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1番外一：金鱼传说

    传说在每个纪元之初，瑶池金母的蟠桃盛宴，都会邀请无数美丽的仙子与大仙来参加。

    届时会将瑶池打扮得无比美丽，每个八角凉亭上会挂上彩灯，上面画着无数瑞兽，向来宾祝福。

    每个凉亭上面会蹲伏一只四面嘲风神兽，无论从哪个方位看来，它都注视着来宾。

    每个凉亭都矗立着四根通天巨柱，上面盘踞着各种神龙，在吞吐着云气。

    瑶池无限广褒，有无数凉亭，也有无数美好的传说在民间流传。

    在美丽的瑶池里曾经生活着一条无忧无虑的小金鱼，它从懵懂间开始渐渐聆听瑶池金母的教诲，因此也开了蒙，有了智慧。

    一年又一年，瑶池里无数小伙伴都出落得异常美丽，它们终于化形而出，成为瑶池盛宴的侍女。

    只有小金鱼非常寂寞，它不明白为何自己不能化形，连那灯笼上的瑞兽都能开口说话了，甚至能从灯笼上下来自由玩耍。

    四面嘲风同样寂寞，它看样了年纪已很大了，除了这只嘲风是真的，其余全是它的分身。

    但是就连瑶池金母也分不清哪只是真的，哪只是分身。

    每个纪元只热闹一阵，其余的九十九年瑶池冷冷清清的，因为地方太过文褒，初来的仙人常会在瑶池里迷路。

    弯弯曲曲的小径几乎是差不多的，每个凉亭几乎是差不多的，保有挂的灯笼是有讲究的，按照八卦方位排列的。

    每个卦相的瑞兽都不同的，但是只有小金鱼能如数家珍。

    最文褒的瑶池，也经不住它每日奋力探索，因此每个角角落落它都记得清清楚楚。

    哪儿的荷花是开重瓣的，哪儿的荷花是开红色的，哪儿的柳树是被天雷劈过的，它能一一道来。

    封神时代终于来临，小金鱼也听说了，瑶池将迎来新的主人玉帝。

    瑶池也打扮一新，因为瑶池金母要嫁人了，她被许配给玉帝。

    尽管她是天地最古老的女神，可是进洞房时那一刻她还是很害羞。

    于是圣德太子便出生了，从蹒跚学步开始，他每天会来瑶池。

    但是小金鱼却不喜欢他，不知是为什么。

    他也很喜欢小金鱼，总想逗它说话，可是小金鱼就是不开口说话。

    圣德太子很惊讶，以为小金鱼是哑巴。

    如今嘲风也在天庭任职，不可能整天镇守着凉亭，何况瑶池盛宴只有纪元之初才设宴。

    但是它每晚还是会回来睡觉，或许这儿是它的家，能让它安心休息。

    圣德太子也会问嘲风好多问题：荷花为何会开重瓣？天空为什么会是蓝的？赤脚大仙为何不穿鞋？

    嘲风尽管是龙子，可是也有它回答不上的问题，这三个问题它一个答不上。

    圣德太子又问道：“这条金鱼难道是哑巴吗？为何从来不听见它说话？”

    嘲风没想到小金鱼会如此有个性，竟然不愿搭理圣德太子。

    它含含糊糊道：“或许爱情还未降临吧，到了恋爱的季节就算是闷葫芦也会开口歌唱。”

    圣德太子若有所思，可时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恋爱的感觉，直到他遇到心爱的女孩。

    传说瑶池的那株柳树也叫柳祖，这是天地间第一棵柳树，是盘古大神在化道前用一滴心头血化成的。

    盘古大神道：“生命始于绿，从今你就化为原野上第一丝绿，永远庇护人类昌盛不衰！”

    盘古开天后，天地间产生了第一缕混沌母气，万物称它为母。

    它诞生于古昆仑（今龙首山）之巅，绽放于紫气中，迎着朝霞出生。

    有一天它发现了绿，高兴地对它打招呼：“你是天地间第一丝绿，也是尘世的希望。”

    绿回答道：“你是天地之母，万物因你而生。”

    母非常高兴，它不断吸纳着精气，壮大自身，终于有一天它化为了一个绝代风华的女神。

    她腰间围着豹皮，豹尾调皮地翘着，仿佛她生出了一根尾巴。

    天道对她进行封赐：“汝生于神州之西，赐封为西王母吧！”

    西王母非常高兴，去看望绿，绿如今长成了参天大树，无数人类在它庇护下茁壮成长。

    绿羡慕道：“优雅的西王母陛下，请你也赐名予吾吧。”

    西王母沉思片刻后道：“我赐予你柳树之名。”

    柳祖也非常高兴，它希望自己也能化形，成为西王母一样的存在。

    但是人生而有窍，化形必须有窍，且是九窍。

    于是柳祖央求人类的大祭祀给它雕刻九窍，它终于有了自己的面目，也拥有了九窍。

    但是神树一旦开窍，它就会跌落凡尘，受浊气侵袭，会有生老病死。

    可是它一点也不后悔，为了追随高贵的西王母，它宁愿自己受苦。

    随着地壳运动，它所在地土方变成了一个美丽的湖泊，西王母为了保护它特地修建了无数凉亭，这样她每天都可以通过凉亭来看望它。

    某次蟠桃宴前，有个名叫瑶姬的姑娘前来帮忙在灯笼上贴金鱼。

    那一天风太大把一张剪好的金鱼吹落于瑶池里了，眼看它会溶于水中。

    瑶姬心生不忍，对着它吹了口仙气，于是它化为一尾真的金鱼。

    可是它受制于天道，无法像真的金鱼一样化形，可是它仍生活得很开心。

    每天去柳祖底下栖息，柳祖每天慈祥地凝视着它，却从没有开口说话。

    有一年蟠桃宴，小金鱼就问了瑶姬姑娘：“瑶姬仙子，为何柳祖不会说话？”

