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以身相许
好事不出门,八卦传千里。没两天,席媛在台上出糗的事情就在157步兵师和“战龙”特种大队内部传开了。席师长家的千金倒追赵大队的事早就不是新闻,重点是不知道打哪儿突然冒出来个女人,竟然被赵大队亲口承认是女朋友,好基友们顿时捶胸顿足一片。 “我说你也够狠的啊,直接把你媳妇儿领去看席丫头的演出,这不成心刺激人家吗?可怜的席丫头难怪出了差错,这回丢人丢大发了。兄弟,一石二鸟,不厚道啊。”王春阳两天不调侃下赵京宁嘴皮子就痒,前几天还说要带媳妇儿跟他们一起吃顿饭,他这两天翘首以盼,怎么一点儿下文都没了? 一身迷彩劲装的赵京宁举着望远镜看向不远处山坳间正在进行的滑索射击训练,高挺的鼻梁骨上架着黑色雷朋镜,所有的神色隐匿在其后,让人看不清楚。 半天没得到回答,王春阳觉得没劲,也拿起望远镜看起训练来。 索道上正吊着的是宋一帅,另一侧索道上悬挂的红色气球逐个被击中,弹无虚发,命中率百分百。王春阳忍不住吹了个口哨,赞道:“干得漂亮!” 一直没搭理他的赵京宁这下倒是转过头来,只不过还是那一副该死的冰山脸,要不是墨镜挡着,王春阳准得被他盯得发毛。 “心疼了?行,下回我带嫂子去。”赵京宁一本正经地说道。 乍然听到“嫂子”两个字,王春阳脑神经一抽,摸了摸鼻子,干笑了两声,说:“我心疼啥呀,又不是我闺女。再说了,你嫂子也不爱看那些。” 王春阳还想再说点儿什么,但赵京宁已经又转回头继续看训练,对他的话没有任何回应。无趣啊,无趣。 下班的时候叶知梦在楼下见到了袁小树,是赵京宁让他过来接她的。她跟小树道谢,不只为他特意来接她,还有上一回。小树却装不知,说他正好出来办事,赵大队就让他顺道过来接下她,不用客气。她也就没再多说什么,点头笑笑上了车。 路过一家肯德基门口时,叶知梦眼尖地认出在路边拦车的是赵京宁的表妹吴悠,便让小树停了车,摇下车窗,笑着叫了声:“吴悠。” 吴悠听到有人喊她,便顺着声音看过去,一见是叶知梦,便欢快地小跑着过来,有些兴奋:“梦梦姐,你怎么会在这儿?” 叶知梦“嗯”了一声,转头问小树:“方便绕个路吗?” 车都停了,小树能说不吗? “去哪儿?上车吧,让小帅哥送你一程。”叶知梦见小树同意地点了点头,便又转头对着吴悠说道。 一听有帅哥,吴悠便两眼发亮地朝里面驾驶座瞧了瞧,果然有帅哥一枚,还穿着军装,便麻利地拉开后座的车门上车。 “我回学校,帅哥,南理工知道怎么走吧?孝陵卫200号,麻烦你啦。”吴悠笑嘻嘻地说。 袁小树的脸微微一红,打了转向灯,撇过眼注意左侧的后视镜,慢慢将车子开到道路中央,踩了油门,往南理工方向去。 吴悠被羞涩的兵哥哥瞬间秒杀了,这年头居然还有会脸红的雄性生物!再看看肩膀上的两杠两星,中校同志,不错不错。虽然比大哥哥低了一级,但大哥哥那种差不多可以划为非人类了,不是常人可以攀比的。 “梦梦姐,你这是准备上哪儿去啊?”吴悠问道。 叶知梦掉过头笑了笑,说:“去你大哥哥他们基地看看,你去过吗?” “没有呢,大哥哥不肯带我去,偏心。”吴悠瘪瘪嘴。 “那你跟我一起去?” “好啊!”吴悠立马来了生机,但很快又颓丧了:“不行哎,明天约见导师,一会儿回学校还要再整理些资料。” 叶知梦微笑道:“没关系,那就下次吧,总有机会的。” 两人没聊多久,车子就开到孝陵卫了。临下车前吴悠要了叶知梦的手机号,存好后又跟袁小树说了声“谢谢”才跳下车。站在车外朝他们摆摆手,然后进了学校大门。 车子开了一会儿后,叶知梦突然开口问:“小树,你今年多大了?” 袁小树一愣,说:“二十七了。” “有女朋友了吗?”