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天赐良缘(作话含入V公告)
贺章大喜,一撩衣摆跪下,恭敬地道:“微臣谢皇上恩典!” 一副总算是放下心来的样子。 然后,贺章想了想,赔着笑脸看向隆泰帝,道:“皇上,要不……您就干脆好人做到底,再应承臣一件事?” 隆泰帝一时又是好笑又是好气,食指虚点着贺章,“贺卿啊贺卿,这满朝文武,也就只有你敢在朕面前如此说话了,你倒是一点也不知道客气了!” 贺章小心地笑道:“臣这不也是见着皇上您大度,所以才敢在皇上面前得寸进尺吗?” 听贺章这样一说,隆泰帝的心里可别提有多熨帖了。 他手一挥,道:“行,你倒不妨先说说看,想让朕应承你什么事?” 贺章朝着隆泰帝躬身道:“皇上,臣侥幸得了皇上的提拔,才有了如今的地位,而季家就算是翻案了,季太傅等人毕竟已经不在了,地位比起从前定会一落千丈,臣是担心到时候臣与季家小姐有婚约一事传出去了,会惹来外人对季家小姐的非议,所以臣想着,等到将来季家的事定下来了,季家的其他人也回京了,臣与季小姐成亲的时候,皇上您就赏一幅您的墨宝给臣,就写‘天赐良缘’这四个字,皇上您看如何?” 隆泰帝也没想到,贺章提的会是这件事。 也正因为没想到,隆泰帝才有了一阵子的沉吟。 贺章见状,还道是隆泰帝不想应承这件事,连忙道:“皇上,您方才可也说了,臣和季小姐是天赐良缘呢,那个……君无戏言……” 隆泰帝闻言一乐:“得,朕只是没有在第一时间应承此事,贺卿就拿话白挤兑起朕来了,那季家小姐就当真让贺卿如此中意?朕倒是想见见她了。” 贺章义正辞严地道:“皇上,臣既然与季家小姐定了亲,自当竭力护她周全,绝不能让她因外人的非议而伤心,有了皇上您的墨宝,那些长舌之人,自然也就不能说闲话了,至于皇上您想见季小姐,那倒也容易,等将来臣与季小姐成亲了,诰命下来的时候,臣本就会带着季小姐入宫谢恩的!” 隆泰帝:…… 得,他只是一句话而已,贺章都已经开始给那季家小姐讨要起诰命来了。 隆泰帝脸一板,“你倒是会顺着竿子往上爬,赶紧给朕滚……” 虽然说着让贺章滚的话,但隆泰帝的面上可不带一点怒色。 贺章闻言,给隆泰帝行了个大礼,“那臣就先行告退了,再代季小姐谢皇上的恩典!” 话说完,贺章面上带笑,后退了几步,这才转身离开。 隆泰帝见着贺章那走路都透着几分喜气的背影,不由得笑着微微摇了摇头。 原以为贺卿是个对异性铁石心肠的,却没想到他这千年的铁树一开花,倒是热情得让人都诧异了。 若是先前只是说说,那么到了现在,隆泰帝就是真的有些好奇起那季家小姐了。 想到季家小姐,隆泰帝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季家的案子。 季家的案子这几日都未有进展,安国公一口咬定了,当初就是张阁老给出的那两封信,让他寻了擅长模仿他人笔迹的人来誊抄,从而作为构陷季太傅的“证据”,因为张阁老不想让人事先发现了端倪,当初誊抄那两封信,还是在安国公府进行的。 这也是为何作为证据的那封信、老秀才私藏的那封,以及隆泰帝手里的那封,所用的纸张,都是十样蛮笺了。 当初安国公确实在十样蛮笺才送到致远书斋寄卖的时候,就将所有的笺纸都买走了,因为这些笺纸色彩鲜艳,安国公想着那时还年少的安贵妃许是会喜欢,就将那些颜色鲜亮的笺纸都送到了安贵妃那里,只有这种颜色很清淡的淡绿色的纸张,并不太显眼,才被安国公留在了自己的书房。 正好张阁老拿了那样两封信过来让人誊抄,倒是正好用上了十样蛮笺。 安国公说得信誓旦旦的,倒也让人觉得很可信,可张阁老却是抵死不认,话里话外都是安国公这是故意构陷自己,就如十年前他构陷季太傅那般。 因为另外那两封笔迹一样的,被老秀才誊抄用来构陷季太傅的信,确实不是张阁老的笔迹,安国公又拿不出别的证据来证明张阁老与此事有关,案子才会就此陷入了凝滞。 不过…… 隆泰帝的目光微闪。 安国公拿不出证据证明那两封信出自张阁老之手,贺章查到这里也无从入手,但这可不代表,隆泰帝这个帝王就查不出来了。 身为一国之君,隆泰帝若是真的想查一件事,断没有查不到的道理。 季太傅当初数次力保,隆泰帝也是记在心里的,又因为当初对季太傅的怀疑,本就心里隐有愧意,再加上这时候若是能将张阁老拉下来,对隆泰帝完全掌控朝政也是有着极大的好处的…… 既然如此,那,季家的案子,也该有个结果了。 …… 季卿可不知道宫里发生了怎样的一场对话。 这一日贺章仍没有来杏花胡同。 季卿也知道,这几日贺章忙着审案子,找张阁老与季家的案子有牵扯的证据,每日一大早就出门,披星戴月地回府,忙得脚不沾地。 前面几日,贺章虽然没过来,但也有让人送了信给季卿,信中将案子的事,以及他这一日都做了些什么都说得清清楚楚的。 但今日,也不知道是贺章太忙了,还是他忘了,总之季卿并未收到来自贺章的信。 虽然也只有几日的功夫,但每日看贺章的信,都快成为一个习惯了,这突然有一天没能收到信,季卿都觉得有些不习惯了。 因为这点不习惯,季卿明明早早的就熄灯准备休息了,却是直到许久之后才真的入睡。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入睡之前一直在想着贺章今日没有写信来的缘故,季卿这晚梦到了贺章。 或者说…… 不是她梦到了贺章,而是她进入了贺章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