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通灵魔药
终于斩杀“波卡特洛”之后。 检查一番。 除了被附过身的“棕熊武士”乌瓦卡扎和另一位倒霉的土著战士，可能会有些后遗症，需要好好修养一段时间之外。 这次随行的人员大多数都没有什么问题。 恶灵的能力侧重点不一样，恶灵“波卡特洛”虽然能够借由媒介（杀死过河狸这种行为）轻易附身，却无法做到轻易用意念杀人。 实际上先前那些“无皮人”主要的死因也是因为被诅咒后，亲手将自己剥皮然后失血过多而死。 “附身”本身对他们的伤害实际并不大。 反倒是实力最强的乌瓦卡扎却成了受伤最重的那一个，特别是在情急之下被艾文斩断的那六条筋腱，即使是以物理侧超凡者的肉体恢复能力，也不是短时间就能恢复如初的。 “没有问题。 无论是被附体的后遗症，还是身体的损伤，我们萨满巫师都有足够的经验去应对。 付出这点代价却能换来斩杀恶灵的结果，已经远远超出我的预料了。 如果让波卡特洛继续肆虐，不光我们的部落要遭殃，这一整片区域内的休伦人都有可能遭到它的毒手。 尊敬的客人！万分感谢您的出手相助！” 阿普索瓦以阿特利安人崇高的礼仪对艾文再三表示感谢。 随后。 已经被乌瓦卡扎撕成碎片的那些“无皮人”，也在由作为萨满的部落首领举行了仪式净化之后，被他们捡来干树枝，在熊熊的烈火中被烧成了骨灰。 直接葬在了这条供养了这片土地无数生灵的冷水河湾中。 等彻底清理首尾，已经是漫天繁星。 为了安全起见，连带着解除了误会后“冰释前嫌”的三位鸦人一起，一行人连夜回到了尤卡坦部落。 途中米兰毫不顾忌地释放出了两个“照明术”，将山林中崎岖的夜路照得亮如白昼，让一众土著和早已经醒来的涅卡多署长连连侧目。 “呵呵呵，艾文舰长您有时间路过东伦支的时候，请务必赏脸到我那里坐一坐。 别的好东西没有，但是珍藏的好酒我还是有几瓶的.... 如果您返程的货物还没有想好带什么，我手里有一批上好的白尾鹿皮可以平价处理给您。” 在这片土地上没有真神庇护，他们更直接也更现实，认知范围之内的危险有火枪保护他们，那认知范围之外属于神秘侧的危险呢？ 管他巫师、萨满还是骑士，谁靠得住当然就向谁靠拢！ 没看到刚开始就连专门负责处理诡异事件的三位鸦人都差点栽了吗？ 今天要不是艾文舰长和他麾下的两位军官一起跟过来，所有人都得全军覆没，而且很有可能是被己方的最强战力“棕熊武士”乌瓦卡扎撕成碎片... “好的，署长先生，以后多来往。我们初来乍到还需要您多多照顾啊！” “没问题，一定！一定！哈哈哈...” 一番交谈之后，两个人都觉得自己占了便宜。 一个是有武力、靠山，一个有人脉、关系、资源也会做人，当然是各取所需、一拍即合。 回到尤卡坦部落。 恶灵虽然已经被彻底解决，但对尤卡坦部落来说毕竟也失去了五位宝贵的族人。 当晚进行阿特利安人庄重的“祈灵仪式”，暂时没有精力招待这些“客人”了。 “客人”们也不在意，在部落里用过还算丰盛的晚餐之后纷纷前去休息。 特别是对获得了“恶灵之尘”的艾文来说。 他根本等不及回到“迪尔本堡”，现在就准备一鼓作气，把它配置成自己已经朝思暮想多时的“通灵魔药”！ 实际上，虽然最终是由艾文、米兰和咔咔合力才把这只恶灵干掉。 但并不是因为这只恶灵有多么强大，只是太过难缠而已。即使到最后，艾文的体力消耗也一点都不严重。 对一位身体素质达到巅峰骑士，精神力达到巅峰学徒的超凡者来说，就算几天几夜不眠不休也能保持精力充沛。 可以一次吃下供别人吃几天的食物，也能连续几天纯粹依靠早已经吸收的储备能量过活。 对普通人来说可能致命的危险物质对他们作用轻微，像动物一样直接喝河流里细菌含量超标的水也不会有任何不良反应。 巅峰骑士彻底完成肉体凶暴化之后，从内到外的每一个细胞都已经完成了质变。艾文现在的身体跟一头大型猛兽相比也不差丝毫，生存能力更是远超普通人的想象。 平时只是没有必要虐待自己，如果有需要，艾文随时都能化作高效的荒野杀手，比前世任何所谓的野外生存大师和特种兵都要厉害百倍！ 嘭！嘭！... 在为他单独的准备的房间中，艾文从“魔法口袋”里取出大大小小各种配药的器具。 将今天收获的“恶灵之尘”摆放在实验台上。 就连艾文也不禁为其中载沉载浮如同星星一般的美丽光粒而沉醉，谁又能想到这种美丽的事物会是一只“鬼怪”的遗留呢？ 来到新大陆不久就能得到这份“恶灵之尘”实在是运气使然。 而且因为本就是由众多灵魂以“丧子恶灵”的概念为核心聚集而成，留下的粉尘当然也分量不小。 不过。 下次再想见到这只为自己无私奉献的恶灵“波卡特洛”，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可能还需要这片区域再有契合传说的灵魂逝去，然后经过数十上百年的时间重新凝聚出来。 不过。 艾文极度怀疑，在殖民事业如火如荼的现在，它到底还有没有机会重新出现。 当这片区域再也没有阿特利安人生存，不要说新的恶灵，就是连“波卡特洛”这个概念大概也会渐渐烟消云散吧... 