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收服(2015－12－09修订)

    五、收服(2015－12－09修订)

    (终究要被收服啊，那些力量不够强大的可怜PM们。)

    既然清楚没有胜算，就必须把握机会逃走──趁着妙蛙种子阵脚大乱，我立马头也不回转身便逃！可是就在这一刻刹那间，却又突然看到皮卡丘那袭黄色的身影，似乎正出现于要回逃方向的前处……！被这么一吓、我身体不自主一个停顿，但却马上感到脖子和叶子似乎遭受了绳索的束缚。回头一看发现原来妙蛙种子的藤蔓，竟是如此不客气──野兽一般直接就这么对我颈上和叶子上缠绕捆绑上去。

    “好了啦种子，你就这样子配合点吧。毕竟你是新人的PM，我也不想对你太粗暴。”

    “放开我！”

    突然间被施予上蛮力，实在令我感到气愤──怒吼着挣扎却惊觉到自己脖子上的藤蔓，居就此遭受到妙蛙种子缠绕上去的藤蔓给压制住，竟然完全伸不出来……！只好转身直接朝它冲撞过去──尽管先前大嘴雀的方法可能没有效果，但是如果什么都不做就无异于束手就擒了啊！

    “咚！”

    呀！好硬──好痛啊！一撞之下──这才惊觉这只妙蛙种子的脑袋竟然跟它个性一样坚硬？撞上去反倒是我头晕目眩的跌倒在地上。

    “哼！”

    冷哼一声，似乎妙蛙种子对我顽抗的行为感到生气，它竟然迅速伸出更多条藤蔓──将跌倒在地上的我前两肢和后两肢也都分别缠绕给捆绑在一起，害我完全动弹不得连想站起来也都站不起来了。

    “呜……不要──放开我奇克－－奇──！”

    听自己悲泣的鸣声、叫声缭绕在侧，却不知道怎么会仅过了一招，居然就变成了这样？难道这就是它所说的实力与经验吗？对于PM来说没有它的，注定就只能够任有它的摆布吗？尽管是体悟、也尽管是觉悟，可惜还是太迟了──竟然才一瞬间，所有身体上的自由都已遭它给强夺个干净……现在能够做的：也许只有无谓的挣扎及哀泣。

    “逃不掉的种子。尽管你再怎么胡闹，我也绝不能让你给逃掉。既然菊草叶你没有实力，就应该坦然承认，然后再乖乖跟我回去。只要现在──你对森林之神发誓不会再逃跑，我也便不再这样抓着你就是！”

    妙蛙种子一副坦荡荡的模样说道，开出它抢夺之后又交还于我的条件──明明只是个绑架罪犯，却一派磊落自以为好像是判官的模样令我作呕！尽管我一点也没有它那个什么所谓森林之神的信仰，可是我依然还是不想就这么样去屈服于它这一只畜生的蛮力，再开口说出那些它想听却又不是真实的话。

    “不要－－！拜托你……放过我吧。我就是不想，再被关在球里啊－－奇克！”

    带着一丝期望我哭叫着，期望能动之以情使它良心发现，但似乎还是太天真了。确实，我并不了解它正是深深地把那种荒谬执着，当成是自己良心才会做出这样的行为……让我深感痛苦的理由，也许在它而言──根本算不上是理由吧？

    “不可能的。我已经说过绝对不会让胡闹的你逃掉，现在听到你说的这原因后，我就更确信──果然菊草叶你这家伙只是在胡闹而已啊种子！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

    听到它这话的一刻……那个从决定逃跑时，就在我脑中一直紧绷的东西，像是突然断裂开来！无限的绝望不再受制，像芥末一般灌上我脑门──情绪失控的我怒恨交、加忍不住疯狂挣扎了起来！

    “你这只火箭队养的畜生！会有报应的你这畜生！迟早遭水煮的你这只畜生青蛙！该死的青蛙畜生──呜、呜！奇克！”

    我高声叫骂着，什么难听的话通通肆无忌惮脱口而出──但妙蛙种子这畜生见着我这样，竟突然又再伸出一道藤蔓就往我口中猛塞！我口中一下子就被塞满一大堆又苦又涩又恶心的藤蔓，被这一大堆藤蔓撑开的嘴巴、咬不断也发不出声音──感觉难受到想要去死死算了！

    “住口！我警告你：若再继续反抗──那我就只有把你弄昏，再给带回去这一途了。”

    然而不管再怎么样难受，我还是猛摇头地一直挣扎，便发觉到缠在身上的藤蔓开始收紧。这畜生以为用压迫、勒痛我的方式就能令我服从吗？该死的畜生，想得倒美──我绝对……绝对会宁死不从！不过，就算再怎么样不断忍耐挣扎，却还是开始觉得喘不过、也吸不了气……似乎没办法再继续支持多久，自己就会将此被它弄晕倒过去了……

    “住手呀皮卡！”

