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齐渊的选择
曲大师的工作室内，各种配套设施齐备。 除了供所有人使用的工作室外，里面还配备了单人的休息间，齐渊接受邀请后，自然也就拥有了一间独立的休息间。 将休息室的房门反锁，齐渊坐下来开始仔细研究手中的能量魔方。 通过能量掌控，齐渊隐约能够感受到里面那些密密麻麻的能量节点，彼此之间确实有着细微的强度差异，不过这种差异太小了，如果不是能量掌控足够灵敏，而且曲师已经告诉了他每个能量节点的强度都不相同，他也察觉不到这一丝细微到极致的差异。 “能量掌控虽然能够大概分辨出能量节点的差异，但无法掌控全局，根本无法完成排序，曲老头是不是在晃点我？” 齐渊感受着能量魔方内部，如同一团乱麻的能量节点，陷入了深深的怀疑。 连续尝试了几次，全部以失败告终。 齐渊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另外一个能力——区域探测。 “不知道区域探测能不能“看”到里面的能量节点？” 齐渊尝试着启动区域探测，将注意力全部击中在能量魔方内部。 “这是！” 齐渊忽然屏住了呼吸，区域探测之下，他在能量魔方的内部，看到了一片彩色星辰闪烁的璀璨星空。 “这就是能量魔方内部的能量节点吗？” 齐渊看着那一颗颗明暗不一，颜色各异的星辰，仿佛看到了神迹。 从彩色星空之中慢慢回过神来，齐渊心念一动，区域探测的观察之下，自己的视角，仿佛从一个模糊不清的旁观者变成了上帝视角，眼前的一切不再是一团乱麻，可以根据星辰的亮度和颜色，轻易的将它们区分开来。 “我的能量掌控，应该可以移动这些彩色的星辰！” 齐渊尝试着在区域探测的上帝视角之下，利用能量掌控对能量的控制，来移动这些星辰，果然没有任何的阻碍。 如果说区域探测带来了观察能量魔方的上帝视角，能量掌控则带来了超控能量魔方的上帝手柄。 两者配合之下，齐渊迅速找到了复原魔方的方法。 璀璨的彩色星空之下，齐渊感觉自己仿佛成为了这一片星空的造物主，一颗颗颜色各异的星辰随着自己的意识控制缓缓移动，世界不再杂乱无章，一点点抽丝剥茧的清理之下，璀璨星空开始变得多了一种秩序的感觉。 能量魔方放大成彩色星空之后，每一颗星辰的移动距离都变得遥远起来，这不是错觉，而是位置变得精确的表现，虽然移动一颗星辰到既定位置的时间变长了，但精度无疑也提升了。 星辰缓缓在星空之中移动，时间也一分一秒流逝，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齐渊忽然感觉到一阵深深的疲惫，只眼前的虚空也变得模糊起来。 他立刻意识到，这是连续使用区域探测和能量掌控，导致能量耗尽的后遗症。 这两个能力虽然不如湮灭弹头的消耗那么巨大，但长时间开启之下，仍然会不断消耗超凡之力，超凡之力濒临耗尽，身体自然会用疲惫的方式发出提醒，该停下来休息了。 齐渊迅速解除了区域探测和能量掌控，意识从彩色的星空之中收回，再次回到了自己的休息室。 齐渊感受了一下身体的情况，差点吓了一跳。 “超凡之力差不多被消耗一空，我进入这种状态多长时间了？” 齐渊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这才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两个小时。 “不知不觉，竟然这么长时间了！”齐渊眉头微蹙。 用上帝视角和上帝掌控去复原能量魔方确实会给人一种造物主的错觉，但能量消耗也非常巨大，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体内的超凡之力消耗一空，能量魔方的还原却遥遥无期。 “我刚才复原了多少能量节点的位置？好像只有六百多个，还不到七百个，按照这种速度，我就算不眠不休，没有能量枯竭的困扰，也不可能在三天内完成能量节点的复原，生物与机械实验室的那些研究员果然很厉害！” “算了，先休息一阵，恢复一下能量，旧日都市的清缴有一段时间，我应该可以在任务开始之前将这颗能量魔方复原。” “末日之击能够完成能量矩阵的构建是最好，如果失败了，也可以更换一把武器，曲师的私人收藏里面，好像还有几把比屠夫更好的手枪，以曲师的性格，这种小事应该不会拒绝我。” 齐渊推门走出休息室，恰好遇到曲师经过。 齐渊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就看到曲师眼皮一跳。 “才两个小时，你怎么这个鬼样子？是不是在房间内藏了女人？” 我成了什么鬼样子？ 