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赔偿
晏发叉腰,看着那小男孩哭泣的模样,神情颇为得意:“哈哈,小爷我就是一个坏人,你能拿我怎么样?” 小男孩气愤已极,叫道:“我跟你拼了!” 说话间,把手一扬,一只小小的银色丹炉飞了出来,朝着晏发的脑门砸去。 辛巧儿急忙道:“小弟,不要冲动!”把手一招,又将那银色的小丹炉给收回。 晏发原本看到那丹炉飞来,心中还有几分吃惊和忌惮,正要闪躲和防御,但看到辛巧儿的举动之后,底气又足了起来:“辛巧儿,你们敢在这远锦城里动手?难道就不怕我们玄阳宗的执法修士惩戒你们吗?” 辛巧儿垂眉道:“舍弟年幼,尚不懂事,一时冲动而已,且况他也并没有真个伤到你……” 晏发大声道:“说得轻巧,他动手了就是动手了!这里这么多双眼睛都看见了,难道你还想抵赖吗?” 辛巧儿抬头道:“那,你想如何?” 晏发嘿嘿一笑:“我想如何,你难道还不知道吗?你的灵火得送给我赔罪!那只小丹炉,小爷我看着也还不错,拿来以后把玩应该也不错!” 辛巧儿面色微沉:“你休想!” 晏发道:“你若是不答应,那咱们就只好将执法修士叫来,看看他们该如何处断了!” 辛巧儿咬着唇,面色变幻不定,一时犹豫不决。 而那小男孩虽然听不太懂自家姐姐跟那个坏胖子之间的对话,但也看得出来,姐姐之所以面色更加难看,就是因为他刚才贸然动手的缘故。 于是小男孩低着头道:“姐姐,刚才是我不好,我是不是惹祸了?” 辛巧儿摸着小男孩的头,勉强一笑,柔声道:“小弟乖,不是你的错,是姐姐没本事,不能保护好你……” 晏发有些不耐烦地道:“我说,辛巧儿,你考虑好了没有?” 徐行这时上前来,拍在晏发的肩头,开口道:“你姓晏?” 晏发转头,看了徐行一眼,眼睛一翻:“你谁啊?知道我姓晏,还敢这么拍我的肩膀?” 徐行道:“怎么,姓晏的人肩膀都拍不得吗?” 晏发昂着头,把大拇指指向自己,说道:“我们晏家乃是整个玄阳宗最为庞大的家族,玄阳宗至少有一大半都是我们晏家的,你敢对我无礼,信不信我立刻就能叫来人收拾你?” 徐行微微挑眉:“哦?晏家在玄阳宗竟是拥有如此权势吗?” 晏发道:“怎么,知道怕了?若是知道怕了,那就赶快跟小爷我道个歉,再赔偿一百块灵石,我可以宽宏大量,不跟你计较!” 徐行失笑道:“一百块灵石?就算是晏离也不敢这么跟我要价!” 晏发面色微微一变:“你……你认识晏离?” 徐行道:“认识啊,不过晏离可没有你这么大排面!” 晏发面色又变,声音带着几分小心:“你……你跟晏离很熟?” 徐行点头:“算是比较熟吧!他曾经找我帮过忙。” 同时心里暗暗补充了一句:“只不过,最后忙没帮成,彼此结仇了而已。” 晏发可不知道徐行心里的话,还以为徐行跟晏离的关系极好,顿时收起了身上的傲气,满脸堆笑地说道:“哎呀,你怎么不早说!既然你跟晏离相熟,那就是我们晏家的朋友!” 徐行似笑非笑:“那……关于赔偿的事……” 晏发道:“什么赔偿?赔什么偿?没有的事!刚才那纯属是一场误会,怎么会跟你要赔偿呢?” 徐行却认真说道:“不,赔偿还是必须要算一算的!” 晏发一时有些发懵:“啊?” 他有些不理解,心想:“这都什么人啊,我都不跟你要赔偿了,你却是非要给我赔偿?难道说,这人跟晏离之间的关系,其实并没有多熟悉,他见到我是晏家的人,想要通过我帮他跟晏离牵线搭桥?要真是如此的话,那区区一百块灵石可就有点少了,不行,我得跟他多要点好处才可以……” 晏发正暗自转着念头,徐行却是接着说道:“不过,不是我赔偿你,而是你赔偿我!” 晏发一听,顿时怒火上冲:“什么?!” 他简直觉得自己耳朵出问题,听错了话了! 徐行慢条斯理地说道:“你刚才对我颇为无礼,还想拿自己姓晏而吓唬于我,所以你必须得赔偿我精神损失费!嗯,我也不跟你多要,你赔个一万块灵石就差不多了!” 