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战争的破坏
这个决定并不好做，尤其卡珊德拉还是一名精神上的斯巴达人。 战争之中最忌讳临阵换将。 拉戈斯执掌阿尔卡德亚这个斯巴达粮仓多年，一旦他突然死亡，斯巴达想在短时间内平息混乱几乎是不可能的，前线的军队补给也必然会受到影响。 卡珊德拉不是看不清其中的利害关系，但作为重视荣耀的斯巴达人，她无法容忍斯巴达内部有如此污秽的腐败。 乘船离开凯法隆尼亚岛的过程中，卡珊德拉还信誓旦旦的在辛晟面前吹嘘过斯巴达的纪律性和低腐败，没想到才过了一个多月就惨遭打脸。 “我知道了！” 娜蒂雅为自己鼓了鼓劲：“我一定会……” “等等，先别着急。” 辛晟拍了拍娜蒂雅的肩膀说道：“你不是卡珊德拉，秩序神教对你不会采取最高级别的戒备。” “到达阿尔卡德亚后，你最好戴上兜帽遮掩身份，隐藏在暗中悄悄调查，不要放任自己的脾气冲动的打上门。” 卡珊德拉揉了揉娜蒂雅的脑袋：“上次你因为冲动差点坏事，这回是对你的又一次考验，不要再搞砸了。” “我知道！” 娜蒂雅坚定的握握拳：“我绝不会再相同的地方跌倒两次！” “就像辛告诉我的一样，人类必须从错误之中吸取教训才能得到成长，我会让你们看到我的进步！” “呵呵~” 辛晟笑着对娜蒂雅鼓励道：“加油吧，菜鸟佣兵。” “神教派人抓捕你肯定是有原因的，或许你能在追查神教的过程中，顺道获得自己身世的相关线索。” 眼见三人各自确定了自己的去向，希罗多德站了出来：“请稍等，我还有一个问题。” 伸手指了指晕过去的布里松，希罗多德表情有些纠结的问道：“我们该如何处置布里松？” 卡珊德拉和娜蒂雅毫不犹豫：“杀！神教都该死。” 辛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认为布里松还有价值，如果有口才出众的人能说服他弃暗投明，他就将成为我们安插到神教中的一枚暗子。” 辛晟的话语落下，在场三人都将目光转向希罗多德。 老学者楞了一下，随后才苦笑着说道：“好吧，我试试，不保证一定能成功。” 卡珊德拉爽朗的笑着拍了拍希罗多德瘦弱的肩膀：“放心，如果你不幸失败了，我会出手帮你兜底，放心大胆的去做吧。” “……你的保证完全无法让我安心。” …… 论人生阅历，在场几人加起来恐怕也没有走遍希腊各地的希罗多德丰富。 将布里松交给希罗多德软磨硬泡，一行人返回之前下榻的旅店与巴尔纳巴斯会合。 得知辛晟终于打算前往玻俄提亚解封斯芬克斯，巴尔纳巴斯兴奋的摩拳擦掌，他等不及要亲眼见到神话生物了。 说起辛晟之后的目的地马其顿，巴尔纳巴斯颇为疑惑，他不明白辛晟去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干什么。 这个时期的马其顿并不强大，在希腊中属于不折不扣的边缘城邦。 除了位于上马其顿的首都埃泽萨之外，诺大的领土仅有安菲波利斯和波提狄亚两座城镇拥有较为密集的人口。 一直要到公元前4世纪，摄政王腓力二世上台执政后，马其顿才会逐渐走上强盛的道路。 虽然此时的马其顿非常衰弱，但这个城邦的领土面积却十分辽阔，甚至堪比雅典所在的阿提卡地区和斯巴达的拉科尼亚。 想要在地域面积庞大的马其顿找到不知躲在哪里的大流士，光靠双腿不知道要走到何年何月。 辛晟需要一匹代步的坐骑。 他倒是有想过购买随机动物伙伴礼包来赌一把。 但看着系统界面里可怜的2800点能源，囊中羞涩的辛晟只能无奈放弃。 