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抉择
“好吧，你赢了。”严素素无奈的摊了摊手，她真的没想到这个看似单纯的小狐狸竟然也有瞎猫撞上死耗子的一天。 “那我的要求……”胡叶娘满眼期翼的看着严素素，一双美眸里充满了乞求，可怜巴巴的样子让人不忍拒绝。 “我早就答应你了，只要你答应我的要求。”严素素倒是大方的说了出来，她一开始就是要帮胡叶娘的。 索要胡叶娘的尾巴也只是顺带而已，反正胡叶娘也不用做妖怪了，尾巴对她而言也只是个累赘而已。 这样完全是一个双赢的局面，对她对胡叶娘都是一件很好的事。 而且说实话她不是个圣母，现在的她总是衷于收集宝物，狐妖的尾巴不是很难找到，但送上门来的不要白不要。 “谢谢你。”胡叶娘听到严素素的回答，眼泪都要落下来了，眼眶微红，但强忍着没有让它落下。 “你也不用谢谢我，我们之间也只是互惠互利，仅此而已。”严素素摆了摆手，她真的只是顺便而已。 “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胡叶娘期待的问道，她本来只是希望严素素不要再宣朗面前泄露自己的份而已，没想到会有这个意外之喜。 曾经的她也不是没有想过找到一个法力高强之人帮她化作人，褪去狐皮。 这么多年来的寻觅已经把她那片忱之心全部消耗殆尽，在这个世界上法力高强之人并不少，但是能有这种秘法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她已经活了七百多年都没有见过一个。 甚至连狐族之中修行近万年的狐族长老都没有这种能力，这种法术的消耗很高就不必说了，还有的是这种秘法早已失传，根本就没有谁能够知道。 虽然惊讶于这个年龄不大的小女孩儿竟然知道这种秘法，但既然她已经发誓了，她就肯定会完全执行，胡叶娘也就放下了心。 “等你完全准备好吧！”严素素倒是无所谓，她随时都可以进行，关键是胡叶娘的体能否承受得住。 依她的眼光来看，胡叶娘的上有暗疾，而且体正处于虚弱期，恐怕无法承受太大的法力。 化作人虽然说着简单但其实并不容易，对于为阎王的严素素而言倒也不难，主要是胡叶娘的承受能力。 “我现在就可以。”胡叶娘激动的站起来，一双眼睛盛满了光华，熠熠生辉。 严素素诧异的看了一眼胡叶娘，也不急于这一时吧！她未免太着急了些。 “我随时都可以帮忙，但是你的体似乎承受不住吧！”严素素的眼睛上下的打量了胡叶娘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胡叶娘想要说她可以，却不知想到了什么，手下意识的附上小腹。 “你……有了？”严素素自然注意到了胡叶娘的小动作，面色古怪的问道。 胡叶娘没有说话，只是怜的抚摸着自己尚未鼓起的小腹，她的行动已经像严素素证明了一切。 “你这个孩子……”严素素也知道有些话不是她能说的出口的，但她还是忍不住提两句。 “我知道的。”胡叶娘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眼泪却止不住的滑落。 “我知道我是狐族他是人类，我们两个结合所生的孩子肯定会有80的可能不正常，本来我打算打掉这个孩子的，与其让她生下来被当做怪物痛苦生活，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让她出生。”胡叶娘看得很明白，但她就是狠不下心来。 她和崔宣朗已经结婚十年了，这十年来一直都无所出，不是她不想生或者养不起孩子，而是她担心自己的孩子会与众不同受人白眼。 她这十年来生活的很幸福，但光明的背后就是黑暗，她的内心总是有自己的苦衷和绝望。 当然还不止这些，还有她的私心，私心里她不希望这个孩子的到来打破她平静的生活，甚至让它支离破碎，再也回不到当初。 她根本就不敢想象当宣朗知道自己同共枕多年的妻子竟然不是人为而是异类的时候，他会以什么样的态度和什么样的眼光来看待自己。 她这一生可以没有孩子可以没有亲人，就是不能失去宣朗，崔宣朗他几乎就是自己的命，自己全部的寄托。她根本不敢想象，如果崔宣朗不要她的话，她会做出怎么样的疯狂举动。 所以十年以来她一直都没有生下孩子的打算，可当她看到宣朗渐衰弱的体和鬓边染上的白发时，她才恍然大悟，如梦初醒。 她自己是可以没有孩子没有血脉相连的亲人，她也不会老不会死。而崔宣朗只是一个人类而已，他需要一个孩子，一个和他血脉相连的孩子。 崔宣朗会老会病甚至会死，而能够证明他曾经存在过的唯一证明就是与他血脉相连的孩子，和宣朗年龄相当的朋友早已结婚生子幸福美满，可他却膝下无子子嗣单薄，何等凄凉？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现在的社会虽然不像是以前那样，但膝下有子总归不至于晚景凄凉。 年轻的时候也许不觉得有什么，但随着年龄的增长，人也会越来越孤单，越来越希望有人陪伴，除了亲生子又有谁能够无怨无悔的给你带来温暖和慰藉呢？ 以前她总是太自私，只顾着享用自己的，从来不为人考虑。让他在这十年来受尽别人的嘲笑，他却只是默默忍受，从来不会向她抱怨一句。 在这十年后的如今，她已经下定决心要为自己心的男人留下子嗣。哪怕他是一个半人半狐的怪物，她也愿意保着他护着他，甚至用自己的生命让他做一个正常的人类，陪伴着自己的亲生父亲。 这也算是她十年来自私无的赔偿，她心甘愿。 十年以来他们夫妻恩，如果她刻意的想要一个孩子的话本就不是个难事，所以她如愿以偿了，幸运的迎来了自己人生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孩子。 在听到严素素能够帮她褪去狐皮化作人的时候，她又犹豫了。她真的很想陪伴着自己的人，和他白头偕老。 可照目前的况来看，孩子和人她只能选择一个，这对于她而言无疑是一个艰难万分的选择，人和孩子都是她难以割舍的，她的心中从未有过的乱。