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灵视
“阴阳师？！” 正在处理其他事情的冷妍猛地抬起头，把目光从文件挪移到周昀脸上，紧盯着他问道：“你说你的超凡职业是阴阳师？确定吗？” 另一边，冷娴也是目光一亮，眼神灼灼的看着周昀。 这种眼神一下子让周昀想起曾经看到过的一只流浪猫在墙头盯着别人院子里挂着的腊肉的场景。 坏菜了！ 难道阴阳师这个职业有问题？ 周昀心中慌得一笔，有心反悔，可话已经说出口了，再改口就不好办了，只能硬着头皮点头。 其实，谎称自己是阴阳师职业的超凡者并不是他的主意。 在冷娴询问他的超凡职业时，他心里一片慌张，压根儿不敢说出任何一种答案，没办法，他掌握的超凡知识太少，对于超凡领域的了解几近于无，贸然做出回答大概率会坑了自己。 可就在这时后，神秘声音开口了。 “告诉她们，你是阴阳师。”它说，“解决所有疑难的钥匙就在你手里，认真去看！” 说出这句话后，它再次下线沉默了。 周昀没柰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虽然神秘声音来历神秘，善恶不明，可起码没坑自己，还数次帮助自己从死亡危险中逃脱，自己现在还能活着站在这里靠的就是它。 所以在犹豫了几秒后，周昀咬牙做出决定，采纳它的建议。 现在从冷妍的反应来看，这个决定其实也是好坏参半呐。 …… 周昀脸上却装出一副疑惑的样子，问说：“的确是阴阳师。这是我从灵纹中得到的知识，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没什么问题。” 知性又美艳的冷妍立刻摇头，正色回答说：“阴阳师是咱们东华文明中诞生的施法系超凡职业中最特殊的一种，一向备受各方超凡组织推崇和喜欢，前途还算光明……” 正说着，她突然暗道一声“奇怪”，小声嘀咕起来：“除了那群从瀛洲岛迁移过来的外来者们，以及瀛洲岛本土的人，其他地区的觉醒者根本没有人得到过‘阴阳师’职业，甚至连类似的例子都极其少见……据说是觉醒者与其出身的文化和信仰有某种密切联系……那这小子是怎么回事？” “算了，这些且先不提了，你既然是阴阳师职业的超凡者，那必定能够看到灵气吧，试试看行不行？” 冷妍很快回过神来，催促周昀道。 冷娴见了，也在一边兴奋的催促起来：“是呀，阿昀你试试看能不能见到灵气？施法系的超凡者共同的特质便是能看到组成他们超凡之力必不可少的能量，道官、法僧、阴阳师都是能看到空气中无处不在的灵气，据说西方的魔法师是见到元素或者精灵呢。” 总感觉你们是把我当成动物园里的猴子了…… 不过，算了，能混过去就好。 周昀心里松了口气，知道自己八成已经没事了，反正他也很好奇所谓的“灵气”，便点头应允。 私下里暗暗动用从安培旭明身上看来的“阴阳师”！ 冷妍和冷娴正准备再催促周昀一下，但却发现他突然气息大变，属于人类的气息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凛然而清澈，他的目光变得深邃浩瀚，黑色的眸子像是翻滚的潮水，又像是吞噬一切的旋涡。 紧接着，冷妍和冷娴看见，周昀双瞳深处隐隐浮现出一副五芒星。 这幅五芒星以青色、赤色、土色、白色、黑色五种颜色为主，在线条与线条交接处，颜色开始变化，出现了绿色、紫色、灰色、金色、蓝色……看起来五彩缤纷，光彩变换不休。 “啧，阴阳五行的根本咒文居然从眼中浮现出来……没错了，他的确是阴阳师，而且还是一名极其少见的天才阴阳师……资料库中有相关记载，能够形成根本咒文的阴阳师至少是白银级……” 冷妍啧啧称奇，“小娴儿，你这位朋友的天赋真是出众，刚觉醒就有媲美一般阴阳师白银级时期的潜力！如果悉心培养，有充足资源供养，未来一定是一位了不起的阴阳博士。” “不愧是我！交的朋友都这么出类拔萃！” 冷娴自豪一笑，把俏脸凑到周昀眼前，眯着眼睛细细打量他眼中的五芒星，“原来这就是阴阳师的护身咒。我听说这东西又叫‘晴明桔梗印’和‘晴明纹’，阴阳师施展阴阳术时能对术法进行增幅，还能减少力量消耗，增幅护身结界……” 此时此刻，周昀完全没有在意两人的说辞举动。他呆呆的注视着前方，震惊又惊喜的看着陌生的世界。 他看见了灵气。 ——不，正确的说，是他能“感知到”灵气！ 灵气是一种很唯心的存在，他的眼睛看不到它的形状和颜色，可他就是知道那就是灵气，更能通过“观看”灵气确认它们的运动、分布，分辨出不同的颜色，不同的特性…… 这种古怪又真实的感觉，让周昀突然联想到了人的眼睛——只有红、蓝、绿三种视锥细胞的眼睛明明只能看到三种颜色，可大脑就是能意识到更多的颜色并「真·脑补」出来。 他现在的状态就有点类似。 “这就是阴阳师看到的世界，也是施法系超凡者眼中的世界吗？真是太精彩太玄幻了！” 周昀先是惊讶震撼，接着就是生出一种莫名的感动。 映入视野中的景象与刚刚看到的并无不同，只是他的双眼看到整个房间内充满了灵气，不，不仅仅是这个房间，窗外的城市，甚至是目光所及的整个世界都被一股神圣的灵气包容着。 这股灵气圣洁无色，透着阴阳调和的完美，气息安定又庄严，容纳着一切，接受着一切。 接着，他看到这圣洁灵气中活跃着的颜色。 青色的灵气存在于木质的办公桌、木门、窗外的树木花草上，气息蓬勃、坚韧、生命气息十足； 赤色的灵气游移于空气中，灼热、活泼、不安定； 土色的灵气在大地中流动，坚实、浑厚、厚重； 白色的灵气存在于一切的金属上，坚固、锋锐、安定； 黑色的灵气既在空气中流动，又在物体表面附着，更在杯中、水桶中飞舞，深邃、温和、包容万物。 他是第一次见到这些灵气，但在察觉到它们的瞬间，心里已经知道了它们是什么了——青色的灵气是木灵气，赤色的灵气是火灵气，土色的灵气是土灵气，白色的灵气是金灵气，黑色的灵气则是水灵气。 这五种灵气互相冲突，又互相促进，混乱无序的在灵气大海中游走奔涌，共同组成包容世间万事万物的灵气之海。 紧接着，他又看到颜色不同于五行的灵气在大地之中奔涌流淌，如同一条巨龙，从不知道多远的某个地方穿梭过来，以一种复杂但却充满玄奥感的姿态穿梭土地，然后从脚下这片大地中穿过，呼啸着奔涌向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 这股神圣厚重充满质感的灵气滋润着整座城市，土地、树木、动物、人类，甚至是空气中游荡的五行灵气都依赖于她的供养，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正常、茁壮的成长与运行。 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灵脉”了吧？ 周昀心中恍然。 目光转动间，他看到了一道道闪烁着奇特色泽的屏障，像是一块块巨大的玻璃幕布，扎根于大地，汲取着地下灵脉的力量，转化超凡之力，把现实世界与真实世界分割成彼此近乎独立的空间。 最近处的玻璃幕布，近乎于纯净无色，把整个思飞大厦包容。 这是隔绝现世普通人认知的结界，又或者是某些效果特殊的阵法，是普通人绝对无法察觉到超凡力场。 ——这，就是真实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