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信徒与学者
巴尔纳巴斯曾经听说过有关斯芬克斯的传说，据说这只有翼怪兽的祭坛就在玻俄提亚地区。 基西拉岛位于斯巴达城邦所在的拉科尼亚地区南部海域，整座岛的居民都信仰着爱神阿芙洛狄忒。 阿德瑞斯提亚号从墨伽里斯绕行前往玻俄提亚的途中正好路过基西拉岛，巴尔纳巴斯下令在这座岛屿的港口暂时停留，补给食物和酒水。 据巴尔纳巴斯所说，他在当地遇到了一个被大群阿芙洛狄忒祭司追打的男人。 这个男人叫恩培多克勒。 不知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他坚信自己是奥林匹斯众神的兄弟，阿芙洛狄忒就是他的姐妹。 这种亵渎神明的话语理所当然引发了当地祭司的怒火，巴尔纳巴斯亲眼目睹恩培多克勒被阿芙洛狄忒祭司抓获殴打。 这个神智不清醒的狂人被关了起来，祭司们对他进行搜身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圆盘。 与辛晟分别前，巴尔纳巴斯听他详细讲述过解除斯芬克斯封印的钥匙，这张圆盘的形状与辛晟的描述十分吻合。 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态，巴尔纳巴斯让大副凯甘上前询问是否能买下这张圆盘。 后续的事态发展出乎意料的顺利，阿芙洛狄忒祭司对渎神者恩培多克勒十分厌恶，对他的个人物品也恨屋及乌。 凯甘一个德拉克马都没有付出，免费从祭司们手中获得了圆盘。 “辛苦你了，暂时无法确定这枚解除封印的钥匙能否通用，等处理完德尔菲城的事，我们可以赶往玻俄提亚尝试一下。” 玻俄提亚地区就在佛基斯东面隔壁，从陆路前往会更方便。 巴尔纳巴斯将阿德瑞斯提亚号停靠在玻俄提亚的港口，由大副凯甘留在岸边照看船只和船员。 他本人则是和希罗多德一起骑马赶到德尔菲与辛晟会合，顺便求见皮提亚以获得指引。 巴尔纳巴斯还不知道秩序神教的存在，辛晟也暂时没有告诉他，只说自己还有事需要在德尔菲城逗留一段时间。 隔日一早，巴尔纳巴斯凌晨2点就离开旅馆前往阿波罗神庙排队。 辛晟、娜蒂雅和卡珊德拉都是睡到4点多才起床。 希罗多德盘腿坐在自己的床铺上写写画画，过于专注的他甚至没有注意到娜蒂雅的靠近。 “……看不懂。” 娜蒂雅虽然跟随卡珊德拉学习过希腊文字，但仅限于一些常用的词汇。 希罗多德的记录中颇多专业用语，娜蒂雅看得头晕眼花，就像学渣偷看学霸的课堂笔记一样。 辛晟有些无语的在希罗多德面前打了个响指，这才将全神贯注的老学者惊醒。 “你是起得早还是昨晚压根就没睡？你都这把年纪了，熬夜能承受得住吗？” 希罗多德温和的笑了笑：“我昨晚休息过了，老年人的睡眠很浅，巴尔纳巴斯起床时把我吵醒了。” 辛晟苦笑着摇了摇头：“巴尔纳巴斯也一把年纪了，真亏他能大半夜爬起来排队。” 希罗多德笑了笑：“巴尔纳巴斯对奥林匹斯诸神非常虔诚，凡是涉及到神灵的存在，他就会变得神采奕奕。” “有这样一个心灵寄托也算是好事，只要不过于狂热就好，随他去吧。” 辛晟有些好奇的问道：“听你的语气，似乎对奥林匹斯众神有些不以为然？” 希罗多德放下莎草纸的手停顿了一下：“是，也不是。” “我对奥林匹斯神很感兴趣，但我不会像巴尔纳巴斯一样对他们顶礼膜拜，我更想实际接触他们留下的痕迹，了解那个时代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哦？” 