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清算
“这怎么可能！” 饶是以封乾的修养，在看到那篇齐渊独立署名的论文时，依然有些明显的失态。 齐渊竟然又一次从肖昱口中抢下了一个项目！ 如果是其他项目也就罢了，这个能量武器的基础性活化，可是四级项目，齐渊凭什么将它抢走！ 更重要的是，这个项目关系到肖昱和钟云海两人能不能进入项目组！ 两人明明已经完成了实验，结果却被齐渊抢先一步提交了论文。 这种突然的转折，令他感到无比难受。 封乾很想大声指责齐渊剽窃了肖昱的论文，因为一个二级研究员，根本不可完成这种层次的项目。 可在看到齐渊实验所使用的材料后，他不得不将这些斥责全部咽回了肚子里。 肖昱研究项目，使用的是从实验室申领的一块异化能量体，而齐渊使用的却是一整把异化能量武器。 两者根本不在一个层面！ 虽然封乾不相信齐渊有资格对死亡之舞进行研究，但刚刚在实验室门口，符青青却明确表示，齐渊帮助她完成了死亡之舞的活化。 所有的这一切，给了封乾一种荒诞的错觉，明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可周围所有的一切都在向自己证实，这件事是真的！ 察觉到了异常的何寿，也拿过了一本《希望》，迅速从里面找到了封乾失态的原因。 在震惊于齐渊能够抢走肖昱这个项目的同时，他也长长的舒了口气，齐渊的这个神助攻，足以将钟云海和肖昱挡在名单之外。 过了许久，封乾脸色难看的放下手中的《希望》。 “齐渊只是一个二级研究员，同时也只是一个三阶能力者，他根本没有实力独立完成这个项目。” “在一年之前，肖昱就通过项目组申请到了这个项目，虽然齐渊率先发表了论文，但肖昱已经拿出了实验成果，齐渊的这种行为，属于恶意竞争，实验室应当出面制止！” 封乾话未说完，谈秋就将手中的《希望》重重的扔在银白色的金属会议桌上，发出一声啪响，毫不客气的打断了封乾。 “作为一个四级研究员，用这种毫无根据的诬陷，去议论一个二级研究员，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谈秋目视封乾，丝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嘲讽。 “既然你怀疑齐渊，总要给齐渊一个解释的机会，我建议把齐渊喊过来，让他当面解释你的这些质疑！” 封乾眼神一寒，作为一个四级研究员，和一个二级研究员当面对质，原本就是一种侮辱，但如今自己这边不占理，哪怕是他也无法直接拒绝。 “我也同意让齐渊亲自过来解释！”何寿说道。 虽然谈秋也是首席之位的竞争对手，可在打压封乾这件事上，何寿毫不犹豫的和谈秋站在了同一阵线。 曹彦升也点了点头，他也想见一见这个最近在实验室内声名鹊起的新人。 封乾虽然有心阻止，但曹彦升的点头，却将这件事定了下来。 很快，齐渊就被喊了过来。 齐渊走进会议室，立刻被四人的目光锁定。 简单的打过招呼后，谈秋微笑着拿起一本《希望》，翻到齐渊发表论文的那一页，问道： “我们刚刚拿到最新一期的《希望》，在上面发现了这篇名为《能量武器基础性活化》的论文，后面是你的独立署名，我们想确认一下，这篇论文是不是你发表的？” 齐渊看了一眼面沉如水的封乾，很快就猜到了喊自己过来的用意，这是封乾亲自下场向自己发难了。 “是我独立署名发表的论文！” 谈秋点了点头。 “对于你最近的几篇论文，封乾研究员有些疑问，需要亲自问你，你一定要如实回答！” 齐渊看着封乾，平静的问到：“不知道封乾研究员，想知道什么？” 封乾和齐渊对视一眼，面无表情的说到：“你最近发表的三篇论文，全部都是肖昱已经申请的项目，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对于肖昱抢夺项目申请的事，封乾决口不提，开口就直指齐渊的过错。 面对封乾的讯问，齐渊面无惧色。 “没有人指使，这是我和肖昱之间的私人恩怨！” 为了表达内心的愤慨，齐渊刻意将恩怨两个字说得偏重。 “也就是说，你承认你是用恶意竞争的手段，来抢夺肖昱的研究项目？”封乾语气严肃的说到。 “恶意竞争？”齐渊忽然提高语调，眼神也变得愤怒起来。 “请问封乾研究员，你口中的恶意竞争指的是什么？” “我只是想安安静静的做实验，我并没有想去争什么，你为什么要给我扣上一顶恶意竞争的帽子？” “有那么多研究项目，你为什么偏偏要选肖昱所申请的项目，这些项目全都已经在项目审核组立项，肖昱已经投入了大量的时间，实验室也投入了大量的资金，你这么做，让肖昱和实验室同时遭受了严重的损失，你还敢否认这是恶意竞争！”封乾声色俱厉的训斥道。 “我让实验室遭受了什么损失？”齐渊委屈的说到。 “这些项目的前期投入，就是实验室的损失！”封乾说道。 “可是，这些损失不是肖昱造成的吗？”齐渊反问道。 “我对这些项目的研究，都是我自己掏的腰包，没有从实验室申请一分钱的拨款。” “反倒是肖昱，他申请项目已经有了这么长时间，从实验室拿到了不少拨款，可却迟迟没有完成实验，如果不是我率先完成了项目，实验室肯定还要继续向他拨款，我这么做，难道不是给实验室挽回了损失吗？” 第一次领教的齐渊嘴炮，封乾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自从进入实验室后，封乾一直顺风顺水，何时与其他人有过这种语言交锋。 明明是你抢了肖昱的项目，结果还变成了你帮实验室挽回损失？ 你还讲不讲道理！ 这也怪肖昱自己不争气，肖昱但凡能够争气一点，自己也不至于会这么被动。 “肖昱的那些浪费，你就是罪魁祸首！”封乾呵斥道。 “对于这几个项目的研究，肖昱已经有了明显的成果，以这个四级项目为例，他们昨天就完成了整个项目的研究，如果你不去抢夺这三个项目，这些浪费就不会发生！” “为什么不会？”齐渊反问道。 “我一个二级研究员，一个月不到就能完成的项目，肖昱一个三级研究员，花了大半年的时间都没有完成，他这是实力不行？还是在故意拖延进度，骗取实验室的拨款？” 封乾一滞，这一点他确实无法解释，肖昱作为一个三级研究员，结果实验推进度远远慢于一个二级研究员，这不是肖昱太弱，而是齐渊太强。 别说二级研究员，就是实验室内的那些三级研究员，也没有几个能这么快完成这几个项目。 不过，现在夸奖齐渊研究实力强，明显不合适。 可略排除唯一的正确答案后，剩下的答案就只剩下两个。 一丝肖昱的技术有限，二肖昱在故意骗取经费。 可这两个答案，封乾都无法说出口。 短暂的沉默后，封乾假装没有听到齐渊的疑问，直接说道： “不管肖昱的研究进度如何，你都不应该抢他名下的项目！” 看到封乾开始耍无赖，齐渊表情委屈的反问道：“那我该研究什么项目？” “我申报一个研究项目，肖昱就给我抢走一个，他摆明了不让我研究其它项目，除了研究肖昱的项目外，我实在是想不到其他的办法。” “大家都是从助理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应该很清楚，一个二级研究员，想要找到一个合适的项目都多么困难，可肖昱却利用三阶研究员的权限，恬不知耻的打压我，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齐渊盯着封乾，一字一顿的说到： “或者，你去劝一劝肖昱，让他好好研究自己的项目，别再抢我的项目申请！” 封乾冷冷的看着齐渊，如果眼神能够杀人，齐渊大概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我已经警告过他，他以后不会再和你研究相同的项目！”封乾说道。 “不过有件事，你是不是需要向我们解释一下。” 封乾拿起《希望》将它翻到齐渊发表论文的那一页，将它摊开放在会议桌上。 “这个项目你是怎么完成的？” 齐渊耸了耸肩，面对封乾的质疑，丝毫不怂，研究委员会都通过了论文审核，登上了《希望》，难带还需要你在这里胡说八道？ “论文里面不是写得很清楚吗？”齐渊说道。 “你三阶的实力，应该不足以支撑你完成这个项目？”封乾说道。 “为什么三阶的实力不能完成四级的研究项目？”齐渊诧异的反问道。 “这是谁定下的规矩？” “我怎么记得，你在三级的时候，也完成过四级的项目，当时有人质疑你吗？” 