此话一出,不光晏发觉得不可置信,连周围围观的众人,也都怀疑徐行说出这番话究竟是不是认真的。 其实,以徐行如今的身家,一万块灵石,着实已经不算什么了。 但对于一般的修士而言,特别是炼气境界的修士,一万块灵石,那无疑是一笔几乎不可能凑得到的天文数字。 晏发暗道:“刚才我还觉得这人想要给我好处费,让我帮他跟晏离牵线搭桥,结果他竟是想要让我给他赔偿?还一万块灵石?这人莫不是脑子坏了?否则怎会说出这种胡话?” 虽是如此想,但晏发还是有些忌惮徐行跟晏离之间的关系,生怕得罪了徐行便得罪了晏离,就笑着说道:“你这是跟我开玩笑的吧?呵呵,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跟我开过这种玩笑呢!” 徐行板着脸道:“谁跟你开玩笑了?你看我这样子,像是开玩笑吗?” 晏发脸上的笑容一滞:“你……你是认真的?” 徐行道:“怎么,我的样子不够认真吗?” 晏发简直是觉得荒谬:“就因为我刚才说话对你稍有无礼,你想跟我要一万块灵石的赔偿?还说是什么精……什么费来着?” 徐行认真道:“是精神损失费!因为你的一些言辞,我的精神受到了一定的惊吓,所以你必须要赔偿我精神抽失费!” 晏发大怒,摆手道:“不可能!你这是讹诈!” 徐行沉下脸来:“怎么,你想仗着自己姓晏,就打算赖掉这笔钱吗?就算是晏离当着我的面,他也不敢赖!” “你!”晏发怒视徐行,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有些惊疑不定地看着徐行,心里暗自忖度道:“这人究竟是什么来历?看他说话的样子,似乎晏离真的不敢当面赖掉他的账一般!” 晏发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虽然他跟晏离都属于晏家子弟,但人家晏离跟他之间的区别,那就像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晏发在晏家只是属于极其偏远了一条旁支没落子弟而已,他知道晏离的名字,可晏离却根本就不可能知道他晏发是谁! 而那些玄阳宗的弟子们,只要不是刚刚入门的新人,基本上都知道,玄阳宗大部分姓晏的子弟,其实跟一般别姓的弟子没有什么区别。 最多因为他们姓晏,轻易不会有人敢欺凌他们罢了。 在其他事情上,那些偏远旁支的晏姓弟子,也根本就不可能会得到什么特别的优待。 最多也就是像晏发这样的,欺负欺负一些玄阳宗以外的不知道他们底细的人,仗着玄阳宗的名头和晏家的威势,为自己捞取一些好处而已。 而一般这样的事情,只要不闹得很大,玄阳宗的执法弟子们,也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作理会的。 晏发一时摸不准徐行的底细,又见徐行根本就不惧他借用的晏家的名头,心里面有些发虚了。 想了想,晏发决定先使用一个“拖”字诀。 他开口道:“我身上暂时没有一万块灵石!你得给我时间去凑!” 徐行道:“将你的储物法器交出来!有多少就先还多少!” 晏发当即道:“不可能!我的储物法器若是交给了你,那我还能剩下什么?” 徐行摇头:“那可由不得你!你既然答应了这一万块灵石的赔偿,那么从现在开始,你身上的财物,也就不能归你所有了!除非你赔足一万块灵石,这些东西才会还给你!” 说着话,只见徐行的手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只储物袋,随手掂了掂。 晏发觉得那储物袋有几分眼熟,伸手往自己腰间一摸,却是摸了一个空。 他变色低头去看,发现挂在腰间的储物袋果然不见了! 猛地抬起头来,晏发朝着徐行怒喝:“你偷了我的储物袋!” 徐行则道:“偷?你这话说的不对!我只是暂时缴收了你的财物而已!” 