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发酵
华城黎明的天空翻着鱼肚白，阳光穿过云层一点点洒下来，刘亮从深灰色的沙发上爬起来，他打了个哈欠，扯下松散的领带一步步走向浴室。 浴室的门被关上，很快就传来了水滴溅落的哗哗声。 不多时，从浴室出来的刘亮身披浴袍，拿着浴巾擦拭着湿软的短发，水滴从他坚实好看的腹肌上缓缓流淌下来，将他的好身材展露无遗。 他是中午的班，昨天已经同人打好招呼，他来到更衣间换好了衣服，还是一如既往的西装，让他看上去禁欲又魅力十足。 走出公寓，驾驶着车子很快就来到了医院。 这次的病人叫顾燃，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即使不化妆也会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只是她怀了孩子，也不知道那孩子的爸爸在哪里？ 刘亮迈着大步来到自己的办公室，从衣架上拿起白大褂潇洒的披在身上，甚至在最后他还不忘再拍拍自己的衣领子。 小护士莽莽撞撞的冲进刘亮的办公室，看刘亮正在整衣服，有些腼腆羞涩，微红着脸：“刘，刘医生……” 刘亮抬头看她：“怎么了？” “803号房的病人身体不舒服。”那小护士憋足了一口气总算把一句话全部说完了。 “你怎么不早说！”刘亮拿起办公桌上的病例夹急步朝803号房走去，他走的很快，随之而来的风将他的白大褂吹起，显得他更加英俊潇洒。 刘亮推门进入顾燃的病房，看顾燃微皱着眉头，捂着自己的肚子，脸色变得煞白，额头上的汗水不停的往下淌。 他急忙走到顾燃的身旁询问情况，将手覆在顾燃的额头上，他眉头一皱，问道：“发烧了？什么时候开始的事？” “早晨的时候吧……”顾燃回答，她的身子又痛又酸软，头痛得像要炸开。 “有没有药物过敏史？”刘亮问。 “没有。”顾燃摇摇头。 “嗯，我去帮你开药，但是还需要物理降温。”刘亮说，随后转头看向阿姨：“阿姨，物理降温你会吗？” 阿姨急忙点点头：“会，会的，我帮我小孙子做过。” “很好，阿姨你帮顾小姐先物理降温吧！我去开药去，到时候给顾小姐挂瓶水就好了。”刘亮说。 “嗯。好。”阿姨连连点头。 刘亮走出病房来到办公室滑动鼠标在电脑里输入药品然后开药。 盐水很快就拿到了病房，刘亮很专业的帮顾燃输起了液，他调节好盐水输入的速度，然后伸出大手摸了摸顾燃的额头，松了一口气，随后对阿姨说：“很好，烧终于退了，阿姨你做的很好。” 阿姨受到帅哥刘医生的夸奖，整个人身上的光都被点亮了，她笑得都合不拢嘴，伸出手一把抓住刘医生的手，期待满满的问：“刘医生想找女朋友吗？我姐姐家的女儿正是适龄，我感觉跟你非常般配，刘医生愿意……” 阿姨的话还没有全部说完就被刘亮打断：“我不想找女朋友，谢谢阿姨。” 阿姨介绍之路受挫，虽然不开心，但最终还是挤出了个不太好看但还算礼貌的笑容：“没关系，我知道你们现在年轻人都晚找对象的，没事的……”随之就是尬笑两声以示尴尬。 实则是更加尴尬了…… 刘亮从顾燃的病房出来，他惬意的靠在软沙发上放松自己，门外的小护士又在兴奋的叽叽喳喳，他知道她们在说什么，就连她们的心思都猜的透透的。 可是他对这些都不感兴趣，他天生就是个没有痛觉的怪物，他对感情一无所知，所有冷热冰霜在他眼前都不如一粒尘埃。 他甚至不知道被疼爱是什么滋味。 老师曾经教过他一个词语。 “温暖” 快要三十年了，他始终不懂得这个词的意思。 他是一台流着热血的冰冷机器，他不知道自己被带到这个世界的意义。 既然一切都没有意义，那为何他还要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就在他埋头于工作的时候，警局的人来调查不久前孕妇被连环杀害的案件，他还是一如既往保持着不痛不痒，毫不相关的态度。 他可以摆出一副彬彬有礼，礼貌谦虚的模样，可是他的心却绝不是如此。 来调查案子的人叫顾思澜，长得一表人才，一看就是一张聪明脸。 他调查事情查的很细致，一点点有关的信息都不放过。 之前来调查的人很蠢，就因为刘亮长着一张绅士脸，那调查的警察就问了些不痛不痒的问题，让他轻易逃过了调查。 他内心觉得可笑，但是看着眼前的顾思澜他不敢有丝毫的懈怠，顾思澜的问题逻辑清晰，还带着点套路。 要不是刘亮机智聪明，那么他就会被套出一些致命线索，这些线索每一条都能直接将他送到牢里。 “刘医生，你的日常真是十分有规律啊！就连一丝丝的差错都没有。”顾思澜的音调增高，可以明显听出怀疑。 刘亮不紧不慢，微微一笑：“对啊！我这个人平时也没什么社交，每天都两点一线，挺平淡枯燥的。” “那你身边就没个什么人可以帮你提供不在场证明？”顾思澜开始上套。 “这种东西，只能依靠监控了，顾警官你可以去看看监控，无论是我行走的路线，还是场所，我都形单影只的，能为我做证明的只有监控了吧！”刘亮坦然一笑。 顾思澜望着眼前的刘亮，从他幽潭般的深眸里，顾思澜察觉到了得意和狡黠，以一个刑警的直觉告诉他，这样的眼神他已经看过千百万遍，只有狡猾的狐狸和罪犯才会有这样的眼神。 刘亮是凶手这样的想法一旦出现，就在他的胸膛里慢慢发酵。 顾思澜想擒住他，可是他的手中没有有力的证据，一切都拿他没有办法。 没有根据的猜想只会让罪犯逃之夭夭，要想一举击毙，就要猛打七寸。 “刘医生，刘医生！不好啦！”慌慌张张的小护士冲进刘亮的办公室。 刘亮露出一副担忧的模样：“怎么了？” “不，不好啦！803号病房的病人昏厥过去了！你快去看看！”那小护士一惊一乍。 “什么！我去看看！”刘亮腾一下站起身大步流星的往顾燃的病房去。 顾思澜更加着急，因为他知道昏厥的人是顾燃，他拼了命的朝病房跑，像一阵风似的刮过刘亮的身旁。 刘亮望着那狂奔的背影，突然更加来了兴趣。 他体内的恶趣味正在慢慢发酵，心里那无法抑制的犯罪想法在空气中爆发。 手脚在无法克制的发痒。 一定要快，在一切没发现之前，捕获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