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7、无用功

    南曦拿过手机，大概扫眼其中报导，夸张的用词和描述辣的她眼睛疼。

    捕风捉影的公众号把照片中的女主角描述成别有心机的女孩，推测两人发展的桥段比网络狗血小说精彩多了，完全在迎合喜欢看这类桥段女生的爱好。

    给大概报导看完，读懂其中意思，表示该女子通过重重努力陪得天禹老总一夜，必然得到自己想要之物。比起之前的其他女孩，这位女孩比较聪明，因为她很知道自己所求为何。

    光看字里行间的古怪描述，南曦都觉得暗藏诸多信息。

    点开照片的同时，问向黄怡：“我看写手编辑暗示张亦辰之前有过很多女孩，让他抓拍到。难道这文章还有前序报导？”

    黄怡诧异地张大嘴，握拳低呼反问：“不会吧，我怎么没看到？”

    这么劲爆的事情，能逃过她天禹第一八卦组长的火眼金睛，黄怡严谨不信。

    伸手去拿自己手机，让南曦闪过，瞧见南曦双手给其中某张照片放大，看得专注。

    好奇驱使，黄怡侧身贴近偷瞄过去。

    她的手机没贴防偷窥膜，偷看起来比看南曦手机方便多了。

    一眼就准确看到具体照片，是张亦辰在帮身边女人戴好大檐礼服帽的那张。

    好不容易抓到能大做文章的事情，黄怡哪里会放过，嘴上赶趟地说：“曦曦你看，绝对是张总。虽然我不想承认，但张总那身材和冷傲的气质，别人模仿不来。要不你电话问问吧，到底什么情况啊？太不小心了，偷腥还能让拍到。”

    美滋滋的煽风点火，痛快把心里所有想说的话道完，欣喜等待。

    等待良久，南曦只定定看向照片，未作出任何回应。

    黄怡心说不好，难道惹得小祖宗过分伤心，无法言语了？

    再看向照片，准备找点安慰之词。可看着看着，心中升起一种迥异的感觉，总觉得那个礼服帽好熟悉，在哪见过。

    倏地想起在哪见过，南曦之前出席活动有戴同款，搭配她小香风山茶花的套裙。

    南曦会穿在身上的衣服和配饰，一般定制款。全球找同款大概样子好找，聪明的老家和珠三角部分老板，专门做仿大牌。

    但要从细节选料完全一致，那很难找出来。

    而照片里的帽子，拍摄虽在远处偷拍，但那款帽子太挑人气质了。尤其小细节上的装饰，只有正版比较到位，仿的帽子戴在一般女人头上，容易呈现菜市场大妈草帽的效果。

    显而易见，照片里女人所戴帽子乃正版。

    黄怡替小祖宗火冒三丈，大骂道：“我去，张总过分了，给你买的东西转手给其他女人也买个。效仿古代帝王呢，宠爱要雨露均沾是吧。”

    黄怡屏幕，指尖一下下扣在女人脸上，怒斥：“臭小三既然不要脸，我给你脸刮花。”

    南曦按住黄怡发泄的手指，别扭地说道：“别刮了，那是我。”

    “什么？”黄怡不可置信地尖叫声。

    震得南曦耳朵嗡声后，出现短暂的耳鸣状况。

    用手指顺耳廓形状揉揉，待听力回复，不情愿地说：“没错，是我。今年春节，我和张亦辰出海几天。抵达游艇停靠海岸前，他陪我吃火锅，他受不了火锅的味，在宾馆换套衣服，那会被偷拍。”

    南曦就说怎么张亦辰能容许报导存在多时，就算是她，可报导里对女人的描述好不堪入目啊。

    把手机交给黄怡，发派任务：“找找这人写过的其它文章。”

    顿下，声音放轻的吐出充满杀气的话语：“看有没如他所说的其它女人报导。”

    “没问题，曦曦，交给我吧，保证超额完成任务。”