啵—— 用蜡烛、精油、银匕作为道具，例行撑起了灵性屏障和结界墙，将这座长屋和外界进行物理和灵性的双重隔绝。 作为学徒阶段的最上位魔药，能让人与危险莫测的超凡根源——“灵界”，产生联系的药剂，已经可以把它看做一道连通着异世界的门户！ 特别是在配制过程中不稳定的阶段，当然需要做好必要的防护工作。 万一招惹了某个来自“灵界”的神秘存在，无论本性是好还是坏，都不是正在配药的巫师所希望看到的。 “咕嘟...咕嘟...” 在冬季和春季相交、白天与夜晚相交之时，从水下14.2857公分(据说这个数字是物质世界到灵界之间的距离，当然做不到那么精准也没关系，只要涵盖了那个数字就可以)处取出的山泉已经被煮沸。 材料有限，不容自己浪费。 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它到最佳，艾文小心称量了20克已经完全干透长得像是梅花鹿一样的大鹿花菌，研磨成细细的粉末加入水中。 随后分别是九节草、贤哲草、地狱铃铛（曼陀罗花）、天堂蓝... 或是研磨的粉末、或是保持新鲜的汁液、或是一整棵植株，每一个步骤艾文都做得一丝不苟。 虽然需要的辅助材料，艾文在炼金学派“魔药分支”的仓库里都已经收集齐全，哪怕是需要新鲜植株的材料也因为在“魔法口袋”中而保存完好。 但实际上其中的很多东西在新大陆都有盛产，“魔素”的高度活跃显然也造成了这些古怪的巫术材料异常繁盛的局面。 身为萨满的阿普索瓦十分大方的为艾文开放了自己的收藏，特别是是贤哲草和曼陀罗花品质比炼金学派的收藏还要好。 艾文毫不客气地替换了它们。 要是这都不成功，那就真的不是材料的问题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啵！啵！啵！... 坩埚中已经化作了一片棕色的、冒着黏稠泡泡的诡异液体，要不是颜色不对，要说熬的是一锅沥青都有人相信。 而且艾文十分清楚，就算不是拿来配药，这些材料大多数都具有强烈的致幻性。 随便哪一种，普通人要是直接吃下去，也有可能直接做到灵魂出窍。 呃，永远都回不来的那一种... 此时熬煮到一起，单单是它溢散的气味都能让人和带着黄帽子的小人一起愉快地玩耍。 注意了一眼“数据化视野”中的时间。 熬煮的总时间已经到了药方上所说的“标准沙钟倒置三十六次”，古代没有钟表发明之前，沙钟便是巫师们在实验中必备的道具之一。 标准沙钟倒置一次的时间实际上就是一分钟。 而三十六这个数字，则代表了灵界与现实时间流速的倍数，灵界要比现实世界的流速快了三十六倍。 精准地掐着最后一秒，艾文将水晶瓶中装着的发光尘埃倒了下去。 噗——！ 魔药配方中对这个地方的配制诀窍，描述的非常玄学。 剂量多少全凭巫师自身灵性的感应，至少迄今为止，也没有哪位先贤能在这一步上给出一个精确的剂量。 《血肉之祭礼》中记载，有人遵循灵性的指引曾经倒入了辛苦收集两年的所有“恶灵之尘”然后获得了成功，也有人只是加入了微不可查的一小缕同样配制成功。 不过，艾文觉得就算涉及到虚无缥缈的灵性，也应该是有既定的规律可循的。现在没有发现，却不代表永远都发现不了。 “数据化视野”事无巨细地记录着艾文的整个配制过程，无论是成功还是失败，总能为下一次的配制提供一丝有益的借鉴。 随后他与那些曾经的前辈一样，循着自己的“灵性”感应，自信满满地倒入了十分之一。 呼—— 银色的灵性之风刮过整片被结界墙包围起来的空间。 原本浓稠好像沥青一样的药液飞快变得澄清，其中的杂质慢慢沉降，有益的药液慢慢向上分离。 哪怕酒精灯的火力依旧旺盛，再也不能让药液产生丝毫沸腾。 最后除了沉淀在底部的一堆灰褐色的物质，表面已经变成了泛着银光的澄清液体。 “奇怪，表面上的这一层跟成功后的描述相同，那下面这些杂质又是从哪里来的？” 艾文的自语声刚刚落下。 嘭—— 刚刚不知道存储在哪里的热量就突然爆发。 满锅的药液都飞溅而出，水雾滚滚眨眼便充斥了这个房间。 嘶！ 不过，身处其中的艾文却丝毫没有感受到沸水的热量，反而感到背后一阵恶寒。 连头都不回，便向前扑飞出去。 下一刻。 一声厉啸擦着他的头皮飞掠而过。 而艾文已经一个翻滚，从架着坩埚的桌子底下钻了对面。 回头一看。 在自己原本站立的一方，一个脸色惨白眼窝空洞，看起来十分熟悉的鬼影对着自己诡异一笑。 然后收回漆黑的鬼爪，缓缓消散在空气中。 再看地上，只剩下一圈黑漆漆的细腻尘埃。 那是配制失败后，之前所有药物的最后残留。 被自己配制失败的诡异魔药攻击，是一位“魔药学”巫师的必备日常。 艾文早就已经习惯。 只是一个鬼怪的残影而已，被灵性屏障封禁的空间中，无法沟通危险的灵界，最多也不过是一锅药剂所能蕴藏的能量。 想干掉他还差得远呢！ 艾文脸色不变，将一片狼藉的试验台打扫干净，然后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