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宵夜
夜幕再度降临，这司马阳在高度专注的状态下，画了一天一夜的符，整个人都快累崩了！在饕鬄的吃完了整整一木桶饭后呼呼大睡，小雨也着实跟他沟通不了什么.......不过这样也也好，晚上他睡的死，不至于干扰自己行事！ 所谓亥时三刻，指的就是晚上9点45分！这个时间点儿对于现代人来说，正是夜生活的开始，但对于古代人而言，那已经算是深夜了...... 明月高悬，夜风飒飒，在方丈室通往茅厕的半路上，曲径通幽间，有一棵高大的梧桐树。小雨白天就相中它了，正好可以作为吊起老和尚的木桩。这地方隐蔽，不易被人发现，最适合作案！ 他蹲在离梧桐树不远处的一堵矮墙下，静静的等候着......茅厕里隐隐的飘来发酵后的屎臭，秋后的蛐蛐吱吱的叫着，梧桐树特有的桐油味儿弥漫周遭。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终于传来了脚步声，小雨侧脸朝墙外瞅，不禁皱上眉梢...... 黑猫算得果然准！月光下......那圆慧大和尚捂着肚子，表情局促，正朝着茅厕的反向赶来，然而......他并不是一个人来的，和他一起赶着上厕所的还有一位小沙弥，看样子也是吃坏了肚子.....蹙眉捂肚的跟随着领导。 黑猫只是说，让自己吊起圆慧大和尚，可没说......连旁人也一起偷袭啊？另外，它还强调，让自己捆方丈的脖子，以免他吱哇乱叫，那样不好脱身！ 凡事都得“审时度势”，岂能操切鲁莽？故而.....小雨并没有出手，任由这一老一少两个和尚钻进了茅厕。 “噗嗤！噗嗤！”粪门轰炸声接连不断，一股股新鲜的臭味扑鼻迎面，小雨皱眉唏嘘间......感觉这臭味有些不太对劲儿。腥气撩嚎的......宛如水产市场的臭鱼烂虾！ 要说.....粪便虽然都是臭，但臭味也不尽相同！和这个人吃的东西......是息息相关的，倘若是素食者，臭味还不是很刺鼻，但要是吃肉喝酒的人，粪便之中胺类物质明显较多，屎臭会更加具有侵略性！ 其实也不光是人类，牛粪的刺鼻远远赶不上老虎的粪臭！是一个道理！山里的动物们，闻见了老虎的便便都会吓得掉头就跑，是以为.....血脉压制！ 那这俩和尚.....白天都吃啥了？为何拉的屎如此之腥呢？而且.....这股子腥，也不像是那种吃了不干净的鱼虾后的屎腥，就是单纯的臭鱼烂虾味儿，怪哉怪哉！ 小雨轻掩鼻息，耐心的等待着......这老少二人“突突”完一阵后，许久没有声息，像是跑肚跑的很严重，需要多蹲一会儿。 又等了大概十来分钟，但听见那年轻的小沙弥说：“我拉完了，先回去了。” “恩！”圆慧大师恩了一声，然后，就听见石板踩踏晃动的咯噔声，不一会儿.....那年轻的小沙弥就从茅厕里钻了出来，一脸轻松的朝着僧房的方向走去。 小雨唏嘘间，甚是狐疑！这俩人......说话的语气，不像是方丈和普通沙弥之间的对话呀。那口吻，感觉更像是哥们儿兄弟之间的交流。 要说.....普通的小沙弥，那是寺里地位最低的存在，而圆慧是方丈，俩人见面交流，那是徒孙对师祖，岂能这般毫无规矩？ 这圆慧老和尚拉的简直是“线儿屎”，小雨足足又等了快半个小时，他才拉完，慢慢悠悠的从茅厕里出来，伸了个懒腰，一脸如释重负的轻松，然后迈开大步，开始往回走。 当他走到梧桐树下时，小雨直接把“黑色闪电”扔了出去！ 电光火石间，“嗖”的一下，那圆慧大和尚直接被吊在了梧桐树上，惊魂丧魄的拼命挣扎，四肢不停的舞动，喉管里挤出了痛苦的呜咽声！ 虽然说.....九阴扣不能完全让他发不出声音，但想大喊大叫那是不可能！他这点程度的吭哧，在这夜深人静的寺院西南角，绝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钟小妹阴扣的好处就在于.....可以随意的按照自己的想象调节捆绑方式，以及伸缩绳子的长短！梧桐树很高，小雨把那圆慧大和尚从“高空”下放到了合适的高度，进一步的完善了捆绑方式，四肢也都给固定好.....然后闪身走了出来！ 当看见小雨的时候，那圆慧大和尚.....惊讶的眼珠子都快挤出来了，嗓子眼里拼命的想往外挤声音，可是.....怎么也说不出来！他那意思仿佛是说.....施主，老衲待你不薄，因何要如此啊？ 