    听到皮卡丘的声音使我心头一惊，因为没气而渐渐闭上的眼睛，再度因为好奇而勉强张开──竟看到它正奋力将妙蛙种子强行塞进我口中的那堆藤蔓从我口中再扯出来，而在旁边的妙蛙种子则是一脸不可置信似的容颜……茫然的顿在空气中。

    “咳咳奇……奇可……”

    终于，口中被强塞进去的藤蔓都被扯出后，也终于能够再出声的我登时咳了起来。

    “皮卡丘你在干什么啊种子！你不是告诉我说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找回你的伙伴吗？”

    “没错，我是说过……但用这种方式，找回的就不会是伙伴了皮卡。妙蛙种子，请你把它放开。”

    听皮卡丘说完后，妙蛙种子又是若有所思，接着想不到这只顽固的畜生居然也点了下头──本来死死捆紧于我身上的藤蔓，居然也就在此刻一下子松开！我浑身瘫软趴平在地上狂喘，猛吸刚刚少吸的气……也同时感觉到身体已有些麻痹，一时间竟然也爬不起来……！皮卡丘它则马上不计前嫌的扶助我站起身子──不过知道它目的的我，可并不会就此被它给欺骗！我赶紧跳开紧绷着身子，心中充满着警戒与狐疑盯视着它问道：

    “皮卡丘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啊奇克？既然你已经知道，我的想法了──除了武力你还能够怎么样？”

    带着豁出去的心情，我毫不客气的质问道──反正在它们这两只PM的武力底下，以现在的我不管再做什么都没有任何意义吧？可是我至少可以做到的：在此情况下不遭它们的继续戏耍与骗弄。

    “或许我不能够怎么样，只能够让伙伴你离去……可是我依然要为主人试试看！试试看你所说的决心！只要你能够将不避、不还击的我给击倒──我就让你走！”

    真的吗？只要这样子，就真的放我走吗？该不会只是对我开个玩笑吧？但是看起来：它态度十分严肃，一点也不太像啊……

    “皮卡丘你疯了吗种子？你都已经被伤成这样，还决定要这么样做吗──虽然我不知道那些飞系的家伙们，怎会把雷系的你给伤成这样；但是你这种决定实在太危险了……难道你打算用生命……！”

    当妙蛙种子惊愕劝阻道时，我也惊愕地发现到皮卡丘它的确浑身都是伤，且似乎比妙蛙种子还要重的多。嘴角、眼角全渗出血水来，似乎是曾经遭受到重摔过……此外从侧面来看，它背后似乎还有被爪子给深划出一道血痕，血痕横跨在褐色的斑纹上皮绽rou开──不过对此它似乎依旧还是能够忍住，不但没露出半点痛苦之情，反倒低声下气的向妙蛙种子解释道：

    “妙蛙种子，可能你说的没错。不过我仍想要试一次……试一次看看：不要透过伤害、而得到伙伴认同的方式，就像──我主人所希望的那样……！刚刚，我已经做出令她生气的事情，所以这次无论如何我都不想要，再做出任何她所不希望的事情……”

    “……原来如此，难怪你会被伤成这样，是因为都没有反击过它们吗？你真的是──罢了！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么我就不再插手：菊草叶就交给你去解决吧。不过你得知道：不管之后结果如何，我亦不会再多管了种子。”

    “非常谢谢妙蛙种子你的协助。”

    妙蛙种子没再回应，仅对皮卡丘的道谢摆了摆藤蔓，潇洒的沿着来路离去……在这片森林里的一条黄土道上，就只剩下我和皮卡丘。我不知道，附近的其它PM们都跑到哪里去了？是之前就被大嘴雀它们给赶跑了？还是被怕被后方的战争波及而都逃远了？我发现到仿佛又是这个场景：那梦中翠绿青苍的森林、晨曦朦胧的阳光，它深深吸引住我，无法忘怀、无法挣脱……

    “那么开始吧菊草叶，我的伙伴。用离去的决心，将我彻底击倒。这样我便让你离去，否则你必须要答应我──留下来，跟我回去！”

    它望着我宣告道，依然是很认真、很严肃的样子，没有因为妙蛙种子的离开而有任何的改变……

    “好，我就让你看看－－我的决心！绝对不成为你这家伙便宜伙伴的决心！”

    我扬鞭并厉声对它叫道，但仅于装腔作势想吓退它。虽知道这想法或许不太可能会实现，但终究还留有一点期望……心里知道，其实我一点也不想伤害它，因为它也是我所喜欢的PM。尽管不想伤害，但却还是必须要伤害。这似乎是现实底下一种必然，一种不得不的必然──！

    “啪……！”