    黄怡搓把冒起鸡皮疙瘩的胳膊，畅快答应，能光明正大的查公司最大的boss，谁能比她威风。

    而且这次查的意义非凡，要是真能查出点猫腻，可以证明她的眼光正确啊。拿上十足的证据，相信可以说动小祖宗了。

    黄怡两腿一盘坐在床上，背靠床头柜，拿出村口大妈侦破每家秘密的气势，投入这场无硝烟的战斗，势必要把小祖宗重新拉拢回来。

    南曦给头发吹干，拿起手机，照刚刚的题目进行搜索几次，文章始终存在，有被各别暗自迷恋张亦辰的女孩弄起来点热度。

    不过评论全在骂人，骂照片里的女人狐狸精，臭不要脸。

    南曦切出文章，想给张亦辰发条信息问问，为何不让人删掉，可考虑到时间太晚，便作罢。

    换到微信小号接收最新消息，马诺伊同用小号发来的消息。

    两小时前，马诺伊询问：忙完了吗？

    半小时前，马诺伊熬不住，表示：我去睡了，今天李铭给我打过一个电话，只问我多久回来的，以及拍戏是否顺利。绝口没提我去江北别墅接父母和妹妹，和他手下发生冲突的事情。

    南曦心不在焉地回复：嗯，你保持这样自信十足的态度就好。

    随即锁屏，躺回床上，侧身看向认真找八卦的黄怡。注意力随着她手上的动作，慢慢涣散，忘记多久睡着。

    只记得，7点多，黄怡对她表示折服：“曦曦的心好大啊，要是我等待抓奸的过程，那别说睡觉了，必须得亲自查才行。”

    南曦打下哈欠，困意连连的问：“所以结果呢？”

    黄怡犯愁地盯住南曦漫不经心的的样，多想揪住她耳朵大喊声：姑娘啊，你可长点心吧。

    给手机甩到南曦眼下的被子上，气大的说：“你自己看吧，我追寻那人过往发文踪迹，以及他小号，一共找出半年内写张总的报导共计七篇。有四篇关于私生活，女主角随篇数更换。你和李鸿，我眼熟点，剩下两人认不出来是谁。”

    南曦努力睁大眼睛，给精神拉回来，拿起手机查阅。

    黄怡贴心地把两个不认识的女人报导摆在首页，首张照片，南曦快速翻过去，无悬念，朱倩。

    两人正常从车上下来，看背景可以推断出，前往某个经济论坛峰会。

    第二个女人，照片拍得过于模糊，南曦仔细辨认下才认出，那是张母。

    张母和南母两人包养十分到位，若非南曦长张初恋脸，出去让人认成姐妹仨绝对没问题，只不过她是最小的妹妹。

    没劲地耷拉下手，就这些报导拿过去调侃张亦辰都不足为道，容易让他反嘲笑，更别说拿去做其他事情了。

    可清楚事情的当事人看得明白，旁人只会让舆论引导。

    好比下面评论，好多女孩子发出大哭的表情附文：【这谁啊？有点胖吧，别离我们男神那么近啊！】

    【就是啊，还没上个被曝出的女人漂亮呢。】

    【就是什么啊就是，在我看来，我老公只许人们远远膜拜，不许贴近亵渎！】

    可能她和张亦辰的动作最为亲密，所以报导她那篇文章下面，骂得最是凶狠。在女孩的遐想中，有几句比较难听的谩骂之话，直指张亦辰人品糟糕频繁换女人，用钱玩弄感情。

    若非习惯黄怡的取名模式，南曦很怀疑这几个号全归黄怡所有。

    她算搞懂张亦辰没撤销这些报导的原因，他根本没留意到，成天光锁定她的绯闻了。

    粗浅的给黄怡介绍下另外两人情况，黄怡听完整个状态比被霜打过的茄子还蔫。

    定好的返程安排，没留给一行人早上宽裕的时间用来墨迹。

    紧赶慢赶，在八点半抵达机场，完成兑换登机牌、安检等事宜，登上飞机刚好起飞的九点二十。

    头等舱内。

    尚志强坐在南曦后排的位置，手挨个摸过高档设施，打开座椅按摩功能，沉醉地闭上眼睛享受在其中。

    享受了会，猛然睁开眼睛，看向同排的东方树叶，自己的新任财神。忙给脸上高挂狗腿的谄媚之色，拿起靠垫，塞到在背《黑夜中的罂粟花》剧本的东方树叶后腰处，再帮小财神打开按摩。

    比空姐积极的关爱送上：“休息会吧，喝点果汁吧。”

    东方树叶礼貌回应：“谢谢。”

    接过递来的橙汁，喝口放在桌板上。

    尚志强拿下自己挑了很多款自留的u型枕，给东方树叶套脖子上，贴心说：“这样脖子不困。”

