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不是她能是谁
“小公主,不可做傻事啊!” 青鬼站在结界之隔的魔域之烈大喊,勃颈上的红线穿过结界阻挡了花情的自残! 结界另一面是熊童子紧张担心的主人,青鬼的身首没有了红线的支撑,变得极其可怖,身首分离,露出一个大洞,很有可能在瞬间消散。 熊童子担心主人,青鬼紧张结界里的公主。 “青鬼?” 身后的魔君盯着他,冰冷的眸子能将鬼冻成了冰雕。 他很意外这只鬼如何闯入了魔域,这魔域之烈是不是不能够阻挡鬼的进入了。 “她她她----” 青鬼竟紧张成了熊童子,一说话就结巴,魔君只是盯着她他,全然不担心里面的情况,青鬼被他瞅的浑身不自在,要不是为了救人,万不得已闯了他老巢,恐怕他生世也不会来此炼狱! 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青鬼就是害怕魔君,骨子里的害怕,哪怕现在有可以跟他称兄道弟的身份——鬼王! 在他面前还是心虚。 “小公主她----她---” “她没事!” 她当然没事,要不是那根飞花走雨穿成线,那脖子都要分离了。 “好不容易追上的人儿,能不能好好盯着,这要死要活的究竟要了谁的命!”青鬼气他不好好照看着花情,要不是熊童子关键时刻发出特讯,要不是他青鬼瞬间移动的本领过硬,要不是飞花走雨穿成线能穿过这结界,见到的怕是一具尸体了。 熊童子不敢吱声,魔君将花情抱上榻,身上的红线顿时解了,“你打碎了忘情?” 青鬼将红线缠在脖子上,身子与头又连在了一起,变成了一只好好鬼。 “你不也将丹药阁洗劫一空!” 一鬼一魔剑拔弩张,气氛诡异到了极点。 那是青鬼第一次跟魔君正面交锋,魔君盯着他瞧的仔细,又瞧瞧榻上的花情,心中顿时乱了四季。 青鬼见他误会,只想赶紧逃之夭夭,这要是打起来岂不要命丧这里?可以想到白苏,他心里又是万般不平。 魔君盯着他看,眸子从未移开过,似乎等着他解释。 “本王可没空跟你在这儿瞪眼睛,你这魔域不适合本王,告辞!” “等等!” 心怀忐忑就怕他说等等,果然没逃过。 魔君紧紧的盯着他脖子那条红线,青鬼战略性咳嗽一声,拉紧了长袍,嘚瑟了一脸,“这可是小公主送我的!你有吗?” 魔君只是盯着他,除了眸子的温度有所变化,面色均无。 “你到底哪里比殿下强,可偏偏公主就喜欢上了你!真是造孽啊!” 这话说得前一句令人七窍生烟,后一句令人心神荡漾,魔君看了一眼榻上的花情,也懒得跟他计较了,“再不走,你想神魂俱损吗!” 这魔域哪还用他提醒,青鬼早就想走了可奈何心神要散,熊童子赶紧支撑着他离开魔域,这才逃过了一劫。 围困花情的记忆薄如蝉翼,她想起所有是迟早的事情,魔君想去野岭讨忘情,却没想到被青鬼捷足先登,只是花情的记忆比他想象的还要快恢复。 “母后---不要---” 梦魇中的繁离月歇斯底里的喊叫着,她努力想要阻止血腥发生可血腥还是翻涌而来--- 眼泪划过脸颊,沾湿了一人衣衫。 花情被魔君搂在怀里,头紧紧的贴在他的胸口,那没有起伏没有跳动的地方,她的眼泪像是决了堤的江河,滔滔不绝而下,最后全身止不住颤抖,悲伤到不能自已。 往事如走马观花一样在她眼前飞速而过,尤其是那剜心之痛令她绝望到极点,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魔君轻抚着她三千青丝,不言一句,只是紧紧的拥着她,花情撕开了他的衣衫,那道疤痕是剜心留下的伤。 那悲伤炸开了氤氲之气,花情突然稳定了心神,前世,繁离月欠了夜望舒一颗心,今世,花情下定决心要还他。 “看够了没有!” 魔君那冰冷的声音撞进了她的心里,花情这才回过神来,“对---对不起---” “你不是她,所以不用那么自责愧疚!” 这句话冲击着花情的脑子——不是她又是谁呢! 记忆以凶猛之势袭来让她措手不及,此刻一句不是她,让她乱了心神。 是啊,她本是一颗花神木,一颗长在落霞山下的花神木,得云锦庇佑才有了生命,她本不该承受那一丝善念之苦。 魔君的眸子异常的冰冷,声音却像是一个魔咒一样禁锢着她的心——你不是她,你不是离儿,你不是繁离月,你是花神木,你只是一颗花神木--- 花情时刻被这声声包围着,她甚至都开始动摇了那颗不是繁离月的心思! 坚信自己就是一颗花神木,名字叫花情! 她与繁离月相差了500年之久! 魔君将她的生活起居照顾的很好,这让她看到了以后的万万年,闲坐庭院话往日话往事。 她就像是魔君藏匿起来的佳人,不准任何人见,就连妖王前来探望都会被他拒之门外,可他从来不禁锢花情的脚步,尤其是魔域之烈的世外桃源,悬崖石壁上那一幅幅映照魔君内心的画像,她都会前来看很久,很久, 直到熟悉的鱼香味从500年之前飘来,花情喜上眉梢,跃下了悬崖,魔君架起的火架上烤着荷叶鱼--- 花情呆呆的看着他,问道,“望舒,我饿了!” 魔君将荷叶一层一层拨开来,将鱼刺去除剥了鱼肉递到她嘴前,花情张口吃了个干净。 “我还想吃别的,望舒可会做些别的?” “---只要离儿---” 魔君言落不语,花情笑而不言。 “望舒,我不是离儿是谁呢!” “花神木!” “那你是喜欢花神木还是喜欢离儿?” 魔君抬了抬眸子,那双眸子里闪过一丝迷惘。, 花情笑笑,“那望舒是从何时对一颗小花神木动的情!” “荷月镇!” “荷月镇?”花情重复着,笑靥如花,张开双臂拥住他--- 她的声音很轻,轻到那双耳朵不足以听到她的声音。 “你为何要娶玄星辰为妻呢!” 花情的声音像个冰柱一下扎进了他的心里,让原本没有起伏跳动的地方大震了一下。 他要挣脱她的怀抱,花情却紧紧的抱着他不容反抗,“离儿的望舒怎么可以娶别的女人为妻。” “----” 魔君无法回答她的问题,他甚至都忘记了自己与玄星辰的婚约,500年后他又只记得要娶她。 这一切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一样,逃不掉,避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