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章 趁虚而入
阡陌公司总经理办公室内。肖雪正对着电话发呆。 她刚才接到了妈妈的电话，妈妈告诉她，爷爷病危了，临终前想见肖雪一面。 爷爷病危，肖雪非常的伤心难受，她恨不得马上回到爷爷身边，见爷爷最后一面。但是，郑总回申城过周末了，副总刘志远去M国了，如果她也走了，阡陌就剩下麦苗说了算了。她担心自己一走，麦苗会做一些她不想看到的事。 怎么办呢？到底要不要回去呢？ 肖雪从老板椅上站起来，来到窗前，望着窗外的海滩，反复盘算着。 外面天色有些变阴，海上起风了，一波波的海浪拍击海滩，卷起了一堆堆的白色浪花。海滩上游人很少，一名年龄比较大的清洁工正在不辞辛苦地捡着沙滩上的垃圾，并将收集到的垃圾倾倒在一个黑色的垃圾袋中。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在海滩上奔跑着，高兴地捡拾着海滩上的空饮料瓶，捡起来以后，跑到清洁工眼前，将手中的饮料瓶交给清洁工，然后又去海滩上寻找下一个目标。 看着海滩上的这一幕，肖雪感到非常的熟悉，她又想起了自己的童年。小的时候，她的爸爸妈妈都在外地打工，她和爷爷在老家留守，一老一小相依为命。为了生活，爷爷经常带着她，出去捡破烂。她每次都会像寻宝一样捡拾易拉罐和饮料瓶交给爷爷，攒到一起换点零花钱。那时候，她家里很穷，但是她每天都很快乐。现在，她有钱了，也让家人过上了衣食无忧的生活。但是，爷爷却病倒了，要离开她了。她感觉非常的伤心。 反复思考之后，她决定了，要回去给爷爷送终，陪老人走好最后一程。至于公司这边，她会交代给几个心腹，好好看着麦苗，不让她做出出格的事。 想到这里，肖雪给蒋佳莹打了一个电话，把蒋佳莹叫了过来。 临走以前，她要把相关工作交代一下。 “佳莹，我爷爷病危了，我马上要回老家，你帮我订一张飞机票。还有，我走这段时间，你要盯紧麦苗，她要有什么反常举动，你马上打电话告诉我。” “好的，肖总，我明白。机票我马上去定，麦经理那边，你放心，我一定会盯得死死地，一有异常情况，我马上向您汇报。” “嗯，那我就放心了。还有，我的机票你给定最近一班，我想越早回去越好。另外，你再通知一下麦苗，让她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是，肖总，我马上去办。票订好了我过来找您，我送您去机场。” “好，你去吧。” 蒋佳莹领命出了肖雪办公室。然后，来到麦苗办公室，告诉麦苗，肖总找她，让她过去一下。 麦苗答应一声，拿上记录本，前往肖雪办公室。 在门口，麦苗轻轻敲了敲办公室的玻璃门。 肖雪正在收拾东西，抬头看了一眼门外的麦苗，没好气地应了一声：“进来。” “肖总，您找我，有什么事吗？”麦苗毕恭毕敬地问道。 肖雪斜眼看了一下麦苗，面无表情地说：“麦经理，我有点事，要离开公司几天。我走这几天，你要一切按照公司的规矩办事，不要自作主张，有重要的事，要第一时间向我请示。明白吗。” 听说肖雪要离开公司几天，麦苗心里很兴奋，但是她表面上表现得很平静。她故意装作很关心的样子问：“啊？肖总，您要出差啊？你要去哪里？” “这个不用你管，你在公司老老实实工作就可以了。”肖雪不耐烦地说道。 “那，你什么时候走？用不用我送送你？”麦苗继续没话找话地问道。 “我一会就走，我不用你送，你回去工作吧。”肖雪一边整理东西，一边冲麦苗挥挥手说道。 “好的，祝肖总一路顺风。”麦苗冲肖雪笑了笑，转身离开了总经理办公室。 麦苗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关上门，悄悄给公安局的高强打了一个电话。 她向高强汇报了郑勇、刘志远还有肖雪先后离开公司，现在公司里只有她一个高层领导的情况。她说出了自己的打算，趁自己在公司主持工作的机会，尽最大可能收集阡陌的犯罪证据。 高强非常高兴，她提出要麦苗想办法在公司推行主播实名制，通过这一办法，掌握涉黄主播名单。 “怎么样？有什么困难没有？”高强问。 麦苗考虑了一下，说：“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我直接下命令，让公司员工落实，恐怕力度不够，最好是监管部门下一个文件或通知，我再趁机强力推动一下，这样做，效果会更好。” 