在佛基斯努力完成佣兵委托的一个多月时间里，辛晟多少还是攒下了一些积蓄。 然而这个时代的马匹价格非常昂贵，战争之中大部分良马都被强制充军。 辛晟找到德尔菲城最大的马贩，没多久就失望的离开。 整个德尔菲城的马匹大多是用于负重和拉磨的驽马，根本找不到符合辛晟预期的好马。 “既然买不到上等货，我就自己去野外抓！” 好歹也是拥有驯兽能力的猎人，辛晟下定决心自行驯服合适的野马。 马其顿的领土中有不少平原地形，比较适合马儿生存和繁殖。 因为马在马其顿的重要性，就连它们的城邦旗帜上也描绘着马头。 卡珊德拉和希罗多德前往雅典所在的阿提卡需要往东穿过玻俄提亚地区。 娜蒂雅的目的地阿尔卡德亚距离较远，同样需要从玻俄提亚一路南下，途径墨伽里斯和科林西亚才能到达。 也就是说三组人在分别之前还能同行一段路，要到达玻俄提亚的岔路口才会分道扬镳。 玻俄提亚，根据翻译不同也叫维奥蒂亚。 这片地区最知名的地标为科派斯湖，一座名为奥尔科诺迈斯的城市就坐落于科派斯湖西岸。 为了避免路上遭遇强盗劫掠等不必要的麻烦。 在希罗多德的提议下，一行人找到了一支顺路的商队，付出一小笔德拉克马搭上了顺风车。 护卫众多的商队从德尔菲城出发后一路东进，强盗通常不会来抢劫这种防御森严的商队，一行人顺风顺水的到达科派斯湖畔的奥尔科诺迈斯城。 娜蒂雅坐在马车上洒脱的向辛晟和卡珊德拉挥手道别，跟随商队继续南下前往墨伽里斯。 “我们也要走了。” 卡珊德拉指了指正在和另外一支商队谈生意的希罗多德：“希罗多德担心时间拖得太久会发生变故，急匆匆的想赶到雅典城。” 辛晟理解的点了点头：“在这些学者心目中，鼓励各种学说百花齐放的雅典拥有很特殊的地位。” “去吧，我和巴尔纳巴斯稍作休整也会尽快出发，我们要寻找的目标就在科派斯湖南岸。” “哈哈！” 巴尔纳巴斯兴奋的搓着手：“斯芬克斯！我已经等不及了，吃过午饭就立刻出发吧！” 送走卡珊德拉和希罗多德，辛晟和巴尔纳巴斯迅速用过午餐，带上大黄和代达罗斯就沿着护岸南下。 第二次伯罗奔尼撒战争开始后，玻俄提亚陷入了长时间的内乱，支持斯巴达和支持雅典的多方势力在这边地区持续了很长时间的混战。 当地的民兵在日渐激化的矛盾中逐渐麻木，只知道按照上级的命令行动，不管这个命令是多么的荒谬。 大量无辜的村庄毁于战火之中，农田被大批烧毁，以前能在粮食上自给自足的玻俄提亚逐渐陷入山穷水尽的地步。 沿湖南下的过程中，辛晟和巴尔纳巴斯在不长的一段路上接连遭遇了三波“强盗”的袭击。 虽然看起来像是强盗，但这些面黄肌瘦的抢劫者毫无强盗的气势，身上衣着破破烂烂，未着片甲，武器也只是草叉和简陋的棍棒等。 “与其说是强盗……” 辛晟表情有些复杂的将最后一名瘦弱男子放倒，长期的饥饿让这些抢劫者用不出什么力气，很轻松的就被辛晟制服。 巴尔纳巴斯叹了口气：“这些人以前都是老实本分的村民，日子过不下去才不得已落草为寇。” “说到底，都是战争导致的。” “第一次伯罗奔尼撒战争结束后，双方阵营都在暗中秣兵历马，最遭殃的就是这些可怜的百姓了。” “战争……吗。” 进入奥德赛世界后，辛晟对伯罗奔尼撒之战并没有什么直观的认识。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一直左右摇摆拿不定注意的辛晟开始仔细思考战争带来的危害。 ‘早点选好边吧，尽早结束这场丑陋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