封乾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你要考虑清楚，学术作假，是非常恶劣的行为，一旦被查实，你将会被剥夺研究员的身份！” “是吗？”齐渊笑了起来。 “那为什么唐弘没有被剥夺研究身份？他剽窃了我的狂战士，还恬不知耻的开发布会，为什么他的学术作假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 封乾再次失言，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此时的齐渊根本无所顾忌，丝毫不像自己刚刚进入实验室，有着各种顾忌，小心翼翼的前进。 看着两人唇枪舌剑的交锋，曹彦升轻轻摇了摇头，终于还是开口给封乾解了围。 “好了，齐渊的论文既然可以通过学术委员会的审核，登上这一期的《希望》，论文的真实性也不用怀疑。” 曹彦升说完后，看了封乾一眼。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封乾沉默了几秒钟，缓缓说道：“没有了。” 曹彦升点了点头，这才温和的看向齐渊。 “我仔细的阅读过你的第一篇论文，艾歆对你评价非常中肯，那个完美的能量矩阵，给所有的能量矩阵研究者，推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谢谢！”齐渊说道。 从几人的态度之中，齐渊知道，在座的几人之中，曹彦升的地位应该是最高的，得到这一位的认可，意味着封乾再也不会对自己动小手段。 “肖昱抢走你三个项目申请，你也夺走了他三个研究项目，这段恩怨就此了结，如何？” “没问题。”齐渊点了点头。 “那就好！以你的天赋，把精力浪费在这些勾心斗角上面，原本就是一种浪费。”曹彦升说道。 “从现在开始，如果还有谁敢玩弄规矩，对你进行学术打压，你可以直接来找我，我帮你收拾他！” “谢谢！”齐渊再次真诚的说到。 曹彦升的这个承诺，比谈秋的庇护还有威慑力，从这一刻开始，无论是肖昱还是封乾，都将无法继续压制自己。 “不用谢我。”曹彦升摇了摇头。 “是因为我们工作的疏忽，所以唐弘和肖昱等人才会如此的肆无忌惮。” “你放心，唐弘和肖昱都会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齐渊眉头一挑，似乎没想到曹彦升竟然会清算旧账。 不过很快，齐渊就意识到，曹彦升应该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清理实验室多年的弊端。 曹彦升仔细的打量了齐渊一眼，微笑着说道：“你现在的实力，还是弱了一点，回去之后，抓紧时间提升实力，如果你能早日晋级到四阶，我可以给你破例，让你加入到首席的研究项目。” 封乾面色铁青，自己为了其他人苦苦争取的东西，尽然就这么被摆在了齐渊的面前！ 何寿也诧异的看了曹彦升一眼，实验室的三级研究员这么多，能够得到曹彦升认可的却很少，齐渊一个二阶尽然能够得到曹彦升的偏爱，这让他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曹彦升不但资历老，技术强，看人的眼光也是很准，几个被他点名表扬过的研究员，几乎都已经晋级了四级研究员。 曹彦升对齐渊的这一份期许，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意味着齐渊将来极有可能成为一名四级研究员。 等到齐渊离开后，曹彦升慢慢的收敛了脸上的笑容，面色严肃的说到： “从今天开始，唐弘从二级研究员降级到一级研究员，一年之内不允许晋升。” “肖昱从三级研究员降级二级研究员，一年内不允许晋升。” 曹彦升看着封乾，说到：“对于这个处罚，你有什么异议？” 封乾眼睑低垂，缓缓说道：“没有。” 曹彦升点了点头，这才接着说道：“你们记住，四级研究员的身份，是实验室给你们的荣誉，不要用这份荣誉去欺负其它人，这种做法只能让荣誉蒙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