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陈院士说只见科研人员
杨不凡听到电话响了，就知道义肢研究所那边已经确认好了。 结果根本不用想，那肯定是邀请自己过去一趟了，根本没有别的可能。 毕竟，这个世界上的任何单位都不可能跟钱过不去。 脸上带着笑容，杨不凡接起了电话。 果不其然，电话那头还是刚才那位大姐。 “杨先生，您好！我们院长诚挚邀请您见一下面，不知道是我们过去您那边方便，还是您莅临我们研究所指导呢？” 这话说的，滴水不漏啊。 杨不凡仔细想了想，人家可是院士，自己只是一个想捐钱的企业家，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还是自己过去吧。 “大姐，不敢说指导啊，我就是去学习的。这样吧，我今天就过去，可以吗？” 对面的女工作人员听到大姐这个称呼当时就是一愣，不过还是很快反应了过来：“当然可以，没问题的，欢迎欢迎！” 杨不凡看了看时间，计算了一下路程，马上说道：“那我下午两点到！” 放下了电话，杨不凡直接上了从潘霄车库里顺出来的这辆奔驰大G，然后开始往临城赶去。 下午一点四十五，杨不凡才堪堪赶到。 顺着导航，杨不凡来到了一片郊区，然后找到了一个很是静谧的区域，一栋感觉像是上个世纪的老楼矗立着，如果不是一个大牌子挂着，上面写着国家义肢研究所几个大字，杨不凡可能会误认为来到了一片废弃厂区了。 把车停到路边，杨不凡下了车走向门卫，还没等说明来意，就看到十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工作人员手拿着各式鲜花站在了门口，俨然是在搞欢迎仪式。 杨不凡仔细看了看那些鲜花，发现红的白的都有，不禁一阵无语。 看来平时是真没有什么慈善家搭理这家研究所啊，要不然也不至于听说有人捐款就这么兴奋。 人群分开，一个五十多岁，精神焕发的男领导走了出来，一把握住了杨不凡的手。 “您就是杨总吧？哎呀，您真是年少有为，心系国家啊！欢迎莅临义肢研究所指导工作，欢迎欢迎！” 杨不凡感受着对方胖胖大手上的劲道?虽然感觉有些怪异?但还是热情洋溢地笑道：“您就是陈院长吧？感谢您几十年如一日地为残障人士研究义肢技术啊！” 这话一说，这位胖乎乎的领导脸上顿时尴尬起来?脸甚至还红了一下。 旁边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女人干咳了一声?解释道：“不好意思杨总，忘了介绍?这是我们王院长，陈院长正在进行临床实验?没在研究所内。” 杨不凡顿时明白了过来?知道这是自己闹了乌龙了。 眼前这位王院长可不是陈院士，他很可能是陈院士的副手，甚至可能是就是个管理行政工作的副院长！ 真正的院长，也就是陈院士可能压根就不想因为捐款这种俗事露面。 这种猜测是很有可能的。 越是科学家?可能脾气越怪?这也是天才的通病了。 不过能够见到这位王院长，也是可以了，一会再找机会问问能不能见见陈院士吧。 想到这里，杨不凡热情地摇晃着王院长的大手：“哎呀，实在不好意思?实在是陈院长和王院长都太低调了，为老百姓做了这么多好事?结果网络上连张照片都找不到。” 王院长听到这话，脸上的尴尬化解了不少?赶紧一伸手道：“哈哈，我倒是无所谓?但是陈院长确实是高风亮节?淡泊名利的。好了杨总?里面请，我带您参观一下研究所和实验室！” 参观研究所和实验室？ 杨不凡有些理解不了这个思路了，看着面前这栋上个世纪的楼，实在不太懂这有什么可参观的。 可能这是义肢研究所的保留节目？ 客随主便，杨不凡也只能跟着了，不过在参观了好多实验室后，杨不凡心里却冒出了一个念头，那就是捐款给这里绝对没错！ 因为至少杨不凡相信他们不会乱花一分钱！ 