小雨干净利索的上前，在圆慧大和尚的衣领子里抠着，想要摘他的观音坠儿，惊得老和尚像是触电一样激烈的挣扎，呜呜呜叫唤的动静儿像是杀猪一样！眼珠子里都快滴出血水来！就仿佛.....小雨要摘的不是他的项链玉坠，而是宫刑净身一般！ 小雨才不管他那些，干净利索的摘下了老和尚的观音玉坠，当那观音玉坠儿被摘下的一刹那！登时眼前怪光一闪！面前呈现的画面，惊得小雨倒退了一步，眼珠子瞪的溜圆！ 但见面前被绑缚着的，哪里还是什么法圆寺方丈圆慧大师！而是一条.....硕大如人般体格的大金鱼！拼命的挣扎着，那两腮部位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圆咚咚好似脸盆一般大小的鱼眼里，还往下滴着殷红的血泪...... “啪啪啪！”鱼尾激烈的拍打着地面，小雨赶紧又调整阴扣的捆绑方式，让它不要发出动静！ 真是“触目惊心”啊！这.....这圆慧大和尚，竟然是金鱼变的？ “嘿嘿嘿嘿！”头顶上传来了冷笑声。小雨抬头看去，但见梧桐树枝上，那只黑猫眯着两只墨绿色眼睛，笑眯眯的看着小雨：“孺子可教也！” “哥！这家伙......居然是金鱼？”小雨唏嘘惊颤道。 黑猫不理会小雨，“嗖”的一下，从树杈上跳了下去，直扑金鱼！ “咔咔咔，嗷呜，嗤碴！”黑猫疯狂的啃噬着金鱼，大口大口的吃着，很快那条金鱼就被挠的乱七八糟，茶碗口大的金色鱼鳞迸溅的到处都是。 黑猫胃口极好，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整条鱼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了骨架和鱼头。小雨看得心惊胆颤......倒不是说残忍，猫吃鱼有啥残忍的？而是.....这条金鱼的体型和圆慧老和尚差不多，都是200斤开外的份量，但这黑猫，身材正常.....居然能吃进去那么多的肉！这有点不符合常理啊！ 黑猫吃的香，小雨不敢靠近，身子稍微一动，那黑猫都要露出凶狠的目光发出警告的哼声！真是个畜生，还护食！直到它吃完之后，小雨才咽了口吐沫，小声的问：“哥，香吗？” “还行！味儿勉强凑合！”黑猫打了个饱嗝，腆了腆圆滚滚的肚子说道。 他眼珠子一转，笑眯眯的看向小雨：“老弟啊，这次任务完成的不错，喏.....你也吃片鱼鳞吧，算是对你的奖励。” “啥？吃鱼鳞？”小雨尴尬的一咧嘴：“哥，你吃鱼肉，我吃鱼鳞，你可真大方......” “别给脸不要脸！这鱼鳞是好东西！”黑猫呲牙瞪眼道。 “呃呃呃.....我的意思是说，让我吃一片吗？其他的呢？这满地都是.....”小雨唏嘘问。 “哼哼！你的心可真大，这东西虽好，但吃多了，你就成妖怪了.....要不要多吃点？”黑猫呲牙冷笑。 “哦哦哦.....”小雨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虽然说.....他和黑猫有一句没一句的贫嘴，但真要让他吃下这老和尚变成的鱼鳞，还真是有些犯膈应。鬼知道.....这鱼会不会和牛首村里的烤羊腿属于同一性质的存在。 “快吃！不吃一会儿变硬了！”黑猫瞪眼催促道。 小雨不敢违抗黑猫的命令，拿起一片鱼鳞放在嘴里，尴尬的嚼了嚼...... 要说，也别说成了精的大金鱼的鱼鳞，就是普通的鱼鳞，这东西也嚼不动啊！然而奇怪的是，小雨吃在嘴里，似乎.....不像是想象中的那般坚硬，而且味道还挺不错的，如同超市批发的零售鱼干，只是有点潮，而且腥味过重！ 于是乎.....他也并不排斥的将那整片鱼鳞啖入口中。吃完也没啥特殊的感觉，只是觉得，肚子挺饱。 “哥.....那这个玉坠儿？”小雨好奇的问。 黑猫满眼不在乎的样子，说道：“这个嘛，你喜欢，就留下，当个纪念品。” “擦！”小雨有些懵逼，真搞不懂这黑猫的价值审美了，鱼鳞是好东西，然而.....这颗圆慧老和尚视为生命的观音玉坠，在它的眼里，竟然只是个“纪念品！” 既然只是纪念品的话，为啥还要如此大费周折的让自己去摘呢？ “它有点啥功能没？”小雨好奇的问。 “功能？哼！”黑猫一撇嘴：“你自己慢慢研究吧，行了，别跟我在这儿贫嘴了，那个在袁府外面拽你的人，现在在家里等你呢，赶紧回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