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争端
经过半个小时，马车最终停在一栋白色建筑前面。 这是一栋相当宽大、两层半高拥有阁楼的白色房子，房子前面有着精心保养的草坪，草坪的边缘用刷白的石头标示出这家庭院的边界。 在白色建筑的后面还有仓库、马厩之类的数个矩形建筑，再之后就是树木稀少、充满沼泽的林间洼地，那里用铁丝网给牢牢围住，不允许踏入。 虽然住在偏远的山区，周围也没有邻居，但这里俨然是一幅大户人家的配置。 “家父喜欢打猎，所以一直不肯搬离这里，比丘山上各种小动物还是比较多的。” 很明显，身为火之国大臣的阿部平次对自己父亲的这个住所并不满意。 纲手与阿部石太郎算是老相识，对于阿部石太郎这个爱好当然是知晓的。 年轻的时候阿部石太郎就酷爱打猎，在一次打猎中脑袋里不小心感染了一种寄生虫。 这种寄生虫在人类大脑中扎根后就很难以平常手段去除，而且到了晚上病发的时候脑袋会疼痛无比，如果没有人阻拦，患者会忍受不了疼痛直接选择一头撞死。 后来阿部石太郎被送到木叶村，经过纲手的开颅手术才将寄生虫取出来的。 那个时候的纲手还没有恐血症，能从事各种手术。 不过这么多年来，早已经物是人非。 ... 推开半掩的房门，纲手和红豆、静音在阿部平次的带领下进入了房子里。 房子内的世界和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房间里的窗帘都被拉上，绝大部分的光被遮挡住。 在昏暗的房间里，纲手三人闻到了一股奇特的异味。 这种味道是一股淡淡的甜味与霉变的菌味掺杂在一起，虽然不是说特别难闻，但总之就是很怪异。 来到大厅，在位于阴影角落的安乐椅上，众人终于看到了阿部石太郎本人。 在那深邃的阴暗中，纲手看清了阿部石太郎的脸。 饱经风霜的脸上沟壑纵横，双眼的瞳孔中没有一丝神采，只是一眨不眨地瞪着旁边的墙壁，下巴处一圈的灰白胡子略微有些邋遢，整个头颅无力地耷拉在安乐椅的靠背上。 这果然是一副重病患者才能拥有的神态。 除此之外，阿部石太郎的身体其他部分都隐藏在盖在身上的那块红色毛毯里。 “父亲大人，纲手大人来了。” 阿部平次走到阿部石太郎耳边轻声诉说，过了几秒钟，阿部石太郎才从假寐的状态中恢复过来，将脸转向纲手。 “啊...纲手来了。” “原谅我太虚弱了，不能够站起来接待你，你...找个地方坐下来吧。” 说着，阿部石太郎从毛毯当中伸出一只如死人般枯槁瘦弱的手。 这让纲手身后的静音和红豆有些惊讶，阿部石太郎的手都瘦成那个样子了，竟然还能活着，简直是个奇迹。 而纲手在看到阿部石太郎的手后，眼睛微眯。 “父亲大人，纲手大人是来医治您的病的，您让纲手大人给您检查一下身体吧。” “好的。” 阿部石太郎的头微不可查地点了一下，但是身体没有任何动作。 纲手将手伸出来，说了一声“失礼了”，然后手上涌现出一团绿色的查克拉，并将手上放在阿部石太郎的身体上来回游走。 在纲手的手上出现绿色查克拉的时候，红豆清楚地看到阿部石太郎原本毫无生气的眼睛里竟然涌现了一些神采。 而且随着纲手那覆盖查克拉的手掌的游走，原本一直维持不动状态的眼珠竟然也跟着一起转动，好像是对纲手那覆盖查克拉的手掌非常感兴趣一样。 而这边的纲手在反复检查了两遍之后，眉毛轻挑一下，然后就将手掌收回来。 “石太郎先生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 纲手的诊断让阿部平次有些生气，但出于礼貌，阿部平次还是用礼貌的话语说道：“父亲都已经虚弱成这样子了，怎么可能没有生病？” 阿部平次的态度是可以理解，但纲手却反驳道：“如果你认为石太郎先生生病了，那么就请你带他去找更合适的医生。” “总之在我这里，石太郎先生就是没病！” 纲手的语气和态度都十分强硬，这突如其来的反常状态让身后的静音和红豆都有些不知所措。 因为在静音和红豆看来，石太郎很明显是生病了，而且病得很重，为什么纲手的诊断结果却是没有病。 就在这时，安乐椅上阿部石太郎的声音响起，他用那微弱并且断断续续的声音说道：“先带纲手住下来吧...” “其余的事情晚些时候再说。” “嗡...” 在石太郎最后一句话的最后一个音，传出来的是一个细微的“嗡”声。 这种如蜜蜂震动般的高频声音让静音和红豆更加诧异了。 人类能发出这样的声音吗？ 而已经站起身的纲手则是瞥了一眼身后的阿部石太郎，没有任何表态。 ... 晚饭是阿部家的佣人精心准备的料理。 平日里并不是阿部石太郎一个人住在这里，还有两名佣人，一位男佣一位女佣。 这两位佣人也上了年纪，都比阿部平次的年龄大很多。 两位佣人都寡言少语的，自从纲手一行人来到这里后，除了女佣通知饭做好了的时候说了一句话，其他就再也没有说话的时候了。 而男佣则是与纲手等人接触时间更长的，因为阿部平次前来接应纲手的时候，担任马车夫的就是男佣。 但这位男佣也从来没有说过话，即使是驱赶马车的时候也从来不开口说一个字。 席间，阿部平次向纲手道了歉，并表示等这里的事情结束后，会带着父亲外出医疗。 纲手对此没有表态，貌似是默许了这种不礼貌的行为。 至于引发冲突的主体，阿部石太郎并没有出现在餐桌上。 阿部平次解释说是自己的父亲太过虚弱，所以不能上餐桌，需要女仆亲自喂食。 在说到“虚弱”二字的时候，阿部平次特意加重了字眼儿，好像是在向纲手强调自己的父亲就是生病了。 晚饭过后，其实按照原本的计划，应该是商量一下明天的行程的。 但现在气氛闹得有些僵硬，所以也就略过了这些步骤，直接进入休息时间。 女仆为纲手三人分配了两个房间。纲手一人一个房间，静音和红豆一个房间。 就这样，夜晚降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