叶知梦继续出其不意。 “……”犹豫了一下,小树还是老实交代:“还没有。” 叶知梦又问:“刚刚那个女孩儿叫吴悠,是赵京宁的大舅家的女儿,他表妹。你觉得怎么样?” 袁小树不懂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要不要以为她这是想给他牵红线,介绍对象呢?刚刚那女孩儿挺活泼的,眼睛大大的,其他的他也就没注意了。可赵大队的表妹,那还是算了吧,会被剥皮的。 沉默了半天,袁小树脖子都憋红了才吭气儿:“呃,挺好的……” 叶知梦笑着点点头,不再说话。 这就没了?袁小树挫败了,他以为她会说要不要帮忙介绍什么的,他都想好理由要怎么拒绝了……难道是他会错意了?这叶医生果然跟赵大队是绝配,憋死人的本领简直就是手到擒来。 在军区大院长大的孩子对部队基地都不会陌生,除了边疆地区,其他各地的基地基本都大同小异。 这是叶知梦第一次来“战龙”特种大队的训练基地,从外观上看,和她去过的基地没什么太大差别。但却从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心在雀跃,有些沸腾。因为这里是赵京宁的地盘,他就像那花果山水帘洞的美猴王,处处都能感受到他的王者气息。 射击训练也才刚刚结束,赵京宁还是那身迷彩服和黑色军靴,叶知梦有种想上前搂住他狂亲几下的冲动。但冲动归冲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她还是知道“矜持”二字怎么写的。 “我媳妇儿,叶知梦。”赵京宁的介绍很简短,王春阳等一干同志还等着他向对方介绍他们,结果瞧他好像一点儿要介绍的意思都没,也太伤自尊了。 王春阳向来比较活络,既然山不来就我,我便我去就山。他走到叶知梦面前,伸出手握了两下,无视一旁赵京宁的眼刀,笑呵呵地说:“弟妹你好,我叫王春阳,小小不才,是赵京宁的副手,你叫我春哥就行。这是我们大队的参谋长,贺朝晖。这是一中队的鲁岳,鲁中队。树儿就不用我介绍了吧,你应该已经认识了。” 叶知梦抿着笑点头:“你们好。” “我们兄弟几个早就听说你的大名了,但赵京宁就是舍不得让我们见见你,好像我们几个会吃人似的。这回可算是见到了,果然闻名不如一见,也难怪赵京宁看不上席丫头,差太多了。”王春阳嘴一快,也就什么都倒出来了,说完才自觉现在提这茬不合适啊,又尴尬地笑了两声。 赵京宁横了他一眼,对叶知梦说:“走吧,去吃饭。” 叶知梦觉得这王副队挺逗的,虽然不用猜也知道他嘴里的席丫头说的就是席媛,但她真没生气。王副队夸的是她不是么?被人夸了又怎么会生气呢? 部队的小餐厅是王春阳的老婆吕丽丽开的,一般是用来招待探亲的家属和朋友,偶尔赵京宁他们谁错过了食堂的饭点儿,也会来她这儿开个小灶。 知道赵京宁今天要带女朋友来,吕丽丽特意吩咐厨房多弄了几个菜。之后又陆续来了几个人,差不离也凑齐了一整桌。 几个大老爷们吃饭都在喝果汁,叶知梦有些纳闷,什么时候部队的同志都变得这么斯文了。她知道部队一般是禁酒的,白酒不行,但偶尔来两瓶啤的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她问赵京宁:“你们不要来点儿啤酒么?” 其他人听了面面相觑,都停了筷子和说话,看向赵京宁。 叶知梦有所不知的是,别的连队还好,偶尔沾点儿酒也就睁只眼闭只眼过去了。但在他们大队,赵京宁的禁酒令谁都不敢打破,除非是春节会餐或者庆功宴,平时要是谁被发现沾了酒星子,他保管把你折腾到这辈子都不想再喝酒了。 只见赵京宁很淡定地对吕丽丽说:“嫂子,来一箱青岛。” 