辛晟意味深长的问道：“你的说法与其他希腊人完全不同，你不相信宙斯和哈迪斯他们是神？” 希罗多德点了点头：“我相信他们确实存在过，但根据我游历希腊各地发现的线索，他们的确不是神，而是和我们一样的人。” “他们来自一个我们不了解的远古文明，这个文明留下的工具和武器无法用现有的知识来解释，这才导致他们的存在被希腊人民神灵化。” 在神灵信仰非常浓厚的古希腊，希罗多德这种历史记录者是少有的客观之人，他能脱离“粉丝”滤镜，更加冷静的审视所谓的奥林匹斯诸神。 卡珊德拉对这些理论性的谈话不感兴趣，吃过早餐后她就开始提醒辛晟。 “辛，到训练的时间了。” 与希罗多德相识还不到一天，辛晟没有交浅言深，只是点到即止的问了问希罗多德的发现。 “以后有机会再谈吧，我对你的研究很感兴趣。” …… 与卡珊德拉会合后，辛晟实战训练的对手就换成了战斗经验更丰富的驯鹰人。 经过一个多月的对练，辛晟已经能凭借更强的身体素质和逐渐提升的战斗经验压制住娜蒂雅。 但对手换成卡珊德拉后，他才发现自己学到的那点皮毛还远远不够。 卡珊德拉全方位的身体能力都在辛晟之上，妥妥的六边形战士。 她不但力量惊人，抗击打能力和耐力强大，身体的敏捷型与柔韧性也非常出色，几乎找不到任何短板。 就算不使用列奥尼达斯之矛赋予的神器特殊能力，卡珊德拉也能很轻松的击败辛晟。 “不够！” “铛！” 卡珊德拉用左手的长剑挡住辛晟的双刀连击，在双方武器接触的瞬间，辛晟立刻就感觉到了从长剑上传来的巨大反震力。 “你的速度还不够快，出刀的角度也不够刁钻，太过拘泥于常规套路，很容易被经验老道的战士看穿。” 卡珊德拉示范般的挥舞双手持握的两把长剑，被笼罩在剑风之中的辛晟只能艰难的招架她的攻击。 由于完全预判不到下一剑的出剑角度，辛晟只能依靠经验和反射神经随机应变，防御起来难度很大。 好在卡珊德拉没有出尽全力，将辛晟的双刀磕飞后就停止了动作。 “感受到了吗？不要把和娜蒂雅对战时的经验当成固有套路，面对不同的对手要主动求变。” “什么时候能随心所欲的出招，你就能破坏对方的预判，增加敌人的防御难度，更快的脱离战圈回到自己最擅长的距离。” 论近战，辛晟完全不是卡珊德拉的对手。 但由于各方面的均衡发展，卡珊德拉没有特别突出的某一项能力。 至少在箭术方面，卡珊德拉认可辛晟的技艺，如果只用弓箭决胜负，卡珊德拉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随机应变吗……” 对刚刚入门的辛晟来说，卡珊德拉的教导有些超前，但值得他提前记下来，方便以后向正确的方向努力，避免走弯路。 结束晨练，三人和希罗多德会合共进早餐，辛晟还顺便喂养了大黄。 至于两只金雕，它们早就自行外出觅食去了。 此时天色已经逐渐放亮，巴尔纳巴斯正好神清气爽的回到旅馆。 “哈哈！我见到皮提亚了！果然还是要起得够早才行。” 辛晟好笑的递给他一枚苹果：“那位阿波罗神谕者说了什么？” 巴尔纳巴斯接住苹果啃了一大口：“她说我未来的旅途中有看不清的阴影，代表着未知的危机，但危机的同时也伴随着机遇。” 辛晟隐晦的撇了撇嘴‘典型的神棍用语。’ 这句话的意思是，你的未来有好有坏。 反正两面都照顾到了，怎么都不能算错。 巴尔纳巴斯自己相信了还不够，他还怂恿卡珊德拉也去见一见皮提亚。 “卡珊德拉，你不是想要寻找母亲的去向吗？我建议你也去见一见皮提亚，她一定能给予你有用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