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箭射航母（雾）
进入曼哈顿后，之前一直生活在布洛克林的辛晟明显感觉到了违和感。 曼哈顿的夜魔不但密度更大，而且比布鲁克林的更加凶猛好战，实力也更强。 辛晟在布鲁克林搜寻的几个月内，从来没有看到过像夜魔之王那样强壮的个体。 此时辛晟和罗伯特并排坐在曼哈顿南街港口的一处码头上。 这里是罗伯特每天都会在站岗的地方，每到中午时分，他就会到码头等待可能存在的幸存者联络。 中午到下午的这段等待时间已经成为了他生活的一部分。 辛晟的出现为罗伯特已经逐渐绝望麻木的内心注入了新的希望。 他相信除了辛晟之外，一定还有其他生还者躲藏在诺大的纽约市区，只是他们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与自己汇合。 辛晟知道罗伯特心怀希望的猜想是正确的，至少安娜和伊森此时应该已经进入了纽约市区。 全频道广播在纽约各区播放罗伯特对幸存者的召唤，在这段时间里，罗伯特利用笔记本电脑抓紧时间进行解药方面的理论研究。 虽然在亲眼见证前还没有全盘相信夜魔进化的可能性，但罗伯特确实在紧迫感的驱使下尝试加快研究进度。 人类的工作状态很容易受到喜怒哀乐的影响。 以前总是被绝望情绪影响的罗伯特工作效率很低，他甚至一度怀疑自己的研究是否还有实际意义，只是习惯性的还在进行着研究，其实他的心中一片茫然。 辛晟的出现给予了罗伯特新的希望，也为他的研究注入了动力。 看着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的罗伯特，辛晟也没有浪费时间。 他将训练用的箭靶悬挂在航母的船头，站在码头上远远的瞄准射击。 是的，航母。 作为病毒最早开始蔓延的城市，纽约在灾难尚未彻底爆发之前，尝试过从海陆空三方面将纽约市区封锁隔离。 其中海上和空中封锁的主力就是这艘尼米兹级核动力航母——亚伯拉罕·林肯号。 美国最大的本土航母基地诺福克军港位于东海岸的弗吉尼亚州。 艾森豪威尔号、亚伯拉罕·林肯号、乔治·华盛顿号、哈里·杜鲁门号和乔治·布什号，五艘核动力航母以诺福克军港为母港，常年守卫着美国本土。 能通过空气传染的病毒防不胜防，整个航母战斗群的海军士兵先后被感染，海上和空中封锁计划也因此而流产。 作为清扫者的夜魔早已经将航母内的尸体吃得一个不剩，并且因为缺少食物离开停靠在岸边的舰船，进入曼哈顿市区生活。 罗伯特经常到亚伯拉罕·林肯号航母上游玩放松，偶尔还会奢侈的站在黑鸟侦察机上打高尔夫球。 昨天罗伯特就是在航母上通过m4的高倍瞄准镜发现了一只野鹿的踪迹，一路追踪到夜魔之王的巢穴。 “嗖！” 从50米外射出的圆头训练箭精准的命中箭靶中央的红心。 正在工作的罗伯特被弓弦震动的声音吸引，一抬头就看到了那支插入靶心的长箭。 “哇哦~这么准？” 辛晟没有理会罗伯特的反应，以十分标准的正射姿势再次将弓弦拉满，平静的射出第二箭。 “嗖！” 接二连三命中靶心的箭矢让罗伯特越来越惊叹，他没想到枪械流行的当代，居然还有如此精于传统弓术的人。 “辛，你在末日之前不会是专业射箭运动员吧？” 正好射完一组箭的辛晟好笑的摇了摇头。 “当然不是，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猎人，弓箭是我吃饭的家伙。” ‘这还叫普通吗……’ 正射是最标准的射击姿势，但实战之中往往不会有太多站直拉弓的机会。 辛晟或蹲或站，先后采用了多种不同的姿势尝试，某些姿势的命中率让他不甚满意。 ‘果然还需要继续精进，50米距离的直射命中率还无法达到实战的标准。’ 不管是哪方面的战斗技巧，训练和实战的差距都会很大。 训练之中通常能够保持较为平稳的心态，发挥出自己最稳定的实力。 而实战之中却往往会因为各种因素的干扰而出现心态波动。 可能会在压力的逼迫下超常发挥，也可能会因为心态失衡大失水准。 辛晟需要做的就是通过严格的日常训练拔高自己的下限，尽量养成在拉弓射箭中保持高度冷静的习惯，避免在实战之中掉链子。 直到悬挂在航母船头的一排箭靶都被插成豪猪，辛晟才结束今天的训练，准备登上航母回收箭靶和箭矢。 “！” 背后突然传来的寒意让辛晟下意识的急速转身，以最快速度从身旁的箭壶中抽出实战箭头搭上弓弦。 南街港口的码头十分空旷，周围不存在任何夜魔可能躲藏的地方。 而且下午2点正是阳光最猛烈的时候，不会有夜魔敢在这个时间走出室内。 辛晟如鹰隼一般的锐利视线顺着码头往内陆延伸，最终定格在一栋窗面反射着阳光的摩天大楼高层。 视力不好可当不了好猎人，辛晟隐约能从茶色的遮阳玻璃后方看到一闪而逝的黑影。 ‘夜魔？’ 辛晟的动作引起了罗伯特的主意，他停下敲打键盘的动作，不解的抬起头问道：“怎么了？有什么发现吗？” 辛晟眯起眼睛观察了一下目标摩天大楼周围：“有什么东西在暗中盯着我们，我怀疑是夜魔。” “夜魔？”罗伯特楞了一下：“大白天？不会吧，这个时候它们应该都在睡觉补充精力。” 确认监视者的目光已经消失，辛晟收回武器郑重的提醒道：“东方有句俗话，叫事出反常必有妖……你可以理解为墨菲定律。” 墨菲定律很多人或多或少听过，其实定律本身就是一句听起来很平常的话。 “如果一件事有变坏的可能，不管几率有多小，它总会发生。” 墨菲定律的存在更多的是起一种警示作用，提醒人们日常生活中防范墨菲定律可能导致的严重后果，防微杜渐。 墨菲定律被称为二十世纪西方文化三大发现之一，身为土生土长的美国人，罗伯特当然能理解。 顺着辛晟的目光往远处望去，罗伯特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但他已经见识过辛晟神准的箭术和敏锐的直觉，不认为这位自谦为普通猎人的幸存者同伴会无的放矢。 ‘白天活动的夜魔吗……’ 罗伯特转头看了看笔记本电脑上的论文内容，心中的某些固执观念正在悄然松动。 ‘或许辛是对的，如今的夜魔已经不是我记忆之中的低级野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