话音刚落,在场的除了叶知梦,所有人都被惊到了,一脸不可思议。 吕丽丽应了一声,这就要去拿酒,又想起来酒不够了,回过头问:“青岛就剩半箱了,燕京行么?” “行,必须行啊。率裁矗辖裟萌ァ!闭跃┠姑凰祷埃醮貉艟吞嫠Φ馈 吕丽丽瞪了他一眼,回头再收拾你,然后又笑脸盈盈地给他们拿酒去了。 叶知梦笑着问道:“你们好像很激动的样子,很久没喝酒了吗?赵京宁管得这么严吗?” 王春阳鼻子哼气儿,说:“有一次,我就喝了那么一点点,结果半夜起来拉练,被他闻见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把我训得啊,老脸都挂不住了。这还没完,所有人都是十公里武装越野,他直接让老子跑了二十公里,身上的负重多了十斤不算,腿上还绑了七斤的沙袋,跑完又当着全队的人拿我当反面教材,你说我这副队当的!” 鲁岳笑道:“你这算什么啊,上回我们中队的大飞,都还记得吧?喝酒被逮到了,赵大队直接大手笔地拎了两瓶五粮液,要喝就让他喝个够。就那种小酒杯,倒上一小杯,绕操场跑一圈回来喝一杯,一次还只能喝一杯,什么时候把两瓶五粮液喝完,什么时候算跑到头。” “嗯,能不记得吗?那回大飞被整得够呛,一瓶五粮液下去都要老命了,别说边喝边跑,两瓶白酒肯定干不完,最后喝得胃出血倒在操场上,这才放了他一马。在医院躺了一个礼拜还背了警告处分,这杀鸡儆猴确实镇住不少人,搞得大家看到五粮液就心有余悸。”有人附和道。 叶知梦看向赵京宁,笑道:“看不出你这么残暴啊,都引起民愤了。” 赵京宁扫了一眼刚刚说话的几个,哼了一声,说道:“下回换二锅头,五粮液算便宜那小子了。” 晚上大家也没喝多少,一人就一瓶啤酒,多了没有。小树喝酒上脸,才喝了一点,脸和脖子都红得跟煮熟的虾子似的,被大伙儿又嘲笑了一番。 吃过饭,赵京宁就遣散了所有人,带着叶知梦回了宿舍。 赵京宁在市区有一套私人公寓,部队也分了套房子给他,不过大多数时候他都睡在宿舍,和队员们同吃同住。 “我去给你打水回来洗把脸,乖乖呆着别乱跑,这里都是狼。”赵京宁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然后换掉迷彩服,拿着热水瓶出去了。 叶知梦坐在硬邦邦的床沿上,抬眼打量着这间屋子。没什么家具,很简陋,基本上一目了然。房间打扫得一尘不染,东西也都摆放整齐,被子折的是标准的豆腐块,内务可以给满分了。 “在想什么?”赵京宁一回来就见她坐在床边入神发呆,连他回来的脚步声都没听到。 叶知梦听见他问话,回过神来,一下起身扑到他怀里,环住他的腰,笑嘻嘻地说:“在想你。” 指导员路过门口,用力地咳了两下,然后走开了。 叶知梦有些不好意思地放开他,之前见到他就想抱抱他,一直忍着,没想到这下冲动了还是被人瞧见了,丢死人了。 赵京宁倒了些热水在脸盆里,又掺了点冷水,试了试水温,对她说:“过来洗脸,等会儿再把脚泡一泡。刚刚摸你手又是冰凉的,让你多穿点衣服就是不听,你说我要怎么收拾你?” 叶知梦关上房门,这下安全了,再次从背后搂住赵京宁,晃着身子娇喃:“宝宝你真好,你说你怎么能这么好呢?” 赵京宁将她身子反转过来,握着她的肩,低头问:“那我这么好,你要怎么报答我?” “以身相许好不好?”叶知梦摩挲着他颈后的皮肤,轻声说道。 赵京宁低头噙住她的红唇,封住她的喋喋不休,缠住她的舌,探取她的津液。一吻过后,他抵着她的前额,声音低沉嘶哑:“身子也要,心也要,你给不给?” “给!什么都给你!”叶知梦反扑成功,早就想这样亲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