齐渊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至于女人？ 你这个工作室连蚊子都没有一只母的，怎么可能出现女人！ 曲师往打开的门缝里瞧了一眼，没有看到任何女人的影子，只看到了摆放在桌子上的能量魔方，顿时脸色变得奇怪起来。 现在的年轻人，血气方刚到这种地步了吗？ 曲大师忍不住摇了摇头，临走时提醒道： “记得把房间打扫干净，被套也换洗一下，如果实在忍不住，可以去红街转一转，不要成天呆在工作室。” 听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看者曲师离开的背影，齐渊忍不住摸了摸下巴。 老头子这是怎么了？ 怎么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 齐渊嘟哝了一句，关上房门，然后转身离开。 路上遇到了一个顶着熊猫眼圈的实验员，他看到齐渊后明显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 “齐渊，没想到你也有这么一天，感受到被曲师支配的恐惧了吧！别担心，这才刚刚开始，以你的体质，抗的时间肯定比我们更长，不会轻易猝死！” 齐渊：“……” 连续遇到几个实验员，发现他们都是同一副表情后，齐渊隐约觉得自己肯定有些地方不对劲。 不过，是什么地方不对劲？ 齐渊苦苦思索了许久，也没有找到答案，直到他从光滑如镜的金属大门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艹！怎么变成这副鬼样子了！” 齐渊满脸惊恐的看着镜中那个眼眶深陷，黑眼圈严重，脸颊塌陷，满脸憔悴的人影，和刚才遇到的几个实验员如出一辙。 “那个能量魔方难道还能吞噬人的气血！” 齐渊思前想后，仔细检查了身体之后，终于发现了症结的所在，长时间同时启用能量掌控和区域探测，给身体带来了巨大的负荷。 自从觉醒钢铁自愈后，自己的身体仿佛已经跨过了一道无形的分界线，超凡之力已经和自己的肉体彻底融合在了一起，超凡之力消耗太大，同时也会给身体带来虚弱感。 一股强烈的饥饿感从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传来，不过反馈回来的信息，不是想要进食，而是身体需要吞噬能量，还有金属！ 齐渊试探着将之前钢铁自愈储备的液态金属全部释放出来，身体的饥饿感果然很快就得到了缓解，不过齐渊明显的感觉到，身体还没有吃饱，它还在渴望着另一种食物——能量！ 随后，齐渊又试探着将能量心脏之中贮存的能量释放出来，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同样如同干涸的河床一般，大口大口的吞噬着散逸的能量。 看着镜中的自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的面容，齐渊忽然叹息一声。 自己现在才一阶，就已经在远离人类血肉之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如果真的晋级到了高阶能力者，或许已经真的会脱离人类的概念。 难道我的这个超级生命天赋树带给我的，真的就是血肉苦弱，机械飞升？ 齐渊离开工作室，回到自己的住所，将之前剩下的半颗金属球全部吸收，意外的发现，接近枯竭的超凡之力也恢复了不少，钢铁自愈不但能恢复身体的伤势，还能补充消耗的超凡之力。 “也不知道我现在的体重有没有超标——” 齐渊喃喃自语着，躺在了床上。 只是钢铁自愈和钢铁防御，身体吸收的金属就超过了两吨。 这么沉重的重量，如果压在一个人身上，就算是有一阶的力量强化，恐怕也很难翻身，但自己却没有感觉到丝毫的异常。 这些被吸收的金属去哪儿了？ 被自己的身体吸收了？ 还是被天赋树吸收了？ 如果是自己的身体吸收了这些金属，为什么自己会完全感受不到？ 如果是天赋树吸收了，那天赋树又为什么这么做？ 虽然齐渊很像说服自己，这是自己和天赋树的一种等价交换。 用天赋树需要的天赋点和各种融合物品，和天赋树交换一个又一个强大的能力。 但理智却告诉他，真相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慢慢的，齐渊昏昏沉沉的睡去，虽然身体已经没有了开始的虚弱，精神上的疲惫却依然存在，睡眠才是缓解精神疲惫的最好方法。 睡醒之后，齐渊去再次购买了几吨钢铁，将它们全部捏成铁球带回了住处。 在曲师的工作室，吸收能量这种事，可以用实验消耗掩护过去，但成吨的钢铁凭空消失，却不是谎言可以遮掩的，只能在自己的住处偷偷的进行。 