恒交换开心的眼神只进行到一半，听到南曦的补充说明：“在那种抗战情况下，不可能大吹大打的办婚礼，咱们尽量呈现英雄真实的故事吧。做桌好菜，交换下信物，碰个杯足以。”

    陆羽扬起的嘴角缓缓放平，失落在心中猖獗滋生出烦闷、不服。

    回眸看向南曦，想质问句：干吗要揣着明白装糊涂。

    但话语止于那双澄澈信任的眸子，没能狠心道出。

    翌日早上，南曦换好戏服，有amy陪在身边比在《冰心玉壶》剧组方便多了。

    amy配合道具师，帮她把塞好棉花的道具肚子（包裹）牢牢捆在她腰间。

    扶着她坐在凳子上，帮她画长久经受完小日本虐待的淤青。

    裸露在外的四肢和脖子画完，南曦坐不住，伸手去够桌上的矿泉水。

    由于身体的笨重，尝试够三次没够到，黄怡连忙拿起给她拧开送到手上。

    南曦抬起喝口，放弃归位的念头，给amy申请道：“让我起来缓缓，你再上妆。这坐得腰太困了！”

    amy理解地‘嗯’声，扶着南曦起来，再化妆间走动两圈，动作标准如同在扶真正的大肚子孕妇。

    走完回到椅子上，amy拍把南曦后背，说：“挺起来，不然不好上妆。”

    南曦狐疑地问出心中困惑：“提前上好，再装道具是不是更方便啊？”

    amy鬼鬼祟祟地一笑，趴在南曦肩头，小声调戏道。

    “小妮子，你以为我看不出你上次的印记是什么啊。还骗我说刮痧，明显是草莓印啊。我猜你啊，有对象了。你这保护自己第一的人间清醒·曦曦，确定结婚之前根本不会和对方发生关系。发生关系代表要结婚了，我来帮你提前感受下女人必须经历的累和苦，给你做点心里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