    瑶姬愣了一下道：“此事说来话长，我听说它的灵性已走失了，因为不甘为树，它也想做人，于是央求远古人类的大祭祀帮它刻上了九窍。从此它同样有了喜怒哀乐，同样会堕入轮回。”

    小金鱼问道：“它的灵性去了哪里，为何不回家看看？”

    瑶姬奇怪地看了小金鱼一眼道：“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在柳祖灵性走失了的那天，圣德太子降生了。”

    小金鱼道：“仙人真是奇怪，居然叫无漏真仙。成仙必须闭窍，做人有必须有九窍，否则无法存活，真是矛盾啊。”

    瑶姬奇怪地看了一眼小金鱼道：“是啊，我们小时候也吃过无数苦，闭窍的痛苦无法言说，肚子每天涨得鼓鼓的，却只能拼命炼化吸收的物质，通过毛孔排气来排出糟粕，没有当人时候的快乐，没有那么随性。”

    小金鱼告状道：“我看见某天圣德太子对着柳祖吐纳，结果排气薰黑了柳祖，可怜的柳祖爷爷就这么受人欺负。”

    瑶姬抿嘴一笑道：“看来你对圣德太子有误会，而且柳祖爷爷是需要我们排出的废气，这对于它是营养。这世上的生物是互补的，对于仙人是糟粕，而对于植物来说这是它们成长所需的营养。”

    小金鱼道：“可是我却被不喜欢他，据说他为给心爱的姑娘制焦尾琴，害得柳祖爷爷被天雷劈了。”

    瑶姬取出一把古色古香的焦尾琴道：“你的成见太大了，我为你弹一曲，愿你下世能往生，永乐快乐。”

    随着琮琮的琴声，瑶池里九曲步廊上走来一个雪衫青年，真是风华无双的圣德太子，他微皱着眉头，心中似有难解的谜团。

    他是如此圣洁，瑶姬的心神不由一荡，她决不容许别人毁谤圣德太子，只有小金鱼是例外，因为是她赐予了它生命。

    夕阳西下时，圣德太子也会背对着凉亭中心爱的姑娘吹笛，一曲《凤示凰》，吹得如怨如诉。

    若是岁月静好，日子也许会在彼此的倾慕中消逝，可是突然暴发了生存危机。

    由于诺亚老祖逆转了时间，他重生后穿梭时间长河，竟然率铁妖军团大举侵犯炎黄大陆，连远古天庭也差点沦陷。

    圣德太子自动请缨去征战去了，可是一去就没有了消息。

    从此瑶姬来瑶池边的日子少得可怜，每次来都愁眉不展。

    突然有一天，瑶姬对小金鱼道：“我要下凡转世投胎去了，你愿跟我一起转世吗？”

    小金鱼道：“我愿跟着瑶姬仙子一起转世。”

    瑶姬道：“我帮你化形，这样你才有转世的资本。”

    原来瑶姬一直没有帮助小金鱼化形，要让它永远快快乐乐，化了形就会有新的烦恼。

    两人相约来到谪仙台，闭着眼睛一跳。

    如今小金鱼已是个绝世美女了，她第一次化形就要投胎去了。

    天香宫山脚下，一户农家屋里传出了响亮的女婴啼哭声。

    产妇难产了三天三夜，所有人都以为一尸两命了，可是最后农妇还是拼了命把女婴生下来了。

    农户一家是梵离天的凡人，他们无望证得长生之道，可是梵离天毕竟不是凡间，寿命却悠长得多，能活一千多岁。

    可是相对于凡间，只是匆匆十多个春秋。

    正坐着云车从农户家经过的天香宫长老许梅青突然一皱眉道：“此子不同凡响，竟然有漫天祥云围绕，看来一定是有厚福之人。”

    她敲开农户家，农夫正为妻子死亡而哭泣，许梅青安慰了一番，请教了尊姓大名，原来农户姓鱼，是个极少见的姓氏。

    许梅青道：“我赐予她以玄机为名，到了十二岁请来天香宫找我，我是持香长老许梅青。”

    十二年后，鱼玄机已出落得格外美丽，她终于上天香宫找许梅青。

    可是天香宫没有持香长老许梅青，而焚香殿却有一位名叫许宜欣的长老。

    许宜欣道：“既然是古仙显圣，为你指点迷津，入我天香宫宗门，就做董必秀仙君的弟子吧。”

    一晃已两百多纪元，看到镜面上雕刻的小金鱼，她会情不自禁羡慕它的自由。

    若是梦怀萦绕，玄机是否还记得前尘往事？

    不求天长地久，只求曾经拥有。瑶姬又往生到了哪里？

    若有来生，心有灵犀，可以比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