这里简朴的过了分，楼是旧楼，很多墙皮都斑驳掉落了，房间还都贴着老式瓷砖呢，这种装修风格现在只能在电影里看到了。 不过实验室里面的设备看着倒很是精良，一切都是井井有条。 杨不凡怎么说也是个管理数百人的企业家了，现在已经非常善于透过现象看本质了。 从刚刚简短的参观中，杨不凡已经确信了一点，这里是个干实事的地方！ 一个单位，不论是私企还是国企，不论是机关还是公司，如果能够做到不做表面工作，只做本质工作，这其实是非常困难的！ 哪怕是兴邦工厂，为了看上去高大上，也是做了很多工厂装修和改造的，让人一看就认定这是一家非常高尖端的科技企业。 但这家义肢研究所，当真是朴素得过分了。 这让杨不凡对面前这个看着有些油滑的王院长时，竟然也产生了很多好感，更是对那位未曾谋面的陈院士感到由衷的佩服。 王院长看到杨不凡的眼睛贼溜溜地专门往墙皮地砖上瞄，不禁再次尴尬起来。 他赶紧笑着解释道：“经费有些不足，让杨总见笑了！我们陈院长的理念，就是研究所的每一分钱，都要用在科研上，所以这环境条件就差了些，咳咳。” 其实王院长也知道，这特么根本不是差了些，而是实在差到了极致了。 这里看着太低端了，整体感觉像是上个世纪小县城的医院似的，实在让人看不过去了。 不过他也真是没办法，一把手是陈院长，他要把每一分钱都花在刀刃上，他这个二把手能怎么办？ 杨不凡看到这个心情却是大好，感觉这次算是来对地方了，如果自己来的是一个金碧辉煌的大厅，一切都透出奢华大气，搞的跟卢浮宫似的，那自己还捐个屁，转身就走。 心情大好之下，杨不凡马上就飘了：“王院长领导的好啊，真是高风亮节，在这个浮躁的社会，还有您这种研究所，真是社会之福，国家之幸啊！” 王院长呵呵一笑：“不敢当，不敢当！” 杨不凡眼珠子一转，随即说道：“不过都是为了老百姓服务，这研究所的条件也实在太差了点，王院长，要不这样，我在原有的五千万捐款基础上，再追加五百万，不过这五百万不是搞科研的啊，就是捐给研究所的装修专用经费。各位科学家和研究人员们，实在太辛苦了，理应获得更好的科研条件，这条件不仅包括科研设备，还包括科研环境啊！王院长，您说我说的对不对？” 此话一出，不但王院长眼睛亮了一下，后面跟着的一众白大褂也都激动起来了，也不知道谁带头鼓的掌，反正一下子所有人都鼓起掌来，看杨不凡的眼神都冒着光。 王院长更是激动地再次握住杨不凡的手，就差掉眼泪了：“杨总，您说的太对了！感谢！千言万语只剩一句感谢！” 杨不凡一脸正经：“这是我应该做的！王院长，要不咱们就不要继续参观了，毕竟我算是一个外行，一些实验室也有保密要求嘛，我就不看了。咱们直接找个会议室聊聊捐款细则吧，您看这样可以不？” 王院长呵呵笑着，简直都快眉飞色舞了：“当然可以！杨总请！” 很快，这支拿着花的白大褂队伍浩浩荡荡地上了楼，被这帮人跟在后面，杨不凡竟然感觉有些瘆得慌，总感觉画风不对。 顺利来到会议室。 王院长堆着笑，寻找着话题，言语中多有恭维之词，甚至连兴邦工厂做的什么产品都知道，还聊了聊杨总在电视节目上霸气招聘的事情。 显然，这位王院长在刚刚的两个小时时间里，已经通过网络了解到了很多杨不凡的故事，这也是他们一下子就在门口发现了杨不凡本人，根本不担心认错的原因。 杨不凡哼哼哈哈答应着，但说实话，他今天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唯一目的就是见到陈院士。 想到这里，杨不凡赶紧将捐款的金额说了一下，然后直接敲定了这件事情。 五千五百万！ 三个月内保证全部到账！ 当然了，这种捐赠是要走正规手续的，走的也是兴邦慈善基金会和义肢研究所的正规渠道，保证一切流程合法合规，公开公正。 看到这位杨总这么豪爽，简直就是传说中的散财童子，王院长彻底眉开眼笑了，一定要留杨不凡多聊聊，晚上还要安排杨不凡吃一顿便饭。 