没有任何能力可以让血肉之躯吞噬这么多钢铁，消息如果走漏出去，会带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对自己身体素材感兴趣的研究员，一个谈秋就足够让人心惊胆战了，如果再来几个，恐怕随时有被人拖进实验室，做成标本的可能。 有了第一次差点猝死的教训后，第二次利用区域探测和能量掌控梳理能量魔方时，齐渊拿出了一个闹钟，将时间设定在了一个小时，避免自己再次变成那种干瘪消瘦的模样。 钢铁自愈吸收钢铁恢复超凡之力的特性，让齐渊的恢复速度变得快了许多，不用为了等待超凡之力的恢复，消耗太多的时间，梳理能量魔方的速度也随之提升了许多。 一次又一次的还原能量魔方的操作之下，齐渊清晰的察觉到能量掌控对能量的掌控精度又上了一个台阶，即使没有区域探测存在，也能对能量魔方进行简单的梳理，只是速度慢了许多。 经过连续十多天的梳理后，能量魔方的还原终于接近尾声，32768能量节点的梳理和还原，齐渊已经完成了超过三万个，最后的那些能量节点只需要不到两天的时间就能完成。 不过就在这时，鸾亲自来到工作室，找到了齐渊，告诉他。 清缴旧日都市的征召任务将会在三日后进行，比之前预定的时间，提前了将近半个月。 齐渊只能遗憾的停止了魔方的还原，去找曲师购买另外一件替换屠夫的枪械。 齐渊和鸾一起找到了正在指导黑眼圈做实验的曲师，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你真的准备参加这次旧日都市的清缴？” 曲师严肃的看着齐渊，齐渊连续十多天呆在工作室还原能量魔方，虽然预料之中的没有完成能量魔方的还原，但已经证明他除了拥有足够的天赋外，还拥有实验员最需要的耐心。 “以你的资质，如果继续呆在我的实验室，最多不会超过五年，我就有把握把你推荐进入黑钢庇护所，成为生物与机械实验室的一名一级实验员，你可以在黑钢庇护所内无忧无虑的享受生活，根本不需要去荒野之中和那些虫兽、污染者拼命。” 鸾脸色微变，他很清楚以曲师的性格，能够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一番话，是对齐渊抱有了极高的期望，他既然说五年能够让齐渊进入生物与机械实验室，成为一名研究员，就一定能做到 如果换成其他人，能够得到曲师的这种评价，一定会放弃所有的一切，呆在曲师的实验室，等着进入生物与机械实验室的那一天。 荒野之中的每个人，几乎都在期待着有一天能够进入庇护所，对于他们来说，踏入庇护所意味着不再有虫兽和污染者的威胁，意味着足够的食物的水，意味着危险的远离，意味着一切的一切。 她把目光从曲师转移到了齐渊的身上，似乎想要听一听他的回答，哪怕她已经知道了答案。 没有人会拒绝这样的机会，齐渊也不会！ 周围几个实验员也投来了羡慕的目光，他们在曲师实验室呆了这么久，每天都不惜爆肝熬夜的做实验，想要的，无非就是曲师的认可和推荐。 就在今天，就在刚才，这个他们心心念念想要得到，却渴望不可及的机会，就这么摆在了齐渊的面前。 唾手可得！ 齐渊微微一声叹息，如果没有那个神奇的天赋树，他或许也会选择留下来，等待着去往庇护所享受安逸生活。 可天赋树的存在，却给他指出了一条通向力量巅峰的大道，虽然这条道路充满着危险，可齐渊依然想要去往力量的巅峰看一眼。 站在个体的伟力巅峰，这是生命的本能！每一个男人都无法拒绝的诱惑！ “我会加入到这次旧日都市的清缴！”齐渊平静的说道。 话音未落曲师叹息着摇了摇头，不再多说。 几个黑眼圈目瞪口呆的看着齐渊，似乎没想到齐渊竟然会做出一个这样的选择，不过看到曲师的脸色，他们也不敢多问，只能悄悄的转身离开。 几个黑眼圈彼此对视了一眼，除了震惊外，他们还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种如释重负的表情， 齐渊的决定，几乎相当于放弃了曲师的推荐机会，这意味着这个机会有可能落在他们的头上。 再加上齐渊脸上曾经出现的黑眼圈，虽然只有那么一次，悄然之间也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无形之中，对于齐渊那种若有若无的敌意也悄然消散。 “为什么？” 鸾也诧异的看着齐渊，这个选择同样出乎了她的预料。 齐渊笑了笑，说道：“这是男人的浪漫，女人不会懂！” 鸾眉头一挑，齐渊的回答让她有一种冲动，把枪塞进齐渊的嘴里，给他来上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