高强觉得麦苗说的非常对，想的很周到，于是答应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我马上和上级汇报，想办法协调相关部门尽快下一个文件，你先做准备，等我的消息。” “好的，我等通知，通知一下，我马上组织公司人员落实。”麦苗斩钉截铁地说到。 高强：“麦苗。除了这件事，近期你们公司还有什么情况吗？”高强问。 麦苗：“对了，还有一件事，我忘记说了，前几天，刘志远去M国了，不知道去干什么。” 高强：“你说的这件事很重要。刘志远是连城的技术骨干，他去M国，我估计也是和搭建赌博和色情网站有关。以前，阡陌公司是在境外租用服务器，我估计他们是要建设自己的服务器和直播平台。平台建好独立运行，可以省下很多钱，而且，加上阡陌的会员流量，他们会获取更大的收益。” 麦苗：“你们不可以和M国联系，想办法取缔他们吗？” 高强：“取缔他们很难，现在M国派系林立，很多地方武装就靠着黄赌毒来养活。在他们的地盘上，这些产业都是合法产业，我们很难强行取缔。我们现在只能想办法把国内的违法公司和违法人员收拾干净，没有了国内的配合，国外的网站就失去了人员和资金的来源，相当于釜底抽薪。我们现在要先从阡陌公司开始，打掉他们这个团伙，铲掉这个最大的毒瘤。” 麦苗：“明白了，我按照你们的部署，全力配合，收到通知后，马上开始行动。” 高强:“好，注意安全，有情况随时联系。” 滨海市某高档住宅内。 蒋佳莹正帮着肖雪收拾衣物、化妆品等需要带的东西。这套房子是肖雪新买的精装修住房，肖雪搬进来没有多长时间。自从来到阡陌以后，肖雪的收入直线上升，买房置业这样的花销，以前在她眼里是很困难的事，现在，却成了很平常的小事。 由于这次要回老家，肖雪需要带很多东西。老家的条件不好，需要的很多东西，在老家那边是没有的，都要想全带齐了。不然的话，可能会不适应老家的生活。她现在身子金贵了，对自己生活品质的要求也高了。 肖雪收拾完东西，在蒋佳莹的帮助下一样一样的装到大旅行箱里。然后，她又检查了一下各个房间的门窗，还有水电煤气，都没有问题，于是锁好门，和蒋佳莹一起前往机场。 在前往机场的路上，肖雪又接到了妈妈的电话，询问她什么时候回去。肖雪告诉妈妈，已经买了下午的机票，马上就要飞回去。 由于肖雪的家在桂西的小镇上，离飞机场很远。她要回到家，还要坐很长时间的公共汽车。妈妈说，肖雪以前的对象范有全会在机场等肖雪，让肖雪下飞机后和他联系，开车带肖雪回镇上。 肖雪对妈妈的自作主张很生气，责备地说道：“妈，你联系他干什么？我自己可以打车回去。” “有全不是外人，他正好在市里打工，他听说你爷爷病危了，说要来家里看望。听说你要回来，主动说要去机场接你。那孩子挺好的，挺懂事的，就你老对人家不理不睬的。” “妈，我们俩的事，您以后不要掺和了，我们根本就不可能走到一起的，我上次和您说过的，我已经和他分手了。” “分手还不是你提出来的，人家有全一直没说要分手，一直在等你回来。你走这段时间，有全对我们家里非常关照，经常来家里看望，每次都买好多东西。那孩子一看就对你还有意思，想和你复合。” “妈，我再说一遍，我们俩是不可能的，他在给家里买东西，您以后再也别要了。这次我回去，你算一下那些东西值多少钱，我都还给他。” “嗨，你这孩子，那就不是钱的事，那是人家的一片心意。你这点人情世故还不懂吗。” “我怎么不懂，我就是不想欠他人情。你给他打电话，告诉他不用去机场接我，我自己会回去。” “你这孩子，我不打电话了，我不管你们的事，要打你自己打吧。” “妈，你---”肖雪还想说什么，话到一半，妈妈竟然挂断了电话，肖雪气得恨恨锤了一下座椅。 正在开车的蒋佳莹听见肖雪挂了电话，关心地问：“肖总，您下飞机还要坐多次时间的车才能到家？” “还要坐两个多小时。” “那确实挺远的。” “那您下飞机后，能打到车吗？” “能，但是也不好打车，我们家那里路不好走，很多司机不愿意去。” “我看您还是让你前男友去接你吧，要不你到家都很晚了，找一个不认识的司机，会很不安全。” “嗨，再说吧。到了机场，再看情况吧。”肖雪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