杨不凡对于吃饭聊天真的一点也不感冒，敷衍地聊了几句，就开始转移话题，往陈院士身上聊了。 王院长看到杨总竟然如此崇拜陈院长，当然也就往话题这边聊，一时间倒是说了很多陈院长的轶事。 比如陈院长为什么不让大家装修办公楼，那是因为他真的是把所有经费都花在了设备和人才引进上，研究所的工作环境虽然差，但研究人员的工资和福利待遇还是挺高的，至少能够让研究人员专心进行科研，而不用为五斗米折腰。 比如，陈院长十分痛心国内义肢和相关医疗技术落后于欧美发达国家，号称一天不赶上欧美，他就一天不退休，于是现在都快七十岁了，还冲在科研第一线。 比如，陈院长这人实在是不拘小节，基本上就是常年都穿着运动服和布鞋，结果有几次单位新来了安保人员，硬是把陈院长当成了收破烂的老头，连门都没让陈院长进。 再比如，陈院长多年以来就想多带几个博士生，结果在这个社会，想要投身义肢科研事业的年轻人越来越少，加上陈院长这位老爷子实在是对学术太过认真，对学生也太过严苛，结果十年只带出两个博士，最近五年竟然只有一个博士生跟着他学习，就是之前接电话的女研究员，叫做卢佳颖的。 诸如此类的信息，都从王院长看似闲聊中透露了出来。 从聊天中，杨不凡很快得到了很多信息，甚至总结归纳了一番，最后一个醉心于科研一辈子，脾气却相当古怪的老头形象，已经彻底在杨不凡的脑海里形成了。 脾气古怪？ 醉心于科研？ 杨不凡顿时就感觉自己有把握了，别的不说，自己除了用钱开路，还有更厉害的呢。 只要醉心于科研，杨不凡就不信陈院长这怪老头不上钩！ 想到这里，杨不凡看着王院长滔滔不绝地说话，终于找到一个对方停下喝水的间隙，直接说道：“王院长，说了好多陈院士的故事了，我现在真想见见这位德高望重的科学家了，还请王院长您帮忙安排一下？” 王院长听到这里，脸上的笑容都有些僵住了。 他其实有点想不通，为什么这个杨总非要见陈院长呢，那怪老头是谁想见就见的吗？ 主要是，自己也说不通那位啊！ 想到这里，王院长有些拉胯地说道：“杨总，实不相瞒，陈院长曾经给我们约法三章过！第一，他不参加任何活动。第二，他不出席任何讲座。第三，他不会见任何非科研人员，也就是只见科研人员！这个，可是我们义肢研究所的三大铁律啊，杨总，您的要求实在有些不好办那。” 杨不凡听到这个约法三章，心里一阵偷笑。 这陈院士还真是牛啊，真是当今社会得一股清流了，果然是个真正的科学家。 不过杨不凡却直接说道：“王院长，可以安排啊！我就是科研人员啊！额，这么说吧，我其实也算是个义肢方面的医疗专家，还有一个科研团队呢。” 王院长一阵错愕。 所有白大褂也都一脸错愕，表情仿佛一群老人在地铁上看手机。 义肢方面的医疗专家？ 就你？ 众人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杨总可真敢吹。 杨不凡看到大家都不相信，心说你们不相信就对了，因为我自己都不相信。 但我现在也只能这么说了，如果一会怕露馅，大不了给医疗方面相关的技能加加点好了。 但这都不是关键，关键是自己有图纸啊！ 这才是杀手锏。 杨不凡想了想，知道今天不放大招可能真是见不到陈院士了，于是掏出了手机。 “王院长，这是我自己团队研发的EEG脑电义肢，这是其中几张图纸，您看看。” 王院长此时当然还是感觉杨不凡在扯淡，不过出于礼貌还是伸头过去看了一眼，他只看到那张图纸上密密麻麻全都是数字和符号，让他看得眼睛都迷糊。 “咳咳，我这眼神有点不太好，小卢啊，你过来看看杨总的研究成果！” 只见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扶了扶眼镜，走过来仔细地看了一下杨不凡手里的图纸，然后猛地发出了一阵惊疑的声音！ “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