晏发不理会徐行的话,抬手就朝徐行手里的储物袋抓来。 徐行冷哼一声,并未有什么动作,晏发却是一下站立不稳,被一股强大的压力,给压得趴伏于地,动弹不得。 徐行冷声道:“你想要跟我动手?信不信我即便是将你当场打杀了,玄阳宗的执法队也不会伤及我一根毫毛?” 晏发此时又惊又怒又恐,他以为徐行在玄阳宗有比他更加深厚的关系,所以执法队才不敢伤及徐行。 却完全不知道,徐行说这番话原本的意思,是指即便玄阳宗的执法队真的过来跟他动手,也无法伤及他分毫。 晏发嘶声叫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跟我过不去?” 徐行哪里会理会他这问话,只是语气淡漠地说道:“给你三天时间,不论你使用什么办法,或偷也好,或抢也罢,甚至你去讹诈也无所谓,或者拿等价之物来相抵也可以,总之你凑足一万块灵石,咱们之间的账就算一笔勾消。若是三天之后你凑不齐一万块灵石,后果嘛……呵呵!” 顿了顿,徐行又道:“不要想着逃走,我已经在你的体内留下了印记,无论你逃到什么地方,都无法逃脱我的感知!” 说罢,轻轻一甩袖,晏发身上一轻,整个人就身不由己地被徐行拂出十几丈远。 跌飞出去之后,晏发又恨又怕地看了徐行一眼,转身快速离去。 由于徐行出手惩治了晏发,周围那些围观的人,也都对徐行生出几分惧怕之意,纷纷远离开来。 徐行将手里夺来的储物袋丢给辛巧儿,说道:“这些,就算是那晏发给你们二人的赔偿吧!” 辛巧儿连忙道:“使不得!这个使不得!恩公你帮我们姐弟二人解了围,就已经足够了,我们又怎么能再要你的财物呢?” 徐行笑道:“这可不是我的财物,而是那晏发的。” 辛巧儿沉默了一下,说道:“那也是恩公你出手夺下来的,还是属于恩公你的。” 徐行神色有些不耐地说道:“给你你就收着,这点东西,我还看不上眼!” 辛巧儿见状,便只好将储物袋收了起来,对徐行福了一礼:“辛巧儿多谢恩公!” 徐行道:“不必多礼,我还有话要问你们。” 辛巧儿道:“恩公请讲!” 徐行道:“你们炼丹的手法,是从哪里学来的?” 辛巧儿还没说话,那小男孩就抢先回答道:“是我爷爷教给我们的!这位大哥哥,你刚才教训那个坏胖子的样子,真让人解气!” 徐行笑了笑:“哦?是吗?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道:“我叫辛焕阳!” 辛巧儿悄悄拉了一把辛焕阳,对徐行说道:“舍弟年幼,说话可能有些礼数不周到的地方,还望恩公莫要见怪。” 徐行道:“令弟乃是赤子之心,不作虚伪,直见本心真意,比起与某些大人说话弯弯绕绕要轻松多了,我怎么会怪他呢?” 辛焕阳仰头道:“你刚才是在夸我吗?” 徐行点头:“没错!” 辛焕阳道:“你真有眼光,你是第三个夸我的人!” 徐行笑了:“第三个?那前两个夸你的人都是谁?” 辛焕阳理所当然地道:“当然是我爷爷和我姐姐了!” 辛巧儿训斥道:“休要胡说八道!跟恩公说话,要尊重严肃,不许轻浮调皮!” 辛焕阳老实低头道:“哦,知道了!”却又趁辛巧儿不注意时,快速吐了吐舌头。 徐行装作没有看到,又问:“你们所用的炼丹之法,可是学自《丹草真经》?”说着,还做了几个炼丹时所需要结换的手印。 辛巧儿又是讶异又是欢喜地说道:“恩公你也会《丹草真经》?难道你也是丹草门的人吗?” “丹草门?你们是丹草门的人?”徐行说着,恍然道,“《丹草真经》……丹草门……这么说来,《丹草真经》就是出自于丹草门了?这丹草门,可是一个专门炼制丹药的门派?” 辛巧儿听到此言,脸上的欢喜顿时消失了,她有些警惕地看着徐行:“恩公你……你不是丹草门的人吗?” “嗯?”徐行敏锐地察觉到辛巧儿前后之间的变化,便问:“怎么,我就算不是丹草门的人,你又为什么会这么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