    “结束了吗？”它问道。

    ……听到这话时，我不知道自己的藤蔓，已经抽到它身上多少下了？当首鞭抽下去后，我就一直不敢看着它……或许我只是一个胆小卑劣的家伙吧？被喜欢的PM逼迫，进而伤害喜欢的PM本身──这是一种怪异，但却又无可奈何的痛苦感觉。仿佛无法摆脱，因为只要一有所迟疑，它会就这样直接逼问我道──让我不得不再攻击，可是却越来越不想去伤害……只因为它对我展现的诚意，已经越来越令我心理动摇。这时有一鞭可能是误打误撞吧？似乎正击中到它之前的伤口，我听到它刻意压低音量的惨嚎一声──这一瞬间令我更觉得凄厉、心弦震荡……

    “皮卡……结束了吗？”又迟疑了，它再次问道。

    受不了了！我不想再去伤害它了！只因为能够听出它已为了我，受到很不轻的伤害──就最后一招，结束掉吧！倒下去吧！我凶吼了一声，用尽全力朝它冲撞过去……它那声猛烈的呕咳仿佛让我隐然听到了它对我的决心所作出的要求：那个要求是必须把死亡给展开在它眼前的深刻决心。我却知道这种决心，我是拿不出来的──就算是为了自由，我又真能够把它活活打死吗？做不到！真的做不到啊！

    “结束了吗？”血水洒落在叶子上，它依然问道。

    接着，它再度缓缓爬起身、从遭我撞飞摔砸中的那颗粗树干底下爬起身──身子颤抖着，好似快将崩塌。看着它竟还勉强地蹒跚走回到刚刚它遭受我攻击的位置上，带着那些我不忍卒睹的伤口却仅有喘息而没一声哀嚎……至此，心知已没办法再去狠心发动攻击的我，焦急的眼泪直直流淌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样去逼我？我真的没有办法……没有办法，继续对已重伤成这样的你再这么做了啊奇克……”

    哽咽答道、绝望的答道。对于已经不忍、已经下不了手的身与心，感觉到一种深深的绝望……

    “结束了吗？”没有回应，它残喘而重复着对我问道。

    知道再也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只能够紧闭上流着泪水的眼睛……对它用力的点了下头──没有再移动，也没有再说话。心理和身体在此刻似乎都已化为一座铜像，即便无法接受但一切还是结束了……一直、一直的坚持到此，想要取回自由的希望，还是结束了。如同当初抱持着想从球里硬撞出到球外的幻想一样，始终还是不可能的吧？无法从被收服脱离成为未收服的身份──这或许就是命运对努力坚持到这里的我，所做出的最后裁断吧？接着，它走近抚模我头上的叶子，因为诺言而没有再反抗，只得顺从让它垂下任其轻抚。

    “对不起。因为我知道主人真的很想要伙伴你，虽然原因不是很明白，但是我仍要尽最大的努力──为主人达成她想要的事情……这是长久以来得到主人爱护与照顾的我，所必须要对她付出的回报。今天你没有将我彻底击倒，同意屈从就让我代替主人收服，我很感谢。未来我一定会依照伙伴的身分，会尽力去保护你的皮卡！现在伙伴你若是有什么要求，只要能够协助我也将会尽力为你达成。”

    听到它这么说，我缓缓睁开湿润的眼睛，重新审视着它……想到自己在力量上敌不过妙蛙种子，在决心上又敌不过现在眼前的它──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值得自恃的东西，可以再去讨价还价了。可是见着此刻它眼里所存在的，并不是胜对败的傲慢施舍，而是一种关怀、对同伴的关怀时，我还是忍不住对它说出自己不想要再被关在球中的这一项──唯一地祈求：

    “求求你奇克……不要让我再呆在PM球里……”

    它听到脸色有些惊讶，然后又变得有些挣扎，最后则变得有些忧虑──但最后它终于还是，朝我点了下头。

    “如果这就是伙伴你的要求的话，我可以为伙伴你达成──我一定会让主人了解、并且答应不把伙伴你给收入球中的皮卡！不过伙伴你也必须知道如果这样子做的话，因为体型你的进化将会遭到主人取消，实力的提升也可能会因此受到阻碍……这些代价你能够接受吗？”

    带着无望的我惨澹苦笑答道：

    “没关系的奇克，如果她能够接受我这种要求……我还不能够接受这样子的代价吗？”

    心里头也是清楚的：假若能够多争取到任何一点自由空间的话──哪会又去管这种：额外需要再多加上去的代价呢？

    “你放心──我相信主人她一定会接受、并且答应你的！”

    见到我的这种回应，它倒显得有些慌乱──马上反应强烈地，忙为它主人辩护道。这种模样令我感到有些可笑，对于这些深爱自己主人的PM们，它们对于它们主人的说法会是什么呢？我早就已经都知道了……尽管是无动于衷，但面对着看起来有点盲目且又有点激动的它，做为伙伴我还是勉强点了点头以表示不信任的同意……！然而就在这时，我却反倒联想起了大嘴雀、想起了它为我所付出的心血──现在很显然的：已经全部都白费了……！

    (终究要被收服啊，那些意志不够坚强的软弱PM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