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错觉?
自从上次那起案子别后,常安就没再见过顾黎,期间也没收到过他的邮件,两个人就这样各自生活,互不打扰。 若不是衣橱里那件礼服还直落落地悬挂着,她都该觉得两个人从不曾有过交集。倒是赵简,偶尔还会发打一个电话,问及近况。 在两个人的闲聊中,赵简也会提及顾黎,常安有时会问:“他最近还好吗?” 赵简总是笑着回答:“依旧是老样子,一个人在那个别墅里待着。” …… “咚咚咚。” 宿舍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但常安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怔怔地坐在床头,愣愣地盯着那身礼服发呆。 片刻后,敲门声渐止,又响起了一阵钥匙串的叮铃声。“咔擦”,门被打开了,一个戴着眼镜的短发女生走了进来,那是常安的其中一个舍友。 “常安,原来你在宿舍啊,那我敲门怎么都没反应?”她问。 常安回过神,回答道:“哦,不好意思,我在想事情,没注意。” “在想什么?看你这表情,是思春了?”舍友笑着调侃她。 常安像是被戳穿了心思,连忙将眼神从那件礼服上移开,然后扯谎道:“哪有!我明明是在想论文的开题报告该怎么写。” 说罢她直起身子,抱起书桌上的笔记本电脑,欲迈步下楼,在出宿舍门前,和舍友说:“我去图书馆。” 眼下,秋风已至,桂花飘香,一下楼,常安就能嗅到沁人心脾的桂花香气扑面而来,又沿着小径,一路延绵。 在去往图书馆的路上,人来人往,到处都是学生,或嬉戏打闹,或静坐看书,充满了生气,偶尔还有一些小情侣驻足亲昵。 常安看着这些鲜活的场景,嘴角泛起涟漪。路过操场时,看到绿油油一片,不时还传来嘹亮高昂的喊叫声:“一二一,一二一,立正——稍息——” 那是新生在进行军训,个个都穿着一身迷彩服,跨着整齐的步伐,昂首踏步。刚进大学的他们,还带着中学时期的稚嫩,脸上洋溢着的是青春与活力。她感慨,年轻,真好。 常安在那儿停留了片刻,脸上依旧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像是想起了当初刚入学时的自己。原来,时间过得那么快,一转眼,她都该毕业了…… 常安突然有些不舍校园里那些美好时光,可确切的说,距离她毕业还有大半年的时间……好半晌,她才收回目光,继续往前踏着步子。 她来到图书馆,找了一个靠窗的角落,将电脑和书包放了上去,然后就去标有犯罪心理学字样的书架上找了几本书籍。 那个地方,她似乎去得多了,轻车熟路,没多久,她就抱着几本书回到了位置上。打开电脑,开始撰写她毕业论文的开题报告。 指尖啪嗒啪嗒敲击着键盘,word文档里跳出了一行文字,《犯罪心理学的理论与运用研究》,那是常安所选的毕业论文题目。 起初,她撰写的好像很顺利,一直埋着头,指尖也没停下过动作。而后来,慢慢的,她敲击键盘的频率缓了下来,直到最后停了下来。 灵感这种东西,不是说有就有的,眼下报告卡壳了,她便合上了电脑,随手翻开了桌上其中一本与论文相关的书籍,想从中得到一些启迪。 她认真翻阅着,从头至尾,唇瓣一张一合,轻声念着书中的内容,时而颔首轻点,时而叶眉轻蹙,反反复复。 若是读到某处激发了她的灵感,她就迅速打开电脑,将那些想法记录下来。她就这样在图书馆里待了一整天,把那几本书都看了个遍。 直到窗外夜色燃起,她才起身,慵懒地动了动身子,伸了个懒腰,将书籍放回了原位,然后抱起电脑,欲迈步离开。 在经过一处书架时,她的眼角余光好像瞥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身形颀长挺括,好像顾黎。她蓦地顿住脚步,先是在原地怔了几秒钟,然后才往回退了几步。 她侧过头,望向书架的另一端,只是那儿空荡荡的,连一个人影都没有。常安笑笑,或许是我看错了吧,她这样想着,踏步出了图书馆。 外面夜色渐浓,秋风微凉,常安不禁打了个寒颤,快步去了食堂。在她打饭时,耳边依稀响起低沉清冽的声音,冷冰冰的,却让她觉得有些亲切。 那声音听起来很真实,并不像幻觉,常安的嘴角不自觉扬起,她迅速转身,循声而望,可除了一张张陌生的人脸外,并无其他。 常安不由低垂下了脑袋,黯淡了眸色,随后端着菜盘子找了一处空位坐了下来,脑海里却还在回旋着图书馆里那一抹身影,耳边还在回荡那低沉悦耳的声音。 思绪有些杂乱,让她无心吃饭。直到她起身时,盘中那些菜食还是一口都没动过,心里想着其他,倒也不觉得饿。 她踏出食堂,回宿舍的小径上并没有多少灯光。暗夜下,她抬起头,望着那一轮皎洁的弯月,开始自我怀疑。 “难道是我太想他了?所以才出现了幻觉?”常安轻声低语,那轮弯月上映出了一张冷峻的脸,慢慢变得清晰起来,绝美的轮廓,让她呆住。 好半晌,常安才回转思绪,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喃喃自语道:“林常安,你醒醒,别花痴了!现在也不是春天,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给我打住!像大神这样的人物,可不是你能觊觎的。” 常安像是在自我催眠,调节好心绪后继续往前走。很快,她就回了宿舍,那时,宿舍里并没有人。 她伸手开了灯,将手提电脑放下,打开衣柜的门,准备换上一身睡衣,洗漱睡觉。 只是衣柜的门刚打开,她的目光就再一次被那件礼服吸引,稍稍平稳下来的心绪又一次乱了。 好像生活中原本并没有他的身影,怎么眼下处处是他?她关上衣柜的门,扭头进了卫生间,用冷水洗了把脸后,再一次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