    “好的，谢谢尚哥。”

    东方树叶给u型枕挪到合适位置，并非他不懂起码的推脱，只是之前尝试推脱过，全让尚志强三寸不烂之舌说服。

    主要飞机落地山城以后，他会和南曦进入《黑夜中的罂粟花》剧组，担任首个大电影男主，直接与南曦对戏。他必须抓紧时间多背背剧本，多在脑子里展现几遍，万万不能拖了仙女恩人后腿才是。

    黄怡让早上双重事实打击的不轻，放弃再找偷腥点的渴望。一路上憋住浓重的求知欲，硬是没和南曦提具体事情，拒绝自取其辱。

    间接导致黄怡看到南曦便有点忍不住，想继续探讨。于是她闭紧嘴巴，心思转向别处，从而发现舔狗尚志强的行为。

    在观察的期间，心态发生极大的改变，她何尝不知尚志强所作所为的目的性。

    能进入天禹工作已算天大的好消息，再喜提重点培养的明日之星经纪人职务，等于踩上通天大道。

    巴结巴结东方树叶，再正常不过。

    黄怡当即想到自身情况，她和南曦从小闺蜜，可能因为过于熟悉，她就算记得南曦的好，有自省过要努力工作，对得起职位和工资。但有时会不由自主的放回好朋友相处的模式，忽略掉起码的职场危机感。

    太不应该了！

    斜瞪眼带起她内卷精神的尚志强，拿上盖在腿上的羊毛毯，给在闭目浅眠的南曦搭在身上，小心地帮她掖好。

    心里安慰自己，这些事情她老做啊，不是因为担心才想起做的。

    搭完觉得还差诚意，亲手倒好南曦爱喝的石榴汁，等南曦醒来，双手恭敬送上。

    “小祖宗一定喝了，请喝吧。”

    南曦身上毯子抽离，搭在旁边扶手。梁庭瑞安排的航班，一般会以南曦喜欢的温度调整空调恒温。平白无故多出个毯子，给南曦热出一头汗，抽张纸巾试试额间细汗。

    抿下有点发干的唇瓣，接过黄怡递上的石榴汁，小口小口喝下。

    杯子稍稍离开点嘴边，一双手已然伸到杯子下方。

    “曦曦，我来放。”黄怡满脸讨好。

    放完杯子，又热切地拿起被搭在一旁的毯子，准备给南曦重新铺上。

    刚靠回柔软躺椅中的南曦一下坐起，推开过分热情的毯子，抗拒道：“不要，你有什么事就说吧。”

    抵触的态度重重伤害到黄怡弱小的心灵，嘟起嘴吧委屈道：“没事啊曦曦，黄妈照顾你不是应该的嘛。”

    南曦抬手遮住眼睛，露出不忍直视的直白嫌弃，轻声说：“你正常点吧，我有需要的事情你再做配合做，别做无用功。”

    黄怡难受的重复声刺痛心灵的词语：“无用功！”

    愈发委屈地给眉毛拧起，不甘心地说道：“我哪里做无用功了，我替你找信息辛苦找了一整晚呢。上飞机本来想睡觉，又怕你冻到饿到，一直守着，你还嫌弃人家无用功！”

    南曦抬手捂住黄怡嘴，认输地妥协：“我说错了，你特别辛苦。还一小时才到魔都，你休息会吧。”

    黄怡给南曦手按下去，得理不饶人地问：“你在真心话吗？”

    南曦郑重其事地点点头，沉声说：“绝对真心话，你看你一晚上把我所有顾虑全打消了，帮我巩固好感情。”

    “切，”黄怡不信地撇下嘴，哼唧道：“其实有点事情，我一直想和你说，怕你觉得我在没事找事。”

    南曦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求饶：“黄妈，咱俩睡会吧，回头再说吧。”

    里里外外的嫌弃过于明显，黄怡不甘心地坚持说道：“每篇报导往下翻有好多人在拿张总和李铭做比较呢，我觉得他们说的没错啊。他们全是含着金汤勺长大的花花公子，哪里会真心付出对人啊。还有人说张总不如李铭，李铭最少很多事情知道好好善后啊，张总只会狠绝的处理和玩弄。就李铭那种烂货，都能拿出来做比较，证明张总肯定有污点。只不过我没找到罢了，回头我再细细找找！”

    “每个帖子都有吗？”南曦态度透出真切的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