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2.山贼
1392、山贼 “老夫祖上乃‘诚意伯’——刘基、刘伯温是也!” 那老者言语之中仅限骄傲,声音也不自觉提升一分,这话语自然落到整个中堂大厅之内,惹得周围食客频频将眼神朝着这里看来,那眼光之中,也尽是带者诸多尊崇。 这些眼光,才是老者最欢喜的,不自觉的也将胸膛挺起一分,彷佛不想落了自己家祖的骄傲。 他这心思刘浩如何不知?但却也没有因此而看不起对方丝毫。 反而认为多半是这老者长久之下隐瞒自己出生的一种释放,可不仅仅是为了说自己祖上阔过,而是一种真真切切的骄傲使然。 大清即倒,辫子自然没了踪影,但时日不长,街面上寸头更是占据了多数。 但眼前刘伯温后代老者之上的发髻,却足以证明了一切。 最大的可能,还是这家伙多半在自己家中建立了道观,这才保住了自己一头花发,也难怪看到自己道人打扮,立马就将自己拦下,显然,对方也绝对是一肚子的话语在心中隐藏太久,继续找一个人发泄一番了。 刘浩没有去掐算,自然无法真正保证对方所言非虚,可一想这些似乎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管这老者撤起的大旗是真是假,他的做法就足以让任敬重。 和他相比,那曲阜孔家衍圣公反而更觉得讽刺,估计方运和他携带到来的诸多儒道至圣修士们见到了,也势必胸闷不已吧? 在书本上看到的历史,你或许只能是哀其不幸,但亲眼看到效果,你心中的恨其不争绝对要放大太多太多。 且不所其他,那儒道至圣世界的孔家必然也有人跟随方运而来,看到这番情景,也绝对要躁得面红耳赤不可。 儒道至圣世家何其多也,在上下五千年历史之中,似乎除去孔家,又有哪个保存了下来? 又或者说他们哪怕幸运的没有出现断代绝后,可又有哪个是将富贵延绵至今的? 似乎数来数去,也唯有老孔这一家而已。 可人家的富贵是怎么来的? 当真的羞于说出口也! 刘浩虽然没有就近观察曲阜孔家的变化,但他很清楚,哪怕是儒道至圣世界的孔家到来,对这些人也势必看不上分毫,或许会看在同是姓孔的分上,给与温饱,但也仅此而已。 再多,其他世家,其他到来的儒道至圣世界的学子们也绝对要对他们孔家一起‘另眼相看’了。 将自己家族名声看的比任何事物都要重要的‘世家’而言,他们也绝对承受不起这份‘另眼相看’。 换言之,在大清覆灭之后,曲阜的孔家也绝对没有比其他百姓多出任何哪怕一点特权,想要在未来得到什么,也同样需要自己去争夺。 他们甚至连对外‘呐喊’的能力都不会出现,因为儒道至圣到来的孔家成员,也绝对会将他们狠狠镇压一段时间,一直到中原大地新气象彻底巩固才会作罢。 而在这个期间里,他们能够转变观念,也会成为他们将来是否能够重新崛起的唯一可能。 否则,儒道至圣的孔家一点也不介意将他们彻底打包,一股脑的将他们拉入刘浩地球或者儒道至圣世界之中去,在这两个世界之中,他们那点身份,可没有任何人会搭理你。 反过来,眼前的老者将自己的‘祖宗’提起,或许最大的因素是在发泄自己百年来的压抑,但也绝对有着另一层的算计隐含其中,那就是想要和那些陡然出现的‘方运一伙’搭上关系。 他多半是不知道该如何和这群人取得联系,进京是他的一种尝试,现在高声将自己身份提出,也同样是一种给自己乃至家族树立声望的方法。 当然,你也不能说他就一定是在‘取巧’,在‘投机’。 至少刘浩认为这样的人员,也绝对不止眼前的老者一个,或许在其他地方这种状况已经不少,多他一个也不多。 刘浩还知道方运多半也乐意这样人员的出现,刷选一番,将其中真正的投机分子去除,留下的这些或许思想上还有些问题,但他们也绝对是‘先进分子’的一员,利用好了,同样效果不小。 他在眼前老者高昂自吹之中,也仔细看了对方眼神,还真没有看出丝毫躲闪之意。 这也让他对对方话语多了一丝信任。 刘伯温,大明开国重臣也,也算传说众多,本身也是道家出身,对方的形象也选择的恰到好处,也难怪对方看到自己要拉上吃酒一番,看周围被吸引的人群,足以证明对方哪怕是纯算计,其效果也十分不错。 既然对方能够拉上自己,也算是一分机缘,刘浩也乐得成全一下对方,只不过如何成全却要考虑一番方可。 他现如今可是一个道士,自然不可能给出强无敌的传承,仔细想像,似乎从一人之下世界,从武当王也身上得来的‘太极传承功法’也十分不错。 怎么说自己身上的道袍之中,那太极图案也瞑目张扬,正好可以作为借口。 未来眼前老者能够将这份传承延伸到何种地步,就要看对方自己的能力了。 再者说了,刘浩哪怕可以,也不会真将高明的传承留下,怎么说人家方运早就盖章,自己也没道理去做这挖墙脚之人,诸天万界何其多也,也根本没有任何必要。 心中有了决定,他更轻松一份,在听取对方高谈阔论之时,时常还会给与一个小小的点头回应,似乎得到了支持,那老者说起来更是欢快一分,就差唾沫飞扬矣。 “老夫不知何人将那鞑子赶下皇帝宝座,心中诸多感谢积压至今,这才急赶慢赶到来京城; 老夫虽家财不多,也算有一些积累……” 老者絮絮叨叨说了一大通,内里的话语倒也听着让人敬重,这份捐助整个身家的做法,哪怕真是为了投机,也算是下了最大本钱。 周围聆听者莫不是高声叫好,这份盛赞,听在老者耳边,也引来哈哈大笑,听起来却也十分豁达,在刘浩眼中,却没有看出丝毫做作。 “说来惭愧,却是忘了自我介绍矣,老夫刘放,还未请教道友道号?” “贫道‘紫薇’!” 刘浩自我介绍十分简练,他一边说着也在一边观察对方眼神,因为他知道任何一个真正长久研究道家文化者,也绝对知道‘紫薇’二字代表何意。 他这份介绍一出口,那老者,也就是刘放眼神之中有一个微微的缩起,因为他太清楚‘紫薇’含义为何?也从来没想过还有哪个道士敢取这样的‘道号’。 倘若是一个假道士也就罢了,而刘浩怎么看都不像是假道士,就是他这个常年隐居的老家伙,也感觉刘浩身上浓郁的道家气息,让他不自觉的想要亲近一分。 可现在道号一出,反而引得他心思百转,根本想不通刘浩的传承到底来自哪一个门派,又有哪个老师会给自家弟子取这样一个‘道号’。 莫非是半路出家不成? 莫非是自己感觉这个道号不错,随便取的? 诸多问题在刘放心中闪过,都被他一一驱逐,或许此前有可能,可刘浩身上那份‘道韵’却做不得假,哪怕此前不懂,现如今也必然对此心知肚明,既然知道了,哪怕此前出了差错也该做出改变,更没道理继续使用这样的道号矣。 他实在想不通,现实不是小说,该忌讳之事也绝对必须忌讳,特别是越懂得其中由来者,也越是必须遵从才行。 “莫不是眼前这个看起来一身‘道韵’者,乃一个假道士不成?” 到最后,刘放只能得到这样一份答案,神情之中,也出现了一丝楞神,这些都被刘浩一一看在眼中,心中多了一丝信任。 他猜测,眼前的刘放接下来多半要和他讨论道家知识,以求证心中猜测,可这些,刘浩可没有多少兴趣,他飒然一笑,趁着对方楞神之际,抬手朝着对方眉心一点,将自己想好的‘一人之下世界’武当传承赐下,这才起身飘然离去。 等那老者醒悟过来,刘浩已经骑着毛驴消失在大街之中,他哪里不知道自己今日遇到了‘真神仙’也。 只不过他内心还是无法确定到底遇到的是不是传说之中的‘紫微大帝’,他也不敢轻意做出明确定论。 且不说这老者后续如何,刘浩骑着毛驴离去之时,心情却也十分不错。 他感觉这个时间点当真不错也,倘若大清再延续百年,像刘放这样的个体、家族,想要继续坚持心中愿望、信仰也绝对异常艰难,甚至于只能消失在漫长的时间之中,沦为‘奴化思想’的一份子。 想来到来的方运神念,内心之中也有着这一份庆幸吧? 休要以为方运携带众多帐下到来,更是将大清高层一股脑打包送走,就真万事大吉了。 这又怎么可能?被统治了百年,三代人口之下,大清那‘奴化思想’不说深入骨髓,但也绝不是瞬息之间就可以洗刷干净的。 再加上一些野心家崛起,此刻的中原大地之上,表面上看起来平静,实际上如何刘浩岂能不知? 在离开京城,往西行走不过几十里地,他就看到了山贼呼啸而来,人数大约在百八身边,特别是他们的脑袋之上,那修长的辫子依旧十分的刺目。 也根本无需多想,就可以知道眼前的这群人打的个什么注意。 不管对方是大清此前既得利益阶层的遗留,还是大清的同情者、坚持者,又或者本身就只是借助这层招牌单纯的打家劫舍,能留到现在,都证明了这群人绝不是什么好东西。 中原大地大清遗留过千平方公里土地,哪怕是刘浩携带而来的诸多修士,也不可能一个个山头刷选过去。 或许那些规模大一些的野心家、山贼们,都被镇压,但宛如眼前这样,随意选择了一座山头,几条山脉,人数不多的山贼群体,势必不会少到哪去。 这些山贼队伍,想要真正彻底的让他们消失,可不仅仅是需要一点时间就可以做到的。 他需要诸多因素一起发力,比如百姓思想的进步,主人翁精神的出现就占据了大半因素。 可这个因素,往往才最需要时间才能做到。 刘浩也能理解方运的做法,知道对方之所以没有大规模组建本土类似于‘武警部队’,不是对本土人士的不信任,而是知晓这种事急不来。 此外,方运让人组织的大规模道路修建,何尝不是在压缩这些小规模山贼的生存空间? 换句话而言,今日倘若刘浩不选择这条小路,安全性还是很有把握的,那刘放进入京城之时,携带的财务可不少,人家还不是一路顺顺利利的? 他倒是想挥手间将这群山贼解决,可转念一想,似乎遇到了也不错,正好可以送上门去,也看一看这群人里头到底由哪一些群体组成,到底有多少是被逼迫至此,有到底隐藏了多少罪恶。 他本就一身华贵,假装慌乱惊恐,在山贼还未靠近身前,就急乎乎掏出几颗金锭子扔了出去。 那金闪闪之物在阳光的照耀下,直接晃瞎了不少山贼双眼,哪里还顾得冲上来斩杀刘浩,几乎在几个呼吸之间,原本的队伍就彻底混乱不堪,都朝着金子落地的方向冲去,似乎谁捡到了就归谁一般。 乱糟糟一片十分难看,最让刘浩恶心的还是那几个看似头目的山贼最后也加入其中,几乎不用刘浩多猜,已然在告诉他这根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也。 这样即贪婪又没有丝毫组织性的山贼,几乎在一瞬间就让刘浩失去了方才的兴趣,也几乎在一瞬间,他就知道这群人多半是以往那些大清贵族们大宅门之内的‘包衣奴才’们。 这一个群体,根本没有任何一技之长,习惯了跟随主子耀武扬威,本身的实力却更是连许多百姓都不敌也,无非是仗着身后的主子狐假虎威欺负一下百姓。 在失去了主子之后,这样的‘包衣奴才’只能彻底被社会淘汰,当他们纠